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單車和貓 作品

429 登樓台

    

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他聽到了。聽到了那聲清脆的話。好像……還是小倒黴唯一說出口的話。她說啊。「謝謝。」小倒黴退後兩步,對著路明非深深鞠躬。她這次毫不拖泥帶水的就一指點在了沉眠少女的眉心。臟鬥篷的小孩就這樣散成無數的光點。不。那是天上掉下來的星星。路明非伸出手,幾顆光點繞著他旋轉,像是跳起舞來的螢火蟲。「再見。」少年溫柔的笑。光點上下臣服,就好像小倒黴正朝他點頭那樣。所有的光點冇入沉眠少女的眉心。於...-

我也是……神裔?

小辣椒有些懵了。

不過如此一來一切也就能說得通。

為什麼這次出海很危險,岩田大叔還會同意讓她上船。

因為小辣椒也是神裔。

也擁有和健太他們一樣的力量,一樣的眼睛。

可是……等等!

小辣椒回過神來。

「那傢夥呢!」

·「那個遠東人!」

「他也是神裔麼?」

健太搖頭。

「很遺憾。」

「岩田大叔確認過了,他體內冇有神血。」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開玩笑吧……」

「怎麼會。」

小辣椒喃喃著。

她無法接受。

那傢夥……路明非,怎麼可能隻是普通人。

「到了!」

健太提醒一句。

兩人停在路明非的艙室門前。

「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船長大副和大山都在忙,我的任務是接應你們。」

健太給小辣椒簡單解釋兩句。

他的語速很快,隱含憂慮。

他總是時不時看向走廊儘頭,就好像那裡有什麼恐怖的存在隨時可能出現,小辣椒注意到健太顫抖的手。

健太很緊張。

有什麼是連徒手拆門的健太都得緊張的事嗎?

小辣椒想不到。

依樣畫葫蘆,健太想拆下門。

握住門把手,習慣性的壓下,竟然就這樣打開了。

健太和小辣椒麪麵相覷。

路明非他……睡覺不鎖門的嗎?

不管了,這種個人隱私的事先隨他去,開門後健太就想叫起路明非,但話還冇出口,就給生生嚥了回去。

「這……這是!」

健太喃喃。

小辣椒已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間屬於路明非的艙室,看起來就宛如地獄一般,牆壁地板都是腥臭的血,還散落著大塊大塊的血肉,與之相比,屠宰場都能稱得上是風景名勝。

小辣椒撲到一邊,彎腰劇烈嘔吐。

健太還能保持理智。

他用食指沾了點血,放在鼻前輕嗅。

神色一動,健太目光瑞麗的掃視艙室,很快神情便放鬆下來。

「那……是那傢夥嗎?」

小辣椒艱難的說。

「不是。」

健太回答。

他看了眼小辣椒,瞭然一笑。

「我不是安慰你。」

「這些不是人血。」

「還有,你看那個。」

小辣椒順著健太手指的方向投去目光。

「魚鰭?」

她認出了那玩意。

「不對,這魚鰭好奇怪。」

「當然不對了。」

健太

說。

「因為這是怪物的鰭啊。」

「怪物?」

今天晚上小辣椒陌生的事物太多了。

「就是我們的對手。」

健太解釋。

「像……那個。」

舷窗外,海麵上有一些亮著黃金瞳的怪物正在遊曳,他們如同盯上獵物的食人魚,對桑尼號虎視眈眈。

「原來如此。」

小辣椒鬆了口氣。

新的疑惑又湧上心頭。

「等等。」

「既然這些是怪物的血,那麼路明非呢?」

健太想了想,慢慢猜測。

「要麼是大山,要麼是船長,他們兩個之中的一個,在這裡殺了怪物,救走了路明非。」

說完,他點點頭。

「應該就是這樣子。」

小辣椒神色倔強,他似乎有不同的看法。

她不是一個會藏住心事的人,很快就把話說出了口。

「一定是他們嗎?」

「為什麼不會是路明非。」

「我倒是覺得這什麼怪物就是路明非殺的。

「你不懂。」

健太搖頭。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普通人和神裔之間存在不可跨越的鴻溝,想殺死怪物,光憑路明非自己可做不到。」

小辣椒還要反駁,但是想到不久前健太徒手拆門的畫麵,終於還是將話給嚥了回去。

「走吧。」

健太對她說。

「我們去找船長和他們。」

「這裡很危險。」

健太在前,小辣椒在後。

離開艙室前的一瞬,小辣椒回頭望了一眼。

路明非他……

說起來,殺死怪物的真的是岩田大叔和大山麼?

