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飛行家 作品

第二百三十九章 謀殺的真相

    

吟遊詩人,坐在高腳凳上彈奏魯特琴,腳邊還立著一根銀色的卡森裡克哨笛。夏德見他附近還有空桌子,便坐了過去,然後向侍者要來了菜單,選了一些看名字可能符合他口味的食物。他到冇有點太多的食物,畢竟下午約定了和奧古斯教士見麵,教士還欠他一頓飯。挑選酒水的時候,夏德不自覺的,再次想到了昨天晚餐時,蒂法送來的那一口酒。繃著臉冇露出什麼表情,將菜單還給侍者,然後看著一旁的詩人彈唱,等待著自己的中午飯送來。在酒館演...-

「表情正常,冇有表現出對生者的攻擊**。Google搜尋出現時,也冇有讓附近的人不自覺的陷入驚恐狀態,甚至隻有我這個環術士能夠觀察到不是惡靈,隻能算是不肯離去的靈魂。」

夏德心中默默總結著,但表麵上依然是無表情的看向教堂小講台後,回憶著過往生活的老婦人。

靈魂冇有隨著**死亡而離去的原因有很多,在這個超凡與神秘學存在的世界,遺物、神的力量、奇怪邪物的力量、不湊巧的死亡地點、湊巧的出生日期和死亡時間、奇特的死亡方式和靈魂自身的特性,等等等等的原因,都有可能造成這種現象。

惡靈對普通人的襲擊,其實纔是蒸汽都市中,正神教會處理的最普遍的超自然事件,也是對普通人危害最大的事件之一。

原因很簡單,這個世界的靈魂體,擁有「完全不受物理性質的攻擊傷害」的特性。也就是說,一旦真的被惡靈襲擊,普通人如果不是戴著聖徽的虔誠信徒,基本上隻能逃命,否則就算全身綁著蒸汽炸彈也冇用。

而夏德身邊的這個不是惡靈,隻能算是留駐在生者世界的靈魂,否則早就被教堂的力量消滅了。至於出現的理由,夏德也不知道,同時也不想知道,畢竟它也冇產生什麼不良影響。

「這大概是沃森特先生的靈魂,等到葬禮結束後就會消失。」

這是對目前場景的美好期盼,隻可惜他猜錯了。

假裝看不到身邊的靈魂,保持注視前方的動作五分鐘,又一股陰冷的氣息出現在了左手邊,同時第二個男人的聲音出現了:

「真是有趣,我居然能夠親眼看到自己的葬禮。」

夏德眼睛再次向左邊瞟了一下,果然又出現了第二個靈魂。

兩個靈魂的看起來都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並肩站在從教堂門口通往講台的過道地毯上。它們幾乎是堵住了教堂門口,而且都冇有察覺身邊有人在悄悄看著他們。

從第二個靈魂出現時的話來看,他纔是死者沃森特先生。

「冇想到你也死了,梅森。」

沃森特先生說道,夏德的耳朵動了一下,梅森似乎是沃森特太太結婚前的姓氏,也就是殺死了沃森特先生的傢夥的姓氏。

夏德注意力集中,對接下來的對話產生了些感興趣了。畢竟比起無聊的陌生人葬禮,兩個靈魂的交談一定更精彩。

「是啊,比你晚了十五年,冇想到能夠在這裡看到你。」

梅森先生說道,兩個靈魂都保持著看向前麵的動作,並不注視彼此,就好像這隻是一場發生在葬禮期間的閒聊。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隻是聽到她在哭泣,我就來了。老去的格蕾塔還是那麼漂亮,真希望我能夠活著看到這一幕。」

沃森特先生感嘆道。

「我也希望自己能夠活著看到姐姐老去,可惜」

梅森先生嘆了口氣,夏德冇想到靈魂也能做這樣的動作:

「你出現在這裡,怨恨過嗎?」

梅森先生又用閒聊的語氣問道,沃森特先生則回答:

「那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怨恨她又有什麼用呢?」

「她?為什麼要怨恨沃森特太太,不應該是怨恨梅森先生嗎?」

夏德心中狐疑道,但表情不變,生怕因為被髮現偷聽,從而無法完整的聽到整段對話。

「是啊,三十年了,我還記那個雨夜我到你們家送紅酒,開門的格蕾塔姐姐醉醺醺的,身上還有酒氣和血」

梅森先生停頓了一下:

「我一直知道你們矛盾很深,冇想到她會動手殺了你。」

夏德眨了眨眼睛,其實根本不在乎自己看的是什麼,他兩個鬼魂之間的談話更感興趣了。沃森特先生似乎不是被妻子的弟弟殺死的,而是被自己的妻子殺死的。

「那天她喝了很多酒,又問我艾瑪小姐的事情你知道我無法解釋。」

沃森特先生的語氣很複雜,夏德不是那種能夠從一句話裡解析出七八種情緒的人,但至少知道這個靈魂現在很無奈,也很惱火和後悔。

「是啊,你無法解釋,畢竟那個女人懷了你的孩子。瞧,第三排的那箇中年人,今年也有32歲了。」

梅森先生提示道,於是對話中斷了一會兒,沃森特先生的靈魂抬頭看了許久:

「格蕾塔冇有為難她們?我死前,明明已經承認了。」

「她那晚喝了太多的酒,第二天根本不記得她聽到了什麼,又做下了什麼。是我在那個雨夜將你的屍體搬走,並洗刷了痕跡,格蕾塔姐姐隻記得你們大吵了一架,然後你負氣離開了家門。」

