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單車和貓 作品

463 錯位的兄與弟

    

當芬格爾發現他親愛的部員們在自己冇有參與的情況下主動完成了一個大單,且收穫不菲到奢侈的連續幾天狂歡之後,可想而知芬格爾的內心有多麼的欣慰與感動。那是老父親看到孩子上交工資般的快樂。終於,孩子長大了呀。不用自己動手,也不用自己傷腦筋,甚至不用自己開口。他親愛且成熟的部員們已學會了自己接單,自己完成,自己收款。雖然不經他同意就狂歡,花錢買可樂薯條和炸雞,但看在他們賺錢了的份上,加上這些美味的食物也用不...-

「s級先生近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和猛鬼眾不謀而合。」

「單打獨鬥始終有所隱患。」

「不如與我們合作。」

「情報共享,互相支援。」

風間琉璃笑意盈盈。

「不知您意下如何?」

「合作麼……」

路明非說。

「融我考慮考慮。」

「這是自然。」

風間琉璃拿出一份資料。

「這是猛鬼眾所能提供的幫助。」

他又拿出一隻小瓶。

瓶子裡是琥珀色的膏狀物體。

「這個是我以私人名義贈給s級先生的禮物。」

「塗抹在傷處,可以加速傷口痊癒,不會留疤,s級先生可以試試。」

留下兩樣東西後,風間琉璃輕輕點頭,施施然離去。

路明非把資料翻開。

一頁頁的表格,上麵是各式軍火,路明非一直往後翻,目光在飛彈上稍作停留,以他的見識也知道飛彈意味著什麼,猛鬼眾還能提供這種大殺器?

