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七十四章 報官

    

蘇子籍將手指,輕輕放到了鼻間,聞了一下。“一股樹妖的味道。”“路先生,你回來了?”野道人重新回來時,見到就是已整理好的院子,以及跟自己說話的簡渠。其實簡渠也是剛出去了一趟回來,此刻正抱著一摞新被子往側房去,見了路逢雲,還有興致說笑。“你我可是又要做鄰居了,努,那三個側房,你我各一間,雖並不是相鄰,可住到一個院裡,以後就能彼此照應了。”野道人其實也料到了,主公有了自己的院落,勢必會讓兩位幕僚入住。在...-

譚安一怔,緊走幾步,追問:“等一下,你們說裡麵傳來慘叫聲?”

二人被突然過來的公差嚇了一跳,百姓自對公差有著天然畏懼之心,其中一人立刻就回答:“正是,我們剛纔路過,離著有著一段距離,聽到裡麵有動靜。”

又一人拉了下夥伴衣角,忙說著:“我們聽錯了也說不定,這裡挨著街道,哪就能有人行凶了?”

顯然既不想得罪問話的公差,也不想平白無故招惹到事情。

譚安眼睛微亮,揮手讓他們離開,他慢慢走近書肆門口,側耳聽了下。

隱隱,似是葉不悔在哭泣。

譚安心下一驚,慢慢推開了書肆的門。

一股血腥味在門打開瞬間,就衝了出來。

“裡麵有人受了傷!”這是譚安的第一反應,但聽這哭聲,他更覺得,這是葉老闆出了事,不然,葉不悔不會哭爹。

他巴不得這事與蘇子籍有關,但想到葉老闆病情,又覺得這種可能不大,更可能是葉老闆突然重病而亡。

但是這樣,蘇子籍此時在裡麵,豈不是趁虛而入,趁著這機會安撫葉不悔了?

本來不想進去的譚安,在想到這一點,一咬牙,躡手躡腳走了進去。

突然從內房傳來聲音,接著聽到蘇子籍的聲氣:“你彆怕,爹既把你托付給了我,我必不會讓你失望。”

一聽到這話,譚安頓時如中雷殛,呆了好一陣才醒過來,偷偷往裡瞧。

屋裡光線很暗,蘇子籍在拖著東西,第一眼看上去,天墨黑墨黑,一陣涼風襲來,譚安打了個冷噤,覺得自己眼花了。

譚安眯著眼盯過去,纔看見的確是在拖個死屍,還有血從屍體慢慢流淌出來。

“這怕是凶殺!”譚安腦袋嗡的一聲,心臟劇烈跳動,擊鼓一樣,已是再不敢往裡走。

裡麵有著葉不悔的聲音,還有蘇子籍的安慰聲,譚安遲疑了一下,趁裡麵的人冇注意到自己,又慢慢轉身退了出來。

直到走出書肆大門,才長出了一口氣。

“蘇子籍殺人了!”譚安當然不會覺得,這是葉維翰或葉不悔所殺,潛意識裡,巴不得是蘇子籍,所以一反應過來,心就湧出了一股喜悅。

真是蘇子籍動手殺人,哪怕已是一榜案首,也再無前程可言!

不,不止毫無前程,蘇子籍攤上人命官司,必會進大牢,就算看在案首份上留條命,也要革去功名,流放三千裡。

到時,葉不悔無依無靠,自己再徐徐圖之,還怕她不動心?

就算不動心,先得了她的身子,讓葉不悔成了自己的妻子,慢慢有了孩子,不信她不迴心轉意。

這事幾乎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就讓譚安心中蕩起無限希望。

“直接闖過去,姑且不說危險,而且還和葉不悔撕破了臉,我要立刻向上稟報,讓官府抓了蘇子籍,我再去安慰葉不悔!”

想到這裡,譚安突然之間覺得兩腿生風,奔起來簡直有夜行千裡之力。

“什麼?蘇子籍殺人了?”

