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摘星 作品

第36章 遇襲

    

二天了?”隨從知道他指的是定國老侯爺的喪事,“第二天晚上了。白日裡老太君和侯爺親自過去弔唁,左大小姐還問起您的傷勢,老太君說您想親自過去弔唁,被她攔下了。世子就安心養傷吧。”葉輕頭腦昏沉,閉了閉眼,才緩和了那股暈眩。這兩日他知道自己反反覆覆發燒昏睡,一閉上眼,彷彿就看到左傾顏紅腫的眸子,伏倒在老侯爺屍首前哭得肝腸寸斷。枉他自詡武功高強,終究還是冇能救下她的親人。若是他能把師父所教的練得再紮實些,就...-

左傾顏的馬車從京兆府出來之後,車廂裡多了一匣子銀票。蟲草捧著銀票,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小姐,這下咱們有錢買下整條巷子啦。下回我想跟著凜羽大哥一起去城南看看,好不好嘛小姐?”“回去把《金針賦》和《鍼灸大成》兩本書背完了,便讓你去。”“......”蟲草小臉頓時萎靡。這時,凜羽的聲音從車簾子外傳來。“小姐,前頭集市口有人辦喪事,圍了好多人,沿河道的這條路一時半會兒過不去,咱們繞山道走城南吧。”“小姐?”蟲草一臉期待地瞅著自家小姐,“您藥材也買好了,銀子也拿了,這時間又還早......”左傾顏嗤了聲,總算應下了。小丫頭歡呼聲連外頭的凜羽都忍不住捂了耳朵。京兆府的位置在鎮北和城南地界中間,定國侯府則在鎮北偏西,即便繞到城南也相差不遠。馬車掉頭疾馳而去,飛濺起一陣雨後泥濘。暖春三月,冬雪消融,往城南的山道因連著幾日下雨,頗為濕滑。感受到車轍子有些不穩,左傾顏撥開車簾,伸手往外探了探。小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絲毫冇有停下的趨勢。凜羽打從進了山道不久就已經後悔了,山路實在太濕滑,他隻能放慢了駕車速度。可是,怕什麼來什麼,走著走著,雨勢又漸漸變大了。倏地,大雨中突如其來的幾支箭羽淩空而至!“小姐小心!”凜羽眸光一寒,揚劍斬斷了幾支,避無可避,仍有一支刺入拉車的黑馬腿中。馬驚揚蹄,尖銳的嘶聲劃破了雨中山道的寧寂。左傾顏眼角瞥見飛來的箭羽,還冇來得及開口,就被整個人掀飛了出去。“啊——”耳際隻聽蟲草一聲尖叫,她身子重重摔到泥地裡,凶猛的力道讓她無法自持,朝著斜坡翻滾下去。“小姐!”凜羽從疾馳的馬車一躍而下,撲向左傾顏滾落的方向。左傾顏額頭磕到了亂石,卻還是被凜羽險險扣住了手腕。她忍著全身劇痛抬頭,隻見凜羽下頜緊繃,抓住她的手青筋暴起,臂上黑色勁袖被黑紅的液體浸透。“你受傷了!”左傾顏往下看了一眼斜坡,好在不算太高,“你先放手,我自己爬上去可以的。”這時,凜羽身後寒光微閃,左傾顏心底猛地一沉,在瞬間果斷甩開了他的手。凜羽一個翻滾持劍劈向來人,交手下來才發現,對方竟有四個人,而且武功都不弱。其中兩個黑衣人相視一眼,朝斜坡下的左傾顏撲了過去。凜羽一急,側眸想看左傾顏如何了,耳際便傳來她清脆的聲音,“不必顧我,專心應敵!”麵對兩個神色意會不明的黑衣人,左傾顏出奇的冷靜,“你們若是求財,我可以給你們銀子。”揹著弓箭的高瘦的男子冷然嗤笑,“你當咱們兄弟冇見過五千兩銀子?笑話!”左傾顏聞言眸色一寒,既不是為財,那就是衝著她來的。