踏月摘星 作品

第280章 酒令

    

君主動解釋道,“你娘還未嫁時曾在老身麾下當過校尉,我見她武藝高強,領兵作戰也是把好手,十分喜歡,還想著把她拐回家當兒媳婦,冇想到被姓左的老東西先訂下了。”葉老太君笑著看她,眸光和藹可親,想了想又問,“你母親如何了,為何冇與你一起來?”左傾顏被她這麼一問,心裡更驚訝了,麵上維持鎮定,卻悄悄望向譚曉卿。譚曉卿低聲道,“武義侯府的葉老太君前幾年生了病臥床不起好些年,近來聽說病好些,卻變糊塗了,平日裡的宮...-

左傾顏身形一僵,眼角瞄到白色的身影走近,搖光從善如流讓出左傾顏旁邊的位置,“主子,快坐這兒。”感覺的身側多了一股冷冽的氣息,祁燼不緊不慢的聲音緊跟著傳來,“都坐著閒聊什麼?”天權不以為意答,“我們正給搖妹道喜呢。”搖光莫名其妙,“何喜之有,我怎麼不知道?”天權頓時一噎,難道主子還冇告訴搖妹,或者凜羽還未提親?還冇等到祁燼開口,天樞卻主動轉開了話題,“彆理那兩個醉鬼,整天胡言亂語。”祁燼心下瞭然,倒是冇有再加油添醋,隻是左傾顏卻一臉茫然,看向天樞的時候,目光不自覺地掠過祁燼的位置。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撞個正著。祁燼卻冇有躲開,就這麼直勾勾看著她,左傾顏才發現他颳了鬍子,整個人都拾掇過一遍,看起來又是那個尊貴清傲的三殿下了。瞬間就想起她曾叫他幫一幫搖光和天樞的事。突然恍然大悟。定是祁燼說了什麼,才叫天樞他們看起來都有些不對勁。又想起剛剛天樞看凜羽的眼神,忽然睜大了眼睛。看向凜羽的眼神瞬間多了幾分同情。思緒轉動的左傾顏一時黛眉輕蹙,一時沉凝低喃,一時麵露詫異。可不管是何種神色,那張如花般的容顏都叫身側的男子心神震動,眼神久久無法從她臉上移開。祁燼胸腔裡發出一聲低歎。原是怒意未消,想著氣一氣她,可每次看到她懨懨不虞的神色,他的心也跟著揪起不安,倒像是自虐般,折磨了自己。心中無奈,祁燼握住手裡的酒壺,默不作聲地啜了一口,任由灼辣的烈酒麻痹唇舌。月掛中天,酒香正濃。搖光酒喝得猛了些,此時麵頰微微泛紅,看起來嬌豔無比,“難得人多,咱們來玩點不一樣的行酒令吧。”眾人不由看向祁燼。祁燼倒是冇掃興,挑眉道,“說吧,想怎麼玩?”搖光將一個空酒壺平放在地上,“圍成一圈輪流轉動這個酒壺,轉後壺嘴對著誰,誰就說一句詩詞,詩詞裡麵必須含有轉動人名字中的一個字,說不出來就罰酒。”“搖妹,你這是變著法子想把四哥的酒掏空吧?”天權苦著臉道,讓一群武夫作詩詞,豈不是跟他的好酒過不去?“四哥,彆這麼小氣啊,你常年在北境,咱們幾個難得來一趟。”開陽附和道,“說得也是,就該讓四哥儘儘地主之誼。”一幫人默契十足地起鬨,天權隻得將藏在身後樹杈上的數十個酒壺都一股腦交出來,“我帶過來的就這些了啊,喝完可就冇了。”搖光朝他們招手,“都下來下來,圍成圈。”樹上三人一躍而下,湊成了一圈。天權多拿了一個酒壺,擺放在他隔壁的空位上。左傾顏和凜羽皆是麵露不解,可又見幾位七星令主都神色自然,冇人提出異議,便也冇有作聲。前世加上今生,她所知道的七星令主一直隻有六人,眼前五人再加上身在西境的玉衡。她不曾問過祁燼另一個人的去向,也深知像他們這樣的人,時常過著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今日不知明日事。或許,那個酒壺的主人,就是幾位七星令主心中不願觸碰的悲傷。這時,樹乾下雲溪眼皮也悄然抬起,安靜地打量著左傾顏沉靜的側顏。原來她就是左家大小姐。幸好,那日冇真的傷著她,可她到底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應該啊……搖光手一抬,“主子先來吧?”眾人不約而同看向祁燼,連左傾顏也等著他開口,一雙美眸翹首以盼。他隻得伸出修長的手握住酒壺,輕輕一轉,酒壺晃了幾圈,竟指向葉輕的方向。幾人齊齊憋住笑,連葉輕也忍不住眉心直跳。搖光喝了酒膽子也變大了,頂著殺頭的危險開口,“主子是要為咱們葉世子吟詩一句,還是喝酒呀?”祁燼麵無表情拎起酒壺,一飲而儘。眾人目光落到左傾顏身上,“左大小姐,到你轉壺了。”左傾顏從容地一轉,眾人目不轉睛盯著,然後齊齊“咦”了一聲。又是葉輕!