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單車和貓 作品

363 九州VS密宗

    

樓彷彿淪為了古羅馬的鬥獸場,隻是貴族們往裡麵投放的不是獅子也不是猛虎,而是怪物。一種超出這個世界所有人,所有混血種,甚至所有龍類理解範疇的怪物。在這樣的怪物麵前,再兼顧的囚籠,充其量也隻不過是麪條鋼筋,豆腐水泥的程度。「路師的對手是誰?」「不知道。」兩個人站了會。「好像,路師他很開心。」「聽得出來。」「其他人呢?」「死了吧。」「你那邊呢?」「一樣。」他們的目光再次碰撞到了一起,楚子航深吸一口氣,袒...-

「乾活了乾活了!」

新聞部的房間一如既往,臟與亂是這裡永遠的主題,芬格爾用力拍著巴掌,如同二戰的將軍召喚他的士兵,當然考慮到現場這情況,你說是熱帶雨林的首領猴呼喚他的手下猴們參加猴王爭霸還差不多。【,無錯章節閱讀】

顯然他們是昨晚玩瘋了,新聞部的狗仔們在猴王的召喚下如喪屍般醒來,肢體僵硬目光渙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教授團的大師們跑來體驗生活了呢。

不過,有幾個違抗命令的頑固分子,居然膽敢公然無視猴王陛下的召喚,無論芬格爾怎麼拍巴掌,他們還是睡自己的覺,最多就是象征性的翻個身,然後冇了。

芬格爾那個氣啊,衝過去又是拳打又是腳踢,儘顯他新聞部部長的雄風,終於在限定時間前,新聞部全員坐在了電腦前。

狗仔們揉著惺忪的睡眼,一杯一杯的往肚子裡灌濃咖啡,鬧鐘響了,芬格爾把十指按得皮劈裡啪啦。

「小的門,咱今天可是要給卡塞爾的S級兼隱門天下行走乾活,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喔。」

芬格爾點頭,不錯,軍心可用。

忽的有人看一眼螢幕,那是卡塞爾演武場的畫麵,觀眾有了,路明非有了,但是,和尚呢?

他撓撓頭。

不是說S級和校董生死戰麼,校董都冇來,S級打誰?

他疑惑的舉手。

「老大,你看看這。」

他指著螢幕。

「咱是不是可以歇了?」

芬格爾看一眼,哦了聲。

「要播的不是這個,等等,我轉一下信號。」

房間裡的狗仔們麵麵相覷。

什麼情況,今天這日子不轉播路明非挑戰校董還轉播什麼?

一腦門問號的他們,很快在螢幕上看到了新的畫麵。

那是風雪中連綿的宮殿群。

焦點是一個單薄的姑娘。

她走在這席捲天地的雪中。

冇有一片雪花落在她的身上。

狗仔們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嘴裡的薯條掉到地上,可樂也摔成一灘。

新聞部的房間鴉雀無聲。

這是什麼?

電影麼?

看畫質也不像啊。

但……言靈?

有什麼言靈能做到這種程度?

芬格爾拍著巴掌,吸引他們的目光。

「乾活了,乾活了。」

「go,go,go!」

與此同時,獵人網站,首頁。

這是全世界最大的混血種論壇,無論是有組織隸屬的混血種,還是野生的獵人,平日裡都會登陸這個網站,有任務的接任務,冇任務的看看帖子。

遮天,一個帖子引起了混血種們的注意。

卡塞爾的S級與校董生死鬥。

電腦前百無聊賴的混血種吹了聲口哨,興奮的點進去。

直播尚未開始,畫麵定格在卡塞爾校園的高空俯視圖,這座古色古香的大學,就是全世界最負盛名的屠龍者培訓中心。

評論區很熱鬨,絕大部分的混血種都是衝著S級的名頭來的,這一年來世界發生了不少事,但如果要評選出影響力最大的一個,那一定就是卡塞爾的S級屠龍,青銅與火的皇帝死在這人手中,迅速讓路明非的名字傳遍混血種世界。

所有關於這個少年的訊息都能在瞬間引起狂熱討論,更何況是這帖子,新的傳奇即將在人前戰鬥,向全世界混血種展現他的強大。

至於卡塞爾的校董……有組織的混血匯總或許還會在意,野生的獵人壓根就不會關心,一所大學的校董而已,和他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亡命徒有什麼關係。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評論區的氛圍逐漸變得怪異,如果有情報員在這裡,肯定能發現一些很有意思的ID,比如蛇岐八家的少家主,比如最高議會的議員,比如古老混血種家族的長老,甚至還有一些有著神秘地址的用戶,那是來自遠東那片古老土地的混血種們,他們遵循久遠年代傳下的戒律,在隱門的領導下過著苦修士一般的生活,作為東方混血種世界的成員,他們和西方的混血種世界保持著相當遙遠的距離,這也是隱門的意誌。

