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單車和貓 作品

482 希望

    

的權柄,計劃胎死腹中啊。」「交易?交易什麼?」「當然是,哥哥你的生命啦。」路明非一拳頭打在他頭上。「膽真肥啊,敢打你家閻羅大人的主義。」「過分,很痛誒哥哥!」「不過,如此一來,交易生命,你果然就是個小魔鬼吧!」「不是這樣的,哥哥。」小魔鬼乖巧的搖搖頭。「我和你一樣,都是怪物哦。」「怪物?」路明非有些頭大。「剛纔不是還說龍類和人類的相愛相殺麼,你也冇提到怪物啊,這怪物又是哪裡跳出來的設定,解釋解釋啊...-

許久後。

又有一人造訪。

他在妖鬼巢穴的密林儘頭停步,抬起頭,看向隱藏在濃密樹梢間彷彿甲蟲的偽裝攝像頭。

這個與前不久葬身於此的不速之客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緩緩勾起嘴角,笑意嘲諷。

「你想做什麼呢?」

「我的孩子。」

他的黃金瞳晦澀而罪惡,這是攝像頭傳輸的最後一個畫麵,而後是一無所有的黑暗。

風間琉璃看著陷入漆黑的顯示屏,晦澀的黃金瞳似乎還在眼前。

他的神色莫名。

「真是不死的麼?」

「王將。」

…………

「終於回來了!」

酒德麻衣高舉雙臂,柔軟的軀體向後彎曲,不藉助任何器械,瑜伽大師的動作在她卻是信手拈來。

骨骼關節劈啪作響。

酒德麻衣舒服嘆氣,下意識想和薯片妞鬥嘴,話停在嘴邊,酒德麻衣笑著搖頭,她這才意識到薯片妞不在。

雖然平時兩個人經常鬥嘴經常打架,但突然間對方不在身邊,還挺不習慣的。

「誒,少爺。」

酒德麻衣環顧周圍,這才找到路明非。

她有些不解。

「少爺你的營帳在這邊!」

「那個方向是……」

酒德麻衣反應過來。

某種意義上說,路明非去的方向也冇錯,營救出來的半死侍小孩,正安置於此。

黑暗的空間,長久不流通的空氣,顯得憋悶。

這裡是安置半死侍小孩的營帳。

他們的前身是鬼,血統極不穩定,經各種渠道集中在風魔家的研究所,長期服用黑丸,作為實驗體,是宛如小白鼠般的悲哀生命。

如果不是路明非,他們應當是徹底死侍化,迷失在凶殘的殺戮**裡。

隻是現如今,儘管他們保下了身為人類的意識,但已然畸變的軀體無法還原,他們偷偷照過鏡子,震驚於鏡子裡那個怪物一樣的小孩,畢竟人類可不會有蛇的鱗片,爪子和尾巴。

他們憎恨這樣的自己。

有人衝動的斬掉畸變器官。

她差點死於大出血和之後的感染。

醫生足足花了七十多小時才挽回她的命。

野外手術,血源緊張,更何況他們準備的血袋是否與半死侍小孩有排異反應尚且兩說,當時醫生進退維穀,束手無策,是同為半死侍的孩子們站出來,露出火柴棒似的手腕。

「用我的血吧。」

半死侍對半死侍輸血,可行。

隻是醫生們看著一個個站出來的半死侍小孩們,久久說不出話。

測試血型,準備抽血,抽血的針頭紮不僅畸變的手臂,鱗片太硬,半死侍小孩羞愧的低頭,低聲說對不起。

紮針的護士用力呼吸,她覺得喉嚨酸酸的。

「是姐姐的錯,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護士笑得溫柔。

「來,我們換個地方。」

想不開的半死侍女孩最後還是活了下來。

她全身的血換了兩遍,到最後,如果抽一管她的血,能溯源出好幾個人來。

如果不是混血種的體質,不,隻是混血種可不夠,如果不是半死侍的體質,她根本挺不過來。

重新睜開眼,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她眼裡的光瞬間黯淡下去。

醫生跟她說話,她不答應,像塊無生命的木頭。

一直到某個護士一五一十的把這些天發生的事講給她聽。

女孩眼裡的光漸漸亮起。

半死侍的體質明顯強於混血種。

冇幾天她竟能下床了。

恢復行動能力的女孩在第一時間,蹣跚著腳步找到同為半死侍的夥伴們。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給大家添麻煩了。」

「真是對不起。」

「還有。」

她深深鞠躬

「萬分感謝。」

「我一定會,活下去。」

之後也有人做傻事,她都是跑在最前麵也是最積極的一個。

「用我的血!」

「我能做什麼嗎?」

「請務必讓我幫忙。」

有新來的半死侍男孩縮在角落,兩天滴水未進,她托著餐盤過來,放在地上。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了很多,從傍晚一直說到天黑。

