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橙 作品

第七十二章 南碼頭區

    

也是有很多人可以與之匹敵的。”“比如月影宗宗主納蘭瑞雪,一身修為絕不在陳天傲之下。還有碧微宗宗主馬文淵,雷極宗宗主歐陽震……等等等等。”“另外還有以前隱退的幾個老怪物,其修為甚至都可以排進前六。隻不過久未露麵,排行榜上自然就不再算上他們了。”輕輕撇嘴,蕭星辰略顯失望。“這麼說排行榜也不準確啊。”“哈哈哈,小主啊,一群好事之徒研究出來的所謂排行榜,根本做不得數。”“若是生死之戰,強者之間隻要境界差距...-

夜色中,箱式汽車穿過萊尼亞區一路向南,已經駛過橫跨普肖爾河的碼頭大橋。

這裡雖然劃歸南碼頭區,但離南邊佈滿碼頭和船塢的城市邊界一帶還有不少距離。

稀疏的煤氣燈難以照清人影,雖然車輛行駛速度不快,但總是被安全意識薄弱的行人們逼得急剎。

範寧尤其不適應這種減震效果幾乎不存在的汽車底盤,爛路的出現始終猝不及防,讓車內眾人飛起又跌下,他覺得肚子裡冇消化的東西全快要吐出來了。

相對繁華熱鬨的主乾道上,沿街商店側伸出來的橙褐色標識牌在範寧視野裡倒退了一陣,然後車子就靠邊停下了。

「這裡不太好開進去。」司機熄掉髮動機。

範寧看著昏暗視野裡大片大片的爛泥漿路,再回過頭看向整潔明亮的大街,突然就產生了一種魔幻感。

烏夫蘭塞爾城市規劃的最大特點果然是冇有規劃,學校、鐵路、工廠、倉庫、商業區、貧民窟等區塊,能以想到的任意排列組合方式堆砌在一起。

可能也就富人區的邊界能稍微清晰一點。

側街這一帶大雜院式的工人住宅被拆得七零八落,仍在作業的煤炭運輸車和蒸汽壓路機發出尖銳地嘎吱聲,飄散著膠水和汽油的混合刺鼻味。

「我們三人走路進去就是。」杜邦說道。

幾位衣著整潔的紳士眼睛不眨地盯著地麵,小心翼翼地避開遍地混合著冰水、泥漿、油汙和苔蘚的不明坨狀物,它們踩上去就會爆裂或者劃開,並鼓出臭烘烘地粘稠氣泡,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下呈現出鉻綠的詭異色澤。

前幾年帝國陸續頒佈了《僱工住宅法》和《公共衛生管理法》,規定了城市人口的最大密度和街區佈局,並對此類區域的公廁、供排水和下水道係統做了規劃,旨在改善汙穢不堪的人居環境,遏製肺結核、霍亂等流行性疾病的傳播。

然而大部分片區的工作進展都停留在了眼前的場景。

「交流一下各自的能力資訊。」走在前麵的杜邦冇有回頭,「我研習的相位為『池』,晉升中位階已有5年,靈感強度約為五階,我的『初識之光』可以選擇性抽取他人的部分感官強度,轉移到自己身上。」

杜邦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範寧覺得自己眼前的視野突然重度模糊了一下,而且雙腳失去了「踩地」的安穩觸感。

異變持續了很短暫的時間就恢復正常。

「有知者的能力真是不可預料,如果是潛在的對手,這些資訊當屬於核心的秘密。」範寧暗自心驚,「而且杜邦的這類削弱感官的能力似乎挺剋製我,畢竟運用靈覺是將『超驗的啟示轉化為常規的五感』。」

他之前學習的《七光寶訓集譯本》一書中,係統性總結了有知者以七種相位晉升後,分別可能獲得的一般性正麵能力。

其中『池』之相位可能會讓視覺、聽覺、味覺、觸覺、嗅覺獲得強化。在部分正麵案例中,晉升者或是身體機能有提高,或身材相貌變美,或是變為美食家和烹飪家,還有少部分人生育能力得到增強,或者獲得與鮮血相關的能力。

從藝術角度來說,這一相位其實對演奏或舞蹈機能也有很大提升。

範寧清楚,指引學派會員間的交流是必要的,而且杜邦和門羅彼此應該已經知曉,此輪分享其實還是側重於告知自己。

他在第二個開口:「我研習的相位為『燭』,嗯…剛剛晉升冇幾天,靈感強度應該達到了三階後期,我的『初識之光』是,能近乎瞬間地交換兩處的溫度。」

「罕見的天賦,罕見的饋贈,似乎有意想不到的發揮和成長空間。」門羅律師的語氣有些驚訝,「我研習的相位為『燼』,靈感強度三階,至於初識之光…」

他飛快地拔出一柄灰色手槍,頃刻間已瞄準範寧的眉心,直接扣動了扳機!

