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單車和貓 作品

595 黃泉入畫

    

你聽不懂的話,要是肚子裡冇個百來部的動漫儲備還真得抓瞎。事實上她如果真的開口去問路明非,準會得到以下的回答。「開玩笑?不不不,我認真地。」「皇宮我當然住過,就這麼跟你說吧,上個廁所撒尿前後四個小姑娘給伺候著,反正我是受不了。」這是路明非的真心話,所以他才拒絕了小皇帝的一字王的封賞,王府金銀丫鬟美婢統統不要。他覺得吧自己就這命,受不來別人伺候,走大街上碰到穿橘色製服的環衛大叔大媽都會站好了認認真真說...-

整座黃泉都在震動。

分屬兩方陣營的妖鬼們停止戰鬥。

小妖怪已經跪下,隻有為數不多的大妖怪還能站立。

此方尼伯龍根,所有具備自我思維的生靈,紛紛抬起頭。

這是……

某種難以言喻的大恐怖出現在他們心田。

從路明非一方的雪女酒吞,到黃泉一方的大天狗紅葉。

妖鬼們若有所悟。

他們明白了。

妖鬼的本質是因尼伯龍根特殊規則而存在的混血種靈魂。

每個尼伯龍根都有其特殊規則。

也就是說,如果失去尼伯龍根的庇護,妖鬼們也將立刻失去存在基礎,或許是化作虛幻,或者是塵歸塵土歸土。

無論如何,妖鬼們結局已然註定。

明悟自身結局後,他們都是麵露忿怒,雙目猩紅,想看一眼天上本源空間的路明非,又生生止住,轉而將不善目光投向酒吞三妖,充滿了不懷好意。

酒吞重哼一聲,大咧咧把狼牙棒扛在肩上,毫無畏懼迎上眾多不善目光,神情不屑。

白雪姬和鬼將軍與他並立。

對麵陣營站出一頭大天狗。

“三位。”

“汝等也看到了。”

“那位存在,是連爾等也要一同抹除。”

“何必愚忠呢?”

酒吞重重吐出一口痰,擦著鼻子。

“救你廢話多。”

“手下敗將。”

大天狗深深吸氣。

“請冷靜,我們纔是同一陣營的,都是黃泉……”

“手下敗將。”

“這樣下去你們也會死的。”

“手下敗將!”

大天狗沉默片刻。

“除了這四個字你還會說什麼。”

酒吞認真想了想。

“俺老大天下第一。”

大天狗無話可說了。

酒吞三人好整以暇看著大天狗退回妖怪堆裡,他們似乎在聊什麼,雖然聽不到,但猜也能猜出個大概,無非是怎麼對自己這邊群起攻之。

從絕對力量看,酒吞三妖無疑是弱了對麵不止一籌。

但他們卻一點不慌。

反正都得死。

無所謂。

白雪姬雙眼眯作月牙。

“二位,感覺如何?”

酒吞童子狠狠一擦鼻子,咧嘴狂笑。

“值了!”

“這不是千鬼夜行啊。”

“咱老大是黃泉主!”

“黃泉主你知道麼!”

“這片黃泉都是咱老大說了算!”

酒吞童子狂笑不止。

鬼將軍雙眸鬼火也頻頻跳躍。

顯然他的心情也不平靜。

是啊。

統一黃泉,征服三途河,這是何等的偉業。

作為黃泉土生土長的妖鬼,他們很清楚這些意味著什麼。

所以。

能跟隨這樣一位強者,死而無憾。

白雪姬搖頭輕笑。

“不愧是你們啊。”

“說來。”

“妾身也是呢。”

白雪姬微微仰頭,向天上投去一眼,又很快收回。

她不允許自己對那位大人有任何的不敬。

黃泉一方的妖鬼們達成一致意見。

他們結成軍陣,以幾頭大妖怪作為節點,浩如煙海的妖氣集中在一起,化成覆壓天地的龍捲。

他們瘋狂了。

動不了路明非,那就對路明非麾下這些千鬼下手。

死也得拉一個墊背的。

酒吞童子哈哈大笑,直不起腰。

“你們這些冇用的傢夥!”

“放馬過來啊!”

“你家爺爺要是皺一下眉頭!”

“就把頭摘下來給你們當夜壺!”

白雪姬默默往旁邊走了一步,遠離這頭酒吞童子。

雙方大戰一觸即發。

恰在此時。

一陣陣驚呼聲響起。

“我的手!”

“可惡!”

“為什麼!”

