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摘星 作品

第96章 立威

    

他了!“祖父!”左傾顏忽然跪了下來,肅然道,“懇請祖父將左兆熙過到殷氏名下,孫女覺得,他實在不配做母親的兒子。”左兆熙聞言一怔,回過神來,臉上又驚又怒,“左傾顏,你還冇完冇了是不!?”她冷哼,滿目嘲諷,“怎麼,左二公子不是口口聲聲想當殷氏的兒子?”“現在成全了你,將你過到她膝下儘孝,你卻又捨不得嫡子的榮光了?”“你又胡說些什麼!我何時說過——”“嫡子的榮光是我母親給你的,你想認殷氏為母,自然不配成...-

“月兒!”殷氏急得驚叫。就見老嬤嬤兩指朝左傾月後背一點,左傾月慘叫聲戛然而止,軟軟地歪倒在她懷裡。老嬤嬤背昏倒的左傾月疾步回房,殷氏故意慢了一步。回頭冷冷盯著巍然不動的左傾顏。“姨娘有何指教?”左傾顏負手而立,颯然輕笑。殷氏抬步,緩緩朝她走近,眼神猶如淬了毒般,透出濃濃的狠意。“我原以為你會收斂一段時日的,還想著這三個月與你相安無事,待送了月兒出閣再與你慢慢算賬。你倒好,這才一回府,就迫不及待地折騰起來了!”她咬牙冷哼,“左傾顏,你莫不是以為自己拿了掌家對牌,我當真就怕了你吧?!”左傾顏笑容微斂,麵上也是閃過一抹無奈,“說句實話吧,像左傾月這般無腦弱智的對手,我實在是瞧不上。隻可惜,她擱這兒堵我呢!”她歎了口氣,“要是不把堵路的臟東西清理乾淨,我連慕青苑都回不去,看著也膈應得很。”“你!!”殷氏瞠目欲裂地瞪著她,眼睜睜聽著她羞辱左傾月,卻半句也無法爭辯。“姨娘若無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左傾顏腳步一抬似又想起什麼。“喔對,皇上特意開了禦口,讓我免了你的禁足,好好替二妹張羅婚事。你可千萬要把這婚事辦妥了,切莫給我們定國侯府丟人。”她十分好心地提醒,好似一個長姐真心希望妹妹能風風光光地出嫁,給侯府長臉。殷氏麵色沉凝,目光死死盯著她,彷彿要從那張俏麗嬌顏裡瞧出花兒來。這死丫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這回左傾顏卻不等她應聲,轉身帶著黃芪灑然離去。……“大小姐,您剛剛實在是太厲害了,看她們母女這回還敢不敢蹬鼻子上臉!”蟲草端著一盆淨麵的水走過來,口裡夾槍帶棒的。她剛剛躲在廳外,親眼看著自家小姐把二小姐嚇成那副模樣,心裡覺得痛快不已。左傾顏接過她遞來的毛巾,從容不迫地將手擦拭乾淨,“今日若不趁機打壓她們的氣焰,接下來這三個月怕是不好過。”“大小姐心有成算,奴婢們也冇在怕的。”她就不信單憑一張黃皮布,殷氏還能翻了天。“你也彆太得意。”黃芪忍不住點了點蟲草的腦門,“今日是大小姐先在二小姐那占了先機,捏住殷氏的痛點,才讓她投鼠忌器。日後我們見了她,還是要小心謹慎些纔是。”“黃芪說得冇錯。”這段時日,左傾顏對黃芪謹小慎微的性子越發滿意,接下來她要忙醫館的事,府裡有她在,自己也可以放心不少。“好嘛好嘛,自從黃芪來了,小姐都心疼她不疼我了。”蟲草故作委屈嘖了聲,“以前小姐進宮吃香的喝辣的都帶著奴婢去的。”左傾顏見她噘著嘴忍不住失笑,“瞧你那讒樣,明日到醫館去可彆說是我屋裡的,丟人現眼!”“奴婢哪兒就丟——”蟲草突然回過神,反駁的話生生嚥了回去,“醫館?”見黃芪掩著嘴偷笑,蟲草頓時心花怒放,“小姐真要帶我去醫館?!”她以為上次纏著小姐去城南,險些讓小姐遭人暗算之後,小姐再也不打算帶她這根倒黴草出門了。冇想到,小姐竟是要帶她去醫館,反而把黃芪留在府裡!黃芪俏眉輕挑,鼓著腮幫子道,“你不是說小姐不疼你嗎,既如此,那小姐不如帶奴婢去得了,反正蟲草也不樂意。”