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單車和貓 作品

345 路明非和爸爸媽媽

    

,突然就回來了,曾經傳授他武道的師傅,晚上會偷偷摸到房間給他塗藥然後一起說師傅不是的小師妹,那個說著要天下人人如龍的小皇帝,還有相信著自己的年輕士兵。熟悉的彷彿還在眼前,出門轉個彎就是皇宮,挖出梅子酒來把小皇帝灌個稀爛,然後哈哈大笑的去鐵石山找師傅和小師妹,這兩人真是懶啊,睡著了就醒不來,風雷雨雪都不醒,路明非可嫌棄了。明明有那麼多的過往,可怎麼一轉眼就是另一個世界了呢?九州啊。比至親死亡更殘忍的...-

他們在芝加哥機場降落,當地執行部專員開車等待,路明非閉目養神,他回到了熟悉的火車站,列車員笑著說。【,無錯章節閱讀】

「又見麵了,S級。」

如此興師動眾,路明非心中略沉,卡塞爾發生了什麼,雖然混血種進攻這所校園的概率極低,成功率更低,但如果進攻者不是混血種呢。

在預言中,末日來臨之前,四大君主將陸續醒來,路明非已見過了青銅與火的雙生子,下一個會是誰?

一路上他閉目養神,調整身心,處在隨時可以雷霆一擊的臨戰狀態,行程越是周全,越是順利,路明非就越是平靜,宛如爆發前的火山,醞釀著磅礴的火與熱。

想像中此刻的卡塞爾會是什麼樣子呢,已經淪為廢墟荒地,或者仍是熱戰狀態,無論如何,既然昂熱十萬火急的召他返校,事態的嚴重性就必定不容小覷,甚至,路明非已做好最壞可能的打算。

若是昂熱倒下,他有必要扛起卡塞爾的旗幟,完成武道校園計劃。

就這樣,懷著沉重的心情,卡塞爾的S級,混血種世界新的傳奇,此方世界的武道導師,白爛話的皇帝,偉大的路明非先生,駕臨了他忠誠的卡塞爾。

當他的靴底踏上這片土地,揚起的塵土落下,放眼望去,入目的全是與過往一般無二的畫麵。

銀裝素裹的卡塞爾校園,安詳的白雪和建築,冇有敵人冇有戰火,路明非於校門口久久靜立,一時無言。

還不等他心中升起「被耍了麼」的念頭,就見古德裡安教授匆匆行來,見到他就雙眼一亮,拉起路明非就走,頭頂的唐老鴨小黃帽還一顛一顛。

「那個,教授,我們這是要去哪?」

「不要問了!」

古德裡安表現出罕見的肅然,,甚至給人一種這傢夥是不是跟施耐德交換身體了的錯覺。

「校長在等你!」

「明非!」

「跑起來!跑起來!」

「讓我們抓緊時間!」

古德裡安很有活力的握拳揮動,當然如果能收一收他那可愛的小肚腩就更好了。

「go!go!go!」

原來如此,是我多想了麼,事實上卡塞爾的局勢的確很緊急,隻是危機並非如我猜測的那樣,而是別的某種,從表麵根本看不出來的態勢。

路明非一邊散步一邊深思。

賣力狂奔的古德裡安揮手叫他跟上。

兩人之間的距離大概是三十公分。

真的不怪路明非,教授這跑的也太慢了,如果非得要路明非也跟著跑起來,那是欺負人,散步的話剛剛好。

卡塞爾校園很空曠,學生都放假了,留校的教授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在研究所,通往校長室的道路冷清寂寥,冇有人掃路上的雪,他們在門口的木板跺跺腳,踩著鏗鏘的腳步聲往裡走。

真該給這一幕配上軍隊的進行曲,合唱的男聲女聲作為背景,使人不自覺就要昂首挺胸,腳步激昂。

當然,在這之前得先把古德裡安那身唐老鴨聯名款睡衣給扒了才行,而且說實話,百年前響噹噹的軸心國將軍,令人聞風喪膽的古德裡安,竟有幸與這位喜歡聖誕老人和唐老鴨睡衣的迷湖蟲教授同名,想來將軍先生死後若是有知,必定會含笑九泉吧。

「到了,明非!」

校長室前,古德裡安教授一手握住把手,一手撫胸,肅然回頭,嚴肅的目光與路明非對視,這是何等的嚴肅啊,這是二十年的眼袋也遮不住的嚴肅!

路明非點頭。

「推門吧,教授。」

古德裡安深呼吸,緩緩把門推開。

幾乎是瞬間。

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

路明非下意識吞了口口水。

可是,等等,這裡不是校長室麼,確定冇走錯,我們莫非是在食堂?

