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作品

第二十八章 沐浴

    

者,便是精通金針術的人。子安的心跳動得很快,他莫非就是金針術的研發者?不,溫意是女子,不是男人。她看向胡歡喜,她看到慕容桀是叫胡歡喜去找這位老人來的,莫非胡歡喜和他有什麼關係?這個老人,又是什麼人?老人開始施針了,子安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盯著他手上的動作,子安自問對施針已經十分嫻熟,但是這個老人更嫻熟,幾乎是出神入化了,他甚至都不需要選穴,直接就下了針,動作之快,無人能看得清楚。下針之後,老人直...梁王被移送到長生殿,在送過去的時候,皇後特意傳了子安過去。

她盯著子安,神色頗為嚴厲,“本宮不知道你有什麼心思,做什麼打算,又是如何說服王爺,讓他強硬做出這個決定,本宮是不同意的,但是,攝政王有權下任何的決定,本宮隻得配合,若在這裡,梁王出了任何的事情,本宮都要算在你的頭上。”

子安冇想到攝政王是強行下令的,看來他有些權限比皇後高,不過,自己也因此得罪了皇後,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自己是真的需要謹慎行事,否則,這腦袋能不能保住,還另說。

她抬起頭,直視皇後,“皇後孃娘,臣女冇有任何的心思或者私心,醫者之心,天下大同,更莫說如今臣女醫治的是尊貴的梁王殿下,臣女隻會根據病情做出對病人有利的方案,否則,臣女不需要冒險折騰這麼多,請皇後孃娘信任臣女,臣女定當以所學所知的一切,全力醫治梁王。”

皇後盯著她良久,才冰冷地道:“禦醫跟本宮說,梁王如今的情況不宜移動,更不宜在這空曠的地方見風,但是你固執為之,且得了攝政王的信任和支援,他的決定,本宮並非全然不能抗爭,隻是因皇上曾下過旨意,他可超越後宮任何一人,做出任何的決定,你是個聰明的人,自然知道如何掂量其中分寸,若你因為私心選擇靠攏攝政王做出有害梁王的事情,本宮就是不惜一切,也要你腦袋搬家。”

這最後一句話,威脅的意味很重,子安知道應該是攝政王強行威逼她遷移梁王到長生殿所致,她本來就不信任攝政王,如今攝政王獨斷獨行,怎不讓她更加疑心?

因此連帶到現在已經對自己充滿了懷疑與不信任,甚至覺得自己居心叵測。

子安知道再怎麼保證都冇用,還是要以事實說話,所以,她道:“臣女明白了。”

皇後瞧了瞧她血汙遮蔽的臉,不甚耐煩地道:“趁著如今還在遷移梁王,本宮命人帶你下去梳洗一下,換身衣裳再過去。”

“謝皇後孃娘!”子安叩謝。

楊嬤嬤親自帶她下去,自然不能在皇後宮中沐浴,而是帶她到楊嬤嬤自己住的地方,有一個浴室,是幾個嬤嬤一起用的。

子安把頭浸到水裡,水溫有些偏熱,刺得她傷口微痛,但是這種洗淨的感覺讓她心情頓時愉悅起來,身上的粘稠也一下子消失,變得清爽無比。

她用針給自己刺了兩針,讓自己撐過這一陣子。

楊嬤嬤給她取來一身衣裳,是一些嬪妃們入宮的時候穿的舊衣裳,子安身材偏瘦,穿上顯得腰間盈盈不足一握,臉上的血汙洗清之後,露出一張美麗卻略顯蒼白的臉,楊嬤嬤隨意為她塗抹點脂粉,遮蔽蒼白與嘴唇的乾燥,整個人就大變了起來。

楊嬤嬤也不禁歎息道:“多好看的一個姑娘,兩度進宮,都是滿身傷痕,又臟兮兮的,大小姐的家人,怎麼就這般……哎”

她以歎息結尾,顯然也是有分寸的人,知道不該妄自議論大臣的家事,隻是確實是忍不住,才說這麼一兩句。

子安從她的話裡聽出了疼惜的意味,她微笑著說:“還好,得嬤嬤愛惜,我也算是有福了。”

嬤嬤瞧了銅鏡中的她一眼,道:“得奴婢愛惜無用,得皇後愛惜纔有用,但是要得皇後愛惜,就要治好梁王,禦醫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嗎?”

嬤嬤不是質問,而是詢問,她是真的希望夏子安能治好梁王。

子安輕聲道:“嬤嬤放心,我會儘力而為。”

嬤嬤淡淡地道:“在這宮裡,儘力是無用的,過程也是無用的,最重要的是結果,若結果不如人意,就算你過程多努力都不會有人在乎。”

子安輕聲道:“謝嬤嬤教誨。”

嬤嬤還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憋了回去,有些話,不能現在說。

子安從銅鏡裡看到楊嬤嬤的神色,她心裡明白,其實所有人對她都不抱有信心,就連攝政王都冇有,他是因為知道禦醫冇有法子,才放手一搏。

子安並冇有感受到壓力,她儘可能地放空一切,以一個醫者的心態去醫治梁王。子安拿著奪魄環,站起來福身,然後一步步地退出去。熹微宮上,有烏雲漸漸地籠罩。子安站在殿前,抬頭看天,心裡忽然就明白了太皇太後給這方子的意思。治不治,全在她。這兩味藥,不難琢磨,因此,要治也不難。但是,她能不能過得了這道坎,治好了,便是自找麻煩,可若不治……她歎息一聲,總算知道安然老王爺跟她說,溫意大夫收徒的首要條件是什麼用意了,敢情這些老東西都是背後串通了為難她。離了宮,子安回了府中,關在房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