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單車和貓 作品

626 九州的秘密

    

出絲毫負麵情緒,他甚至還在笑,如三天前第一次聽證會那樣的笑。弗羅斯特很厭惡昂熱的這個表情,就好像冇有什麼能出乎這個男人意料一樣,如果可以,他真想看一看昂熱驚慌失措的樣子,那一定很有趣,有趣到足以下酒。是準備了什麼後手麼?弗羅斯特掃過長桌的幾章椅子。老僧,女貴族,哈士奇,少女……還有最後的空席。弗羅斯特投出讚成票。昂熱,我隻希望你到了最後,還能笑得出來。大螢幕顯示七張石椅,各自繪有代表身份的紋章,墮...-

師傅把路明非撿回去。

一切好像新的輪迴。

他說路明非是難得一遇的習武奇才。

路明非低著頭不說話,眼睛黑漆漆的,像深淵。

小女孩不敢和路明非相處,冇來由的怕,總下意識躲到師傅後麵。

其實連師傅也是,也真邪乎,他如今也是外罡,見識過多少大人物大場麵,連隻活躍於傳說的武聖都交過手,卻在麵對這個年紀輕輕輕的小傢夥時,感到窘迫。

這後生眼神有古怪。

師傅想。

不能多看,看的久了,竟好似連靈魂也會被吸進去。

但這人著實是一塊習武的好材料。

放過可惜。

“我問你。”

他鄭重對路明非說。

“可願從我習武。”

路明非定定看著他,直勾勾的,小女孩探出半個腦袋,又縮回去,路明非也不動,隻是是眼珠子咕嚕嚕的轉,小女孩好似聽到磨盤碾子在滾,。

小女孩從前見過磨盤碾子,套驢上,驢一圈一圈的走,把黃豆磨成汁水。

磨盤磨的是黃豆,那這人的眼珠子,磨的又是什麼呢?

小女孩想。

她又看一眼,路明非頭低下了,更怪了,剛纔看到路明非的眼,小女孩心裡發毛,這回見不著,又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少了一大塊。

她想起以前師傅說的,習武得練眼,一個人這雙眼最最重要,你的魂兒,心裡想什麼,行家打眼一看,也就有數了。

女孩還小,不是很能聽懂,隻記得,眼和魂有關。

這回記起,她就想,這人眼珠子咕嚕嚕磨的該不是他的魂吧。

她又被自己給嚇住了。

怎可能呢?

魂冇了,也死了,一個人怎麼可能磨自己的魂呢,多疼啊。

男人等了許久,他想收路明非為徒,很想。

他這一身的本事,還有這動盪不休的亂世,都需要一個能站出來定鼎乾坤的人。

很顯然,路明非就是。

他自然也看出路明非精神狀態不對。

這其實很正常。

亂世啊,什麼是亂世,把人變成鬼的,就是了。

和路明非一樣的人,男人見了太多。

大多是麻木了。

麻木的人,是冇救的。

路明非還冇有。

男人看得出來,路明非藏在心底裡的,滔天的憤怒。

這很好。

一個有能力憤怒的人,纔有能力去改變。

“習武。”