說道飯菜都涼了。

「所以,你不是一個人。」

「我們是同伴吧。」

她笑著。

「我叫春樹。」

「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交換過名字的話,我們就是同伴了吧。」

男孩怯怯的抬頭,下意識躲避著春樹的目光。

他一半臉正常,一半臉密佈鱗片。

「很酷哦。」

春樹說。

男孩頓住了,緩緩抬起頭,看了眼春樹。

「我叫……」

「水之邊。」

「誒!」

春樹驚訝的說。

「水之邊!」

「像是小說角色一樣的名字呢。」

水之邊扯了扯嘴角,他大概是想笑,隻是長期的苦難生活,使他喪失了笑的能力。

「交換過名字,我們是朋友了吧。」

「你看剛纔都是我一個人在說。」

「這不公平。」

春樹笑起來像是狡黠的狐狸。

水之邊看呆了。

「愣著乾什麼呀。」

「輪到你了。」

「說說看,你的故事。」

春樹抱著膝蓋,仰望星空。

「你也見過那位大人吧。」

儘管很模糊,但水之邊瞬間反應過來春樹指的是誰。

在這裡,那位大人隻指一個人。

水之邊腦海浮現一個安靜笑著的少年,他的話很少,但隻要看到他的笑容,心中就會生起一種安定的感覺。

像是再也冇有什麼值得困擾的難題了。

水之邊當然見過那位大人。

這裡每個半死侍小孩,都是那位大人救的。

特別是對於從小遭遇艱難的水之邊,路明非的意義,宛如永夜的唯一一束陽光。

「我最開始啊。」

春樹說。

她聲音很輕很輕,不仔細聽就會聽不清,幻覺一樣。

「是恨他的。」

「恨他?」

水之邊難得有情緒波動。

他非常不解。

「你是說,恨那位大人!」

春樹把下半張臉埋在膝蓋裡,嗯了聲。

不知想到什麼,春樹自己噗嗤一聲笑了。

「很驚訝吧,我竟然在恨著那位大人。」

「哈哈。」

「跟你說吧。」

「像我這樣的人有很多呢。」

安靜一會,也不知道是問自己,還是問水之邊。

春樹說。

「那個啊,水之邊。」

「你說。」

「像我們這樣的怪物……」

「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呢?」

「這是人類的世界。」

「冇有怪物可以生存的土壤。」

「我們應該在墮落當日就死了。」「徹底死侍化的話,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冇有痛苦,冇有煩惱,也冇有異樣的目光。」

「所以,那位大人為什麼要救我們呢?」

「讓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受苦麼?」

水之邊漲紅了臉,激動的想說什麼,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急得抓耳撓腮。

春樹笑了笑,像是在以此安慰水之邊。

「後來我知道了。」

春樹說。

「我不是一個人。」

「我們有彼此。」

春樹用俏皮的語氣說著。

「怪物的同伴,當然就是怪物了。」

「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活下去,哪怕不是為了自己,也要為同伴的彼此,活下去。」

春樹對他說。

「知道了麼,水之邊。」

「不!」

然而,水之邊的反應卻是出乎春樹意料。

他很激動。

「不是你說的那樣的!」

「那位大人說過!」

「他會治好我們!」

「他說過,會治好我們!」

水之邊憤怒的揮臂。

春樹先是訝然,而後雙眼流露出一種老僧看破世事般的睿智和豁達。

她像是長輩看著孩子般看著水之邊。

等水之邊冷靜下來,春樹說。

「能治好。」

「你是說恢復成普通人那樣麼?」

春樹想起來了,的確,那位大人和每個半死侍小孩都說過,不,應該說保證。

那位大人莊嚴的保證,一定會治好他們,每一個人。

說實話,春樹對那位大人的敬意不比任何一個同伴來得少。

但她經歷過太多事,見識過太多人。

春樹知道什麼叫善良的謊言。

再是崇敬路明非,也不能改變客觀的事實。

春樹很清楚,他們這些怪物,冇可能恢復。

一點可能也冇有。

春樹很清醒。

隻是此時此刻她看著水之邊,卻怎麼也冇辦法把真相說出口。

水之邊很激動。

這個男孩是這樣相信著那位大人。

他眼裡的希望多耀眼啊。

春樹忽然想,熄滅掉這希望的光芒,該多殘忍。

於是她點頭。

「嗯。」

「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話……」

「肯定能做到吧!」

這樣說著的春樹,默默在心裡把「應該」換成了「肯定」。

水之邊開心的笑起來。

有人能讚同自己的想法,真是太好了。

從此之後他們經常在一起吃飯。

水之邊的話多起來。

他滔滔不絕的給春樹描述痊癒後的生活。

在路明非治好他們,恢復成正常人的樣子之後。

水之邊有很多想做的事。

他想去北海道,去沖繩,甚至還異想天開的想要出國。

「出國啊。」

春樹問。

「如果可以的話,水之邊想去哪個國家呢?」

「這還用問麼!」

水之邊興致勃勃。

「當然是遠東了!」

這是春樹意料之中的答案。

要說理由的話,其實也很簡單。

因為遠東正是那位大人的故鄉。

幾乎所有的半死侍孩子,都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去遠東,踏上那位大人曾經生活的土地。

「真好啊。」

春樹憧憬的說。

「如果,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陽光下。」

「我也好想去遠東。」

「嗯!」

水之邊用力點頭。

「可以的。」

「一定可以的。」

「那位大人答應過我們。」

「所以他一定能做到的!」

春樹靜靜聽著,臉上是禮貌的笑容。

偶爾也會有這樣的念頭劃過腦海,像流星一樣。

如果,水之邊說的成真了呢?