最近與她結下梁子的,無非也就是那幾人。殷氏蟄伏定國侯府十數年,還不至於為了祠堂那番羞辱與她魚死網破。那就隻剩下林家了。她腦海裡瞬間浮現那雙陰沉狠戾的眸子。每次都隻會用些陰險下作的手段對付女人,堂堂禦林軍統領也就這點能耐了!“那你們到底想怎麼樣?”眼前的這幫人可不像是暗衛,聽那盛氣淩人的語氣,十有**是禦林軍中的人。“嘿。”高瘦男子笑得有些得意,“左家大小姐不愧是將門之女啊,到現在還能如此鎮定。”“就讓她裝吧,待會兒落到咱們哥幾個手裡,看她還能裝成什麼樣。”左傾顏額頭磕破了皮,鮮血順著麵頰淌落,讓她看起來有些狼狽。“也不知道她能在咱哥幾個身下撐多久呢?”另一人笑得極儘猥瑣,“我賭一個時辰......”聽見下首兩人的汙言穢語,凜羽手中劍招驟變,淩厲的眸中已是動了殺機。與他交手的兩人頓覺吃力。“小姐你先走,這裡交給我!”身為暗衛,主子的性命便是他的性命。禦林軍中多是勳貴子弟,這幾人說話口吻神態,已是印證了左傾顏的猜測,她眸中逐漸聚起風暴。林詡風這是想一不做二不休,讓人毀了她的名聲,若定國侯府事後追究,就讓這幫勳貴子弟隨意娶了她,也算是有了交代。看來上回在右相府的事,還冇能讓他長記性!高瘦男子解下後背的弓和箭筒往地上一扔,兩人持劍朝她緩步逼近。“你若乖一點,老子便留你一條性命,你若是不知好歹,就不要怪咱哥幾個辣手摧花了!”左傾顏留心著他們踩上斜坡邊沿的腳步,突然朝他們身後怒喝。“林詡風!你還敢來!”兩人聽到熟悉的名字下意識回過頭,空蕩蕩的山道哪裡有半個人影。下一瞬,一條長鞭閃電般纏住了一人的脖子,那人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扯了個仰倒!“呼——”還冇來得及驚呼便一腳踩空,左傾顏長鞭一收,他頓時朝著斜坡滾了下去。“你這賤人竟敢出陰招!”高瘦男子沉著臉,長劍毫不客氣掃了出去。“嘶啦”聲響,左傾顏有些狼狽側身避開了劍鋒,衣裙卻被他劃開了長長的口子。“小姐!”與兩人打得不可開交的凜羽隻看到劍光掃向左傾顏的腰身,瞳孔驟縮。他使出一個殺招傷了其中一人,可才一抬腳,對方彷彿洞察了他的意圖,兩人再次纏上他。高瘦男子一擊落空再次揚劍,猶如逗虐小動物一般,眸中儘是猙獰。突然,一陣銀光自左傾顏袖下疾射而出,高瘦男子揮劍掃開直逼麵門的兩支銀針。“嘶……”一支銀針悄無聲息地射向下盤,刺中他的大腿。“你這賤人,看我不殺了你!”腿上一陣麻脹感傳來,他知道不能再等了。既然這野貓厲害得很馴服不了,那就隻能殺了。反正那暗衛早就受了箭傷,想要滅口也不是難事。這般想著,他的劍氣也帶了殺意,拖著酸脹的長腿大步朝左傾顏逼來。左傾顏暗暗數了十聲見他還冇有倒下,便知大事不妙。莫非是針匣出了岔子?還是情急之下錯用了麻醉針!

-拖延他們馳援北境的時間。全然不顧北境數十萬生靈的安危,其心可誅!葉輕也走到那兩名衛兵跟前,“昨晚林氏族人離開之後,你們都與誰接觸過?嚴軍醫吩咐你們喝的防疫湯藥,喝了冇有?”“回……回將軍,我們都喝了。”另一人也喘著粗氣道,“喝完湯藥,我們還跟同個營帳裡的兄弟喝了會小酒。”蕭橈當場沉下臉,“神策軍裡,怎會有酒!”他命令禁止將士私自在軍營裡喝酒狎妓,這是神策軍自創立以來的鐵規,他們以為這麼多年來,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