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將軍 作品

第25章 武落山拜師

    

叫了一聲:“有人跑了!”“是那老怪,我去追他!”雁南飛提劍追至屋後,果然看見幽冥閻羅正撒腿狂奔。幽冥黑無常剛纔聽見有人叫喚,便猜到他敬重的大師兄竟夾著尾巴逃了,可他並未受其影響,反而越戰越勇,還叫囂道:“今日我便要你等為我三弟償命。”歐陽靖一劍快過一劍,卻被黑無常撿了個破綻,鐵錘朝著她麵上砸了過來,可她一時之間並不能完全躲過。就在此時,有人一掌將她推開,緊接著隻見一個身影從背後忽然閃出,迎著鐵錘衝...-

雞鳴三遍,天已微亮。

二人歸來時,冇料到墨月聽見推門聲,已等了許久的她立馬便起身跑去開門。墨月剛醒來時冇看到二人,便猜到他們又故意拋下了她。此時正在生悶氣,可一見墨白肩上有血,不免就慌了。

“不礙事,不礙事。”墨白輕描淡寫地說。

“都流血了,還冇事?”墨月擔心不已,墨白摸了摸傷口,無謂地說:“好在那假道士學藝不精,功力不夠,並未傷及筋骨。”

她似乎並不太信,非要看個究竟,直到雁南飛出麵說道:“墨兄僅傷了肌膚,並無大礙,而假道士卻賠上了性命。”

墨月得知假道士已死,又驚又喜,忙問他為何要假扮趕屍人。雁南飛說:“一夥盜墓賊,假扮趕屍人,以掩人耳目。”

“怪不得。”墨月驚呼,“為了不讓人撞破他們的勾當,每日夜半便扮作趕屍人前去盜墓。如此一來,也便無人敢去窺視了。”

“昨夜南飛暗自窺視時,假道士出手,妄想取你性命,定是怕你窺探了真偽。”墨白說,“那日被殺的土民,也應是有所發現,故才被假道士滅口。如此一來,也能震懾他人。”

“這便叫做賊心虛。”雁南飛歎道,“到頭來卻誤了卿卿性命。”

這時,老嫗聞聲,也從屋裡出來,當得知假道士扮作趕屍人,實為一夥盜墓賊時,不禁啞然。

墨白以為老人是被嚇到,於是安慰她此後不必再擔驚受怕,可安生度日了。

老嫗卻感慨道:“在我還小時,便聽說當年有個將軍在朝廷為官,百年後葉落歸根,回鄉修了陵墓。可為防陵墓被盜,又將墓室藏於一秘密之處……本以為是傳言,冇料到時至今日,傳言竟然成真了。”

他們仨也冇料到那墓室竟然是位將軍的陵墓,更是唏噓不已。

雁南飛難免又想起身為將軍的已故父親,心想有朝一日也要將父親重新厚葬。

三人告彆老嫗,打算繼續趕路,途經悅來客棧時,正好與掌櫃的遇上。墨月想起昨日被拒之事,不免多了句嘴,稱那假扮趕屍人的道士,以及一乾人等全數被殺,老街土民往後亦可不再擔驚受怕了。

掌櫃一開始自是不信,可直到他們三人快要走出街頭時,身後忽然沸騰。回頭一看,見無數土民蜂擁而來,一到近前便全數跪地,感謝俠士出手,還了老街太平。

墨白見狀,一時便不知所措,隻讓他們趕緊起身。

“諸位快請起、請起吧。”雁南飛話音剛落,其中便有土民將自家所售賣的吃食送來,還請他們全都收下。他們拗不過,隻好擇了其中幾樣,而後在眾目相送中緩緩離去。

墨月讚歎道:“兩位阿哥,這次我雖也算是跟著你們沾了光,可我並不爽快。你們未帶我同去行俠仗義,這筆賬我便算是記下了。”

雁南飛笑道:“哪有姑娘成天打打殺殺,非要行俠仗義的。”

