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橙 作品

第四章 門

    

莉烏絲她自己也是參與首演的樂手,還是小提琴首席的身份!一場交響曲首演的成敗,作品和樂團至少因素是各占五成的。即使她冇有維護安東教授藝術人格的義務,即使雙方在藝術觀念上相左,但她放任媒體這樣評價首演,無疑同時也損害了聖萊尼亞交響樂團的名譽。「極端的推卸責任,以及把交響樂團的排練之風搞得烏煙瘴氣。」這是事後範寧私底下和安東老師說的,隻可惜當時的自己除了坐在台下全程聆聽外,不具有任何可以實質性幫到老師的...-

範寧此言一出,兩位小姑娘眼眸中都露出了一絲驚懼之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自己臉上也是驚疑不定。

如果這裡的每個裝置藝術展廳都是圓形,而這裡卻是稍癟的橢圓,那的確可能是後來被人為加厚過。

未必此行真的碰上了三流媒體上經常報導的那種都市傳說或市井奇聞?...比如,牆壁裡砌了一具屍體之類的?

要不要把它弄開?

「你們說,特巡廳來過這裡冇有?」範寧陷入思索。

現在他逐漸覺得,比起那些生活在陰影之下,終日躲藏行事的隱秘組織,自己目前最忌諱的反而是特巡廳,考慮什麼問題第一想到的就是他們。

想想自己穿越後的第二天,進出美術館就在他們的監視之下,還被跟蹤了…

「他們既然連音列殘卷都取走了,外麵那堆過於顯眼的雜物,不可能冇有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希蘭徐徐分析道,「但我認為,這股奇怪的惡臭,他們並冇有聞到過,現在階段的秘儀隔絕效力已經這麼弱了,連瓊這種低位階『鑰』相有知者都能察覺,如果他們發現了這麼大的異樣,怎麼可能不把這裡翻個底朝天呢?」

範寧輕輕點頭表示認可:「你的意思是說,惡臭逐漸變濃的這半年,他們並冇有進來過...或者說,他們最後一次搜查的時間,也許離我上一次過來都有一段不短的時日了...」

希蘭跟著點頭:「具體時間我們無從得知,但他們過來時,這裡要麼就冇有味道,要麼就比你上次聞到的還輕,隻算『異味』而非『惡臭』,在這樣一棟年久封閉的建築物裡屬於合理的程度...他們除了拿走音列殘卷,一定搜查過這堆雜物附近,甚至由於過於奇怪,還是當作重點區域搜查的,但那個時候秘儀的隔絕效力還在全盛或剛剛開始衰減的階段,他們的靈感冇有任何收穫...」

範寧低頭考慮了一陣:「瓊,你能不能找點建築工或泥水匠過來,人不用太多,兩位差不多了,主要是一定要可信,交代後就不會到處聲張的那種。」

「確定要弄開看看嗎?」瓊向範寧做詢問確認,「人的話不是問題,我可以找到幾位更忠誠的,幾代人都為家族效勞過的園丁工匠過來。」

「確定弄開。」範寧說道,「要說特巡廳再也不會造訪這裡,我是不信的,隻是時間問題…」

裡麵既有可能是利益相關的秘密,也有可能是未知的危險,但現在這麼被動等待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裡是父親的美術館,而且鑑於曾經拿到「無終賦格」移湧路標的經歷,範寧還是更傾向於前者的可能性。

過了接近兩個小時後,兩位帶著工具的泥水匠穿過層層雜物,來到了這個房間。

他們在範寧的授意下砸掉了幾處玻璃櫥窗,然後挖掉牆壁上的石灰,並用工具砸掉了淺層的水泥。

水泥之後自然是黃紅色的牆磚,工人向範寧遞去了詢問的眼神,得到了繼續的示意。

牆磚被拆除,而後又是水泥,這時範寧發現敲落下來的某些水泥殘塊是有洞的,地上的殘渣中也有一些寶石的碎片,並且空氣的粉塵中還夾雜著極少量紫色與白色的異質色彩。

在此期間,兩位小姑娘又表示自己短暫聽到了某種尖銳的密響,但仍舊不能確認是否來源前方,因為她們分不清音源究竟來自外界還是腦中。

隨著一鑿鑿的深入,一張羊皮紙掉了出來,但不可避免地被弄碎掉了,待得範寧把它拚起時,發現其上畫的大概是一盞燈的輪廓,但特殊的地方在於,繪製者用羽毛筆的墨水填滿了它的內部,看起來是純黑一片,除輪廓外冇有任何細節。

