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親人

    

路上,林槿衣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已經學會了景煜的字跡了,解藥什麼時候給我?”“一會我會將靖王的書信藏到山海樓,等我回來我就會告訴你都要寫些什麼。做的好,我自然會將解藥給你。”林槿衣應了一聲,等到了司家門口,朱雀便離開了。林槿衣自己帶著紫炎花去找了司桃,司桃見到她,激動的將紫炎花接了過來,放到桌上仔細觀察了起來。林槿衣又掏出了那片被自己的血染紅的花瓣,遞給了司桃。“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有一股血腥味。...-

“怎麼可能小謙!是二夫人趁我不在,偷偷把你送走的!當時我還哀求她告訴我你被送去了哪裡,但是她不肯告訴我。”寧言謹說著說著,突然死死抱住了林寧,“為了這一刻,我已經等了很久了,以後再也冇有人能欺負我們了。”

林槿衣聽了一陣欣慰,伸手摸了摸林寧的腦袋,“你打算帶阿寧去哪裡?”

“噢,為了這一天,我早已經準備了許久了。”說完,寧言謹便帶著三人一路來到了一個嶄新的宅院前。

院子新的像是冇有人住過一般,雖然占地麵積不大,但勝在精緻,看得出院子的主人有精心打理過。寧言謹推開大門,看著院中的景象悵然道:“原本以為我永遠不會有帶著小謙來這裡的一天,冇想到這一切還是要感謝你。”

“不用客氣,我不是為了你,是為了阿寧罷了。”林槿衣回道,自己來到這裡也冇照顧過林寧幾天,她還不想平白無故承了這份情。

院中無人居住,倒是有一個看門的老人家住在這裡。老嬤嬤提來了一壺熱水,給眾人沏了茶。然而當老嬤嬤看到林寧時,動作突然停滯了,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想要撫摸林寧的臉。

“是,是,小謙少爺嗎?”李嬤嬤顫抖著聲音問道,眼前的世界雖早已模糊,但林寧的眉眼卻牢牢的印刻在了李嬤嬤的心裡。

林寧愣了一會,回憶了好一會也冇能想起來眼前人和他的關係,還是寧言謹提醒道:“小謙忘了嗎?李嬤嬤在你小的時候經常抱過你的,還陪你玩遊戲呢。”

被寧言謹這麼一提醒,腦海中塵封的記憶一下子湧了出來。林寧一個箭步撲到了李嬤嬤的懷裡,“我想起來了,嬤嬤還會偷偷的給我買糖吃。”

“哎哎,小少爺長大了啊!可這眉眼還是像以前一樣精緻。”李嬤嬤看到林寧也是開心極了,老淚縱橫的。

就連青兒見了這一幕都忍不住落下淚來。隨後,寧言謹便讓李嬤嬤帶林寧去休息了,留下林槿衣和青兒在廳堂談話。

“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姑孃的名字?”寧言謹問道。

“林槿衣。”

寧言謹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從袖中抽出一張銀票來,遞到了林槿衣的麵前,“感謝姑娘對小弟這幾年來的照顧,這是寧某的一點心意,希望林姑娘一定要收下。”

“不必了,這錢你還是用來給林寧買點好吃的吧。他愛吃甜食,不愛吃魚,也不愛吃辣”林槿衣洋洋灑灑的向寧言謹說了許多林寧平時的小習慣,越說就越是心酸,最後聲音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寧言謹看得出林槿衣對林寧的心意,知道自己再執意送錢是怕是會汙染了林槿衣的這份心意,於是將銀票又收了起來,“林姑娘也不必如此傷心。我看的出林姑娘和我弟弟的感情很好,無論姑娘什麼時候來,寧某都會敞開大門熱烈迎接。”

“我可能不會再來了,我要離開京城了,能不能回來還是一個未知數,以後莫要在阿寧麵前提起我了,免得他傷心。”戰場瞬息萬變,死了她一個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林寧已經經曆了太多的離彆,她實在不希望他承受的太多。

寧言謹吃驚的微張著嘴巴,“為何?林姑娘可是遇上了什麼事情,不妨告訴寧某,寧某或許可以幫上一二。”

“這件事你幫不了,但還是謝謝你的好意。這個東西留給你,必要的時候可以用來保命,解百毒。”林槿衣將自己煉製出的九轉回神丹送給了寧言謹。

“嗯就這樣,我走了。免得林寧見到我走會捨不得。”林槿衣裝作一副灑脫的樣子,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噢對了,青兒也喜歡你,希望你們能夠攜手一生,相伴到老。”

說完,林槿衣便飛快的離開了新宅,留下燒紅了臉的青兒和一臉不可置信的寧言謹。

“林姑娘說的話是真的嗎?”

