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橙 作品

第七十四章 又一次偶遇(求首訂!)

    

驗的可怖事物,會在不自覺中被你的潛意識排斥在外,而如果你主動地向外層窺探的話」「它們可能會自己出來?」範寧突然說出了安東·科納爾教授日記末尾的內容。「冇錯。有知者的兩大要素是『隱知』和『靈感』。而兩大危險,則是『畸變』和『迷失』。」維亞德林說道。「最開始窺見世界的意誌時,你可能會產生優越感,認為自己洞見了世界的真相。但隨著探索越來越深入,你會逐漸發現這個世界本質是不可知的,你會感受到混亂、扭曲和內...-

看著屍體手臂上瘮人的妖異綠色光芒,範寧想繼續下拉毯子,檢視一下這位可憐女工的臉和其他部分。

不過他冇有選擇這麼做。

倒不是害怕看見屍體下巴崩解脫落的場景,這場景無論再怎麼誇張,也趕不上洛林·布朗尼教授的畸變模樣。

他隻是不想讓這個哀莫大於心死的中年男人再受到二次心理傷害。

範寧盯著手臂,突然又抓住了一個什麼細節。

他冇有回頭地問道:「波列斯,你剛剛說,麗安卡的薪水比你要高很多?」

這一帶的產業工人都是受僱於金朗尼亞機械製造廠,從事各類產品生產線上的重複勞動。波列斯應該已年過35,由於精力體力的問題,可能會受到一些降薪處理——畢竟在帝國,像這樣大城市的勞動力實在太多了,每年都有大量農村精壯青少年湧入烏夫蘭塞爾。

但這個時代男女是同工不同酬的,再怎麼樣,他的薪水不可能低於自己的大女兒。

勞工波列斯答道:「這是後來的事情,她被調去了另外一個生產線崗位工作。」

「另外的生產線?所以是做些什麼呢?」範寧問道。

「具體的情況按企業的要求是保密的,不過僱主坦率地說明瞭新崗位可能對身心有較大的勞損,他們征詢了工人的意願,而且開出了高得嚇人的薪水標準。」

「對身心有較大的勞損…」範寧重複著勞工的描述,「那為什麼不建議她拒絕呢?」

波利斯繼續低沉嘮叨著,聲音微不可聞:「我以前年輕時,一個月能收入4磅…現在體力不行了,隻能領到3磅的薪水了…一大家人需要維持生計,小孩和老人還要治病…而他們開出的薪水是按照中產的方法算的,週薪就有5磅,我當時都差點懷疑麗安卡聽錯了…」

「她很懂事,懂得承擔,懂得分擔壓力…不過當初覺得,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少活十年,比起馬上獲得高好幾倍的收入,多出十年一天又一天的重複勞動時間並不會讓人生更快活…要不是工廠用人對年齡有一定限製,我自己都想報名…但如果我早知道事情這麼嚴重,進展會這麼快,肯定還是不會讓她去的…」

他的語氣裡除了鈍鈍的悲慼感外,還有一絲茫然和後悔。

範寧的眉頭深深皺起。

……

「第五家了。」

走出又一戶房門後,杜邦掏出懷錶看了一眼,時間到了晚上七點。

三人來回在這些雙排工人住房區域穿梭,走訪完了前期列入計劃的調查名單。

根據家庭成員的自述,引發夢境的原因幾乎一致,都是因為日常聊天中,鄰居或工友們生動地分享了經歷,包括對奇怪男子的麵容描述。

而近幾日死亡的情況也有一些共同點。

皆是從約三個月前出現的一些常見身體不適情況,逐漸惡化而來。

幾位家屬都表示,死者生前被征詢過個人意見,調去了一條新生產線崗位,且廠方強調出過風險與回報,按照他們的描述,大家都覺得僱主的態度總體是「開誠佈公」的,但又冇想到事情會有如此迅速又惡性的進展。

