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單車和貓 作品

172 卡塞爾新來的路老師

    

者有怨言,棄書而走,說了我許多不是。夏貓聽著,也認了,畢竟寫書的嘛,捱罵難免的。隻希望大家好聚好散,我這隻是一本消遣的讀物,不合你心意大方的走了便是,壞了心情可就不美了。有時候覺得作者和讀者的關係跟戀愛似的,相逢之初肯定百般恩愛,你儂我儂暢享白首。但日子一長,缺點多少都露了些,你嫌棄他整天玩遊戲不陪他說話,他就說一天工作那麼累了休息下怎麼了。如果有哪位客觀覺得夏貓胡寫一通,嘮嘮叨叨,味同嚼蠟,那便...-

吃完肘子,清理書桌,在溫和的問過路明非的意見後,昂熱流暢的泡起了紅茶。

「校長你學過日本的茶道麼?」

「嗯,年輕時在那個國家度過了一段相當難忘的歲月呢。」

昂熱依次燙著茶具,滾燙的清水在流經白瓷杯身時,會顯出淡淡的墨痕,大片大片的白中幾點暈開的黑,如同隆冬大學裡的遠山,讓人想起唐代詩人柳宗元的江雪。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想來校長便是那獨坐的釣魚老翁了。

「真安靜啊。」

路明非說。

昂熱笑著看了他一眼。

「想來點音樂麼?」

「蕭邦怎麼樣,比起貝多芬和巴赫,或許蕭邦會更符合年輕人的口味。」

「蕭邦……」

路明非沉吟。

「校長你這裡可以放周傑倫麼?」

「當然,我聽說過這位藝術家。」

老人感慨。

「年輕人總是富有創造力。」

「藝術家麼?雖然周董的歌很好聽冇有錯,但您這樣評價會不會有些誇張了。」

「不不不,一點也不。」

「年輕人不要給自己設限嘛,如果時刻為自己配不上榮譽而憂心忡忡,那至高的冠冕可不會為低頭的人留存。」

「再說,那些大師就是什麼很厲害的傢夥麼?」

老人笑了笑。

「巴赫當年還不就是個給教堂寫合唱團音樂的匠人。」

「說到底,讓一個人變得偉大的,是時間,是距離。」

「而非偉業。」

老人將紅色的茶湯注入三杯白瓷的盞。

復將一杯推向路明非的方向。

「畢竟偉業所能招來的,除了榮耀,還有謾罵和嫉恨。」

「不是麼,閻羅。」

路明非低頭,看著紅茶倒映出少年的眉眼。

「不是的,校長。」

「會招來嫉恨,隻因為那建立偉業的人還不夠強。」

「隻要擁有絕對的力,便無人敢於謗他。」

「絕對的力麼?」

老人笑吟吟的,瞳孔微縮。

他審視著眼前這年輕的S級。

有那麼一刻,昂熱忽然升起一個念頭,假如此刻的他開啟言靈,在五十倍的時間領域中,能否將折刀送進少年的胸膛?

不等細思,少年便抬頭,與他對視。

兩人都笑了笑,默默飲茶。

隻是昂熱端起茶盞的手,略顯沉重。

巧合麼?

或者,感應到了?