「瓊的感覺還挺準的。」範寧捂著鼻子在一旁悄聲說道,「這堵牆壁裡麵的確被佈置了一個祭壇,隻是,你們知道這上麵是什麼見證符嗎?」

一盞…黑色的燈?不過這隻是佈置秘儀的人選擇的見證之主,不一定和牆裡的東西有關。

希蘭和瓊同樣捂著口鼻,茫然搖頭。

目前的味道已經臭得令人窒息了,雖然捂住口鼻冇有一點幫助,但在這種情況下人的手總想做點什麼。

兩人稍微騰挪了下腳步,站到了範寧身後,如今的場景幾乎讓三人都做好了工人從牆裡挖出一具腐爛屍體的心理準備,兩位小姑娘雖然都是有知者,但預想到這一類場景,心中本能地有些抗拒和膽怯。

可當泥水匠鑿進去一米多深時,眾人看到的不是屍體,而是…一扇封死的黑色的門。

說它是門也不太準確,它隻有一米寬,一米半高,而且泥水匠鑿牆並非從牆根開始,這意味著它並冇有落地,而是…懸在牆壁空中的。

倒像是一麵封死的窗。

此刻範寧真的有些疑惑了。

敲掉淺層水泥後是牆磚,牆磚拆掉後又是水泥,再是這個隱秘夾層中的小門,這自然意味著當時有人想掩蓋門後的秘密,他用水泥封死後,佈下隔絕秘儀,又在外麵額外修了一堵牆,因此房間從圓形變為了橢圓。

如果說這是某個秘密通道的話,這麼進去,走個六七米深…

不應該是隔壁對麵另一間裝置藝術展廳嗎?

工人在範寧的指揮下,花了點力氣把門砸開,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通道。

在靈覺探進去未發現異樣後,範寧先是伸手摸了一下通道壁,粗糙乾燥,手指上也未沾染上什麼汙物。

想不到這個通道還挺乾淨整潔,倒是和範寧因為惡臭而先入為主的猜測不一樣。

冇光線?難道隔壁的展廳夾層也有一扇同樣的門冇開?

「我們進去看看吧。」範寧把提燈擱穩後,用手撐著翻越了上去。

裡麵的空間對身材正常的人來說還是較為寬敞的,雖然不能站著,但蹲下、臥倒或轉身都有較大的騰挪空間。

「我跟你一起。」

範寧進去之後,回頭伸出了手,再把試圖翻越的瓊也拉了上來。

兩人蹲行著往前挪了十小步,約兩米的距離。

這裡麵的臭味冇有比之前更濃,也冇有更淡,因為已經令人極度作嘔了,超出了鼻子的上限。

瓊將提燈探了出去,準備驗證一下是否隔壁的裝置藝術展廳也存在一個這樣互通的門。

但是光線照出的不是門…是一口井。

「你先幫我把提燈懸在井口吧,我稍微下去看看。」範寧交代完後,轉了個身,扶著己側的鋼筋樓梯蹬了下去。

瓊依言照做,舉著提燈,正當範寧的腦袋逐漸消失在昏暗裡時——

門外麵傳來希蘭的一聲冷喝:「卡洛恩,瓊,你們兩個在裡麵做什麼!?趕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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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城市精神病人委員會醫院』前身的濟貧院名,我認為再費費時間,應該可以查到,畢竟這在近一百年來都是社會學家們關注的熱門領域…」雖然醫療體係從濟貧院獨立出來後,接收對象變成了城市所有貧民病患,與原濟貧院一對一的對應關係逐漸消失了…但剛開始分離出時,第一批服務的醫療對象,應還是和原先人員有大量重合的,冇有誰去故意打亂錯開。隻要能查到名字,就可分析出下一步的線索,比如『這個濟貧院是否還存在』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