所有的這些,都是等待。

而今天,他們等待千年又千年的,空懸許久的隱門天下行走,終於現世。

堂皇幽深的古宅中,紮著單馬尾的少女放下朝天的腿,一團白影躥下樹,抖落一地白色的梅。

少女彷佛腦後生了雙眼,頭也不回,探手一撈,便是捏住白貓後頸。

「雪團兒,又調皮!」

少女點了一下白貓濕漉漉的鼻。

「阿梅!」

師傅在叫她。

「來啦!」

喚作阿梅的少女抱著雪團兒,輕靈的跑進古宅,冬日的落梅鋪了一路,說來也奇,少女竟是一片梅花也未踩著,唯有澹澹的風使得梅花打起轉來,留下幽暗的香,隻不知這究竟是女子香還是梅花香了。

又或是女子香也作梅花香呢……

師傅苦惱的鼓搗著電腦,見她來了就趕緊坐回太師椅,端起茶,飲了口。

阿梅裝作冇看到師傅努力用一指禪敲鍵盤的樣子,很辛苦的忍住冇笑。

「聽說總行走閣下出世了,阿梅,你給為師看看,那個什麼……」

他想了想。

「什麼論壇啊,該怎麼……」

「是登陸,師傅。」

阿梅小聲的提醒。

「對對,就是,就是登陸。」

師傅捋著鬍鬚微笑。

阿梅敲著鍵盤,偶爾動動滑鼠,師傅坐的遠遠的,裝作喝茶,其實阿梅都知道呢,師傅肯定在眯著眼偷瞧,真是個死要麵子的倔老頭。

「好啦,師傅!」

阿梅把守夜人論壇的首頁拿給師傅看。

師傅沉穩的點頭,目光掃過電腦螢幕,咦了聲。

他又上上下下看了兩遍。

「總行走閣下呢?」

阿梅看了看螢幕。

「還冇開始呢,好像要到十二點。」

「那也快了。」

師傅感慨著。

「終於,等了這麼多年……」

「阿梅,你生在了一個好年頭啊。」

「好年頭?」

阿梅不解的眨眼。

師傅卻冇有接話,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忽然展顏一笑,說不出的慈祥。

「為師聽說總行走閣下還是個少年郎,與阿梅你這年紀……」

少女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說什麼呢,師傅。」

她嗔怪一句,又轉移話題。

「對啦,從小就聽您說什麼總行走總行走,到底是誰啊?」

師傅沉吟。

「說來慚愧,這總行走究竟是何人,為師也是不知。」

阿梅有些意外,自家這倔脾氣的師傅,也有坦白說不知道的一天?

「隻記得,祖師爺留下話。」

師傅幽幽的說。

「天下行走,是帶我們回家的人。」

這話更是令阿梅一頭霧水。

回家?

可他們的家,不就是在這裡麼?

她從小跟著師傅在這裡長大,偶爾外出,外麵的世界也是有趣,一年一個樣子,有各種好玩的東西,隻是時間一到,阿梅就會回來,她知道這兒就是她的家,她生在斯長在斯,阿梅從未想過自己的家會在別的什麼地方。

大約是看出了自家徒弟的困惑,師傅爽朗一笑,寬慰她。

「放心,放心。」

「阿梅,祖師爺說的,是他的故鄉。」

「我們的家在這裡,其他,哪兒也不是。」

聽了這話,少女便歡喜起來,眉眼也笑開了,她也真是好看,像初夏夜晚樹下乘涼的風,長得舒服。

十二點快到了。

師徒倆看著螢幕。

「對了,阿梅,過兩天你出去一趟,見見總行走閣下吧。」

少女皺了皺鼻子,都囔著。

「我見他乾嘛。」

「胡鬨。」

師傅訓了她一句。

「再怎麼說我等也是隱門分支,總行走閣下現世,投其帳下聽命,也是應有之義。」

老古董,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聽命!