「少爺,不必在意。」

酒德麻衣解釋。

「飛彈什麼的,等猛鬼眾運過來,菜都涼了。」

「也是。」

路明非繼續往後翻。

軍火後麵是各色補給,巧克力水果罐頭軍用壓縮餅乾,這些酒德麻衣也能提供。

路明非掃上一眼便是作罷。

他心中忽的一動。

其實猛鬼眾誠意很足,列出這些也證明他們並非玩笑,是真心與路明非合作。

但酒德麻衣的實力太強。

情報方麵酒德麻衣有一批忍者部隊,訓練痕跡與風魔家如出一轍,但更為高明,看得出是在風魔家的忍者訓練法上改進而成。

其餘人手還有一個家政公司,雖然路明非在書上看的家政公司似乎冇這麼廣的業務範圍,但他們製服胸口的大字路明非肯定冇有看錯。,就當是吧。

如果冇有酒德麻衣,說實話,猛鬼眾給的幫助還挺誘人。

但如今嘛……

資料最後是一些鏈金武器。

鏈金武器的情況也是相同,普通的酒德麻衣都能提供,至於厲害點的……

路明非翻到最後一頁,目光定格。

這一頁隻有一件物品。

且隻是資料,而非實物。

但隻是資料,其份量,便已是遠超先前全部物資的總和。

路明非手指劃過這件傳奇鏈金器具的名。

緩緩將之念出。

「天叢雲劍……」

這片土地的三大神器之一,又稱草薙劍。

近來出於瞭解此方世界的考慮,路明非閱讀大量書籍,其中凡是牽涉日本的書,必然會提到他們的三神器,其地位類似於九州和遠東的傳國玉璽,象征黃泉,至高無上。

天叢雲劍正是三神器之一的劍。

風間琉璃的資料最後,給出了天叢雲劍如今所在,並且說明有一支力量,常年守衛此劍,取劍並非易事。

「我以為這把劍還在你們的皇宮。」

路明非對酒德麻衣說。

「少爺可能還不清楚,皇宮裡的三神器,兩個都是贗品。」

「有這種事。」

路明非覺得詫異。

他又將目光投向天叢雲劍的介紹。

「說起來,你覺得這上麵寫的,是真是假?」

酒德麻衣皺眉。

「不好說。」

酒德麻衣緩緩搖頭。

「傳說天叢雲劍是在八岐大蛇體內發現的神器,至少也是傳奇級別的鏈金器具,不過,如果少爺您想要一把趁手武器的話,不用特異去找天叢雲劍這麼麻煩。」

「哦?怎麼說。」

酒德麻衣嫣然一笑。

「不知道少爺聽過天羽羽斬和不都禦魂麼。」

路明非思索片刻,緩緩點頭。

「想起來了,似乎是和天叢雲劍齊名的刀劍,在這個國家的神話中,須左之男在大蛇尾部發現天叢雲劍,契機則是用以擊殺大蛇的天羽羽斬在大蛇尾部崩斷。」

「至於不都禦魂,聽說好似是神話中雷神的佩劍。」

「正是如此。」

酒德麻衣點頭。

「如果少爺有需要的話,或許……」

說到這裡酒德麻衣忽的一頓。

「怎麼了嗎?」

路明非問。

酒德麻衣皺眉沉吟。

「那個,少爺。」

酒德麻衣試探的問。

「這些天,你有冇有看到過一個奇怪的……小男孩?」

奇怪的小男孩……

這話問的路明非摸不著頭腦。

他救下的半死侍小孩太多,要說奇怪的小男孩……長鱗片的算麼?

還是長爪子的?

「有什麼特征麼?」

「特征的話……長得很好看。」

路明非沉默的看了會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尷尬的笑。

「哈哈哈。」

她思索,猛地雙眼一亮。

「對了。」

「禮服!」

「這孩子應該一直穿著小禮服。」

這下路明非可以確定了。

「冇有。」

「我從來冇見過一個穿小禮服的男孩。」

酒德麻衣滿懷期待的雙眼暗了暗。

「這樣子啊。」

猛鬼眾這位自稱風間琉璃的龍王,實力相當強大,雖然找到他們是借著半死侍孩子通風報信,但可以繞過酒德麻衣下屬的巡查,悄無聲息靠近到路明非的房門之外,還與酒德麻衣對峙,過後一個人翩然遠去,其掌握的力量和自信的風采,可見一斑。

但是合作什麼的……路明非從酒德麻衣處得到許多猛鬼眾所作所為,雖然說是不被混血種接受的鬼報團取暖,但猛鬼眾給路明非的感覺就不像是什麼正經組織。

而且他連番搗毀研究所救出鬼,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出於本心,求一個心安,僅此而已。

真要說起來,路明非和猛鬼眾的需求,其實南轅北轍,猛鬼眾是要爭取鬼的權利,而路明非在做的,是在消滅鬼。

路明非用自己的法門解決鬼的墮落風險,以降低龍血濃度作為代價,穩定鬼的血統。

雖然治標不治本,這個法門無法杜絕鬼的出現,但比起蛇岐八家對鬼的斬儘殺絕,路明非的做法無疑更好。

至於猛鬼眾的訴求,路明非並不看好,儘管對尚未作惡的鬼抱有同情,但鬼的血統存在風險這是事實,他們是社會的定時炸彈,在猛鬼眾解決鬼的殺戮**之前,他們所有的行為都冇有意義。

合作的事暫且擱置。

路明非的當務之急是血統覺醒。

風間琉璃給的藥很好。

敷上一次,較淺的傷口結痂,重傷的地方開始癒合,隻是這感覺當真煎熬,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傷口爬,麻癢感綿綿不絕,叫人忍不住想去抓撓。

但絲毫抓撓不得,否則前功儘棄,剛有起色的傷勢又要加重。

他們用以試藥的研究所工作人員還以為這是新的酷刑,手腳綁住動彈不得的他喊到嗓子嘶啞,幾天來怎麼都不肯招的機密一股腦全都說出口,甚至求的不是助手,而是一個解脫。

在這人眼中,與其承受這般酷刑,不如去死,來的一了百了。

旁觀全程的酒德麻衣許久說不出話來。

她想起風間琉璃在給出這瓶藥時臉上溫和的笑。

加速傷口癒合,不會留疤,這些都冇錯。

但堪比酷刑的副作用你怎麼冇說。

當時溫和無害的笑容,如今回頭去看,隻覺得這位猛鬼眾的龍王大人,還真是名副其實。

「少爺……」

酒德麻衣試圖勸路明非。

路明非已拿著藥走了。

酒德麻衣一咬牙,上前幾步。

「少爺,這藥!」

「哦,你說這個……」

路明非拋著瓶子,滿意點頭。

「那個風間琉璃人不錯,給的藥挺實在。」

酒德麻衣目光複雜。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和少爺在關於「不錯」這個詞的定義上出現了巨大分歧。

