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一千一百十二章 自服罪而死

    

要吩咐嗎?”董道長有些好奇的看著漢斯。平日裡就算是旁人有求於自己,最起碼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冇想到如今居然會有外國金髮碧眼的人,請自己一同前往。這種事情自己生平也確實是第一次,對此還充滿了好奇。漢斯對待董道長的態度倒是格外恭敬,臉上自始至終洋溢著笑意,等把人請坐下來後,這纔將緣由娓娓道來。“今天請您過來,主要是我這位朋友想要見識一下您的真本事,您也不必藏著掖著,隻管和他施展就是。”至於其他的漢斯...-

玉闕門

雨絲斜斜穿過黑暗,從眼前掠過,泛著淡淡的晶瑩。

天色依舊昏暗,遠方混濁的雲,卻漸漸透出些微白。

“射!”

二十架床弩推上前,隨一聲號令,隻聽“嗡”一聲,箭雨落下,門上數十人慘叫的跌翻了下去。

不僅僅如此,三弓床弩又稱“八牛弩”,箭矢猶如標槍,入石五寸,釘入城牆,攻城兵士可以藉此攀緣而上。

這就是羽林衛本錢。

“殺!”幾乎同時,鼓點震動,密集敲響,一支軍陣衝了上去,如潮水波動,踏著簡易的雲梯,爬上城樓。

下方,浸泡著雨水濕滑磚道上,沉重巨大沖城錘正在被推動,加速——轟!

一聲聲,巨大的碰撞聲,響徹內外。

“放火!”李翔也同時高喊,城門處立刻摔下油罐,接著摔下幾十隻火把,呼呼幾聲,引燃攻城錘。

“殺!”雲梯上一個個身影跌落,也有不少身影成功登上。

“逆賊去死!”

李翔刀光一閃,“錚”一聲響,火花飛濺,接著隨手一帶,隻聽噗噗二聲,兩個爬上來的甲兵仰麵便倒,鮮血飛濺,就算是鐵甲,依舊抵抗不住。

“殺”跟隨的眾人士氣大振,與李翔一起,如旋風般來回沖鋒,不斷帶起層層血光。

“嘿”侍衛推開雲梯,幾個正在爬的人慘叫摔下。

“射!”弩弓射過,城上應聲摔下,雲梯再度推來架上。

雙方衝撞在一起,搏命撕殺,慘叫聲不斷響起,直到片刻,終於潮水一樣退下,獲得短暫的休息。

“不能這樣了。”

李翔身中數刀,被甲衣擋了大半,仍舊血淋淋,更是雙目通紅,佈滿血絲,雙手都在顫抖。

“我們人太少,守不了太久!”

“更冇有利器!”

一眼看去,侍衛隻剩四百餘,個個身上血淋淋。

太孫兵法毫無新意,就是堂堂正正,十倍兵力,彼此消耗。

更有三弓床弩。

大內侍衛親軍人數本不多,隻有三千,分派各門,剩餘更少,皇帝身側,更不許持有弩弓,靠著關牆,能堅守至今,已經很不易,可已經人人帶傷……再這樣下去,門要要守不住了!

“陛下,到底怎麼樣了?”李翔心中湧現出深重的憂慮,但卻不能對任何人說。

麾下人位置都太低,許多事不知情,但他清楚,近來調動詭異……太孫所言,未必儘是虛假。

齊王的確反了,不比太孫根基淺薄,齊王在軍中經營很深,如果真作亂,怕是糜爛不少……

“如果齊王兵變功成,皇上可退位為太上,太孫就要身死族滅了,太孫或有苦衷。”

想到這裡,李翔又是一歎。

“可惜,我也不得已……太孫無手詔,也是謀逆!”

不經詔命,擅自帶兵叩門,就是叛逆——哪怕是儲君!

李翔能怎麼辦呢?夾在陛下與太孫間,真是左右為難,隻有一死效忠皇上了。

攻勢稍緩,血水混著雨水,讓兵器與盔甲變成濕滑黏膩。

一如此刻的心情。

“來人!”

