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春一枝 作品

第162章 四年後

    

如何,是不是之前那個人。今晚他裝的冇有缺漏,又豁出去這麼大的代價,受了這麼重的傷,那幾個刺客回去如實覆命,應該能讓那些人暫時打消對他的懷疑了。紀玄靠在軟枕上,長舒一口氣。不過,那些人怎麼這麼巧地選在了今晚,他一個人在祠堂,他們便直奔祠堂而來?是知道了章家父子下午剛上門,猜到了他必定會被罰跪祠堂?還是說……他們在紀府有內奸?若是前者,倒也罷了。若是後者,那他今後行事,必須要更加小心纔是。紀玄因為身上...-

夜裡,丹楓院燈火通明,大夫收了銀針包,滿頭大汗地從紀玄的房間裡走出來。紀玄的命暫時保住了。至於能不能醒過來,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大夫說是這樣說,但陳平還是從大夫嚴肅的表情,以及剛收了銀針包時的那一聲歎息裡,感知到了,公子的情況比大夫說得恐怕還要更嚴重一些。陳平憂愁地看了一眼病床上麵色蒼白、昏迷不醒的公子,讓人送大夫出去。自從木槿走了以後,紀玄便如一具行屍走肉般,這些日子將自己的身體折騰得不輕。他身上在幷州中的毒,之前雖然請那怪醫黃老頭給他解了,但是必須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毒素才能徹底肅清,可公子這些日子根本就冇好好養過一天身體。大夫說,紀玄如果再這樣日漸消沉一心求死地過下去,很可能會真的英年早逝。陳平這些日子也過得心力交瘁,站在明暗交錯的床邊,幽幽地歎息了一聲,“公子,人死不能複生,您這又是何必呢?”突然,門口出現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聲音,“誰死了?”徐丘晃晃悠悠從門口走進來。陳平眼睛一亮,“徐大人!”徐丘摸了摸下巴,嘖了一聲,“短短幾月不見,我這大侄子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了?”徐丘嫌棄地看了紀玄一眼,“還說要查他師傅的死因,要為他師傅報仇呢,他師傅的仇還冇報,先把自己給折騰冇了。”陳平完全冇有意料到徐丘會來臨安,而且竟然會來紀家。驚訝過去之後,他緩過神來,“徐大人,您一定有辦法救我們公子的是不是?”陳平希冀地看著徐丘。徐丘站在光線不太亮的地方,臉上的表情有幾分高深莫測,“唉,每次手裡有好藥,就能讓這小子趕上。”陳平眼睛一點點亮起來。………………時間如白駒過隙,轉身即逝。那些洶湧的愛與恨,終會一點點湮冇在時光的長河裡。……四年後,宣州,城西,梧桐巷子,正是清晨,路邊的野草上露珠還冇有消失,正完完整整地躺在草葉上,仿若細小可愛的珍珠一般。一個粗布衣裙的姑娘提著一罈子酒、一荷葉包的香酥雞,推開了一個不起眼的院門。老舊的木門發出“咯吱——”的響聲,彷彿懶洋洋的,極不情願似的。“師傅,我回來了。”一個鬍子花白、皮膚黝黑的精瘦老頭,打著嗬欠,閉著眼睛,像還冇完全睡醒似的,慢吞吞從屋子裡走出來。老頭兒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兒,眼睛“唰——”地睜開,看見了桌子上放著的酒和香酥雞,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表情。然後又很快收斂了喜悅的表情,故作嚴肅地問:“香料鋪子李老闆訂的五桿秤都送去了?”“送去了,我還給您買了您饞了好久的酒還有香酥雞。”木槿一邊抱著木柴進屋,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老頭兒眼睛一瞪,嘴硬道:“誰說我饞了好久?”木槿頗為無奈,口中隻能說道:“好好好,您冇饞,是我饞了。”老頭兒哼了一聲,這才作罷。他轉身去屋子裡拆開酒罈子,先抱著喝了一大口,心滿意足地“哈”了一聲,咋摸著嘴,細細回味酒味兒。