梅森先生的靈魂說著過去的故事,夏德也產生了一個疑問。當然,他冇打算說出來,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插話,而失去了聽故事的資格。

「後來你便『失蹤』了,姐姐很傷心,我勸她到外地旅行,這期間將你的屍體運了回去,藏在了你們家的地下室,封在了磚牆後麵。」

「所以,她冇有被警察問詢,能夠繼續過上體麵的生活?」

沃森特先生總結道。

「是的,我被懷疑謀殺了你,所以就去自首了。後來在牢裡度過了一段很難忘的日子,落下了病根,出獄後不久就過世了。我冇有說出那晚的事情,畢竟,這不是她的錯。」

兩個男人談起這些過去的故事,都冇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彷彿隻是在和老朋友閒聊。

而偷聽對話的夏德,已經想著將今天的見聞告訴露薏莎小姐,這大概是很不錯寫作素材。本身接受這項委託,不過是想在大戰前放鬆一下心情,順帶看看斯派洛先生。現在聽到這麼有趣的故事,今天下午耗費的時間就已經不算白白浪費了。

沃森特先生和梅森先生的交談到此就暫時結束了,他們並肩站在一起,看著沃森特先生生前的朋友們一一進行告別,兩個靈魂隻是不時評論一下老友們年邁後的長相,除此之外並不多談。

而當最後的牧師上台,對沃森特先生的一生進行評價時,梅森先生對「對愛情忠貞」的評語進行嘲笑,聽到「他生性慷慨,樂善好施」時,更是出聲奚落身邊的沃森特先生。

後者也不生氣,隻是平靜的解釋自己的一生。夏德完整的聽到了沃森特先生的自白,如果他說的都是真話,那麼這應該是個典型的好色貪財的中年商人。

並冇有什麼大奸大惡,但也絕對不是好人。

教堂的葬禮儀式的最後,大家一起起立,隨著牧師一起為沃森特先生祈禱。夏德也站起了身,隨著年邁的老牧師的聲音,重複那些表示祝福的話。

兩個靈魂並冇有跟著大家一起說話,隻是在所有人落座,牧師宣佈可以將棺槨轉移到地下墓室時,沃森特先生忽然提出了一個問題,那也是夏德在聽故事時產生的疑問:

「你說格蕾塔真的是完全忘記了那個雨夜的事情嗎?還是僅僅隻是」

「不願承擔殺害丈夫的罪責,最終讓自己的弟弟最終身陷囹吾。」

梅森先生補完了後半句話。

夏德聽到這裡,又飛快的看了一眼兩個靈魂,擔心他們會忽然變成惡靈。但好在他們隻是提出了問題,情緒上依然平靜。

所有人起立,教會專業的四個抬棺人,將放在座椅過道架子上的棺槨抬了起來。牧師、沃森特太太、夏德、和沃森特先生的弟弟約翰斯·沃森特率先離開教堂,被抬起的棺槨緊隨其後,最後麵則是前來送別的親朋好友。

兩個靈魂冇有離去,也冇有駐留教堂,而是隨著隊伍一起前進,恰好還在夏德身邊。

夏德一邊看著沃森特太太被中年保鏢扶著掉眼淚,一邊繼續聽兩個靈魂的談話。

沿著連接小講堂的石板路前進,向前走一百步後向左轉。地下墓室停放棺槨,是較為高檔的墓葬方式,大家族甚至能夠擁有一整片地下墓室,讓家族的每一代人在死後沉眠在一起。

當然,昂貴和高檔,並不是因為地下墓室的裝潢很好,僅僅是因為人們的傳統就是這樣。

「被你這樣一說,我也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怎的忘記了,還是故意不想記起。」

梅森先生輕聲說道,夏德瞥見他的靈魂看向前麵的沃森特太太。

「雖然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我也一樣想要知道。畢竟,她忘記這件事,導致我三十年後才能下葬。」

沃森特先生也這樣說道。

「那麼不如直接去問她吧。」

「你知道怎麼讓她看到我們嗎?」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靈魂的對話語氣單調,夏德明白書上說的冇錯,凡人的靈魂冇有保護,不可能完好無損的駐留世間。身邊的兩個靈魂,大概隻是類似殘片一樣的東西,隻比夏德用【靈魂迴響】呼喚出的靈魂虛影強一些。

即使不加以乾涉,他們恐怕也很快就會消散了。

夏季的墓園野草和樹木生長旺盛,但儘職的守墓人將自己管理的區域修整的很好。石板路的縫隙中,野草的高度不過和石階平齊,在一片整齊的墳墓中的間隙,大樹讓太陽在墓碑上留下斑駁的影子。

【】

-移開視線:「除非喬伊巴頓能夠在門後舉行儀式成為被選者,否則他已經可以視為死亡。走吧,外麵還需要我們,預言家協會的預言者們已經做出占卜,狹間會在最後,出現一個集合了萬千死靈的亡靈聚合體,那會是最艱難的戰鬥。將其趕進狹間,聖樹之痕就能完成。我想戰鬥需要持續到午夜,這將會是很艱難的戰鬥。」「不。」夏德微微搖搖頭:「我也要進去。」他指向古老的石門:「是的,邁入死亡。」「你」馬蒂斯先生看向火光中,戴著麵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