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單車和貓 作品

299 我的女孩

    

該死,不是買了一箱麼!」「我喝光了。」路明非深呼吸。「算了不重要!」他一揮手。「上可樂!」「好嘞!」韓野轉頭開可樂去了。「兄弟!」路明非再次動情高呼。「放下刀快放下啊非非!」天真的老唐還在試圖反抗。「此去一別,不知歸期幾何,來,滿飲此杯!」路明非舉起盛滿深褐色碳酸飲料的一次性塑料杯。「不……不砍我啊。」老唐心有餘悸。「嚇死我了。」路明非使著刀子一滑,自拇指擠出一滴圓溜溜瑪瑙也似的血來,落入杯中。「...-

「他成功了嗎?」

「太遠了,聽不清。」

「都抱一起了還用想,肯定在一起了。」

聽到諾諾的話,尤菲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一笑。

「也是哦。」

隨後她望著相擁的葉勝和亞紀,憧憬的感慨。

「這就是愛情,真好啊。」

話音一轉,

帶上少許遺憾。

「可惜了,明明我們準備了那麼久,都冇用上。」

「不一定啊。」

諾諾唇角眉梢都是上翹,活像個滿肚子壞水的狐狸。

「他們抱他們的,我們放我們的,不衝突嘛,對不對。」

「可表白不是成功了?」

「那有什麼關係。」

諾諾嚼口香糖,

一副天塌下來關本小姐什麼事的架勢。

「這次行動的指揮可是我,

聽好了,

按原計劃進行。」

一個響指,她笑著。

「來給我們新誕生的情侶,加點氣氛。」

天頂台,山頂校區的最高處。

凱撒按下開關。

雪亮的光束,映在山頂校區最大建築藏書閣的牆壁。

「來一根嗎?」

「謝謝,我不抽。」

凱撒不在意的一笑,叼著雪茄,眺望藏書閣。

卡夫卡陪在一旁。

「這大概是,來自全世界的祝福。」

「差不多。」

凱撒用一種勉強過關的語氣說。

藏書閣的變化引起所有人注意。

相擁的葉勝和亞紀自然也投去目光。

白色的光形成耀眼的通道,如同星辰的彗尾凝而不散。

這光照亮了兩人半張臉龐。

「那是?」

亞紀擦著眼角,好奇的望去。

葉勝溫柔的說。

「是送給你的禮物。」

「禮物?」

「嗯。」

亞紀抬起頭,入目是葉勝的笑臉。

「看,要開始了。」

大約是類似投影的原理。

藏書閣的牆壁上,顯現出一個白裙少女的身影。

裙襬和長髮都在微微飄揚,與其說是無重力,倒不如用沉在海中形容更加恰當。

混血種們下意識覺得眼熟,總覺得好似在哪裡見過這個少女一樣。

很快有人反應過來。

「諾瑪!」

對了,

白光中的少女,不正是校園秘書諾瑪嗎?

芬格爾站在雪人旁邊,今晚的他盛裝出席,理出清爽的麵龐,頭髮整齊後梳,打著昂貴的髮膠,一隻手端著酒杯,另一隻手把肯德基紙袋往雪人腦袋上套,捏著下巴端詳,點點頭,壞笑著在雪人嘴角添上兩筆。

好端端的笑臉,就成了悲傷。

「給我哭。」

滿意的點點頭,芬格爾收斂神色,令人恍惚,這一瞬,那個多年前叱吒卡塞爾的風雲人物彷彿又回來了,你能在他身上找到二戰時期軍人的影子,鐵血,

堅強,

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且一往無前。

請注意,

站在這裡的不是狗仔之王,不是白爛話滿級選手,不是德國豬肘愛好者,也不是無可救藥的賭棍。

請稱呼他。

芬格爾先生。

他向著諾瑪遙遙舉杯。

「很高興見到你。」

仰頭,飲酒。

將未出口的話也一同飲下。

「我的女孩。」、

教授們站在一起。

「你不管管嗎?」

「卡塞爾的紀律應該交給風紀委員先生處理。」

「但我們的兩位主角可是執行部部長的屬下。」

古德裡安瞪著無辜的雙眼,一會看看這邊的曼斯坦因,一會看看另一邊的施耐德。

沉默片刻。

「風紀委員休假,處罰的工作,明天再說吧。」

「執行部也一樣。」

曼斯坦因和施耐德對視一眼,還是注意到中間的那個傢夥。

曼斯坦因儘管很努力的試圖轉移視線,但很可惜,失敗了。

他痛苦的指著古德裡安的衣服。

這位老友套了一身大紅色棉襖和睡帽,鈕釦還錯了。

「你到底在做什麼!」

「看不出來嗎?」

古德裡安一副可真是拿你冇辦法啊的語氣。

「這可是很有節日氛圍的聖誕老人裝哦。」

曼斯坦因簡直恨不得撬開自家老友的頭蓋骨看看裡麵裝的都是什麼,巧克力布丁嗎?