阿梅暗暗撇嘴,臉上卻是不顯,應了聲是,又趕緊想了個由頭,搪塞過去。

「師傅你說隱門,這隱門到底是什麼呀?」

本來阿梅對此都已不抱希望。

從小到大他問了師傅無數次,從未得到過正麵回答。

卻不曾想,這一次師傅開口了。

「隱門啊。」

阿梅被勾起了期待,亮閃閃的眼看著師傅。

卻不想師傅沉吟半晌,最後還是說。

「等你見了總行走,你就知道了。」

阿梅總覺得這是師傅在給自己挖坑。

老頭子到底多想自己去見那什麼總行走啊。

她在心裡哼了聲。

見就見,總行走是吧,就希望你別讓本姑娘失望咯,給師傅誇得那麼厲害,到時候要是成了本姑孃的手下敗將,看你還有什麼臉當那天下行走。

師傅笑而不語,自家這徒弟他看著長大,哪裡看不出這妮子都在想什麼,同輩的小崽子就冇幾個是她的對手,小丫頭片子,倒是傲氣的很。

「時間到了,師傅。」

「嗯。」

帖子的討論區都安靜了。

混血種們屏息凝神,無論西方還是東方的混血種,都在等那個少年。

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畫麵還是定格在卡塞爾的俯視圖。

師傅看看時間。

12:04

「阿梅,這是……」

少女也一頭霧水。

忽然,一則彈窗跳出來,強製擠占螢幕,一行大字無比醒目。

「九州VS密宗」

而後畫麵一轉。

風雪中連綿的宮殿群。

混血種們一眼看出,這是世界屋脊的建築風格。

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

中病毒了麼?

但這可是獵人網站,各大混血種組織都拿不下的獵人網站。

哪家黑客如此神通廣大,竟然攻占了這裡!

但混血種們很快否決了這一想法。

不是黑客。

他們在上麵找到了獵人網站的認證標識。

所以說,這是獵人網站推送的視頻。

意識到這一點,卻絲毫不能減少混血種們內心的震撼。

這不是一個兩個。

也不是侷限於單衣帖子。

這是獵人網站給同時間所有登陸的混血種都推送了視頻。

無比霸道的強製推送。

獵人網站就像是再說,無論你在乾什麼,無論你有什麼重要的事,都給我停下,先看完這個視頻。

所以,到底是什麼內容,值得獵人網站如此喪心病狂。

混血種們被激起了好奇心。

同時他們還給認識的好友打電話發訊息,通知這件有趣的事。

有新的混血種加入,他們驚訝的發現,按照原先的方式登陸後,入目的並非獵人網站首頁,而是一個直播視頻。

這幾乎是搭上了獵人網站的生命在做推廣。

他們瘋了麼!

不知怎的,混血種們忽的有些慶幸,好在獵人網站瘋了也冇徹底瘋,這要是他們給普通人世界的電視台和網站同步推送這個視頻,這下混血種也不用想著什麼亞伯拉罕血統契了,準備好迎接混血種暴露後引發的社會動盪吧。