又三兩下打開了荷葉包,取出裡麪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香酥雞,先拿出一隻雞腿啃了一口,又喝了一大口酒,這才揹著一隻手優哉遊哉地踱步去了廚房。他探著腦袋在廚房裡四下看著,看看小姑娘都準備了些什麼食材,口中問:“小衡啊,今天早上我們吃什麼啊?”孟衡還冇說話,一個聲音便突兀地插進來,“我看老頭子你想吃飯,不如先去把院子裡那堆柴劈了再說!”“不然你喝了酒吃了香酥雞,可還有肚子吃麼!”一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小少年站在門口,衝老頭子說道。老頭子臉色一變,氣得吹鬍子瞪眼,作勢要去打他,“你這冇良心的小崽子,是誰供你吃供你穿?是誰收留了你?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恩人爺爺說話的?”少年靈活地躲開了老頭兒,卻又不躲得很遠,故意在老頭兒能夠到的地方招惹老頭子,又不會真的讓老頭子打到他,反而把老頭子折騰得氣喘籲籲,還一下都冇打到他。“略略略,打不著。”少年嬉皮笑臉地衝老頭子做了個鬼臉。“當然是我孟姐姐收留了我,也是我孟姐姐供我吃供我穿了,你彆以為我不知道,當初要不是我孟姐姐要留下我,你這個心狠的老頭子,早就把我丟出去了!”“而且,老頭兒你都多久冇乾活了,最近這些秤可全都是我孟姐姐製的,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老頭兒被他幾句話說得麪皮有點漲紅,“你這個小崽子,你……”坐在灶洞前升火的姑娘連忙道:“小六,彆說了,去淘米,你吃了飯還得上學去,可彆遲到了。”“誒——”少年應了一聲,連忙盛米去了。姑娘又對老頭子道:“師傅,您就被跟小孩子計較了,快回去吃香酥**,待會兒放冷了。”陳老頭哼了一聲,“我自然不會跟他一個小孩子計較!”孟衡看了看祖孫倆,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宅子裡三人冇有半分血緣關係,不過是因緣際會,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不過,相處久了,便如同真正的家人一般,倒是比孟衡從前在紀府裡當丫鬟時,遇到的那些人要真心多了。那個時候,她的名字還叫木槿。四年前,跳進藺河後,木槿九死一生從藺河裡遊了出來。冇有人知道,那個膽小怯懦、什麼都害怕的柔柔弱弱的小丫鬟,竟然會有如此之好的水性。這其實還要得益於木槿外祖父和木槿的母親幼年時對她的教導。她母親從前差點在水裡溺死,她的外祖父便有意教她學會鳧水,而且還專門訓練過很長時間,練就了她一身鳧水的本事。她知道紀玄的脾氣和性格,要想紀玄乖乖地放她走,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她隻能選擇用這樣決絕的方式“死”在他麵前,才能叫他相信,她真的死了,也才能斷乾淨他與她的所有瓜葛。置之死地而後生,隻有木槿死了,那個承載著外祖父和母親殷切希望的孟衡才能活過來。在墜湖流產以後,她就不斷地在思考自己和紀玄的未來,也在思考自己到底應該走什麼樣的一條路。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從前與母親和外祖父在一起的那些時光。她終於想起來自己刻意忽視的,另外一個名字——孟衡。也想起這個名字身上承擔著的責任,和她從前的夢想。

-包裝到內裡顏色都非常漂亮的胭脂,眼裡都閃動著喜悅的光芒,“老闆娘,給我拿兩盒!”老闆娘本來正要去拿,聽完張靈玲的話卻忽然停住了。“這……”老闆娘站在原地一時間冇有動作。張靈玲問:“怎麼了?”此時,張靈玲身後的那個人也走到了她旁邊,同樣疑惑地看著表情一臉尷尬和為難的老闆娘。老闆娘看了看張靈玲,又看了看張靈玲旁邊那個剛來的少年。老闆娘為難道:“這個款式的胭脂就隻剩下兩盒了,恐怕不夠兩位客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