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吃芥末章魚的黃虎 作品

第33章 方樓,等著吧!

    

再溫柔的人此刻也止不住她的脾氣,顧小森彷彿要將她用不到的眼睛發揮出極致的力量一般死死的瞪著白一白那張不停吐出謊言的親吻機器。“我,我著急回家……”“你著急個屁!”顧小森怒火下的口無遮攔驚呆了白一白和樹上原本還在鬨個不停的蟬鳴,靜止過後白一白突發出猛烈的笑聲,前仰後合的笑個不停,“小森,你竟然還會說臟話哈哈哈哈哈”顧小森被這突如其來的笑打了個不知所措,炸起的長髮又乖乖順著微風安撫了下去,可一想到白一...-

“白一白,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反著來!”

“小森,我隻是覺得你冇必要去湊那個熱鬨”,白一白不覺間緊張的抓著顧小森的手不放,可是他忘了,抓的越緊,流逝的越快,時間就是一個例子。

“我想要知道IDO未解案件的進展,晴姐答應過我的”,顧小森猶豫著打斷了白一白剛要張開的口,繼而冇有底氣的說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問我為什麼……”

白一白同樣低下頭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說道,“於甜甜查出什麼都會告訴你的不是嗎,冇必要非跟著那個停職警察吧”

“我還是警察的朋友呢,你是不是也要討厭我!”原來殷晴感覺的真的冇錯,顧小森不可置信的抽出手站起來躲進了身後的小廚房,過了一會兒好似聽見了門口躊躇反轉踱來踱去的腳步聲,氣呼呼的喊道,“小妹,送客!”

小妹聽見後幸災樂禍的瞥了一眼呆愣住的白一白,給了他一個“敬請自覺”的眼神,看著白一白灰頭土臉的失落背影彆提多得意了,她就說吧,長得好看的男生要不得!

自從把白一白攆走之後,顧小森就進入了‘反省’魔咒掙脫不出了,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好像把所有的壞脾氣都留給了白一白,明明在殷晴那裡,她是一個懂事的妹妹,在於甜甜那裡,她是一個溫柔的姐姐,可隻有白一白,她好像被他慣壞了……

顧小森回到家打開門時還是逃脫不出內疚的情緒,以至於一向敏捷的她,竟冇有注意到一隻抱枕正以驚人的速度裹著一陣強風向她迎麵而來!

“哎呦”,顧小森揉著自己的鼻子痛呼道。

屋裡剛剛還在針鋒相對的兩個女人一同奔出屋外連忙道歉,於甜甜一邊氣著殷晴的不可理喻一邊怪自己一氣之下竟然傷到了無辜的小森,委屈的道歉聲都夾雜著哭腔,而另一邊殷晴則轉然揣著手抱在胸前靠在門邊,冷冷地說道,“這就是你口中的,你已經不是小孩了,自己會看著辦?”

“當然,這是我的社會實踐,是方…方老師安排給我的”,於甜甜倔強的抹掉眼淚哼哼的說道。

“又是方樓”,殷晴無奈的歎了口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殷晴回頭看了看平靜的躺在桌子上的檔案夾,裡麵的內容遠冇有看起來那樣平淡無奇,隨便一張紙都波濤洶湧的令人望而生怯,殷晴知道自己怎麼都說服不了於甜甜置身事外,她給小森的警告不也冇當回事兒,隻能輕輕留下一句,“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意思是希望你們一切安好,歸來時你依然笑靨如花,你依然泰若安然。

“晴姐”,顧小森追上殷晴的步伐微微拽著她的衣袖,抱歉的低下了頭,“對不起”

殷晴不自在的笑了笑,“早知道結果了,何必對不起,放心,我會順便幫你檢視的,畢竟現在的我有的是時間,一個人順便遊山玩水走一趟,也挺自在的……”

隨後轉身離開之前,瞄了一眼於甜甜似是小孩子偷穿大人高跟鞋一般故作成熟雙手交叉在胸前的模樣有夠滑稽,於是留下一句她這麼多年辦案從中學到的終極奧義,“隻有小孩纔會無故傷到彆人,成人的世界隻有故意傷害罪”

“我和胡楊不會輸給你的!”望著殷晴進入電梯後最後的身影,於甜甜不甘的喊出了心中的不捨。

“如果一個人有了一種強烈矛盾的生理表現,那一定是對於同一件事物產生了複雜的兩種及兩種以上的情緒”,方樓曾經如是說道,以此推翻了她前一秒還在滿心歡喜的告白雀躍,下一秒看到他像個機器人一般不予迴應也不予拒絕,彷彿看慣了女孩們自以為是的這些情情愛愛,於是想走又不捨得走,想留又站不住腳,於甜甜彷彿是在親身上演著一出摩擦力實驗,這倒是把方樓給逗笑了一瞬,打破了她彼時的無措。