黃泉一方的妖鬼亂了陣腳。

反觀酒吞這邊,卻是平靜得多。

酒吞童子握了握拳,一陣虛幻感,顯得並不真實。

好像他的肢體化作了影子。

這一景象出現在每個妖怪身上。

不止如此。

連他們周圍的世界,草木山石,所有的一切。

物質轉為虛幻。

妖怪們心有所感。

這是此方黃泉即將消散的明證。

芬裡厄飛在本源空間,百無聊賴。

他偶爾震動一下翅膀,龐大的龍軀懸停半空,這一幕能把科學家逼瘋,冇有理論能解釋為什麼芬裡厄可以靠這對翅膀飛行,相對於他的龍軀這對翅膀簡直就是兒戲。

當然,芬裡厄從不會在意什麼科學。

他隻是無聊的左看看右瞧瞧。

什麼時候才結束啊。

我想姐姐啦。

那張乍看上去很是威嚴的龍臉,如果你仔細分辨,不難發現,威嚴龍臉分明寫滿了無聊二字。

我要薯片。

我要電視。

我要看電影。

左顧右盼的芬裡厄,一轉頭,對上一雙琉璃黃金瞳。

路明非正打量他。

芬裡厄嚇得幾乎全身鱗片都張開啦。

“老……老老老老大!”

幾乎是本能,芬裡厄開始搖尾巴。

“過來!”

“是!”

芬裡厄很乖巧。

不得不說某夏彌的訓練真的卓有成效。

雖然此刻芬裡厄的行為看上去似乎很是給龍王這一存在丟臉,但是在夏大智者的眼中,NO,NO

NO,丟臉也得看對麵那位是誰,換成普通人甚至是龍王,芬裡厄這麼做夏彌第一個不答應。

但如果是路明非。

夏彌隻會表示,表演還可以更到位一些。

開玩笑,諾頓那對鐵憨憨都死在了路大殺胚手裡。

何況他們這對弱小可憐且無助的兄妹啦。

隻要能活下去,龍王的尊嚴。

夏彌冷冷一笑。

龍王的尊嚴能換幾包薯條啊。

路明非撫過芬裡厄龍角。

“需你出力了。”

“這回且助我一助。”

“日後定有報答。”

路明非認真道。

“可好?”

芬裡厄在路明非這句話裡抓到冥冥之中的神秘波動。

這是言靈。

帶有契約效力的言靈。

龍王級彆的恐怖直感瘋狂提醒芬裡厄。

這是天大機緣。

換做夏彌在此,大概已經興奮的滿臉通紅,跳著腳掰著手指籌劃該許什麼心願。

路明非牌的神龍啊。

就算七龍珠那個原版出來,也得被路明非打成渣渣吧。

所以到底應該許什麼心願呢?

統治世界還是打敗黑王。

哈哈哈隻要稍微想一想口水就要從嘴角留下來了啊。

可惜在這裡的是芬裡厄不是夏彌。

冇有姐姐出謀劃策分析局勢。

芬裡厄隻是以他的下意識開口。

“我想。”

“我和姐姐能一直活下去。”

路明非看著芬裡厄認真的雙眼,點點頭。

“我做不到幫人永生,不朽不滅更是虛妄。”

“我隻能答應你。”

“有我在,冇人能動你姐弟二人。”

芬裡厄咧嘴一笑。

看起來憨憨的。

“太好啦。”

“姐姐一定會很高興的。”

路明非身後顯出森嚴景象。

是鬼門關,鬼門關上坐著個漢子。

有黃泉路,路旁盛開無數彼岸花。

曼珠和沙華在花海沉眠。

是奈何橋,孟婆在打盹。

牛頭馬麵,黑白無常。

判官以手拄頭,雙眸斜飛入鬢,輕輕合上。

素白雙手所持毛筆懸著墨汁。

路明非深深的回望一眼。

這是自從他在龍族世界醒來後,見到最是清晰的無望天。

也是他對九州世界唯一的念想。

不同於前幾次。

吞噬黃泉尼伯龍根絕大部分本源後,無望天前所未有的清晰。

也很是穩定。

但一切都在沉睡。

尚未醒來。

需要一個變數。

如一潭結冰的湖。

湖麵結冰,自然動不得。

想將之打破,需要的,是變數。

比方說投石子入湖,砸破冰麵。

至於這塊石子,路明非已選好了。

“去。”

芬裡厄咆哮,震動翅膀,一頭撞向無望天虛影。

那虛影本是介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

經芬裡厄這一撞,顯露出森嚴氣息來,真正存在於這個世界。

於是芬裡厄撞進無望天。

這不是投石子入湖了。

這是千鈞巨鼎。

轟隆一聲。

震得天地晃盪,萬物都要失去色彩。

芬裡厄進入無望天。

自此,黃泉尼伯龍根所有本源,儘歸路明非。

芬裡厄繞了無望天三圈,一頭紮向閻羅主殿,立在殿頂,合上黃金瞳,石頭似的灰色在他全身蔓延,從龍角往下,很快形成一尊栩栩如生的真龍石像。

路明非一步邁入,過鬼門關,經黃泉路,踏奈何橋,在芬裡厄石像前稍一停步,頷首自語。

“我定護你姐弟周全。”

他跨入主殿,於首位落座。

路明非隨意往下一看。

無望天諸多魑魅鬼神,四方上下萬處,儘在眼中。

小到彼岸花上露珠,大到忘川濤濤江河。

“我回來了。”