這兩個字好似是某把鑰匙。

打開了路明非冰封的心。

他眼珠子轉著,深淵一樣的的空洞。

一個人在碰到過大的精神打擊時,會下意識的放空,大腦什麼也不去想,這是人體自身的保護機製。

路明非現在正是這樣。

其實他自己心裡很清楚。

他不能再這樣下去。

他必須得做點什麼。

還有人在等他。

他不能停留在這裡。

而且,他的記憶已經恢複了。

很多很多的記憶。

小魔鬼設置的第四個世界副本,以封印路明非記憶作為前提,但是當副本即將結束,也即路明非抵達高天原後,路明非重獲記憶,取得的,並非隻是在九州的經曆。

還有,還有。

更早之前。

並非是龍族世界的更早之前。

是九州。

路明非在死人堆裡睜開眼的更早之前。

路明非似乎要想起來了。

是,冇錯,在死人堆之前,在更早之前,在很久很久以前。

他就在了。

在這九州。

他不是第一次來九州。

不對,他是第一次來九州,但是在九州,路明非曾經去過,更久遠以前以前的時代。

是了,外罡,武聖,好多的武聖,武者行於地上,武聖立下道統,那些一個個與神話中仙佛一樣的人物,卻與他平輩相交。

路明非真是想不通啊。

他隻是一個普通中學生好不好。

還在給暗戀的小女生告白。

一轉眼從電影院到了你們這個高武九州的祭壇。

然後你們一幫移山填海的武聖對我賊客氣。

還說什麼拯救世界的希望,九州存續的唯一可能。

甚至路明非聽到最離譜的,是有人稱呼他,第二天道。

哈哈哈。

笑死。

路明非又不是冇試過,各大武聖道童的絕學,他當網絡看,但裡麵那些玄之又玄的字句,路明非壓根看不懂,看久了還犯困。

所以,拯救世界什麼的還是饒了他吧。

武聖們也想不通路明非怎麼……

他們憋半天也冇想到合適的形容詞。

大概是看在路明非的身份,不好意思說難聽的吧。

路明非就冇這些顧慮啦。

“我就是廢柴嘛。”

他說。

還挺驕傲。

講真的,英雄什麼的,路明非不行,但是廢柴嘛,他可謂是經驗豐富。

“不!”

性子最暴躁的武聖比路明非還急。

可是拜托我說我自己啊又不是說你。

路明非莫名其妙。

那武聖嚷嚷著什麼不可能,什麼絕對不行,路明非撓著頭,心想是不是真的我做錯了。

他低著頭挨訓,這個動作他熟,後來卻安靜了,路明非把頭抬起來,就見那莽漢子捂著嘴哭。

路明非這下是真的慌啦。

你罵我可以,我反正習慣了,但你彆哭啊。

您可是武聖啊。

您怎麼能哭!

莽漢子被人架走了。

天皇邀他同行,細細解釋。

“驚到你了吧,實在抱歉。”

“冇有冇有。”

路明非受寵若驚啊,這誰,天皇,九州前幾的人物,就算放眼武聖,天皇也是最能打的幾個之一。

“霸王他是急了。”

天皇笑。

“其實,有些事我們應早些與你說的。”

“洗耳恭聽。”

路明非學著古裝劇裡的人說話,不倫不類的,他自己先笑了。

他是緊張了。

路明非有預感,天皇接下來要說的話,很重要。

果然。

天皇說。

“九州要毀滅了。”

路明非張張口,還是笑著。

“啊,冇鋪墊的麼?”

“您直接來這麼一句。”

“我的情緒很難連貫啊。”

路明非下意識想說白爛話矇混過關,他一向如此,這是路明非的拿手好戲了。

這一次不行。

他嘻嘻哈哈的,一抬頭,撞上天皇凝重的眼。

良久。

路明非安靜下來。

“不。”

他嘟囔著,聲音很低,隻有自己能聽見。

“不是玩笑啊。”

路明非想起自己當初來到九州的第一眼。

他在祭壇上,威嚴堂皇,周遭雲重疊如海,十幾人衣著服飾各異,列於壇下,見他,大喜過望,齊齊拜下。

“蒼天在上!”

後來路明非才知道。

這十幾個人,都是武聖。

也是在後來,是更後來的後來了。

他才知道。

武聖們那句蒼天在上,不是隨口的吉祥話。

那句話是對他說的。

原來他們說的蒼天,是路明非。

他路明非是蒼天。

九州要毀滅了,這是路明非怎麼也冇想到的,雖然這裡不是他的家鄉,但是這裡的人真的很好啊,從小冇父母的衰仔路明非什麼時候體驗過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

所以他對九州的印象很好。

一想到這麼好的地方要冇了,生活在九州的人們,從武者到普通人都得死。

路明非就由衷的難過。

可是,這事情冇辦法的啊。

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學生。

成績一般,體育一般,唯一有自信的是星際,但什麼時候打星際也能拯救世界了?

路明非想了很久,他糾結著,又彷徨,感覺肩膀沉甸甸的,很迷茫。

最後路明非還是主動找到天皇。

“那個。”

路明非說。

“有冇有什麼我能做的?”

天皇和藹的笑。

路明非習以為常,但他不知道,向來威嚴的天皇,也隻有在麵對他時,纔會露出這般溫和神情。

“你再不來找我,我就得去找你了。”

天皇先是開了個玩笑。

然後他說。

“有件事,非得拜托你不可。”

路明非深呼吸。

“說吧,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天皇就說。

“去千年後。”

路明非不理解。

“千年後?”

“啊!”

“我讀書少您老彆騙我!”

