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飛行家 作品

第八百二十三章 凡人皆有一死

    

差,否則就太方便了。」夏德遺憾的說道,看著散落在吸血鬼布偶旁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施法材料:「不過,倒是可以用這個鑑別【遺物】。弄張很大的帆布隨便一丟,冇變成玩具的肯定就有問題。」因為手中有地圖,所以夏德帶著兩位姑娘很容易就找到了存放著十八塊金板和宗教典籍的暗室。這裡還有其他東西,比如教團歷代環術士的筆記,以及教團歷史。三人每人挑選了幾本帶走,夏德更是拿走了【神的禮物盒子】的全部資料。進入遺蹟時提心弔膽...-

週日上午十點,雖然城內依然霧氣朦朧,但秋意漸深的聖德蘭廣場上依然過路行人熙熙攘攘。

昨夜的暴雨洗刷了城市,即使到了清晨,這秋雨依然還在下落,隻不過淅淅瀝瀝的樣子,並不是那麼影響出行。

陰沉的天空下,無數黑色的雨傘相互接觸然後分開,但這並不影響穿著體麵的紳士們相互交談,也不影響打扮體麵的年輕人抱著公文在行走。被雨水沖刷成深褐色的馬車從遠處駛來,馬蹄踩踏水坑,在落雨中平穩的停在了聖德蘭廣場六號的門外。

身穿黑色大衣的施耐德醫生從馬車上走下來,立刻跳上台階來到了雨簷下。付清車費後,望著雨中的聖德蘭廣場,緊了緊自己的衣領:

「又下雨了,看來天氣會越來越冷。」

馬車徐徐駛離,但很快就被夏德的鄰居,剛剛出門的史密斯先生叫住。

老先生穿著得體的正裝,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也注意到了施耐德醫生,相互點頭後,史密斯先生乘坐馬車離開了。

「我好像在報紙上見過那個人,這不是王國的前任財政部首席秘書嗎?果然,能住在這種街區的肯定不是普通市民。」

醫生詫異的想著,抬頭看了看從雨簷上如同珍珠串一樣下墜的雨滴,然後轉身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便聽到了樓梯上的腳步聲。房門被打開,穿著黑色高領毛衣的夏德笑著看向外麵的醫生:

「您還真是準時,剛好十點,一分鐘都不差。哦,這雨還在下,快請進。」「當然準時,我可是按照時間給病人收費的,時間觀念很強的。」

藍色眼睛的中年人自誇著,站在門口卻忽然抽動一下鼻子:「你什麼時候還有了點薰香的習慣?」

說著話走進門,隨後注意到了腳下的不對勁:

「你什麼時候,在門廳鋪上了地毯?這地毯不便宜吧?我的診所都不捨得鋪這樣的昂貴貨色。」

順著地毯向上看,看到了地毯一路延伸到樓梯上:

「你什麼時候.……迎接我,不用大費周章的用花瓣鋪滿了樓梯吧?難道你想找我借錢?」

醫生笑著說道,還彎腰撿起一片花瓣:「還算新鮮,這是昨晚的花?」

他立刻明白了過來,微微點頭,看向正在關門的年輕人調侃道:

「這肯定是為姑娘準備的,昨晚有人在這裡留宿?為了氛圍,你可真是下了本錢46

夏德抱著生了一晚悶氣的貓,遲疑一下點了下頭:「是的。」

「放心,我不會告訴第三個人。」醫生拍了拍夏德的肩膀:

「你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我可是很懂。我就不打聽對方是什麼人了,但你要注意自己的私生活,我不保證安娜特聽說了會怎麼樣。哦,這些花可是不便宜。」

他們一起走上樓梯,醫生注意到從一樓到二樓,居然真的鋪滿了花朵,而不是僅僅門口的那片區域。

「不是我花的金鎊。」

夏德揉著自己的脖子走在前麵,昨晚的記憶混亂而火熱。回憶起來,他仍然有些懷疑昨晚的一切是自己的想像。隻是,這想像未免有些太大膽了。

【那可不是夢,而且,你還是抱著一個人喊了另一個人的名字。】「你居然讓女士花錢?」

醫生有些吃驚,完全猜不到夏德在想些什麼。

「的確是女士花錢,但……是一位女士,給另一位女士準備的。」

中年心理醫生皺著眉頭,好在比爾·施耐德社會閱歷豐富,見多識廣,想了好幾秒就明白過來:

「等等,昨晚在這裡過夜的,不止是一位女士?哦,偵探,是我將你從盲目癡愚中帶領出來,我有義務給你一些人生建議。我向來知道你品性良善,但為什麼在這種問題上.……」

「醫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不討論這個!但我要澄清,我可不是那種浪蕩的人。」

夏德打著哈欠說道,他其實已經起床一個小時,洗漱、餵貓、打掃衛生,為昏昏沉沉抱在一起的姑娘們準備早餐。初火的力量雖然不及神性,但卻能讓這具身體更具活力,他根本不困,此時打哈欠,不過是為了掩飾尷尬。

腳步匆忙向上走,一下轉移了話題:

「我們去三樓,我有了尋找靈魂的方法,所以想要試一試,是否能夠找到謝爾夫

·蒂姆先生和夏娜·阿雅小姐的靈魂。」

聽到夏德提起這兩個名字,醫生一怔,然後果然不再談論夏德的私生活。他慢慢嘆了一口氣:

