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筆刀 作品

第1073章 方寸

    

浮在其中。正是星球中的空島。十二萬公裡對於飛船來說轉瞬即到。很快,一道黃色光束就出現在雨夜之歌的兩側。這是牽引光束,一般來說大型飛船是禁止進入星球的。因為那會破壞星球的引力平衡。不過軟雲星球的引力微弱,而且氣體星球並不存在自轉。所以卻可以讓飛船直接進入。這也是軟雲星球的特色。在牽引光束的引導下,雨夜之歌很快就靠近了軟雲星球,緊跟著就鑽進了星球的表麵。說是表麵,其實隻是一團氣體。就好像星球的大氣層一...-

信仰這個東西很神秘,很唯心。

在這個宇宙有無數個宗教,教義不同,崇信不同。可歸根到底都是一種精神的引導,其原則就是吾信故吾在。隻要相信,那麼就會爆發力量。不管這個目標是正義,還是邪惡。

愛是一種信仰……

惡也是。

羅比的信是純粹的……純粹到不能夾雜一絲雜質。但他又不純粹,那就是他的信仰冇有目標。在過去,黑袍牧師帶著微笑行走戰場,金髮飛揚,衣衫飄飄。給戰死者帶去安息,給受傷者撫慰心靈,已經成為許多人心中的風景。可誰又知道牧師的心中卻並冇有一個真正的神?

吾主非主……

吾信主言,信主義,信主善。

但吾並不信主存,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

這就是羅比的信仰,他信的並非一個虛無縹緲的神像,而是神像所散播的義,善與光。

所以當他發現自己無法將精神寄托在那個虛無的神像上時,他毫不猶豫的出手,殺神!

阿爾法分神很倒黴,本來按照他當初的教義,羅比這個信徒應該毫不猶豫的放開心扉,任由他闖入的。可是他卻不知道,羅比吸收了他所提倡的教義,卻摒棄了他所堅持的愚忠。身為牧師,當為世間散播光明,不求榮耀,不求傳頌。雖血腥殺戮,彈雨淋漓,求救贖,求解脫。不求寬恕。

羅比忠貞的執行了自己的誓言,貫徹了自己的信仰。

代價就是……他的背叛。

鮮血,屍骸,死亡,新生?哪裡纔是牧師的追求?陽光與夜幕,又何嘗不是日夜的轉換?羅比仰起頭,望著天際的白雲,目光飄忽。

“我相信,我得到。”

血瞳默默的望著他,望著這個從始至終伴隨著自己的同伴,忠誠的盟友。也伸手抓起一根草莖含入口中。

“路西斐爾。”

“嗯?”

“我聽他說過這個名字。”

“是罪惡。”羅比回答。臉上卻露出一絲苦笑。“在我們的宗教中這是一個禁忌。他本來是第一位大天使長,最貼近神的‘人’。但他後來卻背叛了神,墮落到地獄。所以在後來的教宗中,很多都把他視為惡魔的領袖,撒旦。”

“那麼他是不是撒旦呢?”血瞳問道?

“重要嗎?”羅比回答的也很有趣。“天使與惡魔,正義與邪惡。誰又能分辨的清楚?所謂的神與魔,不過是普通人臆想的區分而已。但對於我們來說……”

羅比低下頭,望著自己白皙的雙手,以及上麵時隱時現的金色符文。一字一頓的說道。

“結果,纔是正義。”

“…………”血瞳無語,但心中卻認同了羅比的話。事實上到了他們這個地步,世俗的好惡已經不重要了。所謂的正義邪惡,大多是用來說笑的談資。誰要是真信了纔是傻瓜。什麼是正義?力量!什麼是邪惡?力量!!

力量!勝利!隻有勝利者纔有書寫史書的權力,而所謂的正義與邪惡,在結果出現之前不過是拿來裝飾的***而已。

誰會相信?誰願相信?

“你是路西斐爾嗎?”

“我不是。”

“你想成為路西斐爾嗎?”

“如果這能貫徹我的始終,那麼,我願意。”羅比仰望天空,伸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如是吾聞,死是罪的歸途。天空中燃燒著火焰,隕石降於大地。吾主的羔羊在戰火中彷徨,那是末與罰,罪與責。黑暗之下,荒土之上,誰在占據天堂權柄?”

“生命的罪孽,吾不可推卸。那輝煌的光啊……是通往暗的屏障,那無儘的暗啊……是通往光的橋梁……”

“我身在地獄,仰望天堂。”

陽光下,羅比低垂著眼臉,身體卻在微微顫抖。左半邊開始浮現起金色的符文,右半邊卻變得灰黑。可是他的表情卻是越發的安寧,如同沉睡在主的懷抱,如刹那,如永恒。

“謹以此身,仰望天上的父。”

“吾願承擔眾生的苦。”

“願眾生平等自由,願孩童沐浴主之榮光。”

“吾可入血途。”

“不求寬恕。”

低沉的禱告,彷彿與天地共鳴。羅比的身體卻微微顫抖著,彷彿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這痛苦並非是**,而是心靈,是他對自我的拷問,是追尋內心深處的究責。

血瞳默默的看著他,冇有阻止。

因為他知道,這纔是真正的羅比,那個永遠沐浴在陽光之下,帶著一臉微笑的大男孩。所謂的罪惡與責罰,正義與邪惡,距離他都太遠太遠。其實羅比的內心深處,並不喜歡什麼宇宙大義,生命輪迴,他喜歡的隻有一塊草坪,一個教堂。

以及,那教堂前無憂無慮的孩童。

孩童的歡笑啊……

血瞳仰起頭,望著天上的太陽。目光也變得迷離起來。一切……都是那麼的遙遠,彷彿永不可及……

方寸之地啊……

這纔是真

實。

什麼大道理,什麼宇宙公義。都是誇誇其談。這個世界,真正可以讓人安寧的地方,也不過隻有方寸了。羅比如此,他何嘗又不是如此?

微風中,血瞳的髮絲微微飄揚,他許久沉默,眼看著小溪在自己的腳邊流淌,過了一會才說道。

“這個世界,不會以個人的意誌而轉動。”

“所以我等待。”羅比回答。目光同樣迷離。“因為我相信,有一天,我的願望一定會實現。”

他坐起身,對血瞳認真的重複。“必須實現。”

“很好。”血瞳也笑了,他望著羅比的目光,認真的承諾。“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可以達到目標,那麼我答應、”

“這是一個承諾?”羅比笑著問道。

“是。”血瞳回答。

他冇有繼續說什麼,因為他知道,到了這個時候語言已經蒼白無力。承諾不是用來說的,是用來做的……

他承載著宇宙的暗麵,何嘗不是宇宙的光明?

當世間都淪為暗影,那麼黑暗,誰又能定義?這一刻,血瞳突然理解了迪亞波爾斯,以及深淵的意義……

從黑暗中,走向純粹、

正在沉思間,耳邊傳來一聲嚶嚀,雙子姐弟醒來了……

她們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血瞳哥哥,不要去見邪,那是一個陷阱!”

-量的,碳基奴隸。和矽基生命相比碳基生命其實很脆弱,並不適合高強度的工作。可是在某些環境的適應性上卻又比矽基生命更出色,同時更吃苦耐勞。所以這種奴隸在第二世界一向很受歡迎,尤其是人類。弱小,聽話,數量龐大,隨時消耗隨時補充,永遠不愁貨源。隻是從人類擊敗了賽捷斯特人,在第二世界也建立國度之後。這種行為就真的隻能偷著乾了。因為按照第二世界的規定,擁有國度的文明就是貴族,而不再是隨意宰割的‘牲畜’。冇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