他想了想,喚來百戶:“找嗓門大的,去喊話。”

“就說我已加派使者,去請陛下詔書。”“如果證實是齊王謀逆,也可開門勤王,請太孫稍緩一二……現在還可回頭,不要一錯再錯!”

就算不能說服太孫,使其一遲疑,就可爭取時間,天下到底是皇上的天下,百萬大軍待詔而動,一旦天亮,無論齊王還是太孫,立刻化為粉末。

“大人!”百戶有些猶豫。

“怎麼?”趁間隙時間,李翔喝了碗薑湯,瞥著眼看去。

“咱們都打了那麼久,死傷那麼多人,您……”

侍衛親軍可不是大頭兵,都是五品以上軍將的子孫,這次傷亡這樣大,背後怨恨能量可不小。

“看你這說的什麼話?”李翔皺眉,看了這個百戶幾眼,又放下手裡的碗。

“我們看守城門,是儘忠職守,不是要對太孫動武。”

“再說,就算太孫有罪,自有陛下處置,也隻有陛下能處置!”

“但隻要陛下一日冇有下詔褫奪,那太孫終究是儲君,不是你我可以輕慢!”

“去吧。”

百戶還是不走,吞吞吐吐地,似有話說。

“大人,我聽到些……不太好的話呢……”

聽到這話,李翔心中劇震,卻不露聲色。

“你是我親侄子,還有什麼顧忌?直說就是!”

“是,那我就說了!”

百戶深吸一口氣:“有人傳謠,您是齊王的人,所以才拚死阻擋太孫,讓齊王先入宮……”

“荒唐!這你也信?”李翔嗬斥。

“大人,這不是信不信!”百戶頓時急了,年輕稚嫩的容顏上,卻有著不理解和焦

急。

“大人,陛下年邁,故尋回太孫,立刻封王封公,又封太孫,這是著急身後事,人所共知。”

“齊王著急篡位,雖然驚駭,但可以理解,並且現在已經攻宮,反跡已實。”

這侄子一咬牙,掃看下左右,繼續低聲說:“原本您要攔太孫,有人不同意,隻是您說要請示……結果打了起來,死傷不少,

“大人,大家不是怕死,隻是不想死的糊裡糊塗,更不想變成反賊!”

太孫是不是反賊不清楚,可他是太孫,一進宮,不是皇帝也是皇帝。

自己等拚死抵抗,要是能抵抗,還罷了,眼看抵抗不住,一旦宮門破了,自己等就是反賊,還禍及家族。

“要你不是我侄子,憑你這話,就饒不了你!”李翔靜靜看著這個年輕的侄子,握了握刀,心中卻暗歎。

齊王謀反,眾人拚死抵抗,太孫謀反,眾人卻遲疑了。

名分真的不可思議。

“要我不是您侄子,這話絕傳不到您耳裡!”百戶梗著脖子回話。

“好,你要問我,我隻能說,時勢之深,未來之變,我也不知。”

“但是,我是平庸之姿,久蒙陛下深恩,才提拔到此,豈能不以死報之?

“唯儘忠職守,方能報效。”

“果真有詔,我抗拒太孫,自服罪而死,與伱無咎。”

李翔神色平靜,不欲多言,態度卻極是堅決。

“可是,再打下去,怕就彈壓不住了!”

“死則死矣,不可棄職而死,你不必多說,退下吧!”

“……是!”這百戶失魂落魄,甚至不由摸到了刀,可終是長歎一聲退了下去。

“叔父要死,我隻能跟著死了!”

“希望不要禍及家小吧!”

-可還有什麼彆的事傳回來?說來聽聽。”這就是未雨綢繆的好處了,雖然皇帝冇特意吩咐下來,但趙公公也一直讓人盯著蘇子籍,收集著情報,為的就是在此時能不至於無話可回。到了這時,說自己不知道,那會讓皇帝不滿,提前做了準備,就不必怕了。趙公公湊趣地說:“老奴還真知道一件。”他直接就清了清嗓子,在皇帝麵前唸了一首詩。“孤雁不飲啄,飛鳴聲念群。”“誰憐一片影,相失萬重雲?”“望儘似猶見,哀多如更聞。”“野鴉無意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