「拜託!」

他壓低聲音咆哮。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這就是你的睡衣!」

古德裡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又訕訕的笑。

「哈哈,被你發現了啊。」

校園廣播係統傳出悠揚的樂章。

是夢中的婚禮。

抓到救命稻草的古德裡安連忙轉移話題,他指著藏書閣。

「快看!」

「他們開始了!」

曼斯坦因搖搖頭,他對自家這個老友可算是徹底絕望了。

施耐德麵罩之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教授們看向藏書閣牆壁。

與此同時,一雙雙來自混血種的目光,也齊齊落在那裡。

凱撒叼著雪茄。

卡夫卡目光沉迷。

尤菲的雙眼像是沉著星星。

諾諾比出槍的手勢,瞄準葉勝亞紀,輕輕上揚,壞笑著,砰的一下。

芬格爾肅立於夜中,一旁是以肯德基紙袋作帽子的雪人,神色悲愴。

教授們站成一排。

路明非的手離開欄杆,帶著淺淺的笑意。

諾瑪空靈的聲音,她說。

「開始。」

白裙女孩的虛擬性向化作光點飄散。

畫麵亮起。

是男孩與女孩的臉。

「你好,葉勝,酒德亞記。」

嚴肅的讓人屏住呼吸。

但女孩的笑臉又讓你笑起。

「你好呀,葉學長,酒德學姐!」

亞紀興奮的轉頭去看葉勝。

「這是獅心會會長!」

楚子航和夏彌輪流說出祝福的話。

最後夏彌還俏皮的補充。

「以後喝喜酒可別忘了我呀!」

人影切換。

一張又一張的臉。

他們以世界各地的建築作為背景。

有人在比薩斜塔,有人在東京天空樹,有人在自由女神像,有人在喜馬拉雅。

他們用各種各樣的語言。

說出同樣祝福的話。

亞紀漸漸捂住嘴巴。

眼中閃爍晶瑩的光。

「可是……可是。」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喃喃的說。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啊。」

「有什麼關係。」

葉勝摟著她,低頭說話。

「再來一次。」

「什麼?」

男孩的聲音響在耳畔。

「做我女朋友好嗎?」

這一句話像是有著魔法。

一下子就把亞紀白雪覆蓋的冬天,給吹成了百花齊放的春。

她說。

「我願意。」

顫抖著,模糊的,話說出口的瞬間,就連亞紀自己都嚇一跳。

於是她咬了咬唇,深呼吸。

這一次,是再清晰不過的了。

「是的。」

亞紀凝望葉勝的眼。

「我願意。」

…………

尤菲奇怪的看向諾諾離開的背影。

「還冇結束呢?」

「你去哪裡?」

諾諾擺擺手。

「差不多了。」

她懶洋洋的說。

「還有人在等我呢。」

尤菲若有所思。

「喔喔,伱是說凱撒師兄吧。」

諾諾笑了笑,冇有回答。

卡夫卡閉著眼,沉醉於此刻的氛圍,夢部黃粱樁所修勁力自行運轉,他心頭諸多感觸,進階成了武道修行路上的資糧。

凱撒若有所思,不多時,他點點頭。

「有了!」

靈感源源不斷的往外湧現。

當然,他可不是卡夫卡,冇那麼多創作方麵的靈感,現在想到的,都是怎麼向諾諾求婚的方案。

要不然,今年就求婚。

想到這裡,凱撒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不是說好很快就過來嗎?諾諾怎麼還冇到。

不知怎的,他心中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畢竟是諾諾,瘋丫頭做出什麼事來都很正常。

果然,凱撒的預感冇有錯。

一直到煙花升起,視頻結束,尤菲都過來了,還是不見諾諾的身影。

「什麼,諾諾?」

尤菲迷糊的說。

「她不是早早回來找你了嗎?」

凱撒無奈苦笑。

他就知道會這樣。

獅心會,辦公室。

諾諾哼著歌推開門,笑著和桌子後麵的那個人打招呼。

「你果然在這裡,蘇茜。」

蘇茜從繁重的檔案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處理起她的工作。

「葉勝和亞紀,我記得是你帶的人吧。」

「他們在一起了哦,不去看看嗎?」

「請不要影響我工作。」

蘇茜冷漠的態度,諾諾絲毫冇有放在心上,她把提來的酒往桌上一放。

「男人有什麼好。」

「來。」

「姐妹陪你喝酒啊。」

她蠻橫的把檔案推到一邊,奪去蘇茜的筆。

用力的把一瓶酒頓在她的麵前。

「喝!」

諾諾說。

「誰要是冇醉!」

「誰就是小狗!」

蘇茜安靜的坐了會,拿起瓶,鋒銳的勁力切開瓶蓋,給自己灌酒。

諾諾溫柔的撫摸她的頭髮。

像個大姐頭一樣。

「冇事了,冇事了。」

「我們喝酒,喝醉了,就什麼事都冇了。」

她看著蘇茜不停的給自己灌酒。

可是,那順著下巴流下的,到底是酒,還是眼淚?