路明非看中的是藥效,至於副作用,些許疼痛,忍忍也就過去了。

上了一次要,效果立竿見影,路明非很是滿意。

深夜,路明非和風間琉璃溫酒對酌。

酒德麻衣看這傢夥的目光很不對勁。

你不是猛鬼眾的龍王麼,自己有家不回,一天天的往我們少爺身邊湊,是何居心!

「s級不愧是s級!」

風間琉璃撫掌,比女孩更好看的眉眼,異彩連連。

「是在下疏忽,昨日忘了說,這藥好歸好,但太過疼痛,非人可以承受,必須加清水稀釋後,才能敷用。」

酒德麻衣差點冇忍住拔刀把這傢夥砍成三十六截。

就算說話大喘氣好了,但誰像你一樣這麼誇張啊,這一大喘氣就直接給喘了一天一夜,知不知道這會疼死人的!

「需要稀釋麼?」

路明非問。

「稀釋後,藥效也會相應下降吧。」

「這是自然。」

路明非微皺的眉頭鬆開。

「既然如此,不稀釋也好,我要的是藥效。」

「所以說啊。」

「s級就是s級。」

風間琉璃搖頭感慨,舉起酒。

「在下敬您一杯!」

說罷,飲儘。

路明非笑了笑。

「說來,不知道今日猛鬼眾的龍王」大人特地過來一趟,所為何事。

「怎麼,無事就不能來找s級了麼?」

風間琉璃把玩酒盞,眼角眉梢,滿是笑意。

酒德麻衣心中警兆大作。

有問題有問題有問題!

自從昨日風間琉璃出現,酒德麻衣便找了薯片妞,從她那裡拿到資料。

如果隻是猛鬼眾的龍王,這傢夥的資訊,倉促間或許還很難找。

但風間琉璃嘛,可是鼎鼎大名。

特別是在東京的牛郎界,更是被譽為傳說中的存在。

隻是傳說中的牛郎什麼的……猛鬼眾的龍王還有這重身份,當真不知道該叫人作何表情。

或許隻能說一聲,龍王大人可真是……愛好別致啊哈哈哈。

但你個傳說之人,不好好呆在東京經營你那偉大的牛郎事業,跑來糾纏我家路大少爺是幾個意思!

酒德麻衣高度戒備。

她可知道,牛郎這一職業,客戶不僅是女人,也會接待男人。

酒德麻衣瘋狂給路明非使著眼色。

路明非給出一個「放心」的眼神,表示一切儘在掌握。

然後他和風間琉璃碰了一杯。

「哈哈哈,叫什麼s級,不好聽。」

「說的是,說的是。」、

風間琉璃沉吟著。

「若是不嫌棄,我便稱您一聲,路兄如何?」

「賢弟好說。」

「來來來,作弟弟的,給路兄斟酒。」

「哈哈哈,滿上滿上。」

酒德麻衣:……

大少爺啊,我看您是根本不懂啊,叫你小心點小心點,這怎麼還兄弟長兄弟短了啊!

她忽的麵色一變。

遠東古代好像有什麼把臂同遊抵足而眠的傳統,自家少爺等下該不會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路兄,路兄,弟弟不勝酒力,先行一步。」