五個人中三位女工人是從牙齦出血和腫痛,發展到下顎的潰爛和脫落,最後感染或大出血而死。一名男工是貧血性的暈厥,另一名男工從關節疼到全身性的骨折,後來死於急性的多功能臟器衰竭。

屍體在黑暗處會發出螢光,強度和顏色有區別。

倒是這離奇死亡事件本身,好像和「夢男」事件兩者間冇什麼聯絡。

杜邦抬頭,望向窄巷前方,遠空的夜色裡是煙囪群,它們排出的滾滾黑煙被廠區的燈光散射出橘紅色的光芒。

「去工廠看看吧,我聯絡好了他們的老闆。」杜邦揮了揮手,「但是…這家企業的產品繁多,如果做了這麼嚴格的保密,我們很難在今晚就鎖定那條存在蹊蹺的生產線。」

「無非之後再多花點時間排查。」門羅律師的聲線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禮,「隻要不是拖得太久,他們就算覺察到風吹草動,也冇法馬上轉移走一條已投產的生產線。」

金朗尼亞機械製造廠是南碼頭區一家製造中高階生活機械用品的綜合企業。

近幾年,它們實現了大量新興實用專利的產業化和市場化,通過一係列降本增效的手段,讓很多原本隻在富人家庭中流行的物件變得平易近人,進入了中產視野。

三名紳士和兩名警察穿過這一帶大雜院式的工人住宅,大街的轉角處有連續十多棟商戶被出租,用作金朗尼亞機械製造廠的行政辦公用地。

玻璃落地窗內大片大片的溫暖燈光把街邊照得通亮,工廠主斯坦利和一年輕女子對坐在台階旁的遮陽傘下聊天,桌上的餐盤裡放著從接待吧檯端出的精緻小食和雞尾酒。

「晚上好,尊敬的杜邦先生、門羅先生。」看著杜邦一行走進,斯坦利站立躬身。

這位工業紳士穿著較為正式的加厚西裝,錚亮的古戈瓦限量款皮帶將滾圓的小腹繃得緊緊的。

杜邦淡淡地報以迴應,繼續按照工作流程出示證件。

這位古典吉他手,在有知者隊友麵前尚且表現出了一絲憂鬱和平易近人的特質,對待外人則幾乎是淡漠又刻板。

斯坦利卻是笑得鬍鬚抖動:「長官們不必這麼嚴肅,需不需要先喝點什麼休息一下?」

「尤莉烏絲?」範寧的目光從一開始,就落在了這位披著紫紅色呢子大衣,腳踏高筒皮靴的美貌女子身上。

正是上次在普魯登斯拍賣行門口偶遇的,聖萊尼亞交響樂團的小提琴首席。

怎麼回事,自己最近老在校外的其他場合撞到這個傢夥?

「親愛的女兒,你認識這位長官?」

斯坦利本想組織語言,和杜邦繼續寒暄點什麼,看到這兩人對視的目光有點異樣,馬上笑著開口問向尤莉烏絲。

「是我的同學。」尤莉烏絲迴應父親,並在幾秒後綻放出甜美的笑容:

「冇想到能在美好週日的晚上遇見您,範寧先生,還有幾位長官,歡迎來我們家族產業指導工作。」

-進,重複拉扯太陽高溫的過程,無數血肉爆燃而起,又有更多的手指生長。突然在僵持的某一刻,這些扭曲的器官生長的勢頭大幅萎縮。想必是辛迪婭那邊已經切斷了所有學生與經紀人或什麼祭台之間的靈體聯絡。白熾地高溫逐漸覆蓋住了經紀人的表層衣物,黑灰飄散,鮮血沸騰,幾個呼吸間,範寧自己的靈感就消耗掉了大半。感受到源頭的阻斷,經紀人神色終於開始慌張了:「一定要把自己的靈感拚到枯竭?」範寧淡漠一笑:「一定,你今天別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