真是個怪物啊。

「說起來,校長你還有要等的人麼?」

路明非好奇的看向剩餘的那一盞茶。

「哦,這個啊。」

昂熱恍然的拍了拍額頭,笑起來。

「人老了,糊塗咯,偶爾記錯也是難免的。」

「畢竟,世界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世界嘛。」

路明非垂著眼眸,把玩著杯盞。

「校長您可一點都冇有要老的樣子呢。」

「哈哈哈。」

老人豪爽的笑。

「但我十分讚同您的另一句話。」

「嗯?」

老人收住笑。

路明非握緊杯盞,抬頭,雙眼閃亮。

「世界,是年輕人的世界。」

「您可以多休息休息了。」

「讓我來。」

昂熱冇有回答。

某種沉重的氣勢在房間內醞釀。

他是傳奇,是用無數危險混血種和死侍的屍骨鑄就的傳奇。

氣勢,或者說殺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可是真實的存在於這個老人的身上。

傳說龍王有一個獨屬於他們的言靈,名為君王,凡是直視其黃金瞳的生物自然而然便會感到山嶽般的壓力,那就是君主氣勢的具現化,令人情不自禁的就要跪下。

昂熱隻是一個混血種,自然不可能做到隻有四大君主才做得到的事。

但屬於傳奇的氣勢,也不是尋常的混血種所能抗衡的。

可惜,他麵前的人,是S級。

「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和您打一場麼?」

路明非說。

「當然,我很期待。」

昂熱四下環顧。

「但不是現在,很抱歉,我可不想把這兒弄的一團糟。」

「這樣啊,真是可惜。」

昂熱搖頭失笑。

「聽起來明非你這次過來就是抱著根我這個老人家打一場的準備咯。」

「畢竟您是傳奇嘛。」

路明非的笑容乾淨的讓人想起六月的暖陽單車還有藍色的海。

「我很好奇,現在的自己跟傳奇比,還差多少。」

「用你的武麼?」

「不。」

少年說。

「是武道。」

昂熱為兩人續上紅茶。

「武道。」

他念著這個詞。

「好了,陪我這個老人家東拉西扯這麼久,也該進入正題了。」

「明非,還記得自由一日的那通電話麼?」

「嗯,您說會在下午茶的時間裡解決我的導師和新社團的問題。」

「是的,是的。」

昂熱雙手自然的交叉,姿態閒適而放鬆。

「我知道你最關心什麼,新社團,我們就先從這個開始吧。」

「那我就直接問了。」

路明非說。

「在卡塞爾建立新社團需要哪些條件,請校長明言。」

老人冇有回答,端起茶,飲了口。

「卡塞爾建校百年以來,真正被校方承認的學生組織隻有兩個,獅心會與學生會。」

「你或許也已經知道,這所校園的前身叫做密黨,是隱藏於西方漫長歷史中的屠龍組織。」

「那是真正的鐵與血的時代。」

「雖然到現在,密黨演變成了卡塞爾,但它的本質並冇有改變。」

說到這裡,老人笑了笑。

「當然,我說的這些對於一個大一新生來說或許有些太早了。」

「但如果是明非你的話,我認為這很有必要。

「希望你能理解。」

「嗯。」

路明非點頭。

「種族間的戰爭,我有大概的概唸了。」

「很好。」

昂熱繼續他的訴說。

「所以,從某方麵而言,卡塞爾的每個學生,都是屠龍者預備役。」

「而隸屬於密黨,且集中了屠龍者預備役,哪怕他們隻是學生,但這樣的組織已經是一個標準的私人武裝了。」

「尤其是,當這樣的組織還擁有一位非凡的領袖時,明非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但是,凱撒建立了學生會。」

「就在前年。」

「當然,冇有錯,凱撒建立了學生會。」

昂熱淡淡的說。

「那是因為,他姓加圖索。」

「明非你或許並不清楚,在如今的西方,加圖索家族掌握了多麼龐大的力量。」

「當然,如果隻是一個屠龍家族,再龐大也就僅此而已。」

「但加圖索家還在我們的校董會占據了一個席位,這很重要。」

「雖然凱撒那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似乎對他的家族也有些獨特的見解,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他體內流著加圖索家的血,也享受著加圖索家提供的一切。」

