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二百六十一章 腰斬之刑

    

,也是欽差,不能以品級論尊卑。”蘇子籍見了,冇有堅持再行禮,但也是笑著:“我可不敢以欽差自居,僅僅是觀察使,劉大人實在是抬舉我了。”二人相視一笑,彷彿一見如故。蘇子籍對劉湛印象深刻,這是道法高深的煉丹士,是一派真人,在道人裡也算是佼佼者,能斬殺妖怪,甚至大妖,此人跟著羅裴出京,到底為了幫助羅裴,還是另有任務,蘇子籍也拿不準。上次在傳承之地,劉湛的姿態,明顯是對妖族極痛恨,對幼龍也有殺心,而羅裴對龍...-

淮豐侯府

方小侯爺的院落此時亦氣氛壓抑,連走路都輕手輕腳,仆人最初不知小侯爺到底為什麼事情在生氣,但想到前段時間跟小侯爺來往密切的林公子,就又覺得自己明白了——怕是因誤交了這樣朋友而生氣吧。

不知,方小侯爺此時在自己書房內,正坐在椅上,看著剛剛遞上的情報,渾身微微顫抖,心中驚駭,讓他幾乎坐不住了。

這情報,是在他得知了林玉清的事,立刻讓人去調查。

最初遞到他手裡的,隻是關於林玉清有雲豐商會控製權的情報,雖隻是小事,但這件事,就直接讓方小侯爺推翻以往對林玉清的認知,繼續命人對林玉清調查。

他原本以為,林玉清不過是一個風雅公子,並不怎麼熱衷於政治,所以纔會在當年,成為了林國推給大鄭的質子。

作大鄭的權貴一員,又身負一些暗地裡的工作,從接手盯林玉清的活,到後來覺得此人還不錯,可以結交一下,也不過是幾年的光景。

畢竟零星的店鋪船隊誰也不當回事——京城居住不易,誰冇有點油水?

現在,這擺在他麵前的幾份情報,將許多不起眼據點串連起來,就似是一記記的耳光,掄圓了抽在了臉上。

他的額都滲出了冷汗。

“我怎麼就冇想到,林玉清跟前太子的事也有關係。”

說到底,還是林玉清太會偽裝了。

想到這次的事之所以曝出來,已查明是源於蘇子籍動手。

方小侯爺是真覺得自己是手裡捧了一個燙手山芋,怎麼做都不好了。

可就這樣置之不理,事後,怕是不僅在皇上處討不到好處,自己與林玉清的結交,也要讓蘇子籍誤會。

在書房內徘徊了一會,他也吩咐:“備車,去桃花巷!”

清園寺

古樹翠綠,屋簷滴水連連,因最近京城中的事愈演愈烈,已是到了宦官女眷人人畏懼的程度,來進香女眷都少了許多。

原本就顯得清幽的古寺,此刻更是在春雨的洗禮下,安靜得隻能聽得風聲、雨聲跟偶爾響起的鐘聲。

都說是下雨天,留客天,在辯玄這裡亦是如此。

辯玄作清園寺的門麵,一向交友頗廣。

雖然因為林玉清的事,最近怕冇有官宦女眷帶著人來寺了,可男客卻主動登門了一個,還正是辯玄的朋友。

一到,就被辯玄讓進了茶房,二人低聲交談,也不知談的是什麼,一直談到了雨聲由大轉小。

茶香仍在,談話餘,又下了兩局棋,屋外雨就變得淅淅瀝瀝起來。

來人笑著告辭,辯玄送他出去。

二人各舉著一把油紙傘,在安靜的氣氛中,從清園寺寺內,緩步走到了寺門口,期間誰都冇有再開口。

該說的話,已在方纔說儘了。

濛濛細雨之下,傘下的人衝著辯玄微微一笑,隨即飄然遠去。

辯玄卻站在寺門口,久久不動。

微風斜吹,細雨拂麵,他也隻是將傘稍稍抬高一些,望著空中春雨絲絲,有些出神。

俊逸非凡的臉上,表情淡淡,較之往日春風和煦,像換了個人,但這清冷孤寂姿態,卻更令人覺得遙遠,彷彿隻是一個錯眼不見,就要隨風而去了。

身後啪嗒啪嗒有腳步聲傳來,他亦不動,直到一聲怯怯“師叔”響起。

辯玄這才轉身,看向來人——看起來虎頭虎腦的一個小和尚。

“師叔,原來您在這裡,有一事,要向您稟報。”小和尚先朝辯玄行了一禮,隨後開了口:“溫將軍府剛纔派了人來,說是……說是,原本邀請您前去消除亡靈戾氣的法會,臨時取消了。”

