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單車和貓 作品

266 九州計劃敲定

    

養神的遺留,以書畫養神,自然會留下些稿子,以路明非的眼光這些字帖隻是尋常,並無多少價值,不過丟了也算可惜,他準備明天找好暫居的房子後再行處理。房子肯定是要找的,他如今還不是很想回叔叔家,需要給自己點時間適應適應,就想著在外麵住段時間,當是從九州歸來後的緩衝期了。幾個館主抱的想法很簡單,所謂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既然跟著閻羅習了武,能在這位老師麵前多表現表現,冇準就能多學上一招半式,總規是好的。隻是老...-

昂熱製定的九州計劃草案,在路明非看來,有很多地方想當然,但這也不能怪校長,畢竟在路明非之前,這個世界的武道僅存在於小說或熒幕,隻是漫無邊際的想像,

並非切實可行的道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不得不說,還好走過一趟九州的人是路明非。

換成別人,真不一定能站到武聖之下第一人,也不一定有進天地閣遍覽群書的機緣,誠然路明非冇有成就武聖的經驗,但是武聖之下,煉體如何修出勁力,溫養根髓如何萌發神異,非人的路怎樣走,養神至精神蛻變到外罡又是何等的光景,他全部瞭然於心。

如此種種儘在一人,當真再冇有誰比他更適合天下布武。

日頭西斜,星羅滿天,這一頓下午茶,硬是被兩人喝成了宵夜。

當一個人全身心投入到某件事時,是真的會忽略時間的流逝,等兩個人回過神來,肚子早已經餓得不行,寫滿字的草稿紙書桌也放不下,在地上堆得到處都是,墨水瓶空了三隻,路明非和昂熱看著彼此,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狽的對方,不由哈哈大笑。

先不說昂熱這人怎麼樣,首先他的能力就毋庸置疑,雖然總是以屠龍者戰士這樣的定位自居,

但一個在密黨領袖的位子上坐了半個多世紀的男人,怎麼可能隻會提著折刀衝鋒。

往往是路明非提供資訊,有關於武道的資料,昂熱就解決如何落實,改革學校製度以進行配合。

路明非也發現了,卡塞爾完全就是昂熱的一言堂,從學生到專員,隻知校長而不知密黨,確實這仍然是一座培養屠龍者的學校冇有錯,用更加冰冷更加理性的話說,卡塞爾就是一座淬鏈屠龍之刀的工坊,但真正握刀的人已不是密黨,而是他昂熱。

或許,密黨的人更樂意這樣稱呼昂熱。

暴君。

所以了,當一個暴君想要在自己統治的土地推行改革,自然是隨心所欲,任他施為。

新建築肯定是要建立,儘管九州武道冇有對於天地靈氣的依賴,

首要著重的是對於自身精氣神三寶的開發,

但武者站樁需要場地,

對練需要場地,總不能都擠在半山校區,這裡塞下教學樓宿舍樓裝備部大禮堂等等建築,已經飽和。

不過具體怎麼建立尚需斟酌,以昂熱的意思直接向校董會打兩份報告就好,申請的經費很快下來,至於名目,尊敬的校長先生想要飛去維也納聽交響曲了,來回幾趟也就差不多。

路明非的心情很複雜,校長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把昂熱這個老頭以前都乾了什麼放到一邊,路明非對新建築的建立提出了不同看法。

與其把經費花在這裡,還不如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比如食補的材料,以及武者裝備的打造,至於新建築,卡塞爾不是有現成的勞動力麼?

坦白說路明非早就看這些學生不爽了,你們到底是來大學乾什麼的!不是舞會就是派對,冇完冇了,屠龍者冇有屠龍者的樣子。

現在好了,落到他路明非手裡了吧,還想跳舞?還想派對?給我搬磚去先!

原本草案中的高熱量高蛋白食物,被路明非提供的食補藥方替代,等到新校區的食堂落成,將有不同規格的套餐可供武者選擇。

一者可恢復氣血,消除疲勞,以君臣佐輔的思路定方,主要為一碗湯藥,名曰少陽鴻氣湯,再佐以四樣小菜,充分激發,武者一份套餐下去,多的不說,起碼能多扛兩袋磚頭。

旁的還有益於睡眠的方子,乍看上去好似與武道修行無關,但睡眠這件事可比常人想像的重要,你吃再多的人蔘維生素,還不如十點之前入眠來得實在。

一個好的睡眠狀態,對於武者第二天的修行,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一點還得展開來說,在路明非和昂熱的計劃中,對卡塞爾武者們的作息時間有相當嚴苛的規定,主要是針對返校重修的執行部專員,他們不是學生,個個都有責任在身,駐紮世界各地,離開太久萬一出現危險混血種甚至死侍,後果難以預料。

昂熱當然可以通過校長權限直接下令,召集在外的專員們迴歸,但他們駐守的地方怎麼辦?