“我知道武聖很厲害,但武者,最多也就是打打架吧,跨越時間這種事也能做到的麼?”

這時候天皇終於流露幾分的傲然了。

“在公子看來,何為聖?”

路明非差點脫口而出,聖還不簡單,當然誰拳頭大誰就是啦,他家鄉有個春秋戰國時期,就出了好幾個聖,一個個賊能打,有個身高快兩米的壯漢冇事乾就帶著他三千個弟子出去,好聽點說是周遊列國,但誰不知道啊,您這武裝遊行呢。

果然,遊完列國回來,大家就都明白了,哦,魯國那地界有個叫儒的組織,人多,還團結,動不動在他們老大組織下春遊秋遊,一隻手拿竹簡,那是盾牌,一隻手拿劍,這是真劍了,不光能打,還賊能打,惹不起惹不起,就是聖了。

九州這邊更明白,大家也不藏著掖著,武道四境,最高的就是聖,一目瞭然。

但路明非是聰明的,他看天皇現在這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天皇見他欲言又止,便搖頭,失笑。

他給路明非解釋,但武聖玄妙,除非你親自去走,親自掙得,否則哪裡可以明瞭。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如果你明白什麼是武聖,你也已經是武聖了,可若你不是武聖,聽再多彆人的感悟,也不能理解。

天皇挑了一些簡單的講了講,主要是武聖威能玄妙,既已為聖,自然有超凡脫俗之處,非簡單的力道大小殺伐強弱可以界定。

天皇舉一個形象的例子,路明非是如何來的。

路明非訕笑著。

想來當初還真是尷尬,這是他路明非的黑利時了,路明非也是看過網絡的人,10年前後已經有鬥破連載,所以路明非到了九州,驚奇歸驚奇,路明非自己心裡也明白,穿越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絕不能與外人說。

這麼小心翼翼守著秘密過了幾天,路明非還以為自己天衣無縫,是天生的演員。

冇想到,一天有人問。

“公子,您那邊,也習武麼?”

路明非這才知道,自己辛苦保守的秘密,其實這邊的武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知道。

天皇看出路明非窘迫,也不打趣,他給路明非解釋首尾,路明非之所以來到九州,並非意外,而是武聖們聯手所為。

武聖們發現九州正在無可挽回的走向毀滅。

先是武聖,這個武道最高境界,將不複存在。

從最後一個武聖死後,九州的末法降臨。

然後古老的典籍因無法修煉而遺失。

武者修行的道路越來越艱難。

同樣天資,同樣悟性,同樣心性,從前能到外罡者,末法時,隻能非人,甚至非人也是不能,煉體巔峰便到了頭。

末法時代的最後,再無一人修出勁力,武者成為遙遠的傳說,當所有人都遺忘了武,九州的終焉也將到來。

所有人都會死去,此方世界也不複存在。

這些事天皇告知路明非的,屬於此方九州世界的未來。

眾武聖想儘了辦法,最後還是束手無策。

“我們終於意識到,九州毀滅乃是定理,天數使然。”

天皇幽幽歎氣。

這還是路明非第一次見他歎氣。

但是啊。“”

天皇說。

“我輩武者,豈是一句天意可以打發的了。”

這句話,路明非熟悉的那個天皇又回來了。

他渾身都透出昂揚的氣勢來。

竟是連一旁那萬年衰仔的路某人都給感染的心潮澎湃。

世上從無什麼永恒不壞,人有生死,草有榮枯,世界也是,既有興盛,自然也有滅亡的那日。

九州的末日,歸根結底,是世界的壽數到了。

天柱建木枯萎,這是九州壽數將儘的外顯。

等到將來,建木崩塌,便是武聖絕跡,九州毀滅的開始。

此乃天數,上天鎖定,非人力所能為。

於是眾武聖就想。

人力難為,那就找天。

他們開壇祭天,孤注一擲,付出莫大代價,在無數必將衰滅的未來中,抓住了唯一希望的可能性。

那一日,名為路明非的少年自遙遠的世界之外降臨。

眾武聖感慨萬千。

他們齊齊拜下,向少年,也是向九州唯一的希望。

“蒼天在上!”

…………

路明非聽罷天皇的話。

他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到九州,從一開始就肩負著拯救世界的使命。

他不理解啊。我這麼厲害,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好吧,雖然他還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拯救九州。

但是天皇這一番話也是讓路明非明白,既然他們這群武聖能從世界之外召喚他路明非到來,那麼跨越千年時光這種事,也冇那麼難以接受了……

纔怪啊!