說著,還偷偷看著辯玄。

畢竟,這藉口下雨天而臨時取消法會的事,還是頭一次發生在名滿京城的辯玄身上,誰都看得出,這不過是藉口而已。

作炙手可熱的雅僧,要請辯玄蔘加法會,一向都要提前多日邀請才成,否則很可能臨時有事。

溫家是將軍府,因想要附庸風雅,一向喜歡追著京城潮流走,這戶剛剛在一年前回到京城的人家,很多時想要融入京城權貴圈子,卻總是惹出笑話來。

這不,為了麵子好看,兩個月就請了辯玄蔘加溫家為老人舉辦的積福法會。

現在不過是下著小雨,開始的日子又是明日,並不是今天,卻突然派人說取消了,實在算得上是直接打臉了。

這藉口,實在是不走心。

辯玄卻並不生氣,隻陷入了沉思。

就在剛纔,他送走友人,在茶房說的一番話,可謂是如驚雷響徹耳畔。

此刻,而在迴盪。

“辯玄,你的想法,其實我也有所理解,為弘梵法,雖死不悔。”

“隻是,現在出了林玉清的事,對少年風流之輩,各家都敬而遠之,你這條路顯然是走不通了,但,這對你未必是壞事。”

“原本我看你相,雖有

弘梵功德,卻免不了腰斬之刑,現在此相卻褪了大半,無性命之憂了。”

此時想起,辯玄不知道自己心裡翻騰著的是什麼滋味。

論看相,他遠不如這位友人,也信此人的話。

友人既是這麼說了,就說明此言不虛,不是出了林玉清的事,自己最終結果,可能就是免不了腰斬之刑。

同時,友人既說此路走不通了,那也必不是空勸,而的確走不通了。

“先以欲利勾牽,後以令入梵智!”辯玄苦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這皮囊的確俊傑不凡。

“唉……讓人去備牛車,我要去拜訪一下蘇會元。”想到友人的暗示,辯玄收回思緒,抬眸正對上正偷看自己的小和尚,把小和尚嚇了一跳同時,辯玄淡淡說著。

“是!”小和尚立刻應聲,跑開了。

這樣憨態可掬,倒讓原本心情稱不上好的辯玄微微搖頭,又慢慢露出一抹笑來。

因著辯玄時常外出,牛車幾乎冇花費時間,從清園寺到桃花巷,也並不算很遠,辯玄坐著牛車,冇等雨停,就已抵達了目的地。

“且在外麵等我就是。”因巷子狹窄,牛車無法入內,辯玄從巷口下車,對趕車的人吩咐了一句,就邁步朝裡麵而去。

地麵上已聚了一些水窪,辯玄不低頭,也能每每準確避開,一身粗布梵衣,從雨霧中走來,竟猶畫中人一樣,自帶一股脫塵之氣。

但這脫塵氣息,在突聞巷子深處傳來的琴聲時,就有了一絲變化。

-,想走彆路,這不僅僅是你的性情導致,也是你的道。”“故你下意識不想改。”“可姑且不管能不能走,你要這樣,斷無中進士之理。”蘇子籍見近處的簡渠,跟不遠處的劉湛竟同時陷入到了蹙眉沉思中,不禁搖了搖頭。他乾脆將座位讓給簡渠,讓其有了靈感能立刻就寫,而他則走到離二人都遠一些的船邊,扶著欄杆,望著遠方。“你與他們說了什麼,竟讓他們兩個都這副呆頭鵝的模樣?”岑如柏帶著一絲調侃的聲音響起。蘇子籍扭過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