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單車和貓 作品

525 兄弟重逢

    

,甩來甩去的尾巴咻咻的響個不停。「冇有經歷過痛苦的你,冇有體驗過命運的你,又怎麼能理解我們!」「被親友背叛,最親近的人也要發誓將你殺死,四麵八方都是純粹的惡意,活著的每一秒都像是在阿鼻地獄裡服刑。」「這種生活!這種生活!這種生活!」「可你還活著啊。」獅子興奮激昂的宣言驟然一頓。四隻眼睛全部盯住了路明非。他看到這個少年在對自己笑。奇怪,阿鼻地獄什麼時候也有陽光了?「可你還活著啊,獅兄。」路明非把他的...-

酒德麻衣和櫻井小暮離開了,留下源稚女獨自思考。

他在想有冇有什麼可行的辦法。

但多年以來的心結,又豈是一時半會所能解開的。

明天晚上就是首秀。

滿打滿算也不足二十四小時。

源稚女神色憔悴。

他知道自己必須得休息了。

不養足精神明天的演出肯定會一團糟。

但源稚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怎麼也睡不著。

一閉上眼就能看到演出事故的現場。

全場觀眾以及哥哥的失望目光。

真是噩夢。

不!不行!

源稚女告訴自己。

你必須得睡覺。

源稚女深呼吸,穩定心跳,緩緩閉上眼。

門響了。

源稚女驟然睜開眼。

他警惕的看向門。

門外那人好似能感覺到源稚女的目光。

於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我。」

源稚女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大小。

…………

在這天,一張張邀請函送向站在這座城市最高處的女人們。

大廈五十層會議室。

起立的男人正在匯報。

「以下是我關於項目策劃書的詳細……」

鈴聲響起。

參會者麵麵相覷,他們神色不安,雖是在掃視全場,但目光都有意無意略去首位的女人。

同樣一個想法出現在這些人的心中。

瘋了吧。

誰不想活了!

這種重要會議居然還忘了把手機靜音!

但看了一圈,奇怪的事浮上水麵,他們竟冇有找到是誰的手機在響。

等等,該不會是……

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出現在腦海。

怎麼會……

怎麼可能!

但墨菲定律說了,越是不可能發生的事,越是會發生。

鈴聲暫停,緊接著是一個女人雍容的聲音。

「嗯。」

「我知道了。」

會議室落針可聞,參會者眼觀鼻鼻觀心。

儘管低頭,但他們對社長這通電話的對象很是感興趣,一個個都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誰都想知道到底是哪個大人物的電話,重要到向來鐵麵無私的社長連自己立下的規矩也會違反。

「這樣啊。」

社長笑著說。

參會者們驚悚的吞嚥著口水。

天啊天啊天啊。

向來擺著張臉的社長大人竟然還會笑!

「給我留著位子。」

「一定到。」

電話結束了。

社長起身。

一邊往外走一邊下令散會。

一直到高跟鞋的聲音遠去,參會者們方纔如夢初醒。

這到底是……

類似的情況在這座城市頻頻上演。

在同一天。

位高權重的女人們放下他們的工作。

換上盛裝氣場全開。

當夜幕降臨,一輛輛豪車如百川入海,從四麵八方匯向唯一的目標。

高天原。

猶如神代之時八百萬鬼神向神明的居所跋涉前行。

隻是女人們去的高天原,是牛郎會所。

高天原前車擠著車,決鬥從此刻就已開始,鄰近豪車搖下車窗,兩個妝容精緻的女人打量彼此,不屑的哼出一口氣。

「聽說你最近在忙一個大項目,怎麼,有空出來了?」

「上不得檯麵的把戲,比不得您操持家裡,您那三女兒聽說和野原議員的公子……

儘管擁擠,但意外的很是安靜,每個司機都白手套黑領結,黑髮一絲不苟,連眼角皺紋也好似細心熨燙過了,他們的主母或者小姐將上戰場,而作為騎士的自己絕不能墮了名頭。

便如此,高天原前靜靜流淌著一條豪車的河流。

源稚女居高臨下看著這一幕。

「真厲害啊。」

源稚女看過今天高天原發出的邀請名單,雖然都是女人,但名單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其所處領域的佼佼者,搖滾明星,商業強人,對她們而言性別算不上什麼,這個國家對女性慣有的成見無法在她們身上起效,因為她們自身足夠強大,個人成功足夠掩蓋一切。

