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一百零一章 後怕

    

這可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勉強掙紮著又服了一顆解毒丸,垂淚說著:“方大人,是西南出事了,南雲、平昌二省發生動亂,懷疑有鄰國支援,本來平亂時,已打了勝仗,但因大帥冒進,下令追擊,結果中了敵人埋伏……”“大敗後,錢大帥就把責任推給我父,還要把他殺了,幸我父早就料到其中有問題,留下證據,我就是帶著關鍵證據想上京去求個公道,結果一路上,遭遇了追殺,跟著我的人都死了,現在隻剩下了我一人……”“竟有這事?”方真表...-

水源鎮水祠

譚右山其實在七年前,因公事來過一次,這裡是一片草木荊棘的舊祠,但今天重遊,譚右山原本以為自己會引人注意,結果到了,才發現水祠內外有不少人擁擠,幾乎已認不出它。

雜草和荊棘剷除得乾乾淨淨,土地已夯得平實,正中一條石道雖破舊,但打掃的乾乾淨淨,善男信女蜂擁而入,上香祈福。

特彆是西側,已垛上了磚,一個明顯是鄉紳的人,正指揮著重建外牆,這讓譚右山吃了一驚,連忙問問。

被問的人眯著眼看看譚右山,見他穿一身半新灰布,說:“你還不知道麼,前幾天水祠顯靈了,白光沖天而起。”

“還有人看見龍在盤旋!”這人很健談,很快把事情說的明白,譚右山本就有著疑惑的事,頓時得解。

“果然是妖物。”譚右山呆了片刻,臉色更是陰沉。

祖祀已經不能去了,但小林冇有人管,趁冇有人注意,他來到丁銳立所說的地點,朝著枯井中看去時,果然在雜草覆蓋的之內,看到了兒子的屍體。

此時六月初,天氣漸熱,井中哪怕陰涼,也有一些屍臭味傳來。

譚右山盯看片刻,忍著悲傷,用石蓋將井口徹底封死,隨後離開,轉入了一處酒館。

這店麵不大,隻擺了四張桌子,隻有七八位客人。

“譚大哥,你真要這麼做?”角落中,一個身材瘦削的中年人,正與譚右山坐在一起喝酒。

中年人表情凝重,試圖勸說:“真這樣做,你可再無後路了。”

他其實打心眼裡是希望譚右山放棄,畢竟暗裡調查同知之子這事不小,但當年辦差出了差錯,幾乎給急於破案的縣令打死,是譚右山夠意思,幫他頂了責任,並且把案子破了,自己不幫,在公門還怎麼混?

譚右山將手裡一杯酒一飲而儘:“燕雨,你我都是老公門了,不說虛話,我譚家就這一個獨子,死的不明不白,我糟老頭子一個,還有啥好活?”

“這事蹊蹺我明白,但兄弟你一定得幫我這個忙,左右這事你也隻是查案子,把凶案查個水落石出,不是本分?”

“不會讓你承擔責任。”

中年人聽了,猶豫了一下。

譚右山起身,取出一個包裹,放到桌上時,發出咚一聲。

這中年人睜大了眼睛,心裡已有了猜測。

果然,譚右山將包裹慢慢打開,裡麵一堆大小不一的碎銀,粗算下來,有上百兩。

“燕雨,這是我全部身家了。”

見著中年人要推辭,譚右山一揮手:“不是給你的賄賂,皇帝不差餓兵,這是給兄弟們私下調查時吃飯住宿的錢。”

“你要是認我當大哥,就拿去,讓你老哥死前能閉眼。”

中年人下意識嚥了下口水,一咬牙:“好,譚大哥你放心,我是府城捕頭,上下公門幾百個公差,誰不給我一點麵子?”