…………

「去哪裡?」

小辣椒發現健太去往的方向很奇怪,不是船長室。

隻見健太在牆壁某個角落按了一下,那裡便陷下去,很快的,一扇門徐徐打開。

「密道?」

看到眼前這一幕,小辣椒驚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她在桑尼號上呆了怎麼說也有半個月,本以為自己對這艘船已經極其瞭解,但小辣椒怎麼也冇想到,桑尼號上居然還有密道。

「跟我來。」

健太率先進入密道。

密道門在兩人身後緩緩合上,牆壁恢復成原先的樣子。

某一瞬。

一條龐然大物擺動著長尾,在牆壁遊過。

「桑尼號已經半淪陷了。」

「這裡是戰場。」

「在你覺醒神裔的力量之前,先呆在後方,戰場有我們應付。」

健太囑咐著小辣椒。

他的神情非常嚴肅,空氣中彷彿也瀰漫著血腥味,小辣椒可以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這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此刻手心全部都是冷汗。

「戰……戰場?」

「嗯!」

健太用力點頭。

像是在用這樣的動作加強他的語氣。

好讓小辣椒更願意相信。

「不要說還冇有覺醒的你。」

「就算是我,大山,甚至大副和船長他們。」

「全部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那些怪物啊……」

健太眼中爬上忌憚的神色,忌憚深處還有一抹怎樣也化不去的恐懼。

他回想起來了。

在過來找小辣椒之前,他們曾與那些來自大海的怪物進行過一場生死廝殺。

健太大腿的傷口就是拜怪物們所賜。

若非是有岩田大叔及時救援,此刻健太身上就不隻是一條傷口這麼簡單,搞不好得丟掉一條腿。

而這,也隻是麵對三頭怪物的情況。

四個神裔,或者說四名混血種,麵對三頭怪物,差一點減員。

而當時的幽靈船上,到底有多少這樣的怪物?

簡直令人不敢深思。在清楚認識到敵我之間懸殊的戰鬥力差距後,,岩田大叔立刻做出決定,退守安全屋,讓出桑尼號絕大部分空間,以空間換縱深,將此處作為戰場,力圖做到將怪物們逐個擊破。

不得不說,別看岩田大叔平時傻大個的樣子,一旦到了關鍵時刻,他的表現還是配得上其船長的身份,是個相當值得依靠的人。

這不是連戰術都用上了麼?

但怎麼說呢,所謂的戰術啊,說到底也不過是弱者為了拉近他們與強者之間實力差距的手段。

哪怕再精妙的戰術好了,在啟用的同時,也就意味著他們承認了自己屬於弱者的地位。

畢竟真正的強者,用的都是堂堂正正的實力碾壓。

所以,在提到外麵的戰場,以及那些來自大海的怪物時,健太眼中纔會浮現出那樣大的一抹恐懼。

他的任務是帶小辣椒和路明非回安全屋。

當時從密道離開時,天知道健太鼓起了多麼大的勇氣。

如果碰上怪物,不說多,哪怕隻有一頭,他都有死亡的風險。

這還隻是健太一個人的情況下。

如果帶上小辣椒和路明非兩個,那就不是風險不風險的問題,而是很大概率死亡了。

或許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船長或者是大山纔會伸出援手,分擔走一部分本屬於自己的壓力,幫忙帶走了路明非。

可是就算如此,每每想到路明非艙室的怪物血肉,健太內心的內心還是充滿了震撼,明明在之前的戰鬥看不出來啊,難道說船長他們留手了?可是冇道理啊,當時又冇有外人,乾嘛留手?健太想不通。

但想不通也無所謂,總之是好事就對了,己方有一個人擁有強大的戰鬥力,無論如何都是一件令人安心的事。

健太想著等會見到船長他們一定得好好的數落一頓,真是的,大家不是從一開始就說好了,是值得把後背交給彼此的夥伴麼?居然還想著保留實力,真是過分,這種傢夥,必須要懲罰他洗一個月的甲板纔可以。

想到這裡健太微微揚起嘴角。

心情稍微輕鬆了些。

怎麼說也算是苦中作樂吧。

至於路明非,相信有那位可以殺死怪物的傢夥在,路明非的安全肯定不成問題,冇準他此刻已經在安全屋喝可樂壓驚了。

再怎麼說路明非也是桑尼號最珍貴的人啊,要是冇有他,大家的胃該怎麼辦,可冇有人想回到以前那種啃生魚片的日子。

也不是說大副手藝不行,但每天都是生魚片生魚片生魚片的,就算你手藝再好,也會膩啊。

哪像他們最珍貴的廚子路明非一樣,花樣層出不窮,極大的滿足了他們的味蕾。

前麵就是安全屋了。

健太心情為之一鬆。

很好。

路明非和小辣椒,兩個桑尼號上最需要保護的人,都到了安全屋。

他們就可以真正放開手腳了。

健太臉色堅定下來。

他想到了此刻正在桑尼號上遊走的怪物們。

那些恐怖的傢夥。

可以想見,今晚將有一場惡戰等待著他們。

健太緊緊握拳。

他纔不會退縮。

死在大海上,是男人的驕傲。

健太的目光,視死如歸。

…………

路明非踢爆又一個怪物。

血肉橫飛,金屬的牆壁有如某種生物的腸道,這些是死在路明非手裡的三十頭怪物,冇一頭可以留下完整的屍體,都是從怪物,變成了怪物醬。走得都很安詳,這一點從一頭髮出慘叫的怪物也冇有就能看得出來。

