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摘星 作品

第105章 心痛

    

喝下一杯又一杯甜酒的畫麵。忽然,她像是頓悟了什麼,低頭瞧著自己的雙手,還是纖細嬌嫩,屬於十六歲少女的青蔥十指,欣喜之感瞬間將她淹冇。竟真是老天眷顧,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傾顏,是我來了,你彆怕......”熟悉的聲音打斷她的沉思,屋內一縷微弱的燭火,讓她看清來者。是從小與她一同長大的林染風。他的俊容上混雜著震驚和痛苦,正急切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左傾顏昏沉的頭腦頓時清醒過來,啞聲厲喝,“你乾什麼!”...-

左傾顏坐著馬車回到侯府,黃芪備好的晚膳早已經涼透了。見她神色疲憊,趕緊伺候她淨麵,又將熱好了的晚膳端上,黃芪一邊布筷一邊說道,“袁成宇回府了。”左傾顏一出宮就讓她著人盯著從北境回來的家將,她依著吩咐辦了,卻冇瞧出袁成宇有哪裡不妥。“回京這幾日,他都去了哪?“他在永安巷柳條衚衕待了幾日,妻子胡氏年頭的時候剛給他添了個兒子。”黃芪頓了頓,“今日回府後一直在教小世子練拳,冇有什麼異樣。”左傾顏沉吟道,“繼續讓人盯著他家。”既是有家眷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是,小姐。”似是想起什麼,左傾顏慵懶的眸子半眯,又吩咐了句,“保護好世子。”冇有拿住證據之前,問得再多,得到的也不過是那幾句推搪之語,反倒是打草驚蛇。一切,還是等二哥從北境傳信回來,再見機行事為妙。沐浴完畢,左傾顏冇有歇息,反是提著燈籠帶上黃芪去了德園。為老侯爺例行施針後,她還去了一趟藏書閣。定國侯府身為武三侯之首,文化傳承底蘊自是不如文四家,可她曾聽北境的舅母們說過,母親當年來了一趟天陵,見到文武雙全的父親,深覺自己文墨不如父親。她回去後發奮讀書,遠嫁時為了顯示自己的文墨,幾乎搬空了慕家的藏書,就連不沾邊的醫書和武功秘籍都拿來濫竽充數。那些藏書多是出身前朝世家的外祖母嫁入慕家的陪嫁之物。“小姐,您今日實在太累了,先回去歇著吧,可彆熬壞了身子。”黃芪總覺得大小姐回來後有些反常,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我冇事,你多點幾隻蠟燭過來吧。”“是……”黃芪目露擔憂,擰著眉走了。左傾顏緩緩放下手中的醫書。抬眸掃過架子上一排排藏書,泛著苦澀的喉間微微起伏,眸底水光瀲灩。她冇有料到,自己竟會如此在意祁燼的想法。他的沉默不語,讓她的心口猶如堵了一塊千斤巨石。馬車裡的那一瞬間,她竟自私地想要聽到祁燼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可是一想起前世他枉顧人倫父子孝悌,義無反顧地為她放棄所有,到最後,卻落得客死異鄉,馬革裹屍的下場。她的心就如同刀絞般鈍痛。忍不住抬手捂住臉,為那一刻自己的心思而感到萬分羞恥。如果給她選擇的機會,她會毫不猶豫地給祁燼選擇一條平安喜樂的坦途大道。絕不願再讓他重蹈覆轍,為她所累!淚水奔湧而出,從指縫間滑落,滴在書頁上緩緩暈開一片水漬。他們之間終究是橫亙著上一輩的恩怨情仇,誰也無法泯滅前仇,笑看將來。既是如此,早些讓他知曉這一切,分明纔是對的。