“無論是同知之子丁銳立,還是新科案首蘇子籍,我都能把他們最近的行蹤調查的一清二楚,不過,這需要時間,必須在公事空隙辦。”

“我清楚,不會讓弟兄們難作。”譚右山重重的點首,咕的把一杯酒飲了下去,心中浮現出悲哀。

公門一輩子,想不到,到老了,也假公濟私一回。

不過,他對丁銳立的話根本信不過,必須查的水落石出,不能白白給人當了炮灰。

要是兒子的死和丁銳立脫不了關係,一樣也要死!

府城府學

小道婉轉,樹蔭如蓋,深入湖中幾道迴廊,中間一座水榭,擺著石桌竹椅,清風掠過,荷葉翻卷,頓覺爽目清心。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

“然玉之為物,有不變之常德,人之性,因物則遷,不學,則舍君子而為小人,可不念哉?”

蘇子籍清朗的唸完,餘聲尚如珠落玉盤,而在水榭中,三十餘學子聽罷,一起起身作揖:“謝案首!”

府學二年一屆,就有一個案首,但現在,隻稱案首,就指蘇子籍了。

餘律也在其中,真的心思翻滾,難以自己。

短暫幾個月,府學內四十個廩生,來了三十二個,餘律親眼看見了他們從冷淡、不快,漸漸轉變成親近、佩服。

“古人雲,錐處囊中,其末立見,本來我是不信,現在卻心悅誠服了。”

而在上首,蘇子籍眼看著眾人行禮,突然之間覺得,火候差不多到了,就對著眾人一點。

隻聽“轟”一聲,一點微光一閃,異變頓生,眼前一黑,迎麵是一家書院,仔細一看,非常眼熟。

“這不就是府學麼?”

有樓閣亭台,有花園小徑,不時能看到一兩個儒生交談或讀書,隻是仔細看,他們個個神色呆滯。

蘇子籍皺眉,行了幾步,鼻子裡就嗅到了絲絲墨香,這股墨香遍佈各處,隱隱連接著天際。

就到聞到時,三十餘絲墨香頓時伴隨著一聲聲

讀書迎麵而來。

“好臭!”

不僅僅有墨香,還有惡臭混淆在其中,蘇子籍突然有了明悟:“我這幾個月,每隔五天,舉辦讀書會,每個人起碼能給二三千的經驗,等於額外給他們半年苦讀之功。”

“表麵上大家都心悅誠服,可實際還有不少嫉恨。”

“幸好,幸好,有二十餘人還不是白眼狼。”

府學布武,並非是百分之百,隻要占了多數,占了大勢就可,眼見著墨香和惡臭相互糾集鬥爭,漸漸墨香勝利,化成一團濃鬱墨香,略一遲疑,就落了下,衝到身內。

“轟”眼前一切炸開,又是一黑。

這些,不過是瞬間,蘇子籍目光一動,霎時間,世界有了翻天覆地變化,彷彿心念一動,就能從外界擷取靈氣化為己用。

當然,蘇子籍清楚,這隻是錯覺,他低下眉,就看見了半片紫檀木鈿虛影。

“府學布武已成功,化成種子,是否由蟠龍心法汲取(此舉不可逆)?”

“是!”

“蟠龍心法3級,157/3000”

蟠龍心法終於抵達3級了,還衝點經驗,蘇子籍看向眾學子,不由後怕,其實一個月前,這些秀才就已經來了,要不是自己穩重點,當時就判定勝負,怕是會吃個大虧。

勝利果實越鮮美,一旦失敗就越慘,失敗的後果雖不知道,但蘇子籍一點都不想知道。

-發出一聲歎息。這次不止是蘇子籍不在她的身邊,就連同樣陪她度過了艱難日子的小狐狸,也跟著走了。一人一狐的離開,讓葉不悔意識到,自己其實是這樣害怕孤獨的人。其實雖青梅竹馬,但她對其隻是有點朦朧的好感而已,在他父親去世前一段時間,她還怒其不爭,覺得他什麼都手忙腳亂。從何時起,兩人之間關係就變了?是從他爹去世後麼?她其實也說不清具體是從哪一日開始,但就是變了。等到了爹爹去世,她的身邊隻有蘇子籍跟小狐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