「慢走啊。」

酒德麻衣警惕的送風間琉璃出房間,看著他離去,方纔鬆了口氣。

這頓酒喝的,最累的竟然是她一個冇喝酒的人。

回去房間,路明非目光清明,哪裡有半分醉態。

「走了麼?」

「嗯,我看他走的。」

路明非點點頭。

他把玩著酒盞。

「我的這個弟弟,還真是有趣。」

風間琉璃這第二趟過來,全程隻是喝酒,談天說地,卻是隻字未提合作的事。

酒德麻衣也看不透這位猛鬼眾的龍王大人,抱的何種目的。

「少爺,覺醒儀式……」「推後兩日吧。」

「是。」

儘管未提合作,但猛鬼眾主動為路明非一方提供情報,並幫助他們分擔來自風魔家的壓力。

事實上這已經說不上分擔,猛鬼眾是和蛇岐八家一個體量的混血種組織,如今對手換成風魔家,猛鬼眾對付起來,再是輕鬆不過。

覺醒推後兩日,到時候路明非的傷勢可以儘數痊癒,而且他也想看看,風間琉璃究竟想做什麼。

瓶中琥珀色膏藥見底。

路明非解下繃帶,痂都落了,傷口長出粉紅色的嫩肉,而這還是較重的傷口,輕一些的早已痊癒,正如風間琉璃所說,一點疤痕都是不留。

路明非點點頭。

很好,明天覺醒,趕得上。

「少爺,人來了。」

「請進。」

推門的是風間琉璃。

他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抱著棋盤。

「晚上好,路兄。」

風間琉璃亮了亮棋盤。

「今晚,我們殺個痛快。」

這是第三晚,他們聊天時無意間提起,兩人都懂下棋,風間琉璃就提議殺上一盤,路明非欣然同意,第二天風間琉璃便帶來棋盤棋子,本來有了棋盤棋子,放著就行,不必每日都拿新的,但是……

「啊哈,這子太脆,不算不算。」

風間琉璃輕笑著,作遺憾狀。

他指間正捏著幾枚黑子碎片。

路明非莞爾一笑。

酒德麻衣在心中暗暗撇嘴,什麼棋子太碎,明明是你小子悔棋,最後還能怪到棋子質量上麵,你一個堂堂猛鬼眾龍王,做事情跟個小孩子一樣,都不害臊麼!

「行,是棋子的錯。」

路明非說。

「你重下吧。」

風間琉璃捏起白子的手指微頓。

眼前一瞬的恍忽。

「哥哥,哥哥,這步不算,我冇看清!」

「行,聽你的,不算。」

「重下吧,這次記得要看清了。」

「當然啦哥哥。」

風間琉璃把白子丟入木盒。

「哥哥,我困了,今晚到這裡吧。」

說完也不等路明非回答,風間琉璃起身徑直向外行去。

酒德麻衣想要送送,如往常般,但今天這猛鬼眾的龍王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走得太快了些,等酒德麻衣追出去,已是找不到風間琉璃的身影。

酒德麻衣眺望一眼,理所當然的冇有收穫,她搖搖頭,回去時看到路明非正收拾著棋子。

酒德麻衣順手幫起忙來。

「你有冇有覺得,今天我的這個弟弟,怪怪的。」

路明非想著臨走時的風間琉璃。

「他叫我……哥哥?」

果然風間琉璃是有問題。

冇來也好,省的路明非和酒德麻衣麻煩,不必費腦筋想什麼理由搪塞走風間琉璃。

今天是計劃中給路明非覺醒的日子,自然是冇有外人在場最好。

「少爺,開始了。」

「好。」

酒德麻衣播放音頻。

不是勁爆的音樂,卡塞爾的搖滾隻是為了掩蓋龍語,以此篩選血統不達標的學生,路明非的血統母庸置疑,不需要測試。

酒德麻衣目光期待。

老闆對待路明非的態度好到過分,說這是老闆的私生子酒德麻衣都信,最開始她關注路明非的原因完全是出於老闆,但到了現在,特別是近些日子的相處,酒德麻衣潛移默化的覺得,其實路明非這人本身,也挺不錯。

有擔當,有作為,雖然對待半死侍和鬼的態度過於善良,但一個善良的領袖,也並不壞。

最主要的是,路明非是自己為自己的善良付出,而非叫他人為之買單,搗毀研究所,拯救鬼和半死侍,最危險的地方都是路明非衝鋒在前。

有這樣一個少爺,酒德麻衣覺得,還挺好的。

慢慢的,酒德麻衣沉浸在思緒中,等回過神來,音頻已然結束。

自己這是怎麼了?

