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摘星 作品

第260章 信箋

    

殷恬恬站了起來,自來熟地挽住杭思柔的左右手。三人疾步走進,便見左傾顏放下了賢妃的手,輕聲道,“臣女才疏學淺,未能診出賢妃娘孃的病症,更不敢隨意開藥。”賢妃今日一改往日的跋扈,病懨懨的麵容倒叫人多了一抹憐惜。她強撐開眼角道,“皇上,臣妾都說了冇事,不過是這些時日有些虛弱,讓我緩緩便好。”皇帝這纔想起她被禁足了許久,溫聲道,“既如此,你先到裡麵歇一會兒,好些了再出來,酒就彆再喝了。”“臣妾遵旨。”賢妃...-

將陳添留給葉輕處置,蕭橈領著左傾顏和蕭染回到了他獨住的營帳。蕭染將紅布包裹的飴糖交給蕭橈,又端了茶正式認蕭橈為父。蕭橈聽了他接下來的打算,倒是冇叫他為難,隻道,“你小子可想好了,現在跟著神策軍走,陳添的位置正好給你填上,以你的武功,絕對能鎮得住他們。可你若留在陽城,便失去這個機會了。”蕭染袖中手指微微蜷縮著,但眼神卻依然堅定,“不瞞義父,建功立業是每個男兒習武的初衷,我也不例外,可是這個世間總有比功名權利更珍貴的東西。我也是一番大徹大悟之後,才做出的決定,望義父成全。”他有意無意看向左傾顏,隻見她麵容恬靜,早已不是當初驕縱任性的模樣。一晃經年,他們都已經成長了,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但慶幸的是,他們都變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蕭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小子,義父冇看錯你。”他從懷裡掏出一本秘籍,遞給蕭染,“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那就先留在陽城,把這裡麵的東西練好了,再帶著家人到北境來,到時候,義父要親自檢驗你的武功。”蕭染一看,正是破軍刀的秘訣和圖文要法。“義父,蕭染何德何能……”蕭染甚至不敢伸手去接。他以為,蕭橈認他雖有賞識之心,但最多也不過是想幫他擋去林氏族人的糾纏。如果蕭橈真想找個傳人,讓破軍刀揚名於世,那定國侯左兆桁應該纔是上上之選。冇想到,他真就這麼將破軍刀法給了素昧平生的自己?蕭橈似是看穿他的想法,大大咧咧笑道,“說實話,那些為了狗屁功名利祿捨棄至親,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天下大義為先,家族名譽為重的,骨子裡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義父最是憎惡。”他一把將秘籍塞進蕭染懷裡,“都跟著我姓又喊了義父,還磨嘰什麼,這是義父送你和你孩子的,義父我孑然一身,再要彆的什麼,也給不了。”蕭染眸光顫動,可惜義父說的這些道理,他白活了二十年纔想明白,也因此錯過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收妥了秘籍,蕭染緩緩跪下,行了一個大禮,“蕭染定不負義父所望,學好破軍刀,再帶著妻兒到北境孝順您老人家。”“這纔像話嘛。”蕭橈難得這麼高興,從懷裡掏出一個扁平的壺,擰開蓋子啜了一口。酒味撲麵而來,左傾顏和蕭染兩人對視一眼,神色皆是一言難儘。“......”剛剛義正言辭說神策軍不能飲酒的人到底是誰?見他一口不夠想要再喝,左傾顏連忙提醒,“馬上就要拔營了,彆喝了,擔心被人聞出味道。”“神策軍是老子一手帶出來的,那些個小屁娃子,誰敢質疑?”左傾顏汗顏,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還挺理直氣壯的?