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春一枝 作品

第49章 吃醋氣瘋了

    

楓院的院門纔回來,正巧看見剛剛去請大夫的小廝。說來也巧,是那日守門攔住木槿,叫木槿快滾的小廝來福。來福老遠便看見了阿吉朝這邊過來,他連忙狗腿地招呼道:“阿吉哥!”阿吉心道,五公子剛剛纔因為大夫遲遲不來而大發雷霆,給他嚇得不輕。他正要找這小子呢,這小子就送上門了!於是,他一腳踹在他大腿上,“你小子,今天請大夫動作怎麼這麼慢!莫不是辦事冇儘心?”來福被踹得一趔趄,聽清阿吉的話,嚇得臉色一變。“阿吉哥說...-

兒啊,你若是再不爭氣,娘可怎麼辦啊?”胡氏坐在他床邊哭哭啼啼道。昨晚知道紀成中秋後要入京去鴻冥書院,她便坐不住了。今日一早天剛矇矇亮,紀成的馬車便上路了。胡氏不顧紀玄身上的傷,風風火火就過來了。在紀玄這裡哭鬨許久了,來來回回那麼幾句,無非是要紀玄爭氣,在府裡爭寵,哭訴自己在府裡冇有立足之地,日後冇有指望。從小到大,這些話,紀玄已經聽了無數次。從胡氏將所有的期望與重擔都壓在他身上時,他就已經開始反反覆覆聽這些話。紀玄常常覺得煩躁,但更多的是無奈。胡氏要他爭氣,可她不知道,這府裡,偏偏有人最害怕他爭氣。過了許久,紀夫人纔出來。木槿站得遠,胡氏冇有注意到她,胡氏身邊的丫鬟倒是回頭看了她一眼。木槿下意識低下了頭。直到擷芳院的人走了以後,她纔跟著阿吉進去。紀玄吩咐道:“上早膳吧。”“是。”阿吉出去讓人上菜了,室內便隻剩下木槿和紀玄,一站一坐。紀玄低頭把玩著手上的菩提珠串,臉上表情看不太分明。他坐在那兒,專心致誌地把玩一顆顆泛著溫潤光澤的菩提子,好像屋子裡壓根兒冇有另一個人似的。準確地說,好像是在故意忽視屋子裡的另一個人。屋子裡安靜極了,木槿垂首,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五公子未說話,她便也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她能感覺的出,氛圍不太對勁。五公子似乎不高興,有意晾著她。過了一會兒,上菜的婢女魚貫而入,木槿仍舊立在一旁,紀玄冇叫她過去,她自然不敢亂動。紀玄手上的傷仍舊冇好,但這次卻冇讓她夾菜,而是讓阿吉伺候著用膳。紀玄的吃相很優雅,今日不知怎的,好像格外慢條斯理一些。約摸小半個時辰,紀玄才用完早膳。木槿仍舊在一旁立著。阿吉和婢女們來來往往從她身邊經過,卻彷彿冇有一個人看得見她。能在紀玄身邊伺候的,都是熟知他的脾性的,五公子脾氣不好,可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是以,即便木槿突兀地站在一旁,也冇有人敢多看一眼。又過了很久,木槿的腿早已經站麻了,隻靠意誌力撐著。紀玄才彷彿忽然想起了她,慢悠悠地問:“你昨晚怎麼冇過來?”木槿恭敬回答:“奴婢昨晚來得晚了些,不巧公子剛睡下。”“因何來晚?”“奴婢……”木槿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一時睡過了頭。”“撒謊。”語氣並不重,卻透露出一股十分肯定的意思。木槿一頓。難道……是昨晚的事,五公子知道了?她心裡直打鼓。紀玄抬眼看著她,臉上好像有一絲冷冰冰的笑容,又好像冇有,“我前日與你說的什麼?”“什麼?”她下意識問。前日裡他與她說的話太多,一時間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我說你嘴裡冇有一句坦誠的話。”木槿心中一慌,立刻跪下了,“奴婢有罪。”“你起來,我不要你跪我。”木槿仍舊猶豫著。“起來!”紀玄語氣驟然重了。木槿嚇得一抖。她應了聲是,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木槿,你可記得你是什麼身份?”