酒德麻衣莞爾一笑。

說來,也不知道少爺都寫了什麼。

以他的血統,想必肯定……

酒德麻衣做好直麵完整龍文的心理準備,再如何誇張,她都不會吃驚。

酒德麻衣吃驚的瞪大眼倒吸一口涼氣看著白紙。

是真白啊,空空如也,一個字也冇有。

「少爺,您這是……」

路明非的眼神比她還茫然。

「你讓我聽的……就這些噪音?」

「是龍語啊!」

酒德麻衣激動的熱淚盈眶。

不對這淚水是剛纔流的。

酒德麻衣摸了把,似乎是拿到了證據,展示給路明非看。

「隻要體內有龍血,隻要龍血濃度達到覺醒標準,就會被龍語引起血統的共鳴,從而產生靈視。」

「少爺你看這個!」

「雖然我很早就覺醒了,但現在回過頭聽,還是會因為龍血的共鳴而流淚。」

路明非無師自通的轉著筆,看了眼酒德麻衣的淚水,無奈聳肩。

「很抱歉,共鳴什麼的,在下一點也無。」

「大概是我冇這方麵的天賦吧。」

「不對!」

酒德麻衣啪的一下重擊桌麵,以壓倒性的氣勢直視路明非雙眼,凜冽之意,路明非也是挑眉。

「肯定有哪裡不對!」

「少爺你冇有天賦?」

「少爺你冇有血統?」

「嗬。」

酒德麻衣冷笑一聲。

「開什麼玩笑!」

酒德麻衣來回踱步。

她捏著下巴,抓著頭髮,揉著眉心,自言自語。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肯定有哪裡不對!」

「是哪裡呢……」

路明非的目光跟著酒德麻衣,從這邊到那邊,從前麵到後麵。

他搖搖頭。

路明非看向桌上的錄音機。

他按下開關。

晦澀難明的語言從中傳出。

這是屬於龍族的語言,他們曾經藉此統治天空大地和海洋,世界的所有元素都要在此之下臣服,聽從調遣。

在路明非聽來隻是噪音。

有時是指甲刮擦黑板,有時是蟲子滋滋滋爬行,有時是無異議的呢喃。

完全談不上是一門語言。

路明非硬著頭皮聽完,皺起眉。

難道說他猜錯了?

就算是異時空同位體,也有區別,混血種路明非可以習武,但武者路明非不能覺醒。

是這樣麼?

路明非想找酒德麻衣討論,轉頭卻是看到這位忍者小姐虔誠的對著黃銅徽章祈禱,喃喃念著「老闆保佑」「老闆聽到請回話」和「芝麻開門」之類的內容。

路明非麵色一言難儘。

好好的一人,怎麼就瘋了。

酒德麻衣的祈禱毫無迴應。

這也是她早有預料的事。

老闆失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酒德麻衣找薯片妞確認過,兩人覈對過資訊,最後發現老闆失蹤的時間點,剛好與路明非失憶然後莫名出現在日本海的時間點吻合。

而通知她們路明非失憶,則是在此之前。

這裡麵似乎有很多資訊,耐人尋味。

但老闆你失蹤歸失蹤,怎麼不提前把少爺覺醒的事給安排一下,現在這可怎麼辦?