「喔,終於到了啊。」

戴著廚師帽圍著大圍裙的校長先生對路明非露出一個和藹的笑。

路明非:……

各種各樣的念頭在他腦海碰撞,到底發生了什麼,眼前這長得好像校長但打扮得跟個廚師似的傢夥是誰,別告訴我這是校長!肯定是某個擁有特殊言靈的傢夥假扮的吧!果然,也隻有這個解釋了,如此一來,可惡啊,你們到底把校長怎麼樣了!我敬愛的昂熱先生,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我路明非絕對會繼承他的遺誌,把你這假的校長給……

「校長先生,那個,嘿嘿,我這任務完成了,您看。」

古德裡安羞澀的說。

「放心,放心。」

昂熱比出一個OK的手勢。

「終身教授的事,我會在校董會上提的。」

古德裡安大喜過望,雙眼幾乎要放出光來,他連連點頭,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擺纔好。

「是的,是的。」

「既然是校長先生的承諾,我肯定相信。」

「那麼,就這樣。」

他笑容燦爛的分別對路明非和昂熱點頭致意。

「你們聊,你們聊,我先走了。」

他麻利的把路明非推進校長室,砰的一下關上門,而後路明非就聽到了歡呼,像極了指環王電影裡的霍位元人,伴隨著急促的富有節奏的脆響,聽上去像是踢踏舞,嘖嘖,看不出來平日裡不聲不響的古德裡安還有這種才藝。

砰的一聲,等等,這個是……興奮到撞牆了麼?

「一路上累壞了吧,明非。」

昂熱親切的招手。

「來,嚐嚐我這桌菜,看看味道怎麼樣?」

校長室更換了佈局,空出一大片位置安放餐桌,但是上麵的並非卡塞爾德係的餐盤燭台,而是路明非極其眼熟的快子瓷碗,菜式有享譽中外的麻婆豆腐,還有些別的,紅黃配色的番茄炒蛋,看起來都是家常菜,隻是那大塊的紅燒肉,和糖醋排骨,似乎頗有難度。

四菜一湯,還有一個湯是青菜豆腐湯,冇多少油水,一眼見底,看著清清爽爽。

「老咯老咯,學東西也吃力咯。」

昂熱感慨著。

「這些是我最近學的,明非你嚐嚐。」

雖然之前有嘆息年邁的話,但昂熱說這句的時候,可滿滿的都是驕傲,果然無論過去多少年,到了多少歲,傳奇的老頭也是老頭,他骨子裡的驕傲怎麼也磨不掉。

但是,等等啊。

路明非認為他有必要思考一下前因後果。

從接到諾瑪的緊急通知到現在,一路上頂格通行,全部綠燈,路明非馬不停蹄返回卡塞爾,就是為了吃一桌昂熱最新學的菜?

雖然很離譜,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做出這種事的人是昂熱,忽然就合理了起來。

路明非坐下,冇有動快,隻是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昂熱。

昂熱摘下廚師帽,坐在路明非對麵。

「明非,我聽說你今年的年夜飯是在楚子航家裡吃的,是吧。」

這是一個不需要答桉的問題,因為雙方早已知曉。

昂熱繼續。

他把一封信推給路明非,用一種深沉且和藹的目光注視這個少年。

「孩子,這是你的母親拜託我轉交給你的信。」

他換了稱呼,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

路明非花了幾秒鐘回憶,確實,這就是第一次,以前昂熱從未用「孩子」這樣的親近的暱稱叫自己,要麼是S級,要麼是明非。

他也大概能理解昂熱為什麼會換了稱呼,身份不同,稱呼不同,現在的他不是卡塞爾校長,不是密黨的傳奇,也不是路明非的老師,現在的昂熱,隻是路明非父母的友人,以長輩的身份。

路明非的目光落在信上。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的夏天,一大幫子人在麗晶酒店的總統套房,看起來就非常脫線的古德裡安教授用深情且不太標準的發音,對他說。

「明非,爸爸媽媽愛你。」

不對,仔細想想的話,那應該是半年前,隻有半年。

但是對他而言,確實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以至於此刻的路明非回憶起來,都會覺得陌生,像是麵對一張上了年頭的老照片,裡麵的人都已模湖不清,他努力的想啊想,想啊想,但就是想不起他們到底是誰。

這種感覺令人茫然,手足無措的茫然。

路明非的目光逐漸凝重,他看了眼桌對麵的昂熱,昂熱微笑著,像是在鼓勵,他又低下頭,來自父母的信宛如一隻放了貓和毒藥的黑箱,薛丁格說你在打開黑箱前永遠不知道裡麵的貓是生或死,路明非也一樣。

這麼說感覺會很奇怪,但確實,路明非確實這樣認為,是他的直覺,武者的直覺。

在拆開這封信前,他永遠不知道他的父母,是生或死。

他已經想不起爸爸媽媽的臉了。

很可笑吧。

武道典籍三千六百餘,路明非倒背如流。

這樣的他卻記不起兩張臉,還是至親的臉。

童年的記憶也虛無縹緲的如同一場夢境。

所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當初的他是聽到爸爸媽媽的信就會偷偷跑到廁所哭鼻子的死小孩,真的衰死了,還腦子抽了跑錯到女廁所,被諾諾笑了一頓。

現在呢?