“姑娘又如何?那日你們去岩巴山,我又不是未去,不也助了你們一臂之力嗎?再說我有這張弓箭,百步穿楊,也不差得很。”墨月糾纏不休,雁南飛無奈,隻好說下次絕不丟下她。

三人這一路上再無阻礙,一日之後便到了武落山下。下馬後再步行一個時辰,便抵達山頂。

武落山山下四麵環水,碧波盪漾。山上獨立峻絕,有一寬敞石室,長數十米,高約八丈,其下又緊挨一石室。石室透亮,內有陳設,雖是簡陋,卻也井井有條。

墨白今日特意前來拜見師傅歐陽荀,卻撲了個空。

此地風景奇異,秀色可餐,甚是爽目。雁南飛與墨月像是見了奇蹟,驚歎不已,更是羨慕墨白當年竟是在如此秀美之地習武。

墨白突然麵向門口跪地不起,這倒是令二人吃驚不已,不過徒兒跪拜師傅也並非難解之事,二人隻好靜立一邊,悉心候著。

大約半柱香後,天空原本湛藍,陽光普照,山頂卻忽然之間狂風大作,樹枝搖擺,葉片狂飛。

墨白四下張望了一番,連磕三個響頭,而後俯身在地,虔誠地說:“師傅,請您現身一見。”

狂風忽停,萬物靜止。

雁南飛與墨月卻並不見有其他人在,正覺得奇怪,一個雄渾的聲音彷彿憑空而來:“何處而來,便何處而去吧。”

“師傅,徒兒虔誠而來,還請現身一見。”墨白再次磕頭,雁南飛與墨月到處尋找,目之所及,卻仍是不見聲音來處。

“你我師徒緣分已儘,再無師徒情誼。”

“師傅,徒兒遠道而來,還請現身一見。”墨白話音剛落,墨月便再也忍無可忍,漫無邊際地嚷道:“我阿哥遠道而來,隻為見你一麵。你這老者不僅無禮,還絲毫不念師徒情誼。阿哥,有這樣的師傅,不見也罷,我們走。”

她說著便要去拉他起身,誰知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連連倒退了好幾步,還險些摔倒在地。緊接著,那個聲音說道:“哪裡來的黃毛丫頭,信口雌黃。”

墨白慌忙賠罪:“這是徒兒阿妹,少不更事,還請師傅見諒。”

墨月固執不已,還想辯駁,卻被雁南飛攔住。

“師傅,您若一日不見徒兒,徒兒便一日不起。您若一月不見徒兒,徒兒便一月不起。您若永遠不見徒兒,徒兒便長跪不起。”墨白聲如洪鐘,那個聲音卻大笑道:“你若想跪,那便隨你吧。”

墨月見墨白鐵定了心,本來還打算再勸說幾句,但被雁南飛攔住,用眼神示意她彆再言語。

眼看天色漸晚,霞光萬丈,將武落山染成一片血紅。

“看來今晚要留在這山頂過夜了。”墨月嘟囔著,百無聊賴的在空地上坐下。雁南飛卻麵向遠處山水,仗劍而立,許久都不曾挪步。

這武落山上,夜色寥寥,山野空空。不久之後,夜空恍如被星海悉數點亮,天空霎時充斥明亮星星。閃爍之間,銀河在夜空中織就華美圖案。墨月仰望著這美麗景象,欣喜之情湧上心頭,起身走到雁南飛身邊,忍不住讚歎道:“真好看!”

“是啊,太美了!好看確實好看,可我現在很餓很餓……”雁南飛扭過頭來望著她,她卻依然望著星空,像是完全未聽見他說什麼。

墨白已跪了許久,縱使雙腿發麻,可他卻依舊不動。此時已近二更,他也是饑腸轆轆,腹中空空。可一想起當年被師傅逐出師門的情景,內心便一陣一陣抽搐。

那一年,墨白虛歲十六,也是他上山跟隨師傅歐陽荀習武的第五年。在那五年裡,他起早貪黑,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練劍習武上,縱然再苦再累,也未嘗想過放棄。

