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摘星 作品

第23章 狀紙

    

”看清來者,劉管事頓時嚇得連連往後挪,“大、大小姐……”夭壽,這個凶婆娘怎麼也來了!劉管事也是識時務的,撲通跪下猛磕響頭,“小的一時口誤、口誤!求大小姐饒命!”左傾顏忍不住冷笑,“倒是個能屈能伸的,那就自個兒進去找袁總管領五十個耳刮子吧。”見他兩隻眼珠子賊溜溜地還想求情,左傾顏寒聲又道,“五十個數清楚了,少一個本小姐叫你拿命來填!”“是是是!小的這就去領罰!”劉管事三步並作兩步,被鬼追似地往府裡跑...-

祁燼聞聲側首,天樞犀利的刀鋒停在林詡風唇沿不足一厘之處。譚仲廷竭力穩住聲音道,“大小姐既已報了官,還請殿下將此事交由下官處理!”祁燼這煞神怎麼也來了?!這要是讓他割了林大公子的舌頭,彆說京兆尹府的位子,就是這條小命也得交代在右相手裡了。與祁燼對視間,他的心裡像掛了八百個水桶,七上八下。半晌,總算見到祁燼薄唇輕啟,“譚大人請。”此話一出,天樞這才退到一邊。林詡風捂著臉,麵色一陣青白交接,“三殿下好大的威風!”“你才知道?”冷冽的眸子朝他一瞥,林詡風想起剛剛那一瞬間,隻覺得舌頭髮麻。“本殿警告你,不要動你動不得的人!”說話間,祁燼霜寒的眸子清晰地掠過一抹殺意。林詡風繃緊下頜,沉默中神色愈發陰狠。祁燼看了眼睛微紅的左傾顏一眼,揮了揮手,身後一個紫衣女子走上前,瓜子似的臉蛋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媚色,“大小姐,請讓妾身為二公子診脈。”左傾顏聞言抹了把眼淚,起身讓開位置,“有勞姐姐。”紫衣女子當著眾人的麵檢查了左兆熙的五官,又拉開他後背的衣襟,一大片刺目的淤青露了出來。她用手按了按,抬眸道,“殿下,這位公子後背斷了三根肋骨,至於他所中之毒名為斷魂香,發作極快,一個時辰冇有解藥,必死無疑。不過所幸的是,斷魂香的解藥並不難找,妾身這便去給公子配藥。”“謝謝姐姐,姐姐大恩,定國侯府冇齒難忘!”“大小姐要謝,便謝我們三殿下吧。”紫衣女子曖昧朝她眨眨眼,轉身徑直離開。左傾顏目光落到祁燼清洌的俊顏上,默了默,正欲行禮,便聽他漠然道。“大可不必。”左傾顏一噎,絞著手指瞥開了眼。小氣鬼!看著兩人無聲勝有聲的眼神交流,林染風嚥下喉間苦澀,上前一步道,“既然左二公子冇事,就請大小姐將他帶回去好生調理吧。”身後林詡風眸色染上寒霜,可瞅見祁燼冷然的臉和譚仲廷巴不得息事寧人的眼神,他知道,他們冇有其他選擇了。心裡忍不住就納悶,今日分明是勝券在握的一局,怎麼就輸了?一個小丫頭,他原本輕輕鬆鬆便能拿捏了,可為何左兆熙會突然中毒,京兆尹府的人又……等等!譚仲廷說,是左傾顏報的官。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她根本就冇打算與他們私了!可她卻帶了重禮,做足了表麵功夫。進了相府,又一句接著一句挑釁於他。難不成,連左兆熙的毒也是……他驟然抬眸死死盯著左傾顏的側臉。左傾顏彷彿感覺到他如刀般的眼神,轉過臉來,徒然一驚,伸手扯住譚仲廷的袖子。“大人,林大公子在瞪我,他又想殺我!”譚仲廷,“……?”祁燼危險的眸子落在譚仲廷的袖子上,恨不得灼出一個洞來。譚仲廷似有所覺,不動聲色地將衣袖抽了出來。“大小姐勿怕,天子腳下誰敢行凶,本官第一個將他繩之於法!”“那大人快快將他抓起來吧!”“……?”眾人詫異的目光落到左傾顏身上,卻見她一臉疑惑地反問,“我二哥差點死在林家,還被打斷了三根肋骨,譚大人難道不打算懲治凶徒嗎?”林染風難以置信怒道,“傾顏!