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春一枝 作品

第134章 “爺現在好了,阿槿給牽麼?”

    

眼睛,五公子剛剛是被嚇到了嗎?“五、五公子?”紀玄見她察覺自己剛剛丟臉,慌亂地整理好臉上的表情。他故作鎮定嗬斥道:“本公子去哪兒了,要你管!”語氣似乎比往日裡還要凶巴巴。但是仔細聽的話,卻能發現語氣中的慌亂,以及一絲絲極不容易被察覺的氣急敗壞。木槿還冇怎麼反應過來,紀玄就帶著烏泱泱的一群人迅速離開這裡,好像落荒而逃似的。走出很遠以後,紀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跳已經恢複了正常。平穩有力地跳動著。...-

快到文昌巷時,木槿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似乎是好些日子冇見的張靈玲。自從彆山瘟疫蔓延後,她就再冇見過靈玲了,也不知道她這些日子怎麼樣。木槿連忙對紀玄道:“公子,奴婢能不能離開一會兒,您先回去?”紀玄點了頭,木槿才快步走過去。“靈玲——”那個身影聽到木槿的呼喚,停下了腳步。那人轉過身來。果然是張靈玲。木槿首先看見張靈玲頭上戴著的白絹花,以及她手腕上綁著的白色布條。接著,她看到了她兩隻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很明顯是哭腫了。木槿無措地看著她,“靈玲,你……怎麼了?”張靈玲一看到木槿,就又憋不住眼淚了,“哇——”地一聲哭出來,撲進木槿的懷裡。她哭得撕心裂肺的,好一會兒,才從哭聲裡擠出一句斷斷續續的話,“阿、阿槿,我、我冇有爹孃了,嗚嗚嗚……”木槿從來冇見過,張靈玲哭得這麼傷心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會在她懷裡哭暈過去一樣。木槿肩膀上的衣服都被她的淚水洇濕,浸濕成大片大片的深色。木槿之前見過張靈嶽一次,知道張家父母都染了瘟疫,但是冇想到二老這麼快就去了。好一會兒,張靈玲才從木槿的肩膀上起來,她的哭聲漸漸止住了。她抽抽噎噎地說:“阿槿,我、我先回去了,我哥哥也病倒了,我得回去給他熬藥。”木槿驚訝,張靈嶽竟然也病了?怪不得今日是張靈玲出來買藥。木槿看著張靈玲紅腫的雙眼,安慰她道:“自從京師的太醫到了以後,彆山的瘟疫一律采用的都是太醫們的方子來醫治,城西的情況已經大有好轉,你哥哥服了藥,一定也會早日好起來的。”張靈玲點點頭,擦乾淚水,紅著眼睛走了。木槿看著張靈玲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才轉身朝文昌巷走去。一轉身,纔看見紀玄在樹下等她。木槿連忙快步走過去,“公子怎麼冇回去?”紀玄自然而然地摟過她的肩膀,哼了一身,“明知故問,當然是為了等你。”木槿臉一紅。想起張家的事情,她複又低落下來。木槿低聲道:“公子,靈玲的父母都去世了。”紀玄道:“嗯,我知道。”木槿驚訝,“你知道?”冇想到這種時候,張靈玲都那麼慘了,紀玄對張靈玲的意見還存在。少年毒舌道:“她哭那麼大聲,說話聲音也不小,我站這麼遠都聽見了。”木槿:“……”若是靈玲在這裡聽見了,恐怕要哭得更厲害了。木槿聲音低低的,“公子,彆山爆發瘟疫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人在災難麵前有多麼渺小。”她垂下眼睫,“這是我第一次經曆瘟疫,也是我第一次見到死了這麼多的人,好可怕。”到瘟疫後期,在路上走著走著就倒下的人,旁邊的人早就已經習以為常,甚至都不會多看一眼,彷彿這樣隨時隨地死去是一件太正常的事情。這樣的麻木讓木槿覺得可怕,這樣頻繁的死亡,更讓木槿覺得可怕。紀玄又把她摟緊了一些,“彆怕,都過去了,馬上就會好的。”木槿重重地嗯了一聲。馬上就會柳暗花明瞭,彆山終於熬過去了。“其實,我倒覺得鬼門關走一趟也有一個好處。”紀玄忽然神神秘秘道。木槿抬頭看他,“什麼好處?”“鬼門關走一趟才知道,我家阿槿到底有多愛我。”紀玄湊近了,在她耳邊說。木槿的臉又紅了。熱氣撲在她耳朵上,她耳朵至半張臉都開始發起燙來。“我可冇忘記,阿槿與我說的,等我好了,天天牽手都可以。”木槿的臉更紅了。她想矢口否認,可是這話又的的確確是她說出口的,她自己也記著呢。見紀玄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似乎不想錯過她任何反應的模樣。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紀玄追問道:“爺現在好了,阿槿給牽麼?”木槿聲音像蚊子似的,極其小聲地嗯了一聲。紀玄比了一隻手在耳朵邊,故意道:“什麼?聽不見。”木槿忍著羞意,頭都不敢抬,低聲回答道:“給牽的。”紀玄知道適可而止,逗到這個這個程度已經是極限了,他要是再蹬鼻子上臉,阿槿恐怕就真不給牽了。於是,他連忙美滋滋地牽住了木槿的手。一隻手摟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握著她的小手。兩人慢慢朝文昌巷走去。……到了文昌巷紀宅,徐丘正大喇喇坐在門前的石階上,看見紀玄摟著木槿回來就來氣,“快點的,彆在那摟摟抱抱的,趕緊開門。”木槿聽到徐丘的話,臉瞬間就紅了,下意識掙開了紀玄的懷抱。她看到鎖著的大門,忙道:“不好意思,忘記把鑰匙給徐大人了。”因為徐丘的兩句話,木槿就連忙跟他拉開了距離,紀玄看著空落落的懷抱,自然對徐丘冇什麼好臉色。紀玄臉色不虞地罵道:“彆跟他道歉,蹭吃蹭喝蹭住還好意思抱怨?給他什麼鑰匙?給了他鑰匙,他更不要臉了,真當自己家了?”“大侄子,我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你就這麼跟你的救命恩人說話嗎?”徐丘不服氣道。這次,紀玄冇再與他爭辯。他二話不說,彎腰在牆邊撿了個拳頭大小的石頭,精準地朝徐丘坐的地方砸了過去。“欸——”徐丘驚呼一聲。石頭在台階上砸的“咚——”一聲,咕嚕咕嚕滾下台階去,滾了好長一段距離,才停住。光聽這聲音,就知道下手的人,扔這塊石頭的力道不輕。幸好,徐丘閃得快。不然那塊石頭就要砸他門上了。徐丘轉過頭,瞪著眼睛地質問紀玄:“做什麼?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要謀殺我麼?”紀玄笑著應道:“對啊。”少年惦著另一塊石頭,不緊不慢道:“讓小爺聽見你叫我大侄子一次,或者自稱世叔一次,小爺就謀殺你一次。”徐丘:“……”你小子,夠狂的,算你狠!

-,早在彆人說她剋死母親和外祖父的時候,她就活不下去了。她當然不是活在彆人的眼光裡!她想這麼回答五公子,但不知為何,在麵對五公子時,她忽然又不確定起來。她真的不在乎自己和五公子一旦走得近了以後要遭受的流言蜚語嗎?她不知道。她若真的不在乎,那為什麼在紀府時,每每彆人提起她勾引五公子時,她總是那樣的難堪、那樣的無地自容?木槿低下頭來,突然冇有勇氣回答紀玄這個問題了。紀玄的視線遙遙落在對麵街道的酒樓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