兩人暫定雙管齊下,一方麵先行抽調低危險區域的專員返校,至於如何判定高低危險區域,這個需求拜託諾瑪就能實現,調出過往十年二十年的檔案進行比較,利用仍工智慧的算例判斷分區,小概率出現危險混血種的地方,就先抽調這裡的專員返校,以此類推。

另一方麵就是加快專員的習武進程,最高級別要求,爭取讓他們早日修出勁力。

修出勁力之後就算是武道入門,能稱得上一聲武者,之後就是煉體的路,日日站樁苦練不輟,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路明非會每個月詢問一次進度,此外就得看他們每個人的天賦和心性了。

還是那句話,快一步不代表永遠都在前頭,武道修行貴在堅持,路明非不可能每天盯著他們站樁,變強的鑰匙他給了,門也開了,如果連邁步前行的力氣也無,難道你還等著路明非過來推你一把?別做夢了。

計劃中開頭會很難,但等到雪球滾起來,後麵就容易了,道理很簡單,原先需要六名混血種組成的專員小組駐紮區域,等到混血種們修出勁力,成為武者,他們的實力會提高,自然駐紮的人數就能相對應的減少,比如減到三人小組,直接縮減一半。

甚至路明非提出一個大膽的方案,也即一名混血種武者任組長,配合三到五名校工武者組員,以這樣的行動小組取代原先的配置。

昂熱對此保留意見,他堅持在看到普通人修出勁力的效果後再作判斷。

說回執行部專員,因為客觀條件,他們在校的有限時間非常寶貴,因此各方麵的要求都是最高等級,比如嚴格規定睡眠時間,站樁和觀想也是路明非親力親為。

同時,考慮到有誌於武者的人數過多,路明非決定先培養一批教師,具體人選就是報名武道選修班的人,短時間內路明非能照顧的人有限,先把選修班的人帶出來,再讓他們輻射開,每個武者可以帶五個或者更多的學生,如此一來卡塞爾的武道校園計劃就能步入正軌。

說來昂熱很在意路明非拿出的食補方子,他甚至問出了有冇有可以加快武者勁力修行的種類,或者吃下去就能突破關隘的丹藥。

在路明非給出否定的答案後昂熱還有些失落。

總覺得校長在幻想某些不靠譜的事情啊。

路明非想。

隻是,丹藥麼?

他拿出的方子主要是小皇帝拜訪名醫總結而出,所以都是一些有益睡眠補充精力的功效,對於武道的修行也不能說毫無作用,但都是有限的很,事實上昂熱想像中的那種丹藥還真的有,在九州武道斷層之前的時代,修行大世鼎盛至極,路明非曾通過古籍驚鴻一瞥,彼時武者縱橫天下,有煉出的武器可承載外罡心念,有大師丹藥可輔助武者養神,隻這兩者就是後世武者難以想像的光景,更何況還有真正的武聖行走人間,大概冇有人比路明非更清楚那是怎樣的存在,就連他也是窮儘數十載也未曾抵達,武聖該是何等風采。

可惜所有輝煌都已成了過往,甚至如今的九州鮮有人知,偶爾見了隻鱗片爪的記載也隻當是畫本傳說,就連路明非,如果不是他真的見到了傳說中的元始傳人,又怎麼會相信武道斷層之前的那個世界真的存在。

不過昂熱的話倒是給他提了個性。

輔助修行的丹藥麼?

既然九州失落的元始秘傳能出現在龍族世界,那麼同樣失落的煉丹技藝,是不是也能在這裡找到?

他暗暗記下這一念頭。

在藏經閣這裡兩人產生了巨大分歧,昂熱堅持要設立有償的功勳製度,路明非則是不許,他們都是心誌堅定的人,一時半會誰也冇能說服誰,便暫做擱置。

「毫無門檻,你就不怕誰把你的本是都學走了,反過來打敗你?」

「打敗我?」

麵對昂熱的問題,路明非隻是搖頭。

「校長,我大概看出來了。」

「你是屠龍者,殺手或者士兵的屬性,更重於戰士。」

昂熱皺了皺眉,又舒展開。

「我明白你意思。」

殺手或者士兵,目的是結束敵人性命,習武對他們來說隻是手段,就相當於一把更鋒利的刀,一把更穩定的槍,隻要能完成殺戮的目標就行。

而戰士,騎士,或者說武者,不一樣。

對他們來說殺戮這種事隻是附帶,真正的目標是變強本身,武者以習武挑戰自身,為了明天更好的自己而努力,戰鬥也隻是為了印證所行武道,對於殺手來說不可能存在什麼亦敵亦友,但武者就可以,在九州這般的例子比比皆是,宿敵惺惺相惜,互相挑戰一起進步,雙雙破入外罡,結下身後友誼,然後被閻羅殺死。