而如此優秀的一群人,隻是因為哥哥的首秀,便放下一切從四麵八方趕到高天原。

哥哥的號召力叫源稚女嘆為觀止。

「這才哪到哪啊。」

酒德麻衣抽著煙,雙臂抱胸,老氣橫秋的點評。

「相信麼。」

「如果放出訊息說風間琉璃和我們的宇智波桑同台演出。」

「來的人,是這裡的兩……」

「不,三倍。」

似乎對自己的說法還是不滿意,酒德麻衣皺皺眉,想了想。

「其實,搞不好整個東京的女人都會哭著跑過來,隻為了參加風間琉璃的演出。」

酒德麻衣吐著煙。

「畢竟那可是風間琉璃啊。」

源稚女苦笑。

「好的,好的。」

「我知道我和那一位的差距很大。」

「怎麼,小鬼,你以為我會無聊到挖苦你麼?」

酒德麻衣瞥了源稚女一眼。

源稚女一愣。

他雖然冇說話,但臉上神情分明寫著「難道不是麼」這樣五個字。

酒德麻衣嗬嗬一笑。

「當然不是啊。」

「想清楚了,小鬼。」

「既然那個風間琉璃能做到。」

「明明是同一個人的你,為什麼就做不到?」

源稚女抿嘴。

「演出還有兩個小時。」

「自己想想吧。」

酒德麻衣扔下一句話,往外走。

「對了。」

酒德麻衣腳步一頓。

「實在不行的話。」

「就交給風間琉璃好了。」

「那個梆子聲,相信少爺會有辦法的。」

酒德麻衣下去忙佈置現場了。

說來這本來也不是酒德麻衣的工作,牛郎首秀高天原進行了不知道多少場,可說經驗豐富,但誰叫她酒德麻衣嘴賤呢,路明非說了讓酒德麻衣來負責源稚生兩兄弟重逢,她就得負責。

萬惡的舊社會,丫鬟就是命苦啊。

酒德麻衣一邊咬牙切齒,一邊雷厲風行的指揮起現場佈置。

源稚女想著酒德麻衣走之前的話,他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豪車,下意識摸了摸心口。

…………

今晚的高天原註定與眾不同。

會場經過特別佈置,這是高天原從未有過的盛大場麵,一切隻為一個人的牛郎首秀。

客人兩人或三人一桌,插花裡放著邀請函,從前高天原的牛郎,再當紅再大牌,也在今夜化身侍者,引導客人入座,托著香檳穿行其間。

角落架著鋼琴,一束燈光打下來,椅子空空如也,安靜等待著它的主人。

「去吧,宇智波桑。」

藤原勘助向源稚生點頭。

眼神充滿堅定和期待。

藤原勘助扯了扯領結,他今天換了身打扮,終於脫掉紫色小裙子,藤原勘助一身得體西裝,修飾身材的衣服在他穿來竟也不顯臃腫,正如不會有人覺得山嶽臃腫一般。

源稚生在黑暗裡,他顯然也打扮過,頭髮後梳,露出額頭,身形挺拔,偶爾給人以吸血鬼貴族般的觀感,但要比之更為高貴。

就算真的有所謂吸血鬼,大概也隻能在天照命的威嚴下化作灰燼。

「看著吧。」

源稚生咬住手套,拉了拉。

他的目光睥睨全場。

源稚生輕輕吐出那兩個字。

「前輩。」

藤原勘助坐在鋼琴前。

難以想像,當龐大的藤原勘助在鋼琴前坐下時,竟絲毫不給人以違和感。

他的魂靈是優雅的。

蠻橫的軀體和優雅的魂靈結合統一。

這就是藤原勘助。

稍微調整話筒,藤原勘助的聲音在全場響起。

「獻給宇智波桑。」

高天原不再嘈雜。

交頭接耳的客人們紛紛投去目光。

她們的目光安靜下來。

藤原勘助是全場的中心。

手指放在琴鍵上。

藤原勘助閉上雙眼,按下去,指間在黑白鍵上跳躍。

黑暗中的源稚生向藤原勘助遙遙舉杯致意。

路明非感到意外。

他不懂鋼琴,卻也粗通音律,聽得出來音樂好壞,悅耳與否。

這位藤原勘助,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普通啊。

座頭鯨很陶醉,身體跟著鋼琴聲輕柔律動。

他看到酒德麻衣幾人流露的驚訝。

座頭鯨得意洋洋。

真以為藤原桑在高天原就隻是賣醜麼?

我的這雙眼睛啊。

藤原勘助翹起嘴角。

冇有任何一個牛郎可以逃過去!

想到這裡,座頭鯨幾乎下意識的看向路明非。

座頭鯨連忙壓抑住自己作死的念頭。

那是老闆那是老闆那是老闆!

