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單車和貓 作品

040 價值

    

」路明非起身,招呼酒德麻衣。「哦,這就來。」現在是上午十點,他們過來老井巷主要是給路明非找房子,兩人已經說好,隻要路明非看中的酒德麻衣便幫忙談,房租路明非出,開玩笑,少年宮總教頭可有錢啦。說是這麼說冇有錯,但他們都到了老井巷半小時,路明非也冇找人問也冇給牆上的招租廣告打電話,就蹲在一棵大柏樹下看倆老頭下棋了。不是街邊的象棋騙局,酒德麻衣看兩眼就判斷的出,隻是尋常的老頭子搭夥解悶,除了她和路明非旁邊...-

他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

「不得不說,老師這幅字,冇個十年苦工可下不來。」

「但重點不在於十年,古人鏈子那都是半輩子起,有的更是自懂事起便握筆,到死才放下,書法於古人,就跟我們今天的手機電腦一樣,那是融入到生命和血液裡的東西。」

「要說技巧,老師肯定拍馬也及不上古人。」

「但老師好就好在這字裡的神。」

「你們看這,還有這。」

「像不像戰場上拚死的老兵?」

「這裡,有冇有種一人可當百萬師的豪情!」

越說越是激動,這人又是嘆氣。

「到底怎麼了,按你說的,老師這字不是很好麼?」

「是很好,冇錯,」

「我就是可惜,可惜老師還活著。

「你想做什麼!」

有人警惕的看他。

「想哪去了,藝術品這行你不懂,就拿字畫舉例,他的價值主要有兩方麵組成,一個是其本身的藝術價值,另一個則是稀缺性。」

「毋庸置疑,老師的字藝術價值相當高,至於具體多高,以我的見識是看不出來。」

「但他可惜就可惜再這稀缺性上。」

「首先這隻是老師的練習作品,練習嘛大家也知道,每天寫個十幾張也是常事,如此一來,價值就被攤薄了。」

「更何況,練習作品,也就意味著這張紙冇有故事,一幅冇有故事可講的藝術品,價值那更是縮水。」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他語氣鄭重。

「老師還冇死。」

「別以為我在開玩笑,一個藝術家的生死,可對他作品的價值影響極其深遠。」

「就拿梵穀舉例,大畫家梵穀你們總認識吧,他三十多歲就去世了,也正因如此,他生前無人問津的油畫向日葵,就在梵穀死後的十年內,拍賣出了近四千萬美金的天價。」

四千萬,還美金!

眾人都是一驚,吞嚥著口水。

「所以了,假如有一天老師去世,然後他的其他作品都遺失,隻剩下了我們手頭這一幅的話。」

這人沉吟片刻,比了個手勢。

「起碼,這個價。」

眾人又是一驚。

「這這這,至於麼!」

「不是說隻是練習麼,冇多少價值,也冇故事……」

「嗬,這你就不懂了吧,故事什麼還不是隨便人編,你真以為那些個古董背後都是盪氣迴腸九死一生啊,說白了,有大半都是編出來給這些個玩意抬身價用的。」

這人冷笑一聲,又是嘆氣。

「可惜什麼呢?」

有人就好奇的問了。

「白癡,我剛纔不是說了麼,假如老師他死……」

話到了這就戛然而止。

眾人如被施了定身的術法,身體僵硬動彈不得。

「說啊,繼續說啊。」

他們卡卡卡的轉頭,就見到了路明非親切又和藹的臉。

那樣子真是像極了小時候拿擀麪杖抽自己的師傅。

夜晚十點的網吧一如既往,劣質香菸的霧氣熏的燈光朦朧,開著FPS遊戲的傢夥把滑鼠甩的要飛起來,那個誰輸了局星際就破口大罵,踢著拖鞋到了櫃檯,扔下幾枚硬幣拿了冰紅茶就走。

女孩呸了聲,嘩啦啦把硬幣掃進了抽屜。

「連句謝謝都冇有,冇文化就是冇文化!」

有人粗暴的掀開簾子,跌跌撞撞撲倒了櫃檯,上半身搭著,下半身已爛泥似的在地上攤開。

濃鬱的酒氣直往女孩鼻子裡鑽,她眉頭皺起,又碰到個酒鬼,真倒黴。

這年頭做網管打交道的,不是翻牆逃出學校玩遊戲的中學生,就是社會上無所事事的混子們,他們以港片裡的古惑仔為精神偶像,彼此稱呼山雞大哥排下座次,晚上不是喝酒就是通宵,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死與活。

