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摘星 作品

第7章 饋贈

    

以置信指著他怒喝,“林染風,你連我和世子都敢動?”林染風反唇相譏,“你們無故持劍傷人,又涉嫌謀害一品誥命夫人嫁禍城南醫館,我如何就動不得你們?”話落,劉煜衡手中數十斤重的大刀已經架到了尉遲律脖子上,“老子動的就是你,跟我走!”其他的黑甲衛也儘數圍住了祁皓。祁皓見冇了退路,朝門外一個頭戴鬥笠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很快隱在人潮中消失不見。林染風感覺到左傾顏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挺直了背脊,覺得這些時...-

訊孃家的信任,或是定國侯府中饋之權,今日隻能兩者擇其一。殷氏當即狠狠扣了三個響頭,“賤妾該死,半個月前殷大小姐來府上做客,無意間看到這塊暖玉,甚是喜歡。賤妾就自作主張,將她送給殷大小姐…”“姑母!你怎能如此對我!”“殷黎心!”劉氏忿忿瞪著她的後腦勺,她冇想到,殷氏為了侯府大權,竟真的敢撇下孃家人。左傾顏心中冷笑,殷氏的選擇她一點也不意外。因為,殷氏最大的靠山從來不是孃家,而是那個一手將她送進侯府的人上人,一旦失了對侯府的掌控權,她就是廢棋一枚!“皇後孃娘,如今真相大白,您可還有什麼話要囑咐顏顏?”棠貴妃清冷的聲音傳來。皇後隻得扯出一個笑容,“左大小姐率真可愛,以後有時間進宮,多到椒房殿來玩。”“是,謝皇後孃娘明察秋毫。”左傾顏謝了恩,隻見棠貴妃的目光落在了翠微身上。翠微察覺到棠貴妃的目光,腦袋快要垂到地上,咬著牙關,身子劇烈顫抖,暗月下,可以看到臀下青石板已經濡濕了一片。“故意將顏顏引到衡王寢殿來的,是不是她?”身後蔣嬤嬤凜聲答,“就是這個賤婢。”棠貴妃的聲音清冷無垠,“拖下去,即刻杖斃。”“娘娘饒命!奴婢剛來就被人打暈了…”翠微驚呼一聲,已被蔣嬤嬤扭住手臂,拖著往外走,“大小姐救我!奴婢都是為了你啊!”皇後默然看著,鳳袍之中指甲蓋刺入掌心,隱隱顫動。口口聲聲說,料理後宮是皇後之責,如今,卻當著她的麵發落尚書府的婢女,這個下馬威,來得猝不及防!殷恬恬自顧不暇,哭得不能自已,聽翠微被一路拖行,聲音尖厲,句句鑽心,隻恨不得堵住她的嘴!祁衡一雙桃花眼黏在她身上,意猶未儘道,“恬恬,分明是你說要好好伺候本殿,難道你要反悔?”事已至此,他自然不會再節外生枝,殷尚書嫡長孫女的身份,可比左傾顏有用多了。這一覺睡得極為舒坦,賺了一個側妃三個美妾,還和殷尚書府結了親。他的奪嫡之路又多了一重保障,真是意外之喜。“四殿下......我......”她想否認!可事到如今,否認還有意義嗎?否認隻會讓她下半輩子在衡王府過得生不如死!劉氏目光慼慼,看著女兒眼裡的神色快速暗淡下來,心如死灰,心疼得要命,卻隻能強打起精神,“皇後孃娘,恬恬一時糊塗,還請娘娘念在她少不更事,賜她一個好歸宿。”“這倒不難,不過衡兒已有王妃,殷大小姐就隻能屈居側妃之位了。”“母後,恬恬對兒臣一片赤忱,怎麼會計較這些,對吧,恬恬?”分明被人用強,還要伏低做小,上趕著求旨賜婚,劉氏喉嚨腥甜,狠狠嚥了下去,她拉住身體僵硬的殷恬恬,半壓著她的頭叩謝。“謝皇後孃娘體恤,謝四殿下厚愛!”左傾顏漠然看著殷恬恬半死不活的樣子,想起翠微最後的話,將怒意隱於眼底。這麼看來,那人救走了她,還把她吃乾抹淨後卻跑了。腦海裡不由浮現一張皚皚澗上雪的冷俊麵容,心肝一陣狂跳。她磨著牙在心裡嘀咕,一側眼,卻見祁衡意味深長的目光黏在她身上,一雙**熏心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左傾顏攥緊了腰間長鞭,隻恨不能一鞭抽到他猥瑣的臉上。祁衡見她如此,更是直勾勾盯著她的身段打量,眼裡挑釁意味十足。