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甦氏身份

秦荽隻以為大戶人家的女子出門不容易，如今看來，各有各的難處，便是如今世道對女人不公，約束太多。如今因自己的多疑讓兩個長輩難受，秦荽有點兒像闖禍的孩子，不自覺朝蕭辰煜身邊靠了靠，她大約也未曾發覺，不知不覺間，她開始依賴蕭辰煜了。蕭辰煜垂眸看了眼妻子，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笑著對兩位長輩道︰“兩位長輩還是坐下慢慢敘舊吧。”有了人打岔，她們便相視而笑坐下，傷感也去了一半。秦荽略帶感激地看了眼蕭辰煜，蕭辰煜頗...-

以前的甦氏不敢說，秦荽不願理會俗事，幾乎見都不見他們甦家人。

麵對如今強勢且冷厲的秦荽，眾人都有些心驚。

甦老太揮了揮手，讓眾人都先出去，她有話和秦荽單獨說說。

甦老二走了過來，一把將地契抓住塞入了袖子口裡，還惡狠狠瞪了眼秦荽才往外走去，而甦強看著他將地契拿走，衝上去就要搶回去，好在甦強的父母立刻將人拉了出去。

院子裡傳來甦老大夫婦和甦老二夫婦的咒罵聲，甦強也加入了戰鬥，而甦強娘顯然拿捏著最大的籌碼，罵道︰“你們連個兒子都冇有，那茶樓本就該給甦強，他是甦家長孫，別說茶樓，以後這個家都是他的，你們爭什麼爭？”

甦老太本來在斟酌該如何說，卻被外麵的人吵得頭疼，忽的站起身走到門口叉腰對著院子裡的子孫媳婦便是一頓吼，外麵的人隻剩下瞪眼，卻不敢再說話了。

秦荽想不出甦老太還有什麼籌碼，但看得出，她對於鋪子和銀子都勢在必得。

“你大約不曉得，我家對你們母女是有大恩的。”甦老太的話如同一聲悶雷炸響，有些事隱約有呼之慾出的感覺。

“外祖母請詳細說說，究竟恩在何處？”秦荽裝作已經被嚇到的樣子，態度都客氣了許多。

“你娘並非我生的。”甦老太看了眼震驚的秦荽，眼神頗為得意，也有些許不屑，畢竟還是小姑娘啊，這樣的事一出，她肯定就懵了。

隨著甦老太的講述，秦荽慢慢瞭解了甦氏的事，是她前世絲毫不知的事。也難怪，甦氏和甦家人都不像，若非她那出眾的容貌，當年也不會被秦雄飛看中。

甦氏的母親是個外地女子，說著聽不太懂的話，當時甦氏也才兩歲，跟著母親流浪到了甦家，甦氏母親病入膏肓，便將女兒托付給甦家，然後自己獨自離去。

秦荽明白甦老太所說的恩德，那便是養育之恩。

可她對於甦家人冇有好感，不覺得他們會平白無故養一個女孩，便問︰“她未曾留下銀錢或是別的話？”

甦老太臉色稍顯僵硬，支吾了一句︰“她們母女流浪過來的，哪有什麼銀子？不過是一塊銀鎖值點錢罷了。”

秦荽不願意去糾結銀鎖去了何處，要麼是甦老太收了，要麼是賣掉了。

“那就冇有留下什麼話？比我我娘是哪兒人？父親是誰？母親是誰？”秦荽又問。

“唉，她當時臉色慘白，又是冬夜裡，我們不過是開門讓她們進屋裡喝了碗熱湯，歇了一晚上，她看我們一家人好心，便將孩子托付給我們，還說若是她冇死就來接孩子，若是冇來，那就當成我們家的孩子養。”

顯而易見，人死了。

甦老太又道︰“半年後，你外祖父去縣城碼頭乾活，聽到了一個訊息，縣裡來了個外地女匪，那女人躲藏了快四年，被髮現時身上全是傷痕，早就死透了。”

“你外祖父嚇得趕緊回來，對外便說孩子是他和人偷情的孩子，如今抱回來當親閨女養。有人說閒話也被我們好好修理了一番，最後也很少人提及你孃的身世了。”

秦荽瞪圓了眼楮聽天書般聽完甦老太的話，隻覺得半信半疑，究竟甦老太的話有幾分真，有幾分可信？

甦老太見時機已到︰“我們一直膽戰心驚將你娘養大，後來確實也來往的少了，我們也怕有一天你孃的身世被人翻出來，我們家也要跟著遭殃。”

秦荽用細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麵，發出輕微的篤篤聲，沉默良久，她才說︰“也就是說，我娘知道她的身世，所以才任由你們將她賣掉，也任由你們這幾年欺負她？”

甦老太有些傻眼，難道不是該對他們感激涕零嗎，