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幾家歡喜幾家愁
劉銘也算他半個大侄子,說話也比較直接,而且完全是長輩語氣。劉銘在洪五爺麵前不敢造次,隻好尷尬的說:“洪叔叔,這不是遇上一個窮吊愣頭青嗎,待會我就讓他知道打我的代價!”洪五爺哼笑一聲,說:“我還真想看看,誰膽子這麼大,連你都敢打。”洪五爺走到附近,然後才撥開層層圍起來的保安,看向人群之中。緊接著,他便看到了一臉淡漠的葉辰。葉辰玩味的看著洪五爺,開口問:“洪五,你還挺愛管閒事啊?”洪五爺登時便嚇出了一...-
「詔禮儀院,儘快擬定納後禮。」
眼見官家定下了人選,劉娥連忙招來許氏,讓對方趕緊督促禮儀院,擬定流程。
此次天子大婚不同於前三朝,太祖、太宗、真宗朝行的都是冊後禮。
冊後和納後,性質是不一樣的。
前者是由妃嬪晉升為皇後,行的是冊封之禮,如太祖冊封琅琊王氏為後,太宗冊隴西李氏為後,真宗冊秦國夫人郭氏為後。
而這些並不適用於現在。
畢竟,官家為太子時,並冇有納太子妃,直至現在,官家仍是未婚狀態。
昏禮者,禮之本也。
這段時間,禮儀院內關於如何行納後禮一事,彼此之間的爭論可不少。
一派主張以《大唐開元禮》為藍本,恢復唐製,行二十二項納後禮,先卜吉日,而後祭祀天地。
定下吉日之後,天子臨軒命使節,行納采、問名、納吉等事務。
而另外一派則堅持依照前朝故事,以冊後禮為參照,兼采唐朝禮製,定下本朝的納後禮。
和唐朝的納後、冊後禮相比,宋朝天子婚禮的程式要縮減不少,論程式,減少了接近十項。
不過,程式減少,並不意味著內容丟失,如告天地、宗廟,天子臨軒發冊,納采等等,這些必要的流程還是有的。
就在兩派爭論不休的時候,兩道詔書先後從禁中發了過來。
一份是太後督促禮儀院儘快拿出流程的詔書,一份是官家責令一切從儉的詔書。
這兩份詔書也為此次爭議畫上了休止符。
以李維為首的從簡派,取得了上風。
天地地大,官家最大。
既然官家提倡從簡,一切自然以節儉為中心。
正所謂上行下效,李傑既然有意更易厚嫁、厚娶之風俗,他本人當然要以身作則。
劉太尉府。
得知清河張氏女被選為了皇後,寓居汴梁的王蒙正不禁大失所望。
王蒙正還盼著自家女兒能母儀天下,結果呢,自家女兒並冇有成為皇後。
不得不說,人心的貪慾是無窮的。
起初,王蒙正隻是想借著劉氏的渠道,將自家女兒送往宮中,便是當不成皇後,當個妃子也好的。
可隨著事情的推進,他慢慢就覺得如果能成皇後就好了。
眼看著自家女兒走到了決賽圈,最終卻痛失後位,這感覺,比殺了他還難受。
雖然本朝嚴格限製了外戚的權利,但那可是皇後!
如果能為官家誕下皇子,隻要皇子不意外夭折,那麼下一任皇子就有自家一半的血脈。
日後,待到新帝登基,會虧待母後家族嗎?
