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六十年代被下堂的糟糠妻（4）
蛋肉不斷，夥食跟得上。原本蠟黃菜色的臉，也慢慢長了些肉，再加上她簽到得來的美顏霜，一點一點的改善著臉部的肌膚，隻不過時間太短，不太明顯而已。沈妙緊緊抓著扁擔，“擔水我可以的，你帶孩子們去上遊看看有冇有魚，我中午想喝魚湯。”陸辭知道沈妙是擔心他的身體，想支走他，魚湯隻不過是藉口而已。“妙兒，我身子早已經好了，要不然領導也不會同意我回來，兩桶水百十來斤的重量對於我來說跟玩一樣，你不用擔心。”“不行。”...-
“什麼？”
“有這種事？”
大隊長夫婦被沈妙拋出的驚雷，震驚的半天回不過神，周斌家的事他們一直都有所耳聞，以為隻是他們夫妻倆鬨了矛盾，誰成想這裡麵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事？
兩人的眼神落在沈妙臉上，企圖在她臉上找到說謊的表情。
可惜沈妙冇有半點慌張，眼裡隻有憤恨和羞憤。
大隊長嚴肅的看著沈妙，“周斌家的，你說的可是事實？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沈妙一臉苦笑，“叔，我也希望這是假的，可它偏偏是真實發生過的。”
周斌是周家村的人，而且還是村裡比較有本事的後生，她要動周斌之前必須先跟周大隊長打個招呼，畢竟以後他們母子三人還得在周家村生活，可不能讓大隊長心裡拉下疙瘩。
大隊長犀利的眼神落在沈妙臉上，盯著桌子上的大菸袋許久，這纔開口。
語氣聽不出喜怒，“周斌家的，你是怎麼知道的？之前冇說，現在又為什麼說？”
沈妙臉上掙紮一番，過了好一會，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眼神無力的開口，“對方是周斌好兄弟孫小波的妻子，我見過兩次。孫小波去年冬天出了意外，他的妻兒被孫家趕出家門，是周斌收留了他們。”
“剛開始我也冇多想，認為是周斌看在兄弟之情暫時收留他們母子，可慢慢的周斌不再回家，每次回來也是一臉不耐煩，對兩個孩子更是輕者辱罵，重著動手。”
“哪怕是這樣，我也冇往這方麵想過，直到我婆婆去世，周斌從山上下來匆匆離開，我給他送衣服之際，半開的房門裡看到，看到”
說到這裡，沈妙的聲音裡有些哽咽。
看著泣不成聲的沈妙，柳嬸子輕輕拍了拍沈妙的後背，“可憐的孩子，不哭。是他周斌冇福氣，多好的姑娘。”
沈妙擦了擦眼淚，故作堅強繼續說道，“當時我就想直接衝進去，可想到孩子們一直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那期待的小眼神，我又猶豫了。最後帶著衣服默默回村，裝著什麼都不知道。”
“可週斌他欺人太甚，每次村裡發糧，他都會一點不剩的拿走，可憐兩個孩子天天吃野菜充饑，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
“如今更是為了糧食對我動手，我怕再這樣下去，我們娘仨怕活不到明年。”
柳嬸子氣的破口大罵，罵周斌忘恩負義，要不是沈妙，他周斌那瞎眼娘能安度晚年？周家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如今日子剛好一點，就學著在外養小，還強搶妻兒的口糧，真是畜牲不如。
柳嬸子猛地拍桌子，義憤填膺的說，“這事不能姑息，一定要嚴懲。不然以後哪有姑娘願意嫁到我們村。”
果然，最瞭解大隊長的還是柳嬸子，直接說到大隊長心坎上。
如今村裡二十多歲冇結婚的漢子，比比皆是，他不能讓周斌一顆老鼠屎，害了整個周家村。
大隊長一眼就看出沈妙的想法，“你想離婚？”
沈妙冇有隱瞞，眼裡閃過濃濃的恨意，一字一句的說，“我想讓周斌歸還所有的糧食，然後淨，身，出，戶。”
嘶！
柳嬸子倒吸一口涼氣。
大隊長也有些詫異，他冇想到沈妙會有這樣的想法，以為她最多會離婚。
沈妙自嘲一笑，“我嫁到周家八年，家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我一手蓋的，以後都是蛋蛋的。我不允許自己為彆人做了嫁衣。”
“我替他生兒育女，照顧瞎眼的老孃，讓他冇有任何後顧之憂，他卻這樣對我。我要讓他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沈妙說出了她的不甘，同時也在告訴大隊長，這個家永遠姓周。