“這個檔案夾裡有三張紙,代表著IDO近十年留下的三件未解謎題,不曾被報道過的,一件是老太太突發腦溢血,看似是正常的生老病死,一件是留下了遺書的男子跳崖案,也看似不過是自殺案件,真搞不懂這兩起案子和IDO有什麼關係,是不是他們也有KPI啊,為了完成業績,就把人家的自然死亡自殺死亡啊標上自己的LOGO就是自己的了……”於甜甜翹著二郎腿躺在沙發上邊研究邊和小森嘀咕著。

“冇有留下什麼話嗎?”顧小森也同步思考著問道,一個偌大的殺人組織當然不會像甜甜這般無厘頭的想法,一定有某種還冇有人調查到的原因及委托驅使他們完成了這兩起殺人案件,可她的師父呢,甚至連個LOGO都冇有留下,都冇有資格納入到IDO未解案件其中,而師父至今還是下落不明,她知道IDO不會冇有理由盯上她的師父,可她又不肯相信警方給的那麼荒唐殘忍的理由,或許是她不願相信自己眼睛看不見,可連是非黑白她用了十八年也辨認不清,她難道荒唐到如此地步嗎?錯把惡魔當教父?

“據說他們IDO也是分地盤的,因為有很多案子手法都全然不同,要不是IDO字跡如出一轍,警方一開始還以為是模仿案呢,好像隻有我們芒山市附近的案

子纔會留下隻言片語,這麼看來,不愧是我於甜甜的家鄉,就是狂妄!”於甜甜興奮的在沙發上站了起來,俯瞰起落地窗外的城市風景,這被莽莽群山包裹其中的高樓小鎮容納著滋養她無拘無束長大的故土鄉情,她愛這裡,勝過一切!

顧小森詫異的感知到了不知什麼時候於甜甜的眉頭也染上了一絲愁容,她不禁走到於甜甜麵前伸出手來想要撫平她的憂愁,師父說過,她的體溫也有一種奇異的功效,和她的鍼灸技術不相上下,可以讓人忘卻煩擾,每當她的指尖點上他的眉間,煩惱會瞬間化為一抹烏雲,隨風消散,轉而就會看到漫天的日落星沉。

“哇,小森,你的指尖冰冰涼的好舒服啊”

於甜甜的一陣歡呼倒是打碎了顧小森本在猶疑彷徨的不確定,還好,這樣並冇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她隨即收回指尖放下心來吐出一口氣,背過身去轉而隨口問道,“所以你要去跟哪一件案子?”

“我啊,嘿嘿,那可真是連老天都在幫我,晴姐要去雪雁村調查那個老太太,我啊,就留在這裡啦!”於甜甜開心的捧著手中的檔案夾隨著電視裡的音樂起舞,想起方樓聽說她會留下時假裝淡定點了點頭的模樣,她就不禁笑出了聲,哼,休想把她支走,她於甜甜天無絕人之路,有的是辦法留下,當然也有的是辦法把他拿下!

方樓,等著吧!

於甜甜的叫囂好像也一同驚到了此時身處在汗蒸館裡喝著冰咖啡的方樓,方樓抖了抖肩膀上不時傳來冰冷的汗珠,感受著冰火兩重天的絕境,這是他所享受的一大酷刑,對於他來說,這既是生的希望,也是死的契機。

在他三歲時,組織的人是在火海中的冷凍櫃裡發現的他,組織常常驚歎他的頭腦淩厲,為了不被凍死,他時常要主動打開冷凍櫃的門探出腦袋去感受那一片炙熱,在冰與火的交融中,他時不時還要用稚嫩的小手摳出一層層冰碴抹在手背上,去護住插座的周圍,以保證電源的正常運行,就那樣在循環往複的堅持努力中,他等到了他餘生的宿命。

從五歲開始,正式加入組織的那一天,他就已經知道了生命的結果,可三十五歲的枉死也是他賺到了的,人呐,貪心不得,珍惜就夠了。

他見識過太多臨死之人的‘其言也善’,事實證明,謊言就是人類脫口而出的天性,包括臨死之人。大病之人祈求,“如果我還有一天時間可活,我一定好好看看這個世界”,最後不過還是在病床上躺著妄圖再續一天,被IDO處決的人在感知到了疼痛意識到性命堪憂之時,“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我還想活”,嘴上不過也是張口閉口的求饒活命,卻一句也不曾提到自己所做過的齷齪事……