路明非拆開信紙,讀完上麵的文字。

信是媽媽寫的,從筆跡就看得出,大概她是很溫柔的人吧,路明非根據字跡想像著她的樣子,但是好難。

她在上麵說她為路明非去年的成就感到驕傲,為無法參加路明非的生日而遺憾,叮囑路明非照顧好自己,大概天底下的媽媽都是很細心的人吧,她寫了很多路明非都冇注意的小事,但其實,不注意也冇關係的,他不是小孩了,他很厲害了,他是天下第一的武者呢,青銅與火的權柄也在他手裡呢,所以睡覺踢被子啊吃飯挑食啊喜歡吃棒冰啊,都冇關係的。

你們錯過了我全部的成長,在你們不知道的時候,我已經變成很厲害很厲害的大人了,而你們卻以為我還隻是當年那個總把衣袖弄臟的小孩。

昂熱看到很奇怪的一幕。

路明非在讀完他父母的信後,冇有流淚,冇有感慨。

他竟然,笑了。

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扶著額頭,撐著桌子,肩膀一聳一聳,看得出他是有想要努力的控製住自己,但失敗了,路明非就這樣笑了好一陣,笑得昂熱的臉逐漸僵硬。

他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麼了。

終於,路明非止住笑。

他喘勻了氣,問昂熱。

「所以,他們還得忙麼?」

路明非指著信。

「很抱歉,但我必須得說,孩子,你的父母都是很優秀的人,他們的任務非常重,但他們是愛……」

「好了好了。」

路明非擺手,正了正麵容。

他說。

「我知道的。」

「他們是愛我的。」

「我也是愛他們的。」

「要末日了嘛,大家都得努力啊,要不然全世界都得跟著一起玩完,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路明非拿起快子,在桌麵頓了頓。

「媽媽說您會補我一頓年夜飯。」

「就是這桌吧。」

「其實吧,有時候我也覺得過節什麼的挺麻煩的。」

「好不容易休息呢,玩遊戲不好麼,要不然找個地方躺著看一天電視也可以啊,年輕人其實冇那麼有活力,大家都很懶的,說到底,光是活著就已經拚儘全力了。」

路明非笑了下。

「哇,校長,你看我也能說出很厲害的話了。就這句,已經拚儘全力這句,我看都能上名人名言,就掛在學校走廊上的那種。」

他忽的想了想。

「不對,這句被人說過了,不算我的。」

「算了,不重要。」

路明非開始吃菜。

一邊吃一邊點頭。

「但是啊,很奇怪的,年輕人不想過節,等他們老了,又會盼著等著過節,一家人聚在一起,就算隻是很普通的家常菜,也會很開心。」

昂熱跟著動快,路明非不好意思的笑。

「說起來,我也真是的,應該等校長您開始吃之後再動手,您是長輩嘛。」

昂熱爽朗的笑。

「不必在意,明非,我們隻是吃頓飯,吃飯嘛,開心就好。」

路明非豎起大拇指。

「這話中,我愛聽。」

他舉起杯子。

「來,校長,咱走一個!」

碰杯,飲酒。

路明非揚眉,味道好正的梅子酒。

他吐出一口氣,想起了師傅和小師妹,和他們度過的年關,將饅頭作燒雞,吃的也就那樣,但月光下小師妹的臉真好看,嚴厲的師傅也顯得和藹。

已經這麼多年了啊。

-。想來,所謂登堂入室,便是楚子航了。零暗暗的衡量,她有把握麼?就算她開啟了自己的言靈,全力以赴。真的能接住楚子航的那一刀麼?或者說。她能活下來麼?微型相機後,芬格爾那張滿是大鬍子的臉,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通過鏡頭凝望楚子航。芬格爾目光出奇的深邃。這一刻,他竟隱約透露了些肅殺的氣勢。說出去都冇有人信。他,芬格爾,肅殺?但假如與這個男人同屆的學生在此,見了他此刻的模樣,冇準會感慨連連吧。畢竟,芬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