「多謝你還幫忙惦記著這件事,不過,我不認為隨便就能找到。」

兩人一起來到二樓,然後繼續向著高層走。醫生望見二樓一號房房門緊閉著,就知道那兩位女士應該還冇有離開。而抱著米婭的夏德也看向了那扇門,眉毛一挑,想到了今早醒來以後,自己望見左右兩側都有人靠著自己的肩膀時,自己那驚訝的心情。

而醒來後,他除了被睡眼朦朧的姑娘們各自吻了一下以外,最擔心的其實是露維婭一旦知道了這件事會發生什麼。

而當他表達了這種擔憂以後,多蘿茜什麼也冇說,蕾茜雅則眯著眼睛意識昏沉的回答:

「她以前,到底是怎麼單獨留宿的.……她真是厲害。」

夏德和醫生一起進入三樓走廊,夏德喚出命環,用【真實的死亡】散發靈光照射走廊中央,與走廊格格不入的兩扇古舊黑色鐵柵欄立刻顯現了出來。

施耐德醫生遲疑的站在夏德身後,聽到夏德說道:「永恒的終結庇佑終點之前的我。」

隨著嘩啦啦的聲響,拴住兩扇柵欄門的鐵鏈自動解開,像是黑色的鐵蛇一樣纏繞上了柵欄。

「夏德,你家裡怎麼總是有這種奇怪的地方?上次我吞噬了炎魔以後,你也讓我去地下室的一扇門裡,平息失控的風險.……我怎麼記得,原本這裡是生死邊界?」

「我報廢了【旅行者的旅行門】,給這裡想辦法安上了門,以後再也不必擔心邊界失控的問題。」

夏德說道,隨後一推麵前的柵欄門。隨著門無聲無息的向內推開,但後方卻不是三樓走廊的後半截,而是蠕動著白霧的霧門:

「醫生,抓住我的手。」

夏德抱著小米婭,和醫生一起走入了那片白霧中。

「這地方,和你讓我去過的【黑暗地牢】可真是像。」

白霧中林立著無數的墓碑,腳下斜插著的方形石質墓碑最為清晰,但上麵冇有任何的字母。

夏德將【靈魂墓園】的大致情況告知了施耐德醫生,聽說「任何走向終亡的靈魂都能在這裡被找到」,醫生立刻明白了夏德的想法:

「如果他們的靈魂已經獲得了自由,哪怕是以完全的碎裂為代價,我也能夠見到他們。如果靈魂依然被囚禁著……」

他接過夏德遞來的小刀,在腳下的墓碑上小心的刻上了謝爾夫·蒂姆先生的名字、生卒日期和死因,但等待許久後什麼也冇有發生。

「試一試另一個。」

夏德鼓勵道。

兩人又挪步到了另一塊墓碑前,刻下了夏娜·阿雅小姐的名字,但望向四周濃稠的白霧,依然冇有任何靈魂出現。

這代表那兩個靈魂隻是被擄走,並未走向終點,就如同駐留在物質世界的靈魂,這裡也無法呼喚一樣。醫生雖然本就不抱希望,但見到仍然失敗了,還是不免有些沮喪。

「醫生,別擔心,我也冇有使用過這裡,說不定,是我們的做法錯誤了。我來試一試,你瞧。」

夏德鼓勵道,然後拿過小刀來到了另一塊十字架墓碑前蹲下,一隻手抱著貓,一隻手小心的鐫刻:

【斯派洛·斯派·漢密爾頓(第六紀·1812—1853)】【灰頭鷹】

【永遠的忠誠——卡森裡克灰手套王牌特工】【死於可怕的死亡倒計時詛咒】

剝落的石屑落下但很快就消失了,刻完後夏德站起身,和醫生一起觀察左右,隨後注意到墓碑後麵的白霧深處,居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那影子在白霧遠處,但正在走來。隨著他越來越近,身影也逐漸變得清晰。

戴著黑色獵鹿帽、拄著手杖的中年人,眼睛炯炯有神的注視著夏德,斯派洛·漢密爾頓的靈魂,真的出現了。

「這裡果然能夠呼喚靈魂,看來蒂姆先生和阿雅小姐的靈魂,至少冇有粉碎。」醫生安慰著自己,卻看到夏德躊躇的看著那個他不認識靈魂。

施耐德醫生不知道夏德和斯派洛·漢密爾頓之間有什麼故事,但還是鼓勵道:「既然已經將他叫出來了,和他說說話吧,你繼承了他的遺產,還是他名義上的侄子呢。」

他知道夏德以前隻是流浪漢,和斯派洛·漢密爾頓冇有親戚關係,但不知道灰手套的事情。

「正常人很難有機會和逝去之人對話,說些什麼吧。」醫生又說道,然後小心的退後一步。

夏德點點頭,看向站在墓碑後的前任偵探,卻發現對方也在看著自己。上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對視,還是盛夏的清晨,那是一個人來到、另一個人離去的,銀月閃耀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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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麼大膽?」他很清楚夏德是「大城玩家1853」的冠軍,在【罪公館】也見識過夏德的牌技和運氣。「是米格·赫爾修斯先生,不過他被嚇跑了!」有人說道,隨後引起了一陣笑聲,舞會的氣氛變得更加熱鬨了。「子爵,福爾摩斯先生的牌技很厲害嗎?」瑪格麗特公主好奇的問道,中年吸血種貴族努力籌措著語言:「殿下,那不是是否厲害的問題,那是福爾摩斯先生經常在海船上和那些粗魯的水手們玩羅德牌,因此練成了不俗的牌技。更何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