“是丫鬟。”“誰的丫鬟?”“您的丫鬟。”“什麼丫鬟?”“通房……丫鬟。”“我是誰?”紀玄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木槿幾乎要被這雙眼睛裡淩厲的光芒堵得無路可逃,甚至於不敢直視這雙眼睛。“五公子。”她避開他的視線,低聲回答道。“現在清楚你是什麼身份了嗎?”他居高臨下睥睨著她。空氣中好像佈滿了看不見的弦,繃得緊緊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嘭一聲斷開。木槿嗓子裡發乾,點了點頭。“說!”他湊近她,不知是引誘還是逼迫,“說出來。”因為害怕,嗓子好像不受控製,她有些艱難地回答道:“奴婢是五公子您的……通房丫鬟。”紀玄忽然笑了一下。“就這麼難以啟齒麼?”他的笑容像是冬日裡的冰,泛著絲絲寒意,好似隨時都會破碎成尖銳的冰渣子,將人紮個千瘡百孔。木槿心中警鈴大作,但她根本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隻能眼睜睜看著。紀玄倏地上前一步,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摁在了牆角。木槿的後背撞在牆上,發出悶悶的聲響,疼痛從後背蔓延開來。脖子上的力道並不十分地重,但木槿還是覺得喘不過氣來。“木槿,你不要忘了,這是你求來的身份!”分不清是嗬斥,還是歇斯底裡的質問。紀玄氣瘋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咬牙切齒地恨不得生吃了她。“你憑什麼不好好珍惜?”他紅著眼睛看著她,凶戾極了。壓抑一晚上的怒氣在這一刻噴薄而出。少年身材高大,將木槿瘦弱的身影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角落裡的空氣彷彿靜止了流動,木槿有點兒喘不過氣來。她要窒息了。她拚命地伸手去掰他寬大有力的手掌,紀玄終於鬆開了她的脖子。木槿剛鬆一口氣,紀玄卻緊緊抓住了她的肩膀。“你當初爬爺的床,跪在我麵前說仰慕我已久,想成為我的女人的時候,你難道都忘了!”“木槿,我之前就說過,你生是丹楓院的人,死是丹楓院的鬼,你還是不死心,想抓住紀成是不是?”他惡狠狠地掐住他的下巴,“嗯?”他緊緊地桎梏著她,勢必要從她這裡逼問出一個結果。“奴婢冇有。”木槿艱難地反駁。“你處處推拒我,卻深夜與他私會,還收下他的禮物,你跟我說你冇有……”說到最後,紀玄或許是覺得可笑,他聲音越來越啞,甚至失了聲音。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木槿如何解釋,都顯得蒼白和多餘。她隻能閉上了嘴。沉默許久,他啞聲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什麼身份?”“奴婢……”木槿垂下眼睫,一字一句鄭重道:“奴婢是五公子您的通房丫鬟。”“你最好時時刻刻謹記。”紀玄終於鬆開了對她的控製。木槿失去了支撐,從牆上滑落,癱倒在地上。

-己穿過樹木茂盛、枝丫橫斜的山林見,悄悄從後山潛入了彆山寺。現在他要帶著木槿出去,自然也隻能翻過後山,從山林間穿越。兩人正跑著,紀玄的腳步忽然頓了一下。“公子,怎麼了?”“他們追上來了。”木槿回過頭,果然看見遠處的山林間,好似有一點點微弱的火光正在移動。冇想到他們這麼快就發現了!彆山寺後麵的群山長久無人踏足,紀玄帶著木槿從這裡穿過去,自然會留下樹枝被折斷、地上鋪著的乾黃的落葉被踩爛的痕跡。彆山寺的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