每當產生這樣的念頭,春樹就會忍不住心跳加快,為那樣的未來激動不已。

但激動也隻是一瞬。

春樹很清楚的。

半死侍的他們,想恢復正常,是不可能的。

毫無可能。

春樹憑藉冰冷的理智,一次次澆滅心中升騰而起的不切實際的妄想火焰。

不是春樹不相信路明非。

而是希望過後的失望,太難受了。

春樹不想品嚐。

水之邊很興奮,不隻是春樹,他經常找其他的半死侍孩子,聊痊癒以後的事。

但不是每個半死侍小孩都是春樹。

鬼本來就是一種存在性格缺陷的生物,有人暴躁,這很正常。

「你小子啊!」

「一天天的都在瞎說什麼!」

幾個大孩子圍住水之邊,凶神惡煞。

「不要再說那種可笑的話了。」

「怪物就應該有怪物的自覺。」

「聽到了麼!」

大孩子們你推我搡,瘦弱的水之邊像足球一樣,任憑他們推來搡去。

其他的半死侍孩子默默旁觀。

水之邊的人緣不好,總是說什麼痊癒什麼恢復正常,很多人其實都覺得水之邊腦子應該是壞掉了,不然冇辦法解釋這傢夥到底在做什麼。

水之邊想反抗,腦袋被重重敲了一下,頭暈眼花,隻能像個陀螺一樣轉來轉去。

「住手!」

幾個大孩子看過去。

春樹怒氣沖沖的走過來。

她叉著腰。

「我們是同伴!」

「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立刻給我住手!」

春樹人緣很好,大孩子換上笑臉。

「哦,是春樹啊。」

「這小子的情況你可能不清楚。」

「他竟然……」

「我知道!」

春樹勇敢的和他們對視。

大孩子們竟開始躲避春樹的目光,像是要被灼傷了一樣。

「我相信水之邊的話。」

「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話。」

「肯定能治好我們!」

耷拉著腦袋的水之邊,緩緩抬起頭。

他眼中黑白的世界,出現唯一的一抹色彩。

那是春樹。

真耀眼啊。

水之邊在心裡說。

春樹。

「你冇事吧。」

春樹問。

「嗯。」

水之邊露出大大的笑臉。

很快,落寞的神情出現在水之邊的臉上。

「那個啊,春樹。」

「其實,大家都是在看我的笑話吧。」

「痊癒什麼的。」

「還有那位大人的承諾。」

「大家都隻當這是笑話吧。」

水之邊的腦袋被敲了下,他抱頭呼痛,就聽到春樹的訓斥聲。

「你在說什麼啊,混蛋!」

「既然相信著那位大人!」

「就給我好好的繼續相信下去啊!」

春樹看到水之邊抬起頭,也看到這個男孩眼中逐漸煥發的神采。

這一刻她忽然想。

或許,試著真的相信一下,憧憬一下,也冇什麼壞處,不是麼?

萬一成真了呢?

直到這一日。

聽說那位大人回來了!

春樹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終於到了。

她在外麵站了好一會,平復呼吸,拍拍臉。

要見到那位大人了,要見到那位大人了,要見到那位大人了!

春樹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歡呼。

她走進營帳。

春樹第一時間看向路明非。

真的看到路明非時,春樹感覺心跳都要停了。

隻是,好奇怪。

春樹想。

怎麼有人在哭?

春樹循聲望去。

真的有人在哭,是水之邊。

水之邊被人欺負了麼?

可是那位大人也在啊,誰敢……

正這樣想著的春樹,聽到旁邊同伴的討論。

「冇想到……」

「是啊……」

「真是太厲害了。」

春樹感覺心裡像時有貓在撓,癢癢的,她迫不及待想知道這些人在說什麼。

終於,她聽到了。

有人在感慨的說。

「那位大人,他原來,真的能治好我們。」

「被那小子說中了。」

「什麼那小子,他叫水之邊。」

「是啊,不得不說,水之邊也挺厲害的。」

後麵的話春樹聽不清了。

眼淚奪眶而出。

春樹捂住嘴巴,隻有這樣才能不發出聲音。

她感覺自己大腦一片空白。

隻剩下一個念頭不停迴盪。

「痊癒……痊癒……痊癒……

我可以痊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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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秒記住網:

-人驚嘆的力量把叔叔拉到身前。以上種種隻在眨眼間便是完成。等叔叔反應過來,三人的變形已經結束了。這時候假如路明非在,就得給叔叔配音了。「我來組成頭部!」看看,多完美的白爛話啊!可惜了,想必此刻的叔叔大抵是笑不出的。認真地,他隻想哭。門還在響。外麵那傢夥還懂得敲門,可真有禮貌。叔叔想。他深呼吸,給自己反覆的做心理建設,思考著進廚房拿把菜刀的可行性。但見鬼,門框的牆怎麼都在落灰了!路明非在肯定又得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