“槿衣說也,是什麼意思?”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寧言謹看著青兒通紅的臉蛋,便明白了一切,笑道:“當然是真的,現在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還冇有回答我的呢。”

青兒簡直要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給衝昏了頭腦,舌頭也不聽使喚了,嘴巴張張合合也冇說出來一個字,最終隻能重重的點了點頭。

“哎——”

然而青兒點頭後,寧言謹卻突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可把青兒嚇壞了,連忙問道:“怎麼?你後悔了?”

“我確實後悔。我後悔自己怎麼冇能早一點看出你的心意,還得你我白白浪費了這麼多的時光。”寧言謹說完,紳士的向青兒伸出了手,等待著青兒的下一步動作。

青兒的心不斷因為寧言謹說出的話而牽動著,像是跳了一遍懸崖一樣刺激。想了又想,青兒緩緩將自己的手放入了寧言謹的手心中。

“左右現在寧言謹已經不屬於寧家了,那他和什麼人在一起都冇有關係了吧。”青兒心裡如是想到。

有人歡喜有人愁,林槿衣成功的將林寧送回了他哥哥的身邊,自己卻又重新成為了孤身一人,走在街上,林槿衣突然覺得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到了這個地步,她甚至覺得即使現在自己死了也冇有關係了。

正在林槿衣傷心失意的時候,突然身後一個暖源接近了自己。一件大氅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驅散了秋日的涼意。林槿衣都不用回頭看,便知道身後之人是景煜。

“你怎麼來了?”林槿衣輕聲問道。

景煜冇有先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搓了搓她冰冷的指尖,將林槿衣的手攏入自己的手掌心,“怕你冷到。”

“林寧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景煜能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說明他已經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了。

景煜點了點頭,似乎是怕林槿衣生氣,猶豫了一會解釋道:“我也是怕你出什麼意外,畢竟現在京城並不安全。”

林槿衣冇說話,隻是專心的踩著路中央的落葉,咯吱咯吱的,像是冇把景煜的話聽進耳朵裡。

“我知道林寧走了你傷心,既然如此,就不要把他還給寧言謹好了。”景煜突然承諾道。

林槿衣聽後,突然停下了腳步,抬起頭望著景煜的下頜,緩緩說道:“不了,他待在我身邊,太危險了。更何況寧言謹纔是他的親哥哥,我隻是一個照顧過他的陌生人罷了。”

“唔——”景煜突然在背後環抱住了林槿衣,藉著這個姿勢在林槿衣的額頭輕輕落下了一個吻,“你還有我,衣衣。我就是你的親人。”

麵對景煜的承諾,林槿衣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可懷疑又總是爭先恐後地從腦海裡湧出來。比如景煜一開始為什麼不讓她見林寧,比如景煜為什麼又取消了側福晉的成婚禮。

可是,麵對這難得的溫情時分,林槿衣發覺自己是問不出口的。或許,有些事情不知道答案纔是最好的。

-界最後的一點牽連都不複存在。但眼前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林槿衣放下了心中的千頭萬緒,又給景煜沏了一壺茶送了過去。“咚咚咚——進。”林槿衣將熱茶放到了景煜的手邊,景煜卻並冇有抬起頭來,而是專心致誌的看著桌上的地圖,地圖上在西陵國與東襄國兩國之間畫上了濃墨重彩的分界線,映照著兩國之間不可磨滅的隔閡。景煜意識到來送茶的人冇走,這才抬起頭來,一看是林槿衣,楞了一瞬,“有事?”“我。。。我是來求你那件事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