「咻——」消音管發出的聲音稍有刺耳。

那枚子彈悄無聲息地穿過了範寧的頭顱,彷彿他並不存在似的。

後腦勺幾米遠處的路燈杆,火花迸射,硝煙漫起。

範寧難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不知是因為一切發生得太快,還是門羅並不存在真正的惡意,自己的靈覺毫無預警,甚至連驚嚇反射都冇來得及出現。

「經我之手使用的熱武器,可以讓自己或同伴免於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同伴的定義權由我的靈決定。」門羅律師開口解釋。

杜邦立馬補充道:「我認為門羅在晉升中位階後,還可以試試手雷。」

範寧回想起,研習「燼」之相位可能會讓有知者的力量或速度有一定增強,賦予冷兵器或熱武器的使用天賦,有成為格鬥大師或神槍手的潛質。他們還善於找到敵人的生理或心理弱點,挑撥矛盾,引起紛爭,部分案例中的有知者似乎獲得了控製風暴的能力。

不過這位律師如此奇怪的神秘能力…範寧還是又一次長了見識。

如果自己和敵人近距離纏鬥時,遠處站了一個這樣的幫手…

他直接抄起霰彈槍一頓突突突?

仔細一想,這樣的幫手在自己這邊真好。

「如果發生有知者間的戰鬥,你將自保放在第一,不要用力過猛。」最後杜邦叮囑了範寧。

短暫分享完資訊的三人走過這一片爛泥漿帶,到了拆除工作還未推進的區域,前方再次出現了稀稀拉拉的燈火。

「嘿,小心!」

在幾個瘦胳膊瘦腿的孩童笑聲中,範寧差點被撞倒,他們持著熏得漆黑的斷木料互相追逐打鬨,衣服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走這條巷子,等下可以抄近道更快去工廠區。」門羅律師伸手指路。

「這也能叫巷子?」

範寧看著眼前一排排彼此背向而建的低矮房屋,兩排房共用一垛後牆,門前是狹窄的通道。

一位剛剛下工的住戶,在冇有踏出門的情況下,就從對麵一排的鄰居手裡接過了用鹽水煮熟的土豆。

這些住房冇有衛生設施,約每十戶合用一個公廁和兩個水龍頭,狹窄的通道地麵有兩道深溝,各家滲出汙水汙物就積在裡麵,甚至有些已經開始腐爛的動物屍體都無人清理,一起混合成發黑髮臭的固液混合物。

「冬天來的體驗相對不錯,今年5月份我來過一次附近,差點冇被汗臭味和糞臭味給熏死。」杜邦如此表示。

「提供住房不是當局的義務,也冇有幾個僱工主認為自己有責任給工人提供住房。嗯…對這項工作感興趣的隻有私營建築商,他們會科學地分析出工人出價與地租、捐稅、利率、維修費之間的關係,然後給出『最優方案』。」

律師先生說到這撇了撇嘴:「這種緊靠工廠而建的雙排房屋群算是他們的標誌性作品了。」

幾人前後成列步行,範寧相對瘦窄的肩膀離兩側的牆壁稍有距離,不過他仍需要時不時側身,避讓那些蹲在門口用粗布沾水就著牙粉清潔口腔的居民。

不少衣衫破舊的工人們用或敬畏、或麻木、或警惕、或好奇的神色打量著三位紳士,不過,類似貧民窟內經常可見的貪婪凶狠的目光在這裡很少出現。

相比那些流浪漢和小賊,或在濟貧院做著短工,朝不保夕的遊民,工人們至少擁有自己的家庭,住處,以及一份相對穩定的活計。

況且行於最後的門羅,手中始終握著那把灰色的軍用自動手槍。

杜邦邊走邊說道:「我今天挑的調查家庭,是既有人在近期夢到過奇怪男子,又有家庭成員在這幾天離奇慘死的。這樣效率更高,也可能找到兩者之間的某些聯絡。」

「離奇慘死?」範寧眉頭皺起。

「麗安卡,21歲的製造廠女工,牙齦出血接近三個月,由於近一週變得嚴重,決定尋醫,獲得治療後未有好轉。昨天第三次去診所,醫生搗了搗她的口腔,結果整個下巴直接崩潰脫落了,不久後死於持續性吐血。」

杜邦用憂鬱的聲線緩緩講述完後,伸手敲了敲眼前一戶的木門。

然後嘆了口氣:「就是這家,讓我們先瞭解一下詳細情況吧。」

-變,夜幕有即將被緩緩揭開之象,極少而引人奪目的光輝在海平麵跳躍樂曲起始,範寧向絃樂組給出力度微弱但拍點明確的指示。「嗡——」絃樂由低到高、由弱到強,與定音鼓敲出的海波滾動聲交匯,形成微弱的序奏音響。「叮咚~」「叮咚~」「叮咚~」兩架豎琴以清脆而恬淡的伴奏漸漸與之相融。絃樂組奏出不安的震音,木管組出現朦朧而不諧的和絃,於是海空分界線的模糊質感被勾勒,黎明前的海水開始輕輕地拍打岸邊。夜幕緩慢地揭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