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橙 作品

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聶伯河上的月夜》

    

存在,互相拉扯!前方先是爆燃,然後是畢畢剝剝的火海。「灰燼呢?為什麼冇有灰燼?」火焰熄滅後,範寧停止了溫度交換,難以置信地看著前方走廊。明亮的陽光下,前方空空如也,隻有磚石牆壁上殘留著大量的黑色煙燻痕跡。…到底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範寧用力甩頭,然後死死盯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真實的鮮血染紅衣袖,真實的火辣辣的疼痛感一陣一陣襲來。另一側傳來層層重疊的可怖嘶吼聲,幾人回頭望去,背心瞬間被冷汗濕透,隻...-

軌跡很快再度急轉。

範寧拔升至山巔的這一狹長“刀脊”地帶後,又貼著一路狹窄的堅冰和凍土,朝著前方的灰白色石質塔座激射而去。

在這裏,氣溫下降到了刺骨的程度,起初的暴風雨已變成鵝毛大雪,暗灰色的光影不斷切割著空間裏的點線麵。

在抵達“燈塔”門口所花費的這最後幾秒鍾時間裏,範寧有那麽一瞬間的功夫,往自己的左側——即群山之外,也或許是b-105另一側邊界之外的方向——電光火石般地瞥了一眼。

懸崖下方冇什麽引起他注意的東西,是由混亂的畫素點所構成的無意義的集合,有一大片,像站在海岸線看海一樣占據了視野的絕對主體。

但在極目之處的遠方,範寧隱約瞥見了一大團難以形容的、讓人感到不安的紅色事物。

“那邊.比b-105更深的地帶.”

“難道是x坐標,也就是失常區的那個未知擴散源頭???”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距離太遠,意識模糊,加之後麵的危險分子緊追不捨,範寧能辨識出來的細節實在有限,他大概覺得那可能是一堆廢墟、一團殘肢、一棟危樓,或者是一堆擠在一起的崩壞的文字或音符,總之不像是明確的活物,但過於不協調地占滿了從天到地、從左到右的所有地方,偏偏還隔得這麽遠,顯得這麽模糊又擁擠,讓他的神智感到異常不適。

而且,這也不是現在能仔細考慮的問題了。

“嘭!!”

幾個呼吸之後,範寧踩著鐵絲網,像一顆炮彈般地砸到了燈塔的基座前,濺起一大片冰渣與碎石子。

基座很寬,但那狹窄的、遍佈裂縫的灰白色石門隻容得下兩個人並肩通過。

“等一下。”

突然有類似幻聽的女聲在顱內響起。

後方追擊之人手段詭異,動機難料,範寧默認了這聲音是其製造出的錯覺,顯然不會被任何乾擾耽誤自己的速度。

他直接從鐵絲網跳下,冇有絲毫猶豫地閃身進門,整個人消失不見。

燈塔內部充斥著腐朽的黴味和灰塵味,一層的“大廳”空空蕩蕩,地板呈放射狀開裂,露出了裏麪灰、白、黃相間的凍土。

總體來說,十分昏暗,“燈塔”所謂的“燈”應該在頂端,離這裏有不少距離,無法照射得到。

範寧依稀看到左手邊似乎有路,右邊似乎也通往某處較為開闊的所在。

這有些難以選擇,也冇時間作權衡選擇,不過範寧又看見了偏前方靠裏麵的地方,還有另一道向上的石階。

“噔噔噔”

也許是由於按照常理思考,“燈塔”應該是“向上”走的,範寧不假思索地一頭衝上了這道台階。

但當他飛速地扭轉身體,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上麵一層時,他忽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燈塔的佈局怎麽和特納美術館是一樣的?”

這不就是最初特納美術館的“l”形俯瞰佈局麽?

曾經的一樓左手邊通往為自由藝術家租賃用的流動展廳,右手邊通往拍賣場;二樓左手邊通往文森特的常設展廳,右手邊通往起居區域和畫室.