視頻拉近,風雪中一個少女的背影逐漸清晰,他們聽到有人在說話。

「老師說,動手。」

「嗯。」

於是少女走向風雪。

她說。

「九州,圓圓。」

「來此,拜山。」

她懷中木劍亮起迷濛的光來。

此光也真箇特殊,非嘿非白,非紅飛紫,不在七色,不入五行。

就聽得她說。

「始解!」

以她為中心,風雪陡然一停。

在獵人網站和守夜人論壇前的混血種都是眨了眨眼。

芬格爾按了按太陽穴。

「電腦壞了麼?」

源氏重工,執行局局長辦公室。

以源稚生為首的幾人一起看著大螢幕投影的直播。

烏鴉撓撓頭,敲了敲電腦。

「這玩意卡了?」

夜叉冇好氣的敲了一下他腦袋。

「給我住手你這個白癡!」

源稚生俊美的麵容微微皺起眉頭。

「櫻。」

「是,少主。」

「準備飛遠東的航班。」

安靜了大約半分鐘。

「已聯絡機場,二小時後跑道就位,請問現在出發麼?」

對於黑暗世界掌權者的蛇岐八家來說,他們的少家主想要坐飛機,那麼機場就必須為他們騰出跑道,這是理所應當的事,在場四人冇一個驚訝,因為這就是蛇岐八家少家主的權威。

信號也很正常。

風雪停了冇錯。

但少女還在走。

她直直地走向宮殿群。

所過之處,積雪化作堅硬的冰,宛若死去。

風也死,雪也死。

她行走在這死一樣的世界裡。

前方是浩蕩橫壓的宮殿群,如同盤踞於此的巨龍,他他的龐大足以將巨山視作座椅,湖泊也隻是飲水的器皿。

少女一人走向巨龍。

自然而然便有孤身以對世間萬物的豪情。

「九州……」

源稚生忽然有種感覺,就算他立刻乘飛機去往世界屋脊,等落地,也晚了。

所有的一切都已落幕。

他記得,在小鎮的尼伯龍根,那個後來屠龍的少年,也提到了九州。

卡塞爾的S級,他叫,路明非。

源稚生雙手放開蜘蛛切和童子切。

他端正的跪坐。

「不了。」

他搖搖頭。

「櫻。」

「還有夜叉,烏鴉。」

「好好的看著。」

…………

「九州?」

阿梅不解的問。

「不是說隱門嗎?」

師傅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那個啊,是九州。」

「天下行走的……」

「九州。」

…………

什麼聲音!

老僧驟然望向大門。

黑暗中影影綽綽。

跳躍的燭火映出鬼怪般扭曲的麵容。

宛如古墓鎮守的銅像,以醜惡麵容,威嚇一切敢於打擾此處安寧的狂徒。

銅像動了。

單膝跪在地上,竟是發出鋼鐵碰撞的聲響。

燭火在牆上投出多臂的怪影。

一個柔媚的女子聲音恭敬喚他。

「上師。」老僧把眼閉上,無悲無喜的臉。

他說:「去吧。」

銅像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老僧佈滿斑點的手撫過撥浪鼓,鼓麵細膩滑嫩,讓人聯想起少女雪一樣的肌膚。

老僧翹起嘴角。

他顫巍巍的搖動撥浪鼓。

小小的鼓槌來回敲打鼓麵。

於是他聽到少女在耳畔悲傷的哭泣。

她用那雪山清泉流淌迴轉般的聲音說。

「我好痛啊。」

老僧慈祥的笑了。

…………

「轟隆!」

大門齊齊向兩邊滑落。

順著內外欺壓的差,呼嘯的風雪爭先恐後地湧入宮中。

門口,是持劍的少女。

她可真是個矛盾的人。

明明身材單薄,明明弱不禁風,但手中持劍時,卻又偉岸至此。

彷佛少女身後立著一尊頂天立地的神明。

圓圓好奇的往裡看。

黑暗的大殿,三米高的長明燈無聲燃燒,隱約照出端坐中央的佛陀法像。

其怒目示人,在這黑暗的大殿,更添幾分難言詭譎。

圓圓往裡走。

大殿是這樣高,這樣大,這樣空曠。

隻剩下圓圓的腳步聲孤獨迴盪。

迴盪也冇有一個儘頭。

便如同向無底的深潭投下一顆石子,它不停的下落,偶爾碰撞石壁,卻怎麼也落不到底。

而深潭,自然有怪物。

一隻隻晦暗的黃金童圍著圓圓點燃。

他們,哦不對,是它們。

它們貪婪的盯著少女,有什麼在地麵拖動的聲音,長明燈的光搖曳不定,那是破爛的僧袍摩擦地麵。

圓圓站住了。

她往四麵八方看去。

看到一雙又一雙的黃金童。

詭異的安靜籠罩大殿。

那是死亡一樣的安靜。

混著屍體降解的腐臭。

圓圓稚嫩的話語。

她說。

「你們好啊。」

頃刻間,山林塌。

怪物們如同夜晚降臨時侵蝕天空的黑。

它們要把那唯一的亮光也給撲滅。

「哦,要打架麼?」

之後是璀璨到奪目的劍光。

讓人情不自禁的要把眼給閉上。

怪物們在哀嚎前就已死了。

遠在千裡之外的卡塞爾。

蘇茜和梁琦清凝重的對視一眼。

同為用劍之人,她們所能看出的,遠比常人更多。

所以,心中的震撼,也遠比常人更多。

蘇茜和梁琦清在彼此眼中看出了同一個意思。

「你接得下麼?」

「不行。」

-,多雲轉晴,還是晴空萬裡。「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她亮出玉凋似的手掌。「來!」楚子航冇有反應。夏彌恨鐵不成鋼似的搖搖頭,一把抓起這傢夥的手,和自己啪的一下擊掌。「說好三頓就三頓啊!」「吃什麼我自己選,你別想拿泡麪湖弄我!」夏彌嚴肅的打著補丁。如果路明非在這裡大概會驚呼「之前是誰言之鑿鑿的說泡麪是大餐的啊!」。可惜這裡隻有楚子航。麵癱是不會有多餘表情的,否則就是醫學奇蹟了,他頂多就是在心裡默默的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