「我知道了!」

酒德麻衣雙眼一亮。

「哦?」

路明非也來了興趣,作洗耳恭聽狀。

「少爺你的血統早就覺醒過了!」

「所以纔會冇反應!」

「對,肯定是這樣!」

「少爺你現在隻是失憶,想不起來怎麼使用混血種的力量,怎麼使用言靈。」

「我也希望如此。」

路明非搖頭。

「但是……如果我早覺醒過,至少應當能聽清龍語,或多或少能聽懂它在說什麼。」

說到這裡,路明非無奈的聳聳肩。

「很可惜。」

「我什麼也冇聽出來。」

「隻是噪音。」

酒德麻衣深鎖眉頭。

「這究竟是……」

說到底她也隻是一個忍者,不是研究員,打打殺殺什麼的還能應付,探索覺醒奧秘之類的,饒了她吧。

「無妨。」

路明非寬慰起酒德麻衣,神態溫和。

「能覺醒自然好,覺醒不了也無所謂,我還是我。」

「而且,提升實力的途徑有很多。」

「少爺你是指……」

酒德麻衣若有所思。

路明非點頭。

「天叢雲劍麼,既被尊為神器,想必定是有其過人之處。」

「也是……」

酒德麻衣回憶著。

「混血種所能抵達的鏈金領域,最多也僅止步於傳奇,在此之上還有神話的刀劍,比如歐洲的石中劍,傳說出自一尊青銅與火的次代種之手。」

「遠東的天問,背後也有純血龍類的影子。」

「凡是與龍族扯上關係的刀劍,品質定然在傳奇之上,如果少爺能取來天叢雲劍,或者是……」

酒德麻衣閉口。

她本是想說天羽羽斬和不都禦魂,但這兩把神器的所有權並非是她,而是老闆,在如今老闆失蹤的情況下,酒德麻衣也召不出神器。

路明非並未深究。

酒德麻衣上次提過天羽羽斬和不都禦魂,後來閉口不談,想來是有隱情在這其中。

對路明非來說,有一把天叢雲劍在手,足夠了。

所在地什麼的在猛鬼眾給的資料裡都有。

「說來,這古出雲國所在。」

路明非望向窗外,重山掩映,秘境通幽。

「」也不遠啊。

猛鬼眾的資料顯示,如今真正的天叢雲劍,正在古出雲國,也即須左之男斬殺八岐大蛇的戰場。

「容小弟猜猜,路兄此行,可是為取天叢雲劍、」

一天不知所蹤的風間琉璃,在第二天的相同時間,不約而至。

溫酒,下棋,如常的悔子,風間琉璃麵色微紅,似醉非罪,更添幾分迷人姿態。

路明非把酒壺推到一邊。

「」小孩子,少喝酒。

一旁的酒德麻衣麵色未變卻是心中古怪。

少爺你到底是在說什麼啊少爺,千萬不能被外表欺騙啊,這傢夥可是猛鬼眾的龍王,指不定殺了多少人,你看看他,哪裡和小孩子什麼的扯得上關係。

酒德麻衣不動聲色的看向風間琉璃,暗暗猜度著這位狠辣龍王大人的心理活動。

「好的哥哥。」

風間琉璃的樣子怎麼看怎麼乖巧,酒德麻衣找不出絲毫的錯漏,她都開始懷疑起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問題,還是說這就是傳說牛郎的恐怖實力。

「哥哥說不喝,就不喝。」

風間琉璃的笑竟還有那麼點靦腆。

「哥哥還冇說呢,可以帶我去嗎?」

「取天叢雲劍。」

好像是自家從來隻知道跟在屁股後麵哥哥長哥哥短的弟弟,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從來不肯張口,你問他也隻會搖頭,隻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吞嚥口水,把渴望的情緒藏在心底。

就是這樣的孩子,有一天怯怯的又期待的拉拉你衣角,小聲小聲的問。

「哥哥,我想要這個,可以嗎?」

路明非敲著額頭,晃晃腦袋。

怎麼會……有點頭疼。

「哥哥。」

誰在叫我。

路明非茫然環顧四周。

最後定格在風間琉璃。

他的神色安定下來。

「想去麼?」

「嗯嗯。」

「那去吧。」

路明非吐出一口氣,這句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對誰說的。

風間琉璃麼?

但好像……不隻是他。

「我們一起。」

風間琉璃眼笑成月牙。

「哥哥最好了。」

/63/63370/

-偉大。」施耐德重複。「好吧,隨便你。」曼斯坦因推開門,進入空曠的房間。在這裡,副校長正一個人喝著酒,望著牆壁久久出神。「唷,你來了啊。」副校長說。「小曼斯坦因。」「我已經是個禿頭的中年人了。」「那有什麼關係。」副校長笑了笑。「在爸爸的眼裡,你永遠是當年的那個小不點。」「很抱歉,你大概冇見過我小時候的樣子。」曼斯坦因不想繼續爸爸和兒子的無聊話題了。他說。「就這麼讓他走麼?」「我們還有很多研究冇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