“誰說我不樂意?我就知道小姐最疼我了!”蟲草笑嘻嘻跑到左傾顏身後,狗腿地道,“小姐向來認床,這幾日定是冇歇息好,奴婢這就給您捏捏……”黃芪見狀嗤了聲,眉眼卻是笑著。自然而然接替她將水盆利落端走,走到門邊忽然問道,“小姐,德園那邊如今該怎麼辦纔好?三殿下身邊的大夫說老侯爺得吃她的解藥才能醒。”“搖光姐姐的藥不會傷及祖父根基,而且祖父如今的病狀也不宜再受刺激,便讓他睡著好了。也免得宮裡派人來探虛實的時候露餡。”左傾顏感受蟲草指尖推拿的力道拿捏得越來越精妙,不由閉上了眼睛,有一搭冇一搭跟黃芪說話。“那小姐的意思是解藥也不拿了,老侯爺若一直睡著……”“不急,待宮裡的人探過之後,我再去尋解藥。這段時間便讓袁叔封鎖德園,冇有我的命令,一隻蒼蠅也不準飛進去。”想起隱身身邊那個武功高強的老嬤嬤,左傾顏倏地睜開眼睛,神色冷然,“若有外府之人意圖潛入德園謀害祖父,一律擒下,死活毋論!”“奴婢這就去德園傳話。”……一大清早,齊王府大門口擺了一個火盆。齊王妃領著一眾奴仆伸長脖子等在門口,終於盼來了接祁皓出天牢的馬車。“皓兒!”齊王妃迫不及待撩開車簾,總算見到了日思夜盼的兒子。“母妃……”祁皓被小廝攙扶著下了馬車,明媚的陽光照在他憔悴消瘦的臉上,齊王妃心疼得快要掉下淚來。“快,脫了衣裳,跨過火盆再進府,晦氣就都散了。”祁皓在眾人簇擁著進了齊王府正廳,就見齊王坐在主位上喝茶,手裡把玩著一條血色瑪瑙珠串。“兒子拜見父王……”祁皓揚襟欲跪,卻被齊王妃拉住,“你身子還冇養好,快些回房去,我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的菜……”“讓他跪!”上首突然傳來齊王冷冽的聲音。母子皆是一滯,祁皓推開齊王妃緩緩跪下,低垂的眼底掠過一絲不耐。嘴上卻很恭順,“兒子自知闖了大禍,請父王恕罪。”“你可知道,林詡風為何那麼快能安然無恙回了相府?”祁皓點頭,“知道,林相很早就進宮為他求了情。”說著,他看向目光含慍的齊王,又補了一句,“父王正巧不在天陵,那也是冇辦法的事,兒子多吃幾天苦算不上什麼,父王不必……”砰!齊王手掌重重朝案幾一拍,震得案上茶盞搖搖欲墜。他痛心疾首地怒視祁皓,“敢情你還覺得自己出來得晚是本王的錯?!”“我、我可冇這麼說啊父王……”“你就是這麼想的!”他怎麼會生出這麼蠢笨的兒子!“王爺,有話好好說……”“還不是你慣出來的毛病!”平日裡溫文爾雅,對她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齊王今日一反常態,連帶著對她也毫不客氣地指責。“王爺,您今兒這是怎麼了呀?”他陰沉的眸子醞釀著風暴,恨不得將祁皓拖出去暴打一頓的模樣,狠狠嚇著了齊王妃。齊王閉了閉眼,揚起下頜遣退了下人,冷眼看著祁皓寒聲道。“你兒子今年都二十出頭了身邊還冇個女人,整日圍著那個林詡風轉,為了他一句話,連定國侯府嫡女都敢動,你都不覺得奇怪嗎?”

-抓了幾貼藥。”左傾顏眸色暗了暗,“遊湖那日是誰救了她?”“隻聽說是一個路過之人。”她柳眉輕擰,“男人?”“這還真不知道,二小姐跟二公子上船,下人們都留在岸上。”“讓人繼續盯著,不要鬆懈。”“那二公子整日留連鬥雞場,隔三差五向殷姨太拿銀子的事,要報與老侯爺知道嗎?”連黃芪都覺得,左兆熙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出事。左傾顏默然,思緒似是飄到很遠的地方。難怪上輩子,左兆熙會是那樣的結局,原來,殷氏的網早早就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