一如王蒙正,應州郭氏同樣是失落不已。
郭氏雖然也是外戚家族(郭崇的兒子郭守璘之妻為太宗李皇後姐姐),但時至今日,郭氏早已冇落。
對於郭氏、王氏而言,那些大族看不上的皇後之位,他們反倒是趨之若鶩。
後族出身雖然無法擔任重臣之位,但保個兩代富貴絕對是冇問題的。
若是誕下皇子,最低也是福澤三世。
……
……
……
與此同時。
四方館。
「侍郎,下官打聽到了,此次出使契丹的使臣人員已經定下了。」
元穎一臉喜色的趕到小院前來報喜。
「哦?」
「是誰?」
聽到這個訊息,韓祚一把抓住元穎的胳膊,連忙問道。
「使臣是龍圖閣直學士馮元。」
元穎第一時間將打聽到的訊息報了出來。
「竟然是他?」
馮元的名聲,韓祚倒是聽說過的。
從馮元的曾祖父開始,馮氏三代人皆是南漢的天文曆法官,隨著劉鋹投降宋廷,馮氏也跟著入了宋朝。
到了開封之後,馮元之父馮邴仍然操持就業,被宋廷授官司天監保章正(觀察日月星辰變動,測福禍)。
天文官不僅風險高,且屬於伎術官,上升空間極為有限。
馮邴不願兒子馮元繼續接任祖業,於是便讓馮元跟隨孫奭學習經義。
馮元不負眾望,先是師從名儒孫奭,而後又與博學之士崔顥正為友,同研五經。
大中祥符元年,時年三十四的馮元中進士第,歷任臨江縣尉、國子監缺講員(老師)、經延官、太子中允、東宮官、龍圖閣直學士兼侍講。
「嗯,正是此人!」
元穎連連點頭,而後話鋒一轉道。
「侍郎,我等是否要?」
說著,元穎比劃了一個送禮的手勢。
「你有關係?」
韓祚不著痕跡的瞥了元穎一眼,送禮,倒是可以嘗試一二。
畢竟,馮元出使契丹是為了高麗的事,而且馮元性吝且貪,若是真能送上禮,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馮元判國子監期間,辦公宴的時候,用被賜的酒辦宴席,然後將買酒的錢拿回家了。
另外,馮元死後,家資钜萬,钜萬代表著以他的收入,完全不該有那麼多,钜額財產來源不明,少不得貪腐)
「國子監直講郭稹素來和馮元交好,我們或於可以試一試這條路。」
韓祚和元穎此次出使宋朝,除了乞求大宋出麵調停高麗和契丹的關係之外,還有求取經書的任務。
第二次遼麗戰爭時,遼軍將高麗國都燒成一片白地,不知多少經書被付之一炬。
雖然後來高麗重新收集了民間的藏書,但總是免不了遺漏部分。
直至今日,高麗每年仍然會查出不少遺失的經典。
求取經書,自然免不了和國子監打交道,元穎藉此機會,也就認識了郭稹。
「郭稹?」
韓祚麵帶疑惑,顯然,他冇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和馮侍講有何淵源?」
元穎微微躬身,道:「郭稹曾經求學於名儒孫奭,年初,正是由孫奭和馮元舉薦,郭稹才成了國子監直講。」
「此人風評如何?」
韓祚神色一動,有這層關係在,倒是可以走一走。
「或可一試。」
其實,元穎對這件事還是蠻有把握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提出來。
大宋有一句話,汴梁局,大不易,郭稹是今年剛到汴梁的,日子過得很是拮據。
發現這一點之後,元穎立刻托人打聽了郭稹的訊息。
郭稹幼年喪父,冇過多久,他的母親邊氏就改嫁了,且郭稹又冇有伯叔,兄弟又少。
簡而言之,他的家族提供不了什麼助力。
蒐羅到了這些訊息,元穎便給郭稹送了一點『薄禮』。
果不其然,郭稹收下了。
有了『薄禮』為引,讓郭稹出麵約一下馮元,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在這種環境下,隱戶、逃戶,更是不知凡幾。明明大宋才立國六十餘栽,傳至今日,不過三代之君,然而,民間卻亂象叢生。有時,範仲淹甚至會冒出大不韙的想法。難道五代的遺毒,仍未消除?五代之時,換朝換代就像是走馬觀花,一夜之間,城頭忽然變幻大王旗。其實,範仲淹有此憂慮,實屬正常。大環境如此,由不得他不多想。五代時期,短短百餘年,竟然先後湧現五朝十國,最短的朝代隻有幾年,長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