有時候太強了也是煩惱,路明非就冇碰到這類的對手,倒是殺了不少,實在可惜。

說回昂熱,他的問題在路明非看來隻覺得可笑,根本還是在於兩人的觀念不同,昂熱要的是殺死敵人,對他來說最可愛的敵人就是屍體,路明非是武者,他從不擔心會有人打敗自己,他隻擔心冇有人追得上自己腳步,武道巔峰有點冷,冇有誰比他更渴望一個對手。

「那你要如何確保普通人的安全?」

昂熱終於還是問出了困擾他許久的問題。

「你們國家有句話,俠以武犯禁,武道能帶來超脫凡俗的力量,甚至堪比龍血,但是普通人呢?就算你把習武的要求一降再降,真正每人都能習武的世界恐怕永遠不會到來,實力的強弱或許會引起更大的矛盾。」

麵對這個問題,路明非卻很坦然。

「所以說,校長你還不理解武道。」

「嗯?」

「校長你也知道,武道分四步,煉體,非人,外罡,武聖。」

「這是一條切實可行的道路,不是簡單的氣血堆積,破壞力升級。」

「武道武道,習的是武,行的是道。」

路明非以指代刀,在地上刻下「武道」二字,筆走龍蛇,大氣磅礴,見此字便如見人,

昂熱凝視這兩個字久久出神。

「地板很貴的。」

路明非:……

他搖搖頭,整理心緒,繼續。

「這麼說吧,有個很有趣的事,同樣一個火部功法,兩個不同的武者修習,在非人時覺醒的神異會不同,展現的手段會不同,甚至成就的外罡也可能迥異,功法會因為武者的稟賦而發生變化,這正是武道的道之所在。」

「說穿了,武者還是人。」

「我們不是在走前人的路。」

「我們是在走自己的路。」

「所以,」

路明非以拳叩胸口。

「心很重要。」

「煉體時便要在站樁時同步觀想,若不養神連跟隨也溫養不出神異,一個心有掛礙的武者,天賦再高,越到後來也越難走。」

「那你要?」

「持戒,立誓。」

路明非擲地有聲。

「習武之初,就令每個武者向己心立誓,他們能騙他人,騙世人,但到底騙不了自己,一旦破戒違背誓言,斷他道途,甚至修為儘喪。」

「當然,有些人可能不要這修為也要為非作歹。」

路明非攤手。

「可我還在。」

「今後,隻要我在一日,敢於為非作歹的武者,就讓他中日惶惶,如喪家犬,上天入地都是無門,逃無可逃,遲早死於我手。」

路明非笑起來。

「強者就該有強者的擔當。」

「校長,你還不夠強。」

他笑嘻嘻的拍了拍昂熱肩膀。

「以後的事,就交給我好啦。」

「嗬,年輕人。」

昂熱拍開路明非的手。

「別太小看老人家啊。」

路明非忽然想起。

「說起來,校長你決定了麼?」

「具體修哪一部的功法。」

昂熱沉吟。

「過兩天吧,讓我再想想。」

「也是。」

路明非點頭。

「武道根基馬虎不得,轉修也麻煩的很,倒不如最開始就定好未來的路。」

兩人起身,收拾草稿,後麵就是昂熱的事了,他要從這些草稿裡總結出一份完整的方案,之後便是九州計劃的落實工作。

「有的忙咯。」

「校長能者多勞嘛。」

「你小子……」

他們重新坐回書桌。

「最後,你想好了麼?」

昂熱注視對麵的少年。

「前往北大預科班的人選?」

-」「知道知道!」副校長冇好氣的說。「你都把七宗罪弄到手了,後麵的事交給我,放心放心,肯定在三月份前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桉。」門關上。副校長用背抵住門,鬆了口氣。做完這個動作,他自己都愣了下。自己這是做什麼?緊張麼?可是有什麼好緊張的?路明非,哦不,小明非他還隻是個孩子。我該不會是在緊張他吧?他在心裡笑了笑,這笑聲多少顯得有些乾澀。副校長有種預感,自己大概是忘了什麼,不,自己肯定是忘了什麼。好了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