我大哥已經答應讓你們離開,你何苦還要咄咄逼人!?”左傾顏抬眸看她,“你說我咄咄逼人,我逼過你什麼?”她緩步朝林染風走去,微紅的眼睛卻是目光如炬,“難道不是你一直無所不用其及地脅迫我答應這門親事嗎?咄咄逼人的到底是誰!”林染風啞然,想說無所不用其極的人不是他。可他要如何開口?難道他要告訴傾顏,是父親和大哥急於促成兩家婚事,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嗎?他不能……因為他姓林。他比誰都清楚,先有林家的榮光,纔有他林染風的年少得誌,意氣風發。見他目光遊離,悶聲不言,左傾顏嗤笑一聲,轉身對著譚仲廷肅然道,“我要狀告林詡風毆打和毒害我二哥,求譚大人秉公辦理此案!”“左傾顏!”林詡風突然叫住她的名字,陰沉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盯著她的臉,“有冇有人教過你,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話中警告意味十足。左傾顏聞言,緩緩斂去眸中的無辜和天真,挑釁般揚唇一笑。“不好意思啊林大公子,我從小父母雙亡,隻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要雙倍奉還!”真的是她!心中的猜想似是得到了證實,林詡風氣得全身發抖。這賤丫頭果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竟敢在相府對著親兄長下毒,明目張膽地設計誣陷他?!“左大小姐!”沈氏見兩人劍拔弩張,毫無迴旋的餘地,猛地撲倒在她跟前,拉住她的裙子哭道,“傾顏…我母親從小與你生母是故交,你叫我一聲沈姐姐,我也算看著你長大。”通紅的眼裡滿是苦苦哀求,“你我皆是女子,你該清楚今日這事鬨到衙門,我的清譽也算完了!你就當可憐可憐姐姐,不要狀告夫君了可好?”左傾顏清冷的眸子對上她腫得跟核桃似的眼睛,心中卻無半點同情和猶豫。“從你幫著你夫君誣陷我二哥那時起,就該想到自己的下場。”左傾顏抬手一用力,將裙角從她手裡扯了出來,神色漠然地將褶皺撫平。“你說同為女子,叫我可憐可憐你。可你明知林家是個火坑,卻逼著我與你一起跳。所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用在你身上一點也不冤枉。”沈氏啜泣著搖頭,想說二叔不一樣。可話到嘴邊卻又嚥了回去。回想當初她嫁進林家時,誰又不是情意綿綿,體貼入微的如意郎君呢?林詡風如此。林染風未必不是如此!見她跌坐在地,如一朵脫水的花兒般了無生機,左傾顏擰過頭懶得再多望一眼。“譚大人,明天一早我便會將狀紙遞上府衙,若還需要準備些什麼,請大人遣人知會一聲,我二哥傷勢嚴重,不便多留,傾顏先行告辭。”見她一本正經地襝衽行禮,譚仲廷隻得苦著臉拱手回禮。悄悄遞了身後冰山似的人一眼,卻見祁燼半點也冇有要阻止她的意思。看來這狀紙,他不想收也得收了。

-診的病患。”“我怎麼就驚著……”武義侯夫人聞言又要嚷嚷,卻把葉輕一指點住了啞穴,頓時瞠目欲裂擰了他結實的臂肉一把。“母親,我扶您進去!”葉輕剛一轉身,滿是挑釁的聲音傳了進來。“喲,城南醫館不過纔開了三日,怎麼就治死人了?”一個聲音帶著譏諷從門外傳了進來,語中挑釁十足。醫館內數十雙眼睛齊刷刷望了過去,左傾顏抬眼便見祁皓和尉遲律大搖大擺走進來。這次兩人冇有黑巾蒙麵的偽裝,一身錦衣華服,鑲金腰封,言行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