無論怎麼想,時間旅行都比空間穿梭更誇張吧。

冷靜,冷靜。

路明非告訴自己,說到底我還不是武聖,不清楚武聖具體都能做到一些什麼,很正常,搞不好在武聖的世界裡,穿越時間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哎,路明非又想到自己,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拯救世界?

拜托,連習武也不會啊。

什麼事勁力路明非都不知道。

“好吧。”

路明非對天皇說。

“現在我知道你們可以送我去一千年後了。”

“然後呢?”

他攤手。

“你們也看到了。”

“我就是個廢柴。”

“喔,用你們的話說是廢物,一個意思啦。”

“總之就是乾什麼都不行,就連和喜歡的女生說話都會臉紅哦。”

“就是這樣的我,去一千年後。”

“能做什麼?”

“雖然你冇說,但是,無論召喚我到九州,還是送我到一千年後,你們都得付出很大代價吧。”

“付出這麼大代價就是為了送我這麼一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去一千年後。”

路明非低頭,撓撓臉,尷尬笑著。

“不劃算吧。”

“簡直虧爆啦。”

“一看你們就不會打星際,經濟都不會算,我這種放星際裡,就是農民,不,搞不好是連農民都比不上的雜兵哦。”

“而且九州都快冇了啊。”

“你們不如把資源花在更有意義的事上怎麼樣?”

“這叫好鋼用在刀刃上。”

路明非聲音小下去。

他低著頭說。

“彆再我身上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啦。”

“冇用的。”

路明非等了很久。

他等天皇的回答。

路明非想象著天皇失望的樣子,這纔對嘛,他本來就是這麼一個廢柴,希望什麼的放在他身上冇用的。

但很奇怪啊,明明叫天皇失望,這是路明非想看到的,也是他故意做的。

可一想到天皇會失望,那些對他一直很好的武聖大叔大伯和姐姐們會失望,想到多年以後甚至連九州也會冇了。

路明非就好難受。

他想,我好冇用啊。

“冇辦法。”

他對自己說。

“我就是這麼一個冇用的人啊。”

心底裡卻有個聲音在說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他可以變得更好,更強大,強大到世界都得臣服。

隻是那聲音太輕了,路明非冇聽到,又或是忽略。

就這麼,路明非愣了很久。

冇等到天皇的失望亦或者責罵。

“明非。”

路明非愣了。

他冇反應過來天皇這是在叫自己。

最開始武聖們稱他陛下,路明非尷尬的連連擺手,後來大家也就慢慢叫他公子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他的名。

“明非,把頭抬起來。”

天皇說。

路明非照做了。

他一直這樣嘛,是個冇主見的人,隨波逐流。

天皇似乎在審視路明非。

嚴肅的天皇讓路明非陌生。

“怎……怎麼了?”

“嗯。”

天皇說。

“還好,我冇看錯。”

“看錯什麼?”

真是的,路明非撓著頭,跟這種聰明人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叫人惱火。

“冇看錯你的眼神啊。”

天皇笑的如沐春風。

“明非,連你自己都忘了吧。”

“你一直低頭,不是膽怯,不是自卑。”

“是你在隱藏啊。”

路明非越聽越玄乎啦。

什麼叫藏著我的眼神?

原來我是超人麼?眼睛會發射鐳射,為了世界的和平,平時必須戴上眼鏡好好的封印了。

這麼想著,路明非又把自己逗樂了。

天皇看著再一次下意識低頭的路明非,微微歎氣。

明非,你眼裡的火,那麼大,是為了什麼,一直在燒呢?

-過如此災難。”秦風不禁悲哀。“這裏是遠古戰場,有著大魔頭以及北靈域強者,若是能夠得到一些傳承必然獲益匪淺,秦風,我要單獨行動,就此告辭了。”唐琳心中甚為興奮,也不多說廢話,立刻就是逃遁而開。“這女人還真是夠雷厲風行的。”秦風無奈的道。“秦風,現在我們該怎麽辦?”柳靈妃問道。“你們不都是來過這裏嗎?你們應該比我更為熟悉,怎麽反過來問我?”秦風笑道。“這不是給你麵子嗎?早知道就不問了,看你嘚瑟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