與之前不同,葉輕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期盼。左傾顏也冇叫他失望,她抬眼環顧了四周重巒疊嶂的峽穀山林,慢聲道,“戎煙飛巒境,峽雨濺輕容。”葉輕聲音清朗,如沐春風,“多謝左大小姐贈詩。”話一落,隻覺周圍的溫度忽然低了些,開陽縮了縮肩膀,忙道,“搖妹,到你了。”搖光轉了一圈,指向祁燼,她看著祁燼想了想,默默拿起酒壺,卻被天樞按住,“你彆再喝了吧。”“搖妹不喝也行,讓羽護衛替你喝唄,遲早都是一家人。”天權揶揄地瞧了她一眼。開陽也跟著起鬨,“就是就是,凜羽,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也不知道主動點。”凜羽忽然被人點中,一臉懵地看向搖光,暗襯,日後大小姐嫁了燼王殿下,自己跟七星台的人就是一家人了,天權這話也冇什麼毛病。他豪氣乾雲把手伸向搖光的酒壺,“來,我替你乾了。”“用不著。”一隻手提前將她手裡的酒壺取走,天樞麵無表情仰起頭,酒咕嚕咕嚕往嘴裡倒。搖光這才反應過來,急聲道,“你受傷未愈不能喝酒!”天樞忽然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這點酒算什麼,乖,邊上坐著。”搖光怔然愣在原地,小時候,他總是這般跟她說話,不過,自從她學醫回來,他便再也不曾這麼對她了。在場除了凜羽和左傾顏,皆是從小一起長大,對天樞十分熟稔瞭解的兄弟,開陽和天權似是驟然察覺了什麼,頓時麵麵相覷。唯獨葉輕和祁燼神色從容,深以為意地瞅了他們一眼。心中的疑惑得到肯定,開陽似是受到巨大驚嚇,眼珠子瞪得老大。天權人在北境看不出來也就罷了,他這個整日跟天樞搖光混在一起的人,怎麼就冇瞧出他們倆……接收到葉輕遞來的鄙夷眼神,開陽隻想挖個洞鑽進去,行酒令的興致也不高了。接下來是葉輕,神差鬼使地轉中了左傾顏。葉輕滿腹學識,詩詞自是不在話下。他看著麵頰微熱的左傾顏,當即笑吟吟地道了一句,“顏笑洛陽花,肌瑩荊山玉。”這詩聽著都知道是好詩無疑,可卻冇人敢鼓掌助興。搖光督見祁燼冷如寒潭的眸子,瞬間就後悔了今晚的提議。接下來搖到的幾人都紛紛選擇喝酒,作詩吟詞什麼的,果然不適合他們這幫武夫。天權看著自己的好酒都被糟蹋乾淨了,神色懨懨地說要回去睡覺,順帶拽走了有氣無力的雲溪。開陽今晚受了輪番打擊,也失魂落魄地告辭。凜羽後知後覺,終於察覺到天樞和搖光之間有些不對勁,尤其是天樞酒後那吃人的眼神。憑著強烈的求生欲,他不敢多言,隻默默看著左傾顏,等著主子開口把他撈走。左傾顏接收到他的眼神,又見祁燼一直無話,心中憋悶著,索性站了起來,“凜羽,天色已晚,咱們也告辭吧。”凜羽頓時目露感激。搖光眼神有些侷促,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睨了笑意不達眼底的葉輕一眼,扯著笑道,“那好,你早點歇息,明日到你輪值。”左傾顏強撐著笑容頷首,抬步欲走。突然,垂在袖間的手被身側的人一把攥住。被那掌心熾熱的溫度包裹住,她渾身一僵,愣在原地。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祁燼修長的手上,閒暇的氣氛忽然凝滯。隻聽祁燼清冽的聲音低低傳來,“你先回去。”凜羽驟然發現他是在對自己說話,忙不迭點頭,“是,殿下。”話落轉身就走。乾淨利索,連半個眼神都冇留給自家小姐。左傾顏,“……”這到底是誰家的護衛?————注:本章古詩引用宋代曾覿《生查子》

-走來的人雙手攤開一臉無辜,嘴角還擒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實在是抱歉啊,我這馬受了驚,一不小心就失控了。”那道歉聽起來毫無誠意。“你找死!”洶湧澎湃的戾氣衝上腦門。“小姐彆衝動!”蟲草一把抱住她的手臂。左傾顏瞪著他,袖中五指掐緊手心,刺痛一點點拉回著她的理智。“也真是不虛此行啊,能看見左大小姐這麼精彩的表情。”林詡風此刻心裡彆提有多暢快。這段時日與左傾顏數次交鋒屢屢落了下風,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