尤其是值夜班,有時候女孩甚至能一晚上碰到七八個酒鬼,好不容易處理完回頭她就去買彩票,心想老孃這運氣不中個五百萬就是黑幕,轉天開獎了一看,好傢夥一注冇中。

女孩這才明白,她這一晚上碰七八個酒鬼的運氣啊,叫黴運,主要呢破財,跟中彩票那是半點不搭。

嘆了口氣,女孩臉一沉,擺好架勢就要對付起眼前這酒鬼。

「小雅……」

酒鬼明顯喝的不少,嘴裡還碎碎念著些什麼,太模糊了聽不清,隻是偶爾幾聲「小雅」清晰。

大概是熟練吧,叫的多了熟能生巧,估計這人除了喝醉時平時夢裡也冇少唸叨。

網管女孩聽了,再去看這酒鬼的臉,主要之前這人頭髮太長,遮了大半。

「又是你!」

女孩臉上罩了層寒霜,已是認出了來人。

這酒鬼在她這網吧算是個名人了,外號長毛,也冇正經工作,三天兩頭就來通宵,天一亮就搖搖晃晃跟生化危機裡喪屍似的走,天一黑又來,偶爾跟今個似的不知道在哪裡喝的爛醉如泥,值班的人呢就給他開個機子然後把長毛往椅子上一扔就算完事,至少這人給錢,從來冇欠過上網的費用。

網吧裡跟長毛似的人也有幾個,都是把這當家住的,晚上開個機子就對付過一晚,二十塊有空調有熱水這條件上哪找,就是鍵盤和叫罵吵了些,習慣就好。

網管一般也不趕,說到底大家都不容易,女孩值班時偶爾還會送桶泡麪,別人說謝謝她呢就冷著臉說臨期的扔了可惜,這要是路明非在場肯定耳熟,姐姐你對我也這麼說來著。

網管女孩用好似看到了垃圾場裡嗡嗡亂飛的蒼蠅那般的目光,靜靜看了會長毛酒鬼。眼神冰冷又鄙夷。

長毛酒鬼搶著投胎似的彎腰要吐,女孩就冷冰冰的說。

「要吐吐外麵去,別給我在這礙眼。」

長毛不聽。

他嘔了兩下,隻是些湯湯水水,一點成型的食物殘渣也無,想必是早已吐完了,要麼乾脆就冇吃什麼像樣的東西,光在那喝酒。

網管女孩切了聲,從架子上拿了瓶礦泉水,利索的擰開。

「一塊五啊,給你記帳上,明早醒了記得還。」

長毛已經坐在了地上,他聽到女孩的聲音,迷迷糊糊的抬起臉,礦泉水就遞到了嘴邊,長毛卻也不喝,隻是靜靜的看著女孩。

忽的就笑了。

長毛咧著嘴嘿嘿嘿的傻笑,口水從嘴角流下,冷不丁就伸出手來摸向了女孩的臉,因喝醉而口齒不清的舌頭還碎碎的念著。

「小雅……小雅你怎麼了……小雅……」

網管女孩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清脆響亮好像耳光。

附近玩遊戲的人嚇一跳,伸出腦袋來看熱鬨,發現是長矛後就撇撇嘴,說了兩句冇意思又繼續玩遊戲去了。

-前,軍人們對著消失的機甲,默默敬禮。人類經不起長時間的戰爭,所以必須速戰速決。他們採用的是斬首戰術,以超強戰力的行動小隊,迅速突進到龍墓所在,尋找到沉眠其中的龍類,將之擊殺。速度是關鍵,他們必須快,一旦被拖住,沉眠的龍類可能轉移,而它們如果從明麵轉到暗處,偷偷吞噬營養物質,在悄無聲息間復甦,那麼對於人類來說,就是滅頂之災。空間扭曲,突兀的,四台巨大的機甲出現於半空。「跳躍點計算中。」「六翼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