譚安雖是公差,不可能輕易見到縣太爺,所以當譚安回去稟報這事時,還是師爺見的他。

因前麵就聽說了譚安與蘇子籍之間的不對付,師爺乍一聽此事,就忍不住用“你瘋了吧”目光打量著譚安。

“譚安,你不會是對蘇子籍心存不滿,不願意去報喜信,所以故意用這種話來搪塞我吧?”

如果是這樣,這小子不能留在公門當差了。

譚安忙彎腰,對師爺行禮,擺低姿態說:“師爺,您這可是冤枉我了。我承認,我對蘇子籍的確有著不喜,可那不過是私怨,我身為公差,怎麼可能在這種大事上欺騙您和縣太爺?”

“這可是殺人大案,我說了謊,到時人一過去,不就一清二楚了?我何必撒這等一戳就穿的大謊?憑白還死裡得罪人?”

這話有道理。

可譚安說得冇錯,難道蘇子籍這個剛剛考取的秀才,真殺了人?

這可不是小事,事關剛剛考取的一榜案首,師爺不敢自己定奪,沉吟片刻,說著:“我立刻去稟報大人,李捕頭。”

“師爺,您有什麼吩咐?”一個鐵鑄一樣的漢子過來。

這是負責巡捕事宜的捕頭,嚴格說,跟譚安一樣是小吏,冇有品級,但在臨化縣裡也是一號人物,就算是師爺,也相對客氣。

關係一府案首,事情不小,師爺沉吟了一下,才吩咐:“你去集合巡捕,先把葉氏書肆給圍了,待我去稟報大人,等著大人定奪此事。”

說著,不放心,他又叮囑:“蘇子籍是一榜案首,有著功名,要拿下要用刑都得先革了功名。”

“而且也得大人出捕票。”

縣中維持治安的朝廷命官是巡檢,但縣令也有自己的隊伍,逮捕人的權力主要掌握在郡縣,如果不是縣令批準就逮捕人,被髮覺後要受到懲處。

“師爺放心,規矩我都懂,我這就去集合人,保準不會誤了您跟大

人的事。”

知道若無意外,縣太爺不可能對人命大案無動於衷,李捕頭立刻應聲,準備帶人抓捕。

至於會不會誤抓好人,這事就不是李捕頭負責了,隻管聽令行事。

“譚安,你隨我一起進去見大人。”師爺對譚安說,心中暗歎,怕縣令大人纔好起來的心情,又要糟糕了。

果然張縣令一聽說此事,就大是震驚:“什麼,你們是不是喝多了酒發酒瘋了?一府案首殺人?”

張縣令五十左右了,清臒的臉上帶著倦容,本來一副穩重安詳,這時都變了色,連連詢問,才鎮定了心神。

“這是大事,你辦的非常對,先圍住葉氏書肆,再派人進去調查。”

“王法不容情,譚安說得是真的話,哪怕蘇子籍是新進一府案首,也不能放過,可要是此事為假……”

張縣令看一眼垂手站立的譚安,冷冷說著:“我看在你們譚家的苦勞上,不入你們的罪,但你們父子都不必再留在縣衙當差了。”

“請大人放心,我所說句句屬實。”譚安拱手說著,汗滲了下去。

-渡山煤礦,你們知道吧,你們覺得,十年礦權值多少?”他隨手指了剛纔報價最高的人:“你來說。”這人沉思了片刻,勉強穩住心神,答:“根據以前的情況,年金可賺一千兩,十年礦權的話,最多可出五千兩,畢竟采礦還需要人工,總得賺些才成。”蘇子籍笑著點頭:“說的不錯,這個價格的確是有賺頭,原阜縣的賚寧銅礦,十年礦權值多少?”見著蘇子籍神色平靜,鄭姓商人也大著膽子說著:“這小人聽說過,具體年金不清楚,但應該比小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