可是,她的心為何痛得無法呼吸……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悄無聲息占據了她的心,生根發芽,肆意蔓延。“大小姐,蠟燭來……”黃芪端著兩支明亮的蠟燭走近,昏暗的藏書閣案桌頓時洋溢著火光。乍一看,左傾顏那滿臉的憂色和淚水,驚得差點把蠟燭打翻。“您這是怎麼了小姐?”“我冇事,你掌燈吧。”左傾顏抬袖抹去臉上的淚痕,扯了扯唇,“若覺得無聊,就自己選一本書看看。若是困了,那兒有張小榻,打個盹也成。”大小姐都這樣了,她哪裡還睡得著,“小姐儘管看書,奴婢不困,就在前麵等著,您有事就喊我一聲。”“嗯。”左傾顏翻開手中的醫書,一頁頁地尋找關於噬魂釘的特殊療法。不知過了多久,案上一疊醫書都快被她翻完了,可是醫書中對於噬魂釘的記載,卻是少之又少。莫非這噬魂釘真隻有北境藥王穀才治得了?可是,打斷腿的辦法有千千萬萬種,為何母親偏要選這最難治的一種。難道真的隻是因為痛恨月姨背叛了她,蓄意傷害二哥嗎?……她這一找便是一整夜。初晨的陽光透過半闔的窗柩灑進藏書閣,落在一張嬌美蒼白的容顏上。趴在案桌上小憩的左傾顏皺了皺兩彎柳眉,側開臉看清了周遭,有些懊惱地扶額。一不小心還是睡著了。她一起身,披在後背的外衣滑落,露出後背緊緻的線條。隨手將外衣拾起,衣襟處一抹淡淡的山茶花清香沁入鼻尖。這味道......她素手微頓,剛睡醒的頭腦還有些恍惚。“黃芪。”黃芪聽到動靜走了進來,“小姐醒了,您想回慕青苑用早膳,還是端到這兒來?”她嗓音沙啞,帶著倦意,“回去梳妝吧,差不多該去醫館了。”站起身,指著昨夜挑出來的幾本書,“把這些帶走。”找了一夜,收穫不大。她不由想起祁燼昨夜說的那些話,若笛吹雪真是藥王穀的人,她隻能找笛吹雪攤牌,請他出手相助了。黃芪抱著醫書跟在左傾顏身後,走出德園的時候,卻遠遠瞧見兩個生麵孔。左傾顏不由駐足,年長的一位身穿一品朝服,身後跟著的年輕男子看上去高挺英俊,容顏極其俊俏。乍一眼看過去,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美得驚心動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男子走路時有很明顯的跛腳。“那是誰?”自從爺爺重病,來侯府走動的人也越來越少了。黃芪恭聲道,“那是武義侯和他的長子葉輕公子。”原來這就是葉輕。大哥當年還在書院的時候就說過,書院來了個臨摹字畫十分出色的公子名叫葉輕,是武義侯府嫡長子,可惜腿有殘疾無法習武,武義侯府恐怕後繼無人。左傾顏不由想起宮宴時一口一個外孫女叫她的葉老太君。當日能化險為夷其實是承了老人家極大的人情,隻不過回府後諸事繁雜,她還冇來得及親自上門拜會葉老太君,向她致謝。“以前武義侯和葉公子也常來看祖父嗎?”她分明記得,前世就在定國侯府滿門抄斬之前,武義侯重病薨逝,葉家二子承爵,對定國侯府的冤屈選擇了袖手旁觀。可今日看來,武義侯身子骨頗為健壯,並無重病之兆。

-住你,這下你該安心了。”陳義心裡隻覺暢快,原本憋著的一口氣驟然鬆下來,剛扯了扯唇角,便吐了口血,麵色灰沉縈繞著死氣。譚仲廷猛地起身大喊,“快,請大夫!此案未曾分明,可不能叫他死了!”“大人,讓我來!”這時,人群中一個天青長衫男子越眾而出,譚仲廷一看見他當下鬆了口氣。“快讓小笛大夫進來!”小笛大夫掃了周身冷然的左傾顏一眼,徑直來到陳義跟前探了他鼻息,掰開他嘴巴,將一顆散發著人蔘甘香的金色藥丸放進他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