突然,他眼角一痛,一顆石子淩空落在他額間,伴隨著冷瀲如霜寒的聲音。“再這麼看她,本殿剜了你的眼。”祁衡怒意翻湧,抬眼就撞上了祁燼那雙熟悉冰冷的黑眸,輕輕一瞥,讓他難以剋製地頭皮發麻,手腳冰涼。轉角處白袍如雪,祁燼緩步而入,收起唇角那絲冰冷的笑意,周遭的溫度因他的到來而驟降——“母後,四弟穢亂宮闈,鬨得人儘皆知,您不會想就這麼算了吧?”皇後沉下臉來,“你在胡說什麼!”祁燼黑眸中帶著一絲玩味,視線淡淡掃過祁衡,聲音冰涼,“四弟玷汙了父皇賜婚給本殿的女人,若不懲處,日後皇室子弟爭相效仿,這皇宮還有何規矩可言?”這話著實狠狠打了她中宮之主的臉麵,皇後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膽子,何時竟輪到你來教本宮規矩了!”見他不為所動,皇後目光含怒射向一語不發的棠貴妃,“貴妃就是這麼教導三皇子的?”“燼兒,不得對皇後孃娘無禮。”棠貴妃輕咳了一聲,輕描淡寫的一句,卻未曾說祁燼半句不是。“母妃教訓得是,春夜寒露重,母妃不宜吹風,不如早些回宮。”對著棠貴妃,他的語氣裡多了一抹顯而易見的親和。“本宮的確有些乏了,皇後孃娘,臣妾先行告退。”話罷,也不理會鳳眉倒豎的皇後,棠貴妃留下了蔣嬤嬤和左傾顏,帶著一乾宮女徑自離開。皇後繃緊了下顎,寒聲道,“看來燼王殿下今日是非要找你四弟的麻煩了?”祁燼斂眉拱手,眸子裡毫無波動,“母後息怒,這話可不是兒臣說的,懲處四弟,是父皇的旨意。”皇後不由揚起鳳眉,冷哼,“皇上旨意何在?”當祁燼慢斯條理地從身上掏出一張褶皺的黃綢時,眾人不禁唇角微抽。誰能想到,三皇子懷裡揣著聖旨卻壓著不宣,直到現在纔拿出來。這豈不是明著譏諷中宮皇後包庇嫡子,厚此薄彼。四皇子也不知何時得罪了燼王殿下,今兒個的事恐怕不能善了。祁燼神色冷漠,揚聲高念,“祁衡接旨!”縱慾過度麵色有些浮腫的祁衡陰沉著臉,不情不願走了上來,在他狹促的目光中屈膝跪下。皇後鳳目隱去不甘,領著眾人跪迎聖旨。“父皇有令,皇四子祁衡穢亂宮闈,私德敗壞,姑從寬典,仍示薄罰,著即禁閉王府三月,無召不得擅出。欽此。”祁燼唇角微翹,抬手舉起聖旨,離祁衡還有好幾米距離,“四弟,接旨吧。”祁衡隻得跪著挪動膝蓋來到祁燼跟前,接過聖旨,他一躍而起,用力拂去膝上的塵土,咬牙道,“三哥,你好得很!”“說實在的,三哥還得多謝你。”他薄涼的目光掃過麵色發白的殷恬恬,意味深長道,“多謝四弟替我解決了這個大麻煩,前幾日你看上的那匹寶馬,明日三哥讓人送到你府上,當是謝禮了。”祁衡雙目赤紅,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想起祁燼的手段,頭髮絲忍不住涼了涼,心中卻又不甘。祁燼一個生母低賤的庶子,不過是因寄養在盛寵不衰的棠貴妃名下,才得了父皇器重。憑什麼踩在他這箇中宮嫡子頭上!他雙手憤然握拳,繃緊下顎說道,“多謝三哥慷慨饋贈,日後有機會,定會加倍報答!”“四弟太客氣了。”祁燼平靜地回視。“衡兒,隨本宮走!”皇後冷冷睇了他一眼,帶著祁衡揚長而去。殷氏和劉氏相視一眼,也帶著殷恬恬疾步離開。喧鬨的寢殿門口總算安靜下來。祁燼的目光這才落到左傾顏身上,薄唇緊抿,帶著寒意,“是誰說要找你二哥一起出宮不亂跑的?”

-在了林家下聘的這一天。她們心裡隱隱知道,林家和定國侯府的這場婚約不簡單,可到底是怎麼個不簡單,至於讓林家暗中出手不惜毀了城南醫館?“走!”左傾顏猛地起身,頭上髮髻已經綁好,卻還冇來得及簪上釵環。她就這麼素著頭髮,跨出房門,徑直朝敲鑼打鼓的前廳大步走去。兩人見她走的方向不對,心裡一驚,慌忙跟上。……“林詡風呢?”左傾顏不管不顧,闖進正廳。此時,因侯府冇有正主操持,殷氏自然而然坐在了主位。這一聲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