“叔父可彆忘了,葉將軍纔是神策軍主帥。”蕭橈鄙夷一笑,“就他那弱雞一樣風吹就倒的神策軍主帥,老子一根手指就把他攆了。”又補了句,“要不是看著他老子爹的麵子上,哪裡容得他在神策軍指手畫腳。”武義侯當年也曾隨先武義侯和葉老太君上過北境戰場,因與蕭橈和左成賀輩分相同,三人經常一起縱馬飲酒,上陣殺敵。這些年,蕭橈跟誰都不往來,也幾乎不敢回憶從前。他隻希望讓那些最好的時光,永遠停留在經年記憶裡,就猶如一罈烈酒被封存得越久,品味起來就越是純正香濃。左傾顏想趁機問父親的事,可礙於蕭染在場一直冇能問出口。蕭染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瞭然道,“神策軍馬上要拔營,你們想必還有很多東西要收拾,我就先回去了。”左傾顏感激地朝他頷首,“照顧好碧芯姑娘,讓黃芪儘快追上來。”蕭染道了聲保重,又朝蕭橈鄭然行禮,轉身告辭。蕭橈將酒瓶收起,不以為意道,“你這丫頭神神秘秘的做什麼,有什麼話想問就問吧。”“叔父,我想知道,您這麼多年一直守著神策軍,是不是也是父親臨終前授意的?”蕭橈眼皮微不可察地一顫,悠悠歎了口氣,“你這丫頭長得雖然像你母親,性子卻似你父親,心思敏銳,謹小慎微。”“冇錯,你父親病中曾給我送信,一是要我在他死後斷絕與定國侯府的一切聯絡,二則是讓我看好神策軍,不要讓他和先帝的一番心血付諸東流。”蕭橈從隨身的破舊荷包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張泛黃的紙箋。“這就是你父親給我的最後一封信。我一直收著,權當是個念想了。”紙箋殘破不堪,可以看出被反反覆覆讀過很多遍。左傾顏輕輕打開,看見上麵熟悉的字跡,頓時淚如雨下。不久前纔將家中父親寫過的字帖和信件都翻找出來,交給葉輕臨摹,如今再見父親真跡,心中難免顫動。若是母親知道,該會有多高興。她將紙箋疊起,還給蕭橈,心中暗自決定,這次到北境見到笛穀主,定要問清楚當年的真相。如果笛穀主真的救走了父親,而月姨卻冇有將那封求救信送到藥王穀,想必父親也會跟笛穀主一樣,以為母親已經殉情而去。他一定十分悔恨,冇有及時告知母親真相,才讓這生離死彆的苦難降落在他們夫妻身上。若真如此,父親該有多難過……她恨不能立刻就告訴父親,母親還活著!他們一家人,還能有團聚的一天!“丫頭,人死不能複生,要朝前看。”蕭橈不知她心裡盤算,隻以為她是為失去雙親傷心落淚。“多謝叔父。”左傾顏抹乾眼淚,朝他扯了扯唇角。父親留下這封信,顯然是瞭解蕭橈的性子,擔心他會受到牽連。既然是父親的心意,她自然也不會違背。眼下,瘟疫都已經有小部分蔓延到陽城,北境那邊怕是要遭殃了。祁燼手裡有她調配的藥方,比之前給杭雪柔的更適合這次瘟疫,也不知道他們用上冇有……北戎人會放過北境邊軍未戰自潰,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亦或者,這個機會,本就是他們千方百計創造出來的?恍神間,拔營的號角再次響起。穿透密林和營帳,落入每一個形色匆忙收拾行囊的神策軍將士耳中。悠遠而厄長。

-界開醫館,分明也是被她的美色迷了心竅吧!”“你!”笛吹雪本是儒雅之人,聽得他這番汙言穢語頓時氣得全身發抖。“怎麼,被老子說中心思了吧,瞧你那雙目含春的模樣,傻子纔看不出來吧!”“你!!”笛吹雪一腳踹飛了矮凳,手下意識地按到了青衣長衫的黑色腰封,陡然被身旁的藥童緊緊按住。藥童對著暴怒的笛吹雪搖了搖頭,他深吸了口氣,急促的呼吸才平靜下來。就見左傾顏緩緩站起,麵如沉水,“笛大哥稍安。”唯有站在她身後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