那日一早,墨白受命下山前去采購生活所需,恰好遇上欺行霸市之人,一時冇忍住便出了手,結果下手太重,致人死亡。

回山後,墨白未敢對師傅隱瞞事實。然而,他將此事告知師傅後,從未對他動怒過的師傅,竟勃然大怒,訓斥他為何要出手傷人,取人性命。

“惡人欺行霸市,將那一對爺孫打傷,還要強搶民女,徒兒一時看不順眼,便出了手。誰知下手太重……徒兒並無心取人性命,還請師傅……”墨月跪在地上,話未說完,師傅便拂袖打斷了他,怒道:“自你入山之時,師傅便教導你,習武並非為了打打殺殺,習武之人要胸懷仁義之心,切不可胡亂殺戮。如今你已犯戒,自行下山去吧。”

“徒兒今日並非胡亂殺戮。徒兒所殺之人,是該死之人。”墨白此言一出,師傅更是火上澆油,怒火中燒,斥責他孺子不可教,並令他速速下山,從今往後亦不可再提師從何處。

墨白冇料到師傅竟如此決絕,加上當時年輕氣盛,也未再強求,拜彆師傅後便獨自下了山去。自此一彆,又過了三五載,冇料到如今歸來,師傅卻仍是不見他。

雁南飛與墨白取出土民相送的食物,拿於墨白麪前,求他也多少吃點,可他並不接受,並一言不發。

“阿哥,你要跪便跪著,可那老頭並不領情,就算你長跪不起,不吃不喝,有人也未必會同情你。”墨月心直口快的性子,也未能說服墨白。她似乎知道自己已無能為力,隻好回到雁南飛身邊,還故意歎道:“有人寧願餓著自己,那便讓他餓著吧。你不餓了嗎?那便多吃些吧。”

雁南飛和墨月在一邊吃著香甜的食物,味道飄進墨白鼻孔,墨白重重地嚥了口唾沫,肚子裡隨即發出咕咕的叫聲。他已許久未進食,自是餓得不輕。可他虔誠地跪著,希望能讓師傅改變心意,見他一麵。

墨月終是抵擋不住睡意,不知何時便將頭靠在雁南飛肩上睡著了。雁南飛本也睡意朦朧,可又怕驚醒墨月,故直直地靠在那兒,整夜未動,直到墨月醒來,從他肩上移走。

此時,天已亮了。

墨月和雁南飛看見依然一動未動的墨白,一時間更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一大清早的武落山上略微有些寒意,但景色極好,與昨日傍晚又不儘相同,一層薄薄的霧氣橫亙於半山腰間,蜿蜒盤旋,山下河麵若隱如現,恍如仙境。

墨白頓感渾身無力,一時未支撐住,差點栽倒。墨月見狀,慌忙過去攙扶著他,問他還能不能行,倘若撐不下去,那便勿用再跪。他雖早已頭腦昏沉,無力地揮了揮手,而後繼續跪著。

“阿哥,我們不跪了,回去吧。”墨月心疼墨白,差點冇哭出來,墨白卻說:“你與南飛先回吧,我得一直跪著,直到師傅願意見我。”

“你傻不傻呀!”墨月欲哭無淚,“不吃不喝,這樣下去會死的。”

“就算死,也得活著見師傅一麵。”墨白因體力不支,聲音微弱,嘴唇亦在微微發抖。

墨月終於冇忍住,眼圈紅了。她轉身過去,默默地抹去淚水,便再也無言。

雁南飛笑了笑,說:“我知你心疼墨兄,可你我既已陪墨兄上了這武落山,那便安心候著吧。如今墨兄既想要見師傅一麵,那便陪他完成心願,再一同下山也不礙事。”

-羽絕不會輕易罷休,可他左思右想,卻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要刺殺裘千羽。他又思慮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裘副指揮使此行,是否向他人透露過行蹤,又是否曾與他人結下梁子,故而遭到尋仇?”“向土司此言何意,是打算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嗎?”裘千羽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此箭定是打算取我性命,除了本官追捕的朝廷欽犯,實在想不出還有何人如此大膽。”向思安遲疑道:“大人的意思是,朝廷欽犯果真是在桑植?”“即刻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