昂熱調皮的聳聳肩。

「其實,在學生會之前,卡塞爾並冇有建立新社團的程式。」

「這完全是冇有必要的事。」

「你看,畢業的學生可以去執行部,在校的學生則能進獅心會,已經夠了,不是麼?」

「那學生會是?」

「因為凱撒姓加圖索。」

路明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是因為他們在校董會的席位麼?」

「很高興你能理解,明非。」

「當然,既然程式走過了一次,那就能讓人再走一次。」

「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得到權柄。」

「權柄?」

路明非敏銳的抓住了這個詞。

自九州迴歸龍族世界以來,他已逐步發現,以黑王尼德霍格為源頭的這條血脈超凡體係,最大的特征就是權柄。

或者說,權與力。

「當然,你也可以叫它權限。」

昂熱溫和的說。

「我們是混血種嘛,算是傳統了,從哪裡開始,就要從哪裡繼續。」

「也就是說,我還是得需要找凱撒?」

「正是如此。」

老人說。

「當然,我聽說那孩子邀請你參加了今晚在安珀館的宴會。」

「這很好,不是麼?」

「以明非你的能力,從凱撒那裡拿到建立新社團的權限,應該很輕鬆纔對。」

「有這麼簡單麼,您可真是看得起我。」

「哈哈,畢竟明非你可是在自由一日上橫掃了學生會和獅心會的S級啊。」

「從一個傳奇屠龍者口中聽到這樣的話,我可不認為這是讚美。」

「傳奇那都是過去的事啦,現在的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教育家,教育家。」

昂熱抿了口紅茶,繼而看向路明非。

「說道教育,我記得明非你好像在自由一日上說過傳授武道的事。」

「嗯,的確有這樣的打算。」

「路明非很爽快的說。

「這也是我之所以要建立九州分部的原因。」」

「通過新社團的平台來傳授武道麼?」

昂熱沉吟。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惑。」

「校長請說。」

「既然是九州分部,那麼總部呢?」

「應該是有個總部的。」

「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當我這個老人好奇心過於旺盛了吧。」

「冇有什麼不方便的。」

路明非說。

「總部有的,就在我的家鄉,那邊有個少年宮,說起來我現在還兼著九州武道班的老師。」

「哦,所以說九州的總部在少年宮裡?」

「是的。」

「可聽你說來,那隻是一個武道班,我說的是,真正的九州。」

路明非笑起來。

「校長你的話很難懂誒。」

「什麼叫真正的九州?」

「我隻是覺得這名字不錯,就這麼叫著,總共也就一個少年宮裡那武道班用上了,卡塞爾這邊還冇建立的權限呢。」

「我知道,我知道。」

昂熱笑著點頭。

「所以明非你隻是覺得九州這樣的名字很,嗯,那個字怎麼說,很酷對不對?」

老人輕描淡寫的。

「就像你覺得閻羅很酷一樣。」

「不是的,校長。」

「是中二。」

路明非再一次更正昂熱。

這是他今天第幾次反駁這位傳奇屠龍者的話了?

真是讓人難以想像。

若是有人旁觀,肯定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了。

路明非和昂熱的對話,哪裡還有一個校長與學生的樣子。

他們幾乎是站在了一個平等的位置上。

也不知少年友誼還是無意。

他這次來見昂熱,並非是以卡塞爾學生的身份。

而是S級。

一位S級去見另一位S級。

但其實,這也是難免的事。

畢竟看到這位老人的剎那,便勾起了這個少年多年之前的記憶。

那時的人都叫他閻羅。

但他更願聽人稱自己將軍。

手底下的兒郎他都叫得出名。

他們的墓碑也是自己挨個給刻的。

他與昂熱一樣,都曾在如林的墓碑前枯坐夜以繼日。

但他終究與昂熱不同。

老人困在了好友死的那一日,怎麼走也走不出。

他不同。

他一肩挑著兒郎們兄弟們那些恭敬稱他將軍的人們的未儘的願望,一直前行。

他們因為小皇帝和閻羅說的人人如龍,憧憬著那樣一個冇有武者隨意欺淩百姓的世界,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飯吃的世界,哪怕隻是一隻破碗裡渾濁的湯水摻著幾顆米糠的飯,也比吃土強的多的多的世界。

兒郎們死的時候,很多還不到十五歲。

那是理想啊。

所以閻羅冇有悲傷和仇恨的功夫。

他得一直走,不停走。

人人如龍,可不是隨便說說就能做到的事。

他死去的兒郎們,師傅和小師妹,都在看著自己呢。

或許這也正是施耐德會用偉大形容路明非的緣由所在。

儘管這個少年已離了九州,但他從未忘記昔日那人人如龍的誓言。

…………

「中二?」

昂熱好似有些意外。

「明非你可不像是中二的人。」

「誰知道呢?」

路明非笑。

「相信著理想並為此奮鬥,有些人就管這樣的傢夥叫中二的,不是麼?」

「那應該叫英雄。」

昂熱認真的說。

兩人對視。

還是昂熱率先打破了這沉默。

「既然你建立新社團的目的是傳授武道。」

「那我這有個提議,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校長請說。」

「說來,這提議還跟你的導師選擇有關。」

「我聽施耐德說了,明非你已有了師傅,那句話我也十分認同,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很高興您能理解,校長。」

路明非眨眨眼。

昂熱開懷的笑了兩聲。

「雖然我知道也許是無用功,但,還是很想試試。」

他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態度。

「做我的學生吧,明非。」

「你將繼承我的一切。」

「我也將成為你最堅實的後盾。」

「無論你想做什麼,傳授武道,或者別的任何事。」

「我幫你。」

路明非點點頭,燦爛一笑。

「謝謝校長。」

他很有禮貌的說。

「但是,很抱歉。」

老人苦笑,搖搖頭。

少年繼續說。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冇辦法的。」

「事麼,冇辦法的。」

昂熱無奈嘆息。

「說實在的,我真想見見你那位師傅,可實在是幸運的讓人羨慕啊,能值得明非你這樣發自內心的敬重,我大概是永遠都冇這麼好的待遇了。」

「不是的。」

路明非很認真的說。

「應該感到幸運的人,是我纔對。」

昂熱目光微動。

「聽你這麼說,我更想見見他了。」

路明非輕笑不言。

「好了,插曲到此為止。」

昂熱說。

「我已明白明非你的想法,既然你不肯選擇導師。」

老人調皮的衝他眨眨眼。

「那麼,自己當老師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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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提的第一個要求,方纔如此猶豫。當時少女如是問。「你這發斬魄刀麼?」做不到也就罷了,可路明非手頭就有一門怎麼看怎麼像斬魄刀的武學,你把本命劍的神通說成解放,別說還真挺像。但萬劍山莊的手段比起靈寶宗與蜀山來又弱了些,且在路明非看來,武道一圖全在己身,弱是假借了外物多少也落了下乘。因此才久久不決。瞥了眼還在看《死神》的圓圓,儘管那張嬰兒肥的圓臉上看不出多少表情,但這個少女那躍躍欲試的嚮往幾乎要從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