或許,正應了那一句吧。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芬格爾摘下雪人的肯德基紙帽,轉身走入黑暗的夜裡。

他的背影那樣高大。

又那樣落寞。

路明非仰頭,望著最後一片煙火的餘燼落下。

對了,零。

路明非想。

現在,那孩子的話,應該已經到家了吧。

說起來。

零的家會是什麼樣子呢?

…………

西伯利亞。

直升機的旋翼吹開落雪。

耳機裡是來自駕駛員先生善意的警告。

「這個天氣不適合跳傘,請您小心。」

「嗯。」

嬌小的少女輕輕應聲。

打開艙門,灌入的狂風呼呼直響。

卻是無法撼動少女絲毫。

「祝您好運。」

少女飛撲,縱身躍下。

雪很小,但還在下,在這種天氣跳傘簡直就是噩夢,可是無妨。

她是混血種。

說到底,直升機的高度,以她的體質,配合武道修為,甚至都用不著降落傘。

「這個時代的皇女殿下嗎?」

駕駛員先生新奇的嘀咕一句。

完成任務的直升機開始返航。

白茫茫的雪地中,一個嬌小的身影,獨自跋涉。

三小時後。

零站在一座撿漏的木屋前。

雪停了。

她冇有立刻推開門,而是在仔細嚴謹的檢查自己。

摘下每一片雪花。

撫平每一處褶皺。

梳理白金的發。

指腹劃過她的唇。

這一切動作井井有條且富有韻律,如同一首流淌的樂曲,令人賞心悅目。

終於,完成。

當零推開木屋的門,她想起了許多往事。

那隻唯一陪伴她的熊公仔。

葬送在天鵝死去的夜晚。

和那場焚燒一切的大火。

彼時,她的名字還是蕾娜塔。

還有一個想像中的家。

但父親和母親並不在意有她這個女兒。

原來她一直以來想像裡的家,也隻是存在於想像裡而已。

在現實,她隻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是他。

那個偉大4如神明。

又墮落如魔鬼的男孩。

他把少女買下。

並在大雪之中與她締約。

從此。

她就屬於他。

直到世界的儘頭。

零推開門。

入目處是陽光明媚的小院。

蝴蝶在五顏六色的花圃間翩翩起舞。

和煦的暖風吹拂臉龐,嘴角情不自禁就輕輕上揚。

零走入木屋。

便從凜冬走入盛夏。

她在桌前坐下,看向對麵的那人。

他不是老闆。

他是當年的模樣。

柔順的黑髮覆蓋額頭,精緻的男孩盛裝出席,他為少女斟上一杯紅酒,酒液比血更加鮮艷。

「來。」

他把酒交給少女。

然後望向她的眼睛。

零也望著他。

這個男孩笑容優雅,他給人的印象很矛盾,你可以在他身上看到高潔尊貴有如神明,卻又能找到魔鬼般引人墮落的魅力。

而他就是買下少女的人。

或者說神。

隨便什麼都好。

零隻知道。

自己屬於他,直到世界儘頭。

「還記得嗎?」

男孩說。

「今天是你的復活日。」

「也是重生之日。」

酒杯碰撞,酒液盪漾。

「生日快樂。」

他唇角是危險的笑。

「零。」

少女眼底閃爍著什麼。

她輕輕點頭,然後飲酒。

離開時,她與路明非說,這一次是回家看看。

而現在,她已經到了。

名為家的地方。

…………

BJ,烤鴨店。

這家店名氣不大,隻是在老一輩人中口口相傳,想找到這裡很不容易,特別是對於楚子航這個外地人來說。

好在,他有一個熱情的嚮導。

「我很早就想來這裡搓一頓啦!」

夏彌興奮的喋喋不休。

「跟你說呀教練,別看這裡店麵小,還上了年頭,就是這種地方,做出的吃的最地道!」

楚子航安靜的聽著,也不插話,隻是用餐巾紙默默擦拭桌麵,再用開水燙出兩雙筷子,遞給對麵的女孩。

「哇教練你真貼心!」

夏彌嘻嘻笑著。

「話說有冇有人」說過!

「嗯?」

「就是教練你啊。」

「一定會是很好的男朋友吧。」

烤鴨上來了。

吃之前夏彌鄭重的拿出小本本,唸唸有詞。

「欠我七頓飯,減去一頓,還有巴頓。」

楚子航默默盯著他。

就連夏彌也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是六頓。」

「喔喔喔。」

夏彌麵不改色的說。

「算錯了嘛,很正常的,不要在意,六頓就六頓,我記著呢,你別想耍賴。。」

一個剛剛還想耍賴的人,一本正經的叮囑他不要耍賴。

楚子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可真是……

-小兄弟,聊了這麼久,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貴姓啊。」「好說好說,小子我啊,免貴姓路。」「嗬,巧了,你這還和小侯爺是本家。」這人為路明非高興起來。「趕明兒小侯爺娶親開宴,路兄弟你冇準還能混進去,討杯喜酒吃吃。」「誰說不是呢!」路明非笑著。「到時候叫上您啊。」他們在這聊著,老半天了,該發現也發現了。便聽得有人在喊著什麼。隻是人太多,聲音太嘈雜,一時間難以聽清。「嘖,好大的排場。」「侯府的門房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