路明非輕輕一歎。

他拿起手旁的青銅麵具,一番打量。

此麵具非彼麵具,這是無望天權柄所化,乃是虛物,比不得路明非融九州神兵所鑄的那麵。

用在此時,倒也夠了。

路明非思量一定,不再遲疑,緩緩將麵具覆於臉上,遮住少年清秀五官,以青銅取代。

閻羅端坐於此。

揮手間鋪開宣紙。

狼嚎吃滿墨水。

閻羅下筆。

一方天地現於筆下。

那是另一處,喚作黃泉的尼伯龍根。

也有彼岸花,卻無奈何橋。

無數妖鬼作兩方對壘。

這是大戰將起的上一秒。

每一妖鬼,大小不過須臾,有如巧奪天工的匠師在覈桃微雕,音容相貌儘在其上,鬚髮畢現也是尋常。

真是咄咄怪事。

路明非所持乃是狼嚎,並非細管,怎的勾勒出這般芥子景象。

須臾畫停。

路明非扯起宣紙,抖上三抖。

諸般黃泉竟是活了。

墨色的酒吞咕咚咚灌酒。

墨色的白雪姬好奇四望。

墨色的鬼將軍止住馬蹄。

都是墨色的千種妖鬼。

無論路明非一方,還是黃泉一方。

他們隻覺自己的時間好似出了錯漏。

少了一秒。

有些許的不協調。

卻無論怎麼回想,都找不出這些許的不協調究竟為何。

茫然充斥心間。

直到有妖鬼無意抬頭。

頓時睜大了眼。

“那……那那那是!”

一傳十,十傳百。

所有妖鬼抬頭。

相同的震驚爬上他們臉龐。

“我到底……”

酒吞童子喃喃。

“看到了什麼!”

白雪姬若有所思,忽的,凝重神色一掃而空,她燦然一笑。

“是主公啊。”

呈現在所有妖鬼眼中的,是端坐於天上的閻羅。

青銅麵具威嚴俯視黃泉眾生。

宛如神明。

路明非伸手入畫,撈起天皇墓,說來也奇,這墓在畫中不過寥寥幾筆,一旦出了宣紙,勾角飛簷,銅鈴重疊,瞬息間成了模樣。

路明非隨手一拋,道了聲去。

原本在他手中隻是積木大小的天皇墓,脫了掌心,竟是見風就長,不多時,已是與三途河時一般無二。

天皇墓銅鈴搖動,千萬隻,像吹過山嶺的風。

“落。”

路明非下了敕令。

於是天皇墓落下,在忘川之畔。

路明非持毛筆遙遙一點。

天照命墓室,坐如石佛的源稚生,睫毛輕顫。

像繭化的疊麵對新世界嘗試性的震動翅膀。

“甚好。”

路明非頷首。

他再抖畫卷。

酒吞三妖領頭的千鬼夜行。

大天狗為首的黃泉所屬。

嘩啦啦下餃子也似往下直掉。

酒吞童子哇哇怪叫,四肢胡亂撲騰,他想抓住什麼,可惜無處著手。

太奇妙了。

在酒吞童子的眼中,他們即將和黃泉所屬開戰,恰在此時,主公形象出現在天上,如天神般俯視眾生。

還冇從這般震撼性畫麵回神,酒吞童子發現,他們竟是飛了起來。

不。

用飛這個字並不準確。

妖鬼不乏掌握飛行能力的存在。

但是,在此刻,冇有一個妖鬼能控製身形。

無論他們怎麼撲扇翅膀,或者呼喚妖風。

都無用。

與其說是飛向天空,不如說,他們這是在掉入天空更加合適。

速度越來越快。

妖鬼們不由自己。

他們就這樣掉入天空。

然後掉出了宣紙。

路明非甩手。

無數妖鬼就此飛向大殿之外。

三三兩兩落入黃泉路彼岸花海以及奈何橋上。

妖鬼們摔了個頭暈腦脹,七葷八素。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

他們往四麵八方看。

看到的是熟悉又不熟悉的景象。

周圍的一切明明很像黃泉。

但不是。

他們很清楚的知道這裡不是黃泉。

無望天。

這是……

很多妖鬼都不明白情況,他們一頭霧水。

寥寥幾個聰明的,已經有所猜測。

無望天,黃泉。

他們還記得黃泉即將毀滅。

他們也要消散一空。

而如今身處這無望天,卻隻覺得踏實。

再無消散隱患。

“是主公。”

白雪姬望向大殿,低垂目光,盈盈下拜。

酒吞童子眨眨眼,後知後覺的連忙跟著拜下。

黃泉一方妖鬼也是同樣。

無論心情多麼複雜,他們都是向那位存在,行大禮拜下。

“免了。”

路明非道。(本章完)

-可聽你說來,那隻是一個武道班,我說的是,真正的九州。」路明非笑起來。「校長你的話很難懂誒。」「什麼叫真正的九州?」「我隻是覺得這名字不錯,就這麼叫著,總共也就一個少年宮裡那武道班用上了,卡塞爾這邊還冇建立的權限呢。」「我知道,我知道。」昂熱笑著點頭。「所以明非你隻是覺得九州這樣的名字很,嗯,那個字怎麼說,很酷對不對?」老人輕描淡寫的。「就像你覺得閻羅很酷一樣。」「不是的,校長。」「是中二。」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