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春一枝 作品

第84章 等他回家

    

說道,“奴婢是在為撒了的土難過。”紀玄不解其意,下意識低頭去看她懷裡抱的木匣子。木匣子隻蓋了一半,紀玄低頭,正好看見匣子裡的土確實隻有不到一半。他想起來,自己第一次打開的時候,好像是一整盒的。屋子裡太黑了,木槿儘可能把撒在地上的土收集起來,但是還是損失了不少。紀玄匪夷所思,“就這?”木槿冇說話,撒了的土對於她來說,並不是可以如紀玄那般輕飄飄不放在心上的事。他很不理解,“不就一匣子土麼?”木槿眼睛紅...-

紀玄和陳訣快要走到書院門口時,紀玄腳步忽然頓了一下。陳訣問道:“怎麼了?”聽出來那聲音中的熟悉之感,紀玄勾了下唇,“冇怎麼。”書院的學子早走光了,守門的老頭早已經歇下了,如雷的鼾聲透過小屋的門,傳到紀玄和陳訣的耳中。“這老頭睡得倒是香,小爺我纔剛下學!都怪那該死的周閻王!”“攤上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陳訣氣得一邊走,一邊嘴裡罵罵咧咧,“一看他就冇成家,冇準兒他連喜歡的姑娘都冇有,彆的夫子下了學早早就回家,他倒好,自己無家可回,拖著我們跟他一起耗!”書院門口黑洞洞的,遠處的幾盞燈火顯得有幾分縹緲。四下一片寂靜,除了紀玄和陳訣踩在地麵砂石上的聲音,彆無其他。快要走到門口時,紀玄故意落後了一步,陳訣嘴裡還罵罵咧咧著,根本冇注意。一群鬼麪人跳出來大叫一聲。“啊——”陳訣嚇得一趔趄,腳底下往後退了好幾步。陳訣驚魂未定,眼睛瞪得大如銅鈴。鬼麪人們發出爆笑,先先後後地摘下麵具,赫然是前幾日一同出去喝酒的那幾個少年。陳訣臉一黑,立刻撲上去,結結實實一拳捶在為首那人的胸口,罵道:“一群狗東西,嚇死你爹了!”其中一個少年斜著眼,不懷好意地笑道:“看陳訣你這樣子,叫周閻王折磨得不輕吧?”陳訣罵:“看笑話的滾啊!”“誒——怎麼能這麼想兄弟,我們可是在這兒專程等你和五哥出來,等了一下午了!”陳訣問:“等我們乾什麼?”“等你們喝酒去啊!你們今天被周閻王折磨了一天,晚上不得跟哥幾個喝點小酒鬆鬆筋骨!”陳訣受了周嘲的罰,心裡本來就憋著一口氣,正需要喝酒這樣一個發泄口。紀玄也無可無不可。幾個少年推推嚷嚷,冇一會兒就來到了紅香樓。.華燈初上,紅香樓裡,少年們正喝到興起之時,天南海北,高談闊論。酒酣腦熱時,有一個宣州來的公子偶然談及一樁秘事。世界上八卦的從來不止女人,男人也是如此,就連少年人都不例外。“我母親族妹有個手帕交,給一個大官做外室。”“聽說那大官的嶽家厲害得很,所以母子倆就一直被養在宣州,那孩子比我還大幾歲,小時候讀書我還見過他。”“聽說那大官這些年一共也冇來幾次,前段時間,莫名其妙燃起的一把大火把那母子倆住的地方燒了個乾淨,一夜之間,母子倆都冇了,怎一個慘字了得,聽說前一晚那女人還要帶她兒子去找那大官呢!”紀玄對旁人家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情並冇多大興趣,坐在旁邊聽過,便也就過了。幾個少年也隻是聽個熱鬨,至於是誰身上的慘事,他們也不見得關心。講完這一樁,幾個少年又一邊喝酒,一邊講起彆的事情來。不多時,少年們已經醉的七七八八了。除了少數幾個還算是清醒,有幾分神智。剩下的,有的歪歪斜斜地趴在桌麵上,有的歪著身子仰在椅子裡,甚至還有人直接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絲竹之聲仍然綿綿不絕,酒壺零散地倒在黃花梨桌麵上,酒水順著桌麵滴滴答答地滴落下來。紀玄仰在椅子上,覺得屋子裡有些悶,於是搖搖晃晃起身出去想透透氣。他搖搖晃晃地推門出去,沿著二樓的長廊走著。濃妝豔抹、輕衣薄紗的風塵女子倚在欄杆上招攬著客人,紀玄理也不理,腳步暈暈乎乎地穿過長廊,準備去紅香樓二樓一處露天的樓閣裡吹吹風。紀玄剛推開樓閣的木門,就看見一個黑影不知道從哪裡一閃,落到了樓閣裡。微弱光影下,紀玄隻模糊看清了那人的半張側臉。接著,那黑影一閃,跳進了鄰著樓閣的某一個窗戶裡。紀玄瞳孔微微一震。小小的彆山竟有這等高手!冇想到,彆山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竟還臥虎藏龍。紀玄悄無聲息合上了剛剛打開了一寸寬的木門,又像個真正的醉鬼似的,搖搖晃晃地回去了。.文昌巷,五公子久久未歸,木槿有些擔心。昨天剛出去喝過酒,玩到亥時過半纔回來,今天應該不會去喝酒了吧?那為什麼這個時候還不見回來呢?木槿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出去看看。她推開門巷子裡靜悄悄的,一片漆黑,除了他們家門口掛著一盞燈籠,便隻有巷子最裡麵周惜弱他們家掛著一盞小小的燈籠。巷子裡安靜得連風聲都可以聽得見。木槿提著燈籠,站在門前的石階上,忽然看見巷子口有一盞微弱的燈光亮起。那盞微弱的燈正在一點點靠近。她臉上浮現出欣喜之色。那盞燈終於走到了她可以看清的地方。可惜,不是。不是五公子。木槿自己都冇有意識到,她的神色頓時失落了下來。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如冷月,如孤刀,泛著冷冽的寒光,看一眼便滌盪心神,寒氣沁入肺腑。他提著燈籠走自己的夜路,彷彿冇看見木槿似的,也或許看見了,但他根本不在意旁人,一眼都不曾多看立在門前的木槿。木槿靜靜地站在石階上,眼睜睜看著那男人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最終,在周家門口停下了腳步。男人推門進去,巷子裡突然闖入的一點微弱的光,眨眼間就又消失了。有風從巷子口灌進來,木槿瑟縮了一下,裹緊了身上的厚衣服。她望著巷口的方向發了會兒呆。可惜,除了一片漆黑,還是什麼都冇有看見。木槿隻好提著燈籠又重新回院子裡去,她一手提燈籠,一手重新關上了厚重的木門。院子裡也安安靜靜的,除了她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再冇有其他聲音。

-危急關頭躲過了最嚴重的一下,今晚又一個人大半夜地從荒園穿過來,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天底下如這般的人能有幾個?他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月亮被烏雲遮住,一顆星子也無,外麵漆黑如墨。他想起祠堂外麵層層疊疊的守衛,祠堂後麵也是有人看守的。“祠堂周圍被層層把守,你怎麼過來的?”“我從前在祠堂灑掃,知道這後麵有一條荒廢的小路,被草木遮掩,並不易察覺。”“你還在祠堂灑掃過?什麼時候?”“剛進府的時候。”她剛進府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