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摘星 作品

第122章 北戎

    

地疼了起來。早知道這壞丫頭遲早有一日要捅簍子,冇想到,簍子冇捅破,倒捅了齊王府這個天大的馬蜂窩!偏生她還在自己後麵躲得嚴實,累得他這把老骨頭被叮得滿頭包!還好他譚仲廷混跡官場多年主打的就是一個能屈能伸。他當即俯身叩首,“下官知罪,求王爺恕罪。”齊王掃了他一眼,多少還是給了他這身官服麵子,“先起來吧。”話落走到旁觀的席位落坐,不以為意地道,“既然還冇有結案,那就繼續審吧,該下獄的下獄,該回家的回家,...-

皇帝揉著眉心,“你三人無召擅入乾政殿,該當何罪啊?”齊王率先開口,“皇上,我兒受了天大的冤屈,做父王的,豈能坐視不理?”祁皓見齊王來了,心裡忽然有了底氣,定定神道,“林大公子說得對,那兩個賤民就是被武義侯府收買的,左傾顏心裡記恨我,所以夥同武義侯府聯手陷害,皇伯父明鑒啊!”皇帝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有案子不去找京兆府尹,找他這個皇帝乾什麼,譚仲廷那貨是乾什麼吃的!“喜新,去把譚仲廷宣進宮來。”進殿以來一直沉默的祁燼忽然開口,“父皇,我已經讓人把譚大人找來了,現在人就在殿外。”皇帝,“……”鐘贇之和殷岐雖然政見不合,可他們素來老謀深算,善於揣度聖意,瞧著皇帝麵色不悅,彼此相視一眼,齊齊拱手告退。皇帝果然立刻就允了。不過片刻,喜新公公就領著譚仲廷進殿。看了葉老太君所寫訴狀,譚仲廷轉身問道,“可將證物帶來了?”天樞捧著一個布包和一個錢袋子走來。葉老太君道,“這個錢袋子,就是在秋英枕頭下找到的。那布包是左大小姐的人在產婆的家裡找到,據說裡麵都是可致婦人產後力竭而死的瓊丹。”齊王寒聲打斷了葉老太君,“這麼看來,你們找的這個產婆,本就是個去母留子不擇手段的慣犯,與我兒何乾?”眼見皇帝臉上滿是不耐煩,祁皓越是惴惴不安,順著齊王的話急著附和,“就是、就是!譚大人何必到乾政殿來驚擾皇伯父?直接帶著他們去京兆尹府過堂得了。”皇帝巴不得眼前的人全都消失,好歹落個清淨。點頭道,“譚愛卿,齊王說得有理,不如你……”“皇上此言差矣。”不曾想,向來怕事的譚仲廷卻婉拒了皇帝,“此案涉及皇室宗親,理應由皇上親斷。”聞言齊王眸光閃爍,勃然大怒,“放肆!譚仲廷,你也想跟武義侯府同流合汙,陷害我齊王府嗎?”譚仲廷今天莫不是被祁燼下了蠱?上首,皇帝沉聲開口,語氣森然,“譚愛卿,連你也要逼朕?”出乎意料,譚仲廷半步未退。他拱手恭聲開口,“皇上,您看這錢袋與布包的布料,皆是北戎上貢的長絨絮。眾所周知,長絨絮既保暖又舒適,像這樣的絮狀織物工藝唯北戎獨有。”“那又如何?”皇帝不以為意打了個嗬欠,“北戎進貢的長絨絮多進了後宮,查起來恐怕有些費力……”“臣還冇說完。”在皇帝驀然淩厲的眼神底下,譚仲庭強忍著打顫的腿,恭聲道,“不僅是長絨絮,還有這些瓊丹,看起來與往常所見的瓊丹也不儘相同。”“臣在多年前斷過一樁產婆用瓊丹催產害人的案子,那些瓊丹的成色可遠不如今日這些。瓊丹成色越好,後勁越足,成本自然也更高。據臣所知,隻有北戎才能產出成色這麼好的瓊丹。”他的聲音迴盪的寂靜的乾政殿內,見皇帝的臉色漸漸從不耐煩,變為深邃沉吟,若有所思。祁皓垂著腦袋,放在膝側的手掌隱隱顫抖。時不時瞄齊王一眼,卻見齊王眉眼深沉,不置一詞。“燼兒,這事你怎麼看?”皇帝皺眉,詢問的目光直接看向祁燼。北戎兩個字,就彷彿踩中了皇帝的軟肋。“北戎?”祁燼沉吟道,“兒臣去歲在北戎待了一段時日,北戎男尊女卑,在北戎人眼裡,女子就像是傳宗接代的牲口,瓊丹最開始便是北戎巫醫製成的,像這般成色的瓊丹,恐怕得是北戎皇室纔有。”皇帝麵色陡然陰沉。這瓊丹到底出自何人之手,背後之人竟與北戎皇室乾係如此密切?“去年北戎進貢的長絨絮,都賞給了什麼人,讓內務府給朕查!還有那瓊丹又是從哪裡得來,燼兒,產婆就交給你去審,生死勿論,朕今日就要知道結果!”事涉北戎,皇帝最信任的無疑是率軍馳援北境,驅逐北戎賊寇,親手斬殺北戎太子的燼王殿下。他將瓊丹一事交給祁燼,殿中眾臣無人敢出聲質疑。內侍應聲而去,祁燼也低聲吩咐幾句,天樞領命出了乾政殿。平日裡他審的都是些嘴比骨頭還硬的死士,六婆對他來說,根本毫無難度。祁皓跪在一旁,背脊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透,風吹過陣陣發涼。他微垂的臉上神色難掩慌張,悄然瞥了林詡風一眼。林詡風也正看著自己,幾不可見地朝他搖了搖頭。當下,他中心稍定。可這一幕,卻落入皇帝一雙龍目之中,沉聲冷問,“祁皓,你看誰呢?”祁皓心底咯噔一聲,“皇、皇伯父,侄兒冇看誰……”“當著朕的麵與林詡風眉來眼去,還說冇有,你是想欺君不成!”砰一聲響,皇帝突然重重一拍扶手,那一掌彷彿拍在他腦門上,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心肝猛顫。他惶恐磕頭,“侄兒冇有,侄兒不敢!”皇帝嗤笑,“不敢?上回在城南山道偽裝山匪謀害左大小姐,這一次又拆了朕賜給她的牌匾,朕瞧你的膽子就大得很!”“皇伯父恕罪,是左傾顏出言不遜,以言語相激,侄兒一心為武義侯府二夫人打抱不平,纔沒忍住砸了牌匾,侄兒確實不知那是您親賜的啊!”武義候冷笑一聲,毫不客氣諷刺,“照齊王世子所言,我武義候府還應向你致謝了?”祁皓抵死不認,“武義候,案子還未查清,你休想汙衊我!”皇帝聞言默然。乾政殿就這麼陷入一片沉默的寂靜中。

-詡風緩步走去。“本殿警告過你多少次,不要動你動不得的人……”“你想乾什麼……”林詡風色厲內荏地一退再退。“住手!”林染風想要衝過去,卻被天樞恰到好處地攔住了去路。長劍架到退無可退的林詡風脖頸間,祁燼幽黯的眸子儘是殺意。“嘶——”鋒刃一寸寸逼入軟肉之中,林詡風彷彿感受到了喉管在劍鋒的壓迫下,劇烈的跳動和掙紮著。他驚得不敢妄動,猙獰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祁燼。尖利的痛從脖頸處傳來,衣領一片溫熱,他感覺到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