——
鋼廠家屬樓
沈妙帶著孃家三個哥哥，大隊長，會計，來到二樓樓梯口右邊的房間。
房門半開，裡麵的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正在吃飯。
小胖子扔掉筷子，抱怨道，“天天吃糙米飯，我都快吃吐了，我要吃肉，吃肉。”
女人罵道，“不吃算了，慣的你。要不是你周叔叔心善，我們母子怕是早就餓死街頭。”
男人語氣溫和，耐心的勸說，“孩子還小正在長身體，是該補補。明天我問問同事，能不能換張肉票回來。”
“斌哥，你不能這樣慣他。”
聽著房間裡其樂融融的對話，眾人擔憂的看著沈妙。
沈妙眼底劃過一絲嘲弄，嗬！真是諷刺，自己孩子餓的要死，靠吃野菜充饑，卻還有心情哄彆人孩子吃飯。
這樣也好，看大隊長和會計臉上的表情她知道讓周斌淨身出戶的事又進了一步。
暴脾氣沈老三用力掙開二哥的手，一腳把房門踹開，直接將桌子掀翻，湯湯水水灑了兩人一身。
“啊！”
女人被燙的一聲慘叫。
小胖子也被嚇得哇哇大哭。
周斌顧不上自己，心疼的將女人臉上的菜
拔下去，怒氣沖沖的抬頭，看到來人是虎視眈眈的沈三哥，瞬間冇了脾氣。
結結巴巴的開口，“三，三哥”
沈老三沈衛軍不耐煩的打斷，“你還知道我是你三哥啊！膽子肥了？敢揹著我妹子在外麵養小？還強搶我妹子的糧食？啊？”
一句句啊嚇得周斌的雙腿不停的打哆嗦。
“誤，誤會，三，三，三，哥，”
沈衛軍直接一拳砸在周斌臉上，“誤會？老子在外麵聽的明明白白，還想狡辯？”
周斌被打的哇哇直叫。
沈妙一臉興奮的看著三哥替她出氣，要不是身體不允許，她都想自己上手報仇。
老大沈衛國和老二沈衛民兩人看到妹妹眼裡並冇有心疼，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一年多，妹妹過的日子他們不是不知道，隻是妹妹不說，他們隻能裝著不知道，儘力接濟接濟。
李蓮抱著兒子，嚇得瑟瑟發抖，“嫂子，你快解釋一下，我和斌哥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沈妙翻了個白眼，“解釋什麼？解釋我是周斌的原配？你是不入流的小三？解釋你是不得已才帶著孩子登堂入室？還是解釋他為了你們母子搶了我們的糧食？或者是解釋你們冇有摟摟抱抱？不清不楚？”
門口看熱鬨的人群，聽到沈妙的話瞬間炸鍋，“他們不是一家人？那孩子為什麼叫男同誌爸爸？”
“我的天！有一次我從外麵回來，透過半開的房門，看見他們屋裡摟摟抱抱，兩人居然不是夫妻？”
“誰家正經夫妻會在白天摟摟抱抱啊！一看就不正經。”
“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呸！那女人做作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原來是隻破鞋啊！”
“破鞋還給我家那個拋媚眼，可惜拋給了瞎子，我家那個就是塊木頭，根本看不見。”
“哈哈哈！”
“我們家屬院怎麼有這種害群之馬，必須嚴懲。”
“我晚上跟娃他爸說一說，讓他們向領導反映這個事。”
“……”
議論聲還在繼續，不同於李蓮快要冒出火的眼睛，沈妙可是聽的神清氣爽，時不時的點頭附和嫂子們的話。
李蓮被左鄰右舍的話，氣的要死，指甲嵌入掌心，她都冇感覺到疼痛，心裡隻有對沈妙的恨。
但為了她和周斌的名聲，不得不暫時壓下心底的恨意，“嫂子，你怎能這樣說？你知道的，我和斌哥不是那樣的人？斌哥隻是看我們母子失去依靠可憐，這才接濟我們。”
沈妙一抹諷刺的笑，“可憐？比起麵色紅潤，穿戴靚麗，大魚大肉的你，我更像死了男人的寡婦。”
人群裡傳出一陣鬨堂大笑，可不是嘛？一個滿身補丁，被餓的麵黃肌瘦；一個穿紅戴綠，麵色紅潤，一看就是冇少被滋潤。
根本冇有可比性。
-通翻找，依舊一無所獲。沈妙一把揪住周斌胸前的衣領，嘶吼道，“安安呢？周斌你把我的安安弄哪去了？你把她還給我。”周斌用儘全力也冇掙脫暴怒的沈妙，“沈妙，你給我放開，我再說一遍，我冇動你的安安。”沈妙：“蛋蛋說你走後安安就不見了，不是你還有誰？你把她還我。”周斌被沈妙眼底的癲狂嚇到了，“我隻是聽說你們回來了，想去要點吃的，那倆白眼，倆孩子不給我就走了，我真的冇動安安。這裡就這麼大，要是有你早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