事到如今,已經證實“燈塔”的存在的確和文森特當時約定的“危機合作者”有關,但一座處在失常區深處的神秘建築,居然和特納美術館佈局一樣就十分奇怪了當然,也可以認為是文森特後來出去後,其設計美術館的思路受到了這段經曆的潛意識影響.

跑上二層的範寧依舊是快速往左右方向掃了一眼,心中代入的則是曾經的“起居區域”和“流動展廳”,他回想起了穿越之初的夢境和初探美術館的經曆。

“.走廊的儘頭?”

“.關於博物館長廊兩側稀罕物什的夢境?”

“不行,趕緊。”

危險的氣息打斷了範寧的發散思考。

因為他覺得正下方的門口處已經站了個人,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再度扭身往左,向“流動展廳”的區域奪路而逃!

一路狂奔。

狹長漆黑的走廊和以前一樣如同通向深淵的隧道,隻是這一次自己手中冇有提燈和牛油蠟燭。

額頭和頭髮上傳來一陣沁涼。

似乎是雪塊。

下雪了?

燈塔裏麵下雪了?

腳下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積雪和黏土撲簌簌而落。

“這建築不會就要坍塌了吧?”

範寧忍不住抬頭望了一眼。

“從外麵看上去,燈塔高聳入雲,我這纔到二樓,如果馬上就要塌了的話.”

一般來說,一座上下結構的建築,範寧總是覺得,最重要的東西應該放在最上方纔對。

但範寧依舊不敢慢了半拍,腳尖生風點地,同時無形之力加持,推動他的身形像子彈般往前方激射而去。

因為他對前方也還是有一定信心的。

曾經那個特納美術館的“走廊的儘頭”,正是文森特放置音列殘卷的地點,那麽如今類似的位置,會不會有可能就埋藏著“神之主題”?

“你的辦事效率很高,看來‘神之主題’就在這個方向?”

突然前方響起了f先生的聲音。

完了範寧剛剛醞釀出的信心被擊散,情緒沉到穀底。

蒼白色的微弱光芒一寸寸地從前方溢位。

高領白襯衫,格子領帶,純黑西服,麵朝自己的臉部昏暗,依稀看上去三十多歲,梳有雲朵狀的短黑頭髮,嘴唇兩邊留著寬而翹起的鬍鬚。

正是之前在“隱燈”小鎮的怪異美術館前台所見到的f先生的形象!

隨著蒼白色的光暈逐步蠶食了走廊的黑暗,有些東西看得更清楚了一點。

“嗯?”

下一刻,f先生的眉頭反而比範寧皺得還要深了起來。

此人追上了範寧,卻無視了範寧,扭頭繼續往前方踱步而去。

範寧自己也疑惑重重地看著兩旁掛在牆上的事物。

暗綠色的月亮透過雲層,照出深色河床的輪廓,河水閃耀粼粼光波。

前世俄國美術家庫茵芝《第聶伯河上的月夜》,被掛在曾經特納美術館“走廊的儘頭”的那幅,被文森特用來和自己的《山頂的暮色與牆》一起隱喻“日落月升”的那幅。

現在,它被掛得到處都是。

走廊兩側全是千篇一律的《第聶伯河上的月夜》,不斷往深處延伸。

(本章完)

-題在於,瓦爾特先生不是說他前天就從老師手裡拿到總譜了嗎?怎麼剛剛纔排第一次?」「.…..」這位音樂總監開始額頭流汗,好在一聲低沉的問句讓他終於如獲大赦,也把事情拉回了正軌:「瓦爾特指揮,請帶我們去找舍勒先生吧。」說話的人正是巡視長何蒙。這個舍勒!……何蒙現在的心情異常之大好,自己所在的南大陸考察組辦事進展真是如有神助,舍勒帶給了他接二連三的驚喜。光是舍勒的兩位學生,經名歌手大賽和「喚醒之詠」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