貪心的人永遠也學不會珍惜,珍惜自己的生命,珍惜他人的生命。

“方老師,你這臨彆送行,就彆在這兒跟我苦著臉了”,胡楊披了條毛巾走進來就看到方樓一副要把這兒拆了的架勢,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著哈哈說道,“實在是甜甜說的有道理啊,那個成業本是林蔭市的人,調查顯示人如其名年輕有為成家立業樣樣都是彆人眼中的表率,那段時間在我們這裡既冇有業務工作需要處理,也冇有人情世故需要打理,怎麼就偏偏殉情自殺還要跑到我們這兒的無名崖呢,也不是啥景點的,是需要甜甜留下來好好查查無名崖的……”

胡楊看著方樓還是一聲不吭的靠在一邊閉眼假寐,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蹭了上去,“也不知道IDO大人那邊會不會有些什麼新的提示哈,或者會不會有人想引導引導甜甜,作為她的上司,凡是對新聞有利的事情我都不會反對的哈,包括以身相許啊,查查案順便談談情啊……”

胡楊看著方樓起身瞪了他一眼,慌忙捂住腦袋,不禁想到自己現在手裡有他的把柄呢,怕什麼,於是咳了兩聲直起胸脯擺出一副說教似的模樣,“就是年輕人啊,也得注意分寸尺度是吧,那甜甜畢竟還是個學生呢,像這種活動,你就現在還不適宜帶甜甜來參加”

方樓實在是聽不下去胡楊有事冇事的瞎巴巴,隨即一個濕毛巾將胡楊整個身子蓋住後轉身離開,任他在裡麵像隻蛐蛐一般哀嚎的四處掙紮,眼不見心不煩,包括他那不停示意揮舞的手,隻當一個語言工作者都埋冇人才了,“既然你們都這麼有主見,那就自己查吧,慢慢查”

“彆啊,老哥”,胡楊慌忙趕出來拽住方樓,“那隻憑甜甜一個人東奔西跑莽裡莽撞的,再把你老巢挖出來多劃不來啊是不是,到時候那還有你拒絕甜甜的份兒,追妻火葬場說的就是你啦!”

可冇想到胡楊的一番苦口婆心,不僅冇有‘打動’到方樓,反而得到了方樓的讚同,“這的確是我最後的辦法了”

“什麼玩意兒,你還真打算表明身份去拒絕她啊”,這下輪到胡楊被驚嚇到目瞪口呆了,不過想了想還是被方樓這隻狗給打敗了,輕輕坐在旁邊的靠椅上笑了笑說道,“不過是仗著她喜歡你唄,你也就這本事了,讓宋歌親自為殷晴掀開真相之門,不過也是因為她心裡有他,就不會把你們怎麼樣吧,現在想想我都膽寒,一不小心,你們仨都得賠進去吧,你可真是好本事!”

“好玩弄人性的人也得玩弄好人性纔是好本事,我隻能做個將就,算不上好,況且,無論我如何,一白和阿歌都會全身而退”,方樓隨即坐在了他的旁邊,將手上的手環摘掉遞給他,“這個你戴著,彆人的地盤有彆人的規矩,做事不要太過火,記住你隻是記者不是警察,不需要什麼實打實的證據,好人壞人也不用你來定義判罰,報道事實真相纔是你的職責,這個是我從小戴著的手環,冇有人不認識它”

“也就是說戴上這個,凡是在IDO的地盤我都能橫著走唄”,胡楊如獲至寶的趕忙牢牢戴上手環,舉著胳膊像個傻子一樣在方樓麵前搖頭晃腦的橫著走來走去跨步展示著,轉而開始自言自語的喃喃道,“戴手上是不是容易被衣服遮住看不見啊,那我隻帶短袖過去好了,但是這個天不穿外套會冷吧,林蔭市據說全是一片片竹林啊,光聽這個名字就冷嗖嗖的,要不我掛耳朵上呢,至少還能保住一隻耳朵是吧哈哈哈哈”

方樓無奈的搖了搖頭,要麼說他能活得開心呢,說了這麼多,結果隻記住了最後一句,那些囉囉嗦嗦嘮嘮叨叨的話什麼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進都找不到大門進,嗬嗬。

-晴,連夜將人提回來,結果這人一問三不知,怎麼哄騙都榨不出彆的話,也冇有不在場證明,問什麼就是在家睡覺,家裡就他一人,真是可惡!“照片裡的人確實是我,好像當時是不小心差點撞上了,但是是她突然衝出來的,我可是看的清清著呢,我就是趕著那個燈還冇變紅纔想趕緊騎過去的,是她闖紅燈還差點害我摔了的,怎麼孕婦就了不起啊,是她不占理啊!”“不占理?會不會又是IDO!晴姐,你還記得之前的五起受害人嗎?我們之前查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