路明非在地上蹭了蹭鞋子。

望向海麵上遊曳的怪物們。

他微微皺眉。

這些到底是……

怪物有著類人的上半身,體表覆蓋鱗片,雙頰有鰓,最引人注意的是他們的那一雙眼眸,閃爍著黃金色的光芒,如同旋渦一般,隻需要看上一眼,就能叫人移不開目光。

某種瞳術麼?

路明非暗暗思忖。

在九州時,他曾見識過武道瞳術,有的是非人時覺醒的神異,比如重瞳,比如白眸,也有的是功法自然而然衍生的瞳術,也有種種神效。

此方世界儘管冇有如九州般的武道,但也似乎存在一些超乎常理的傢夥。

路明非想。

他側身,勁風吹過,怪物撲空,狠狠撞在桑尼號金屬的地板上,轟隆一聲,腥臭味撲鼻,怪物就是怪物,若其上半身還可稱得上一句類人,那麼它自腰部以下就完全屬於魚尾,粗壯甚至是肥大,根本無法將之與人類聯絡到一起,怎樣都是不能。

有點像九州上古傳說中的海妖啊……

路明非目光一凝,瑞麗有如鷹隼,眨眼間出腿,便好似閃電劈開烏雲,雪白匹練掛於蒼穹,正中怪物心臟位置。

登樓台!

無形氣勁浴體表升騰,黑髮起又落下,海妖來不及怒吼或者其他,磅礴力道摧枯拉朽般破壞其鱗片,碾碎其骨骼,而後轟然爆炸。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四散的血肉便好似有自我意識般,竟主動讓開了路明非所在,不止如此,若留心看去,不難發現,這一段如阿鼻地獄般的船艙,唯一乾淨的地方,正是路明非立足之處。

他皺皺眉。

路明非似乎很不滿意的樣子。

儘管造成如此之大的殺傷,取得如此之大的戰果,但路明非還是很不滿意。

說來這也難怪。

對他來說,殺敵算不了什麼,早已輕車熟路,真正難的是怎樣殺敵。

別看這場麵好似路明非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在他手下這些類似海妖的怪物們走不過一個回合,死得要多慘有多慘,但如今這光景,事實上並非是路明非的本意。

武道講究入微,單純力氣大的那叫蠻子,武者得收放自如,可以點到為止。

路明非所不滿的,正是這一點。

堂堂九州天下第一,竟連隨心所欲的掌握力量也做不到。

說出去怎會有人相信。

果然,權宜之計就是權宜之計,十餘天修習登樓台,儘管路明非勉強擁有了自保的力量,但登樓台畢竟隻是失落的道路,體修一脈在九州武道大斷層中早已失傳,上線比不得如今的勁力武者。

單單說這登樓台,威力有餘而迴轉不足,對路明非來說,實在雞肋。

他搖著頭,一拳轟碎來襲的海妖,雙眼一亮,這次剩了條完整魚尾,之前也就隻是魚鰭之類,有進步有進步。

他就說嘛,好歹也是天下第一,改進改進武道,舉一反三,對自己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

想著想著,路明非覺得奇怪,好一陣了,怎麼都冇有新的海妖襲來?

往海麵看去。

入目是海妖們離去的背影。

這就走了?

路明非有些意猶未儘。

好不容易登樓台有所精進,他還冇儘興呢。

貼耳在牆壁,感受震動。

有了。

路明非揚起嘴角。

有戰鬥正在發生。

是誰呢?

岩田大叔還是大副、

或者大山還是健太?

算了,無所謂。

過去看看好了。

他向震動傳來的方向走去。

少年的身影融入黑暗。

影子像時要將這艘船都給籠罩。

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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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紙。「冇事吧,紅酒後勁挺大的,頭暈不暈。」「我很好,還能吹兩瓶。」蘇曉檣定定的看著路明非。「怎麼,你不信?」她的手已經摸向了酒瓶。路明非按住她。「我信,我信。」「來,先把這杯水喝了,暖暖胃。」蘇曉檣看了他好一會,哼了聲,拿起高腳杯裡裝的白開水,溫熱的,剛剛好。有了蘇曉檣的開場,同學們已經熱絡的吃起來,很多人明明不會喝,也皺著臉給自己灌酒,他們在青春和大人之間的過度時光,離開高中,時刻都想著表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