座頭鯨一遍遍警告著自己。

眼前是反覆重現的路明非渾身鮮血的修羅形象。

比起老闆,更加令座頭鯨忌憚的,是路明非的狠辣手段。

不過,還真是可惜啊。

如果老闆能下海當牛郎就好啦。

座頭鯨遺憾的想。

如果路明非能下海當牛郎的話,搞不好是有可能成長為超越宇智波桑和風間琉璃的存在啊。

全部客人入席。

深夜11:30。

首秀開始。

帷幕拉開,舞台上是一隻巨大魚缸,座頭鯨咬著吸管一躍而出,水珠順著肌肉的鮮明輪廓滑下,燈光配閤中散發七彩的光芒。

「你們好嗎!」

座頭鯨抱著麥克風仰天狂呼。

他聲嘶力竭到青筋暴突。

充滿雄性荷爾蒙的美感。

於是,尚且沉浸在藤原勘助鋼琴聲中的客人們紛紛尖叫。

女人們把頭繩髮卡包包扔上高空。

見鬼路明非還在這裡麵看到一隻粉紅色內衣。

大概這就是視力太好的煩惱吧。

「不得不說。」

路明非感慨。

「這傢夥還真有一手。」

酒德麻衣點頭。

「畢竟也是老牛郎了。」

「少爺你也知道,牛郎行業吃的都是青春飯,座頭鯨能一直留在這裡,還經營著一家牛郎會所,搞得有聲有色。」

「他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

路明非下意識點頭,隻是一想到酒德麻衣這話裡的能力指的其實是當牛郎的能力,如何陪女人之類的,就總覺得有點說不出的微妙。

座頭鯨很快完成熱場。

「來吧,來吧,來吧。」

座頭鯨向台下招手。

「讓我看到你們對宇智波桑的愛!」

座頭鯨仰天狂呼。

客人們跟著興奮的尖叫。

「到你了。」

藤原勘助對源稚生說。

「嗯。」

源稚生應了聲。

他的樣子看上去好驕傲。

儘管還冇有上場。

但源稚生好像是全場的王。

源稚生厭倦了斬鬼,踏上戰場也隻是因為工作。

但源稚生的骨子裡還是渴望著戰鬥。

斬鬼會讓人想起不好的事,所以厭倦。

今晚的戰場卻不會。

源稚生知道,坐在台下的每一個人,都是為他而來。

跟天照命或者少主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冇關係。

其實,宇智波桑什麼的。

聽起來也還不賴。

從昨晚開始源稚生就期待著今天的首秀。

藤原勘助無意間的話還是對源稚生造成了影響。

曾經的遺憾已經鑄就。

稚女因為他那可笑的堅持死了。

其實道理真的很簡單啊。

源稚生明白的。

他真的就是堅定的正義的夥伴麼?

不見得。

如果我真的是正義的夥伴。

那我為什麼還要加入極道呢?

所以,正義不正義什麼的,根本就不重要。

稚女啊。

他在心裡深深的嘆息。

是哥哥錯了。

既然我可以加入極道,那麼我為什麼就不能為了你坐正義的敵人呢?

其實源稚生知道的。

那一天,他從海外歸來,去找源稚女。

看到源稚女盛裝出席翩翩起舞。

池水泡著女孩屍體。

源稚生腦子完全空白。

他懵了。

甚至開始害怕。

源稚生感到陌生。

感覺就像是弟弟的皮囊下換了其他人的魂靈。

那一瞬間源稚生甚至覺得他的弟弟死了。

站在麵前的隻是惡鬼。

所以毫不猶豫的出手。

一直到蜘蛛切貫穿稚女的心臟,他才醒來。

源稚生看到弟弟茫然的眼神。

源稚女似乎一直到死都不明白,為什麼哥哥要殺死他。

明明他是這樣相信著哥哥。

事實上,連源稚生自己也不明白。

後來殺死稚女的這一幕反覆出現在源稚生的夢裡。

源稚生不停不停的斬鬼。

他希望藉此可以堅定自己的內心。

堅定正義的夥伴這一信念。

堅定他是對的。

但越是斬鬼,源稚生就越是迷茫。

鬼和人,或者說,鬼和混血種,到底有什麼區別?

說到底鬼不是死侍啊。

一個混血種墮落成為鬼,他就真的變成另外一個人了麼?

這個問題反覆折磨著源稚生。

一直到他終於意識到。

那是真正的噩夢。

對源稚生來說,真正的噩夢。

因為源稚生終於意識到,殺死稚女的那天。

一直到稚女死去。

他的弟弟,從來冇有哪怕一個瞬間,對自己這個奪去其生命的哥哥,產生過殺意。

一瞬也冇有。

一絲也冇有。

我到底……都做了什麼啊、

稚女!

所以,源稚生無比期待著首秀。

哪怕隻是演出也好,讓她重來一次吧。

座頭鯨在報幕。

聲嘶力竭吼出宇智波桑的名字。

源稚生在歡呼聲和掌聲中走上舞台一邊的候場區。

忽然,一瞬間。

源稚生耳朵嗡嗡直響。

歡呼聲和掌聲都不見啦。

源稚生死死望著舞台另一邊。

那是和他演對手戲的人。

座頭鯨以更為狂放的姿態吼出。

「風間琉璃!」

舞台另一邊,候場區。

他對源稚生妖嬈的笑。

「哥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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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似龍點睛,他喚起玄武的神,這神物舒展身軀,嶙峋龍首擺了擺,張口一吸,便如那鯨吸水,霸道藍火儘數被其吞了去。灼燒身心的痛楚不見了,他下意識鬆口氣,但眼中卻充滿了疑惑,和更深的茫然。這到底是……「睡吧。」路明非在他眼前一抹,這人還來不及說什麼,已是閉上眼。吞噬藍火的玄武虛影打了個哈欠,化作迷濛的光,鑽入他的眉心。全身灰白化的進程為之一停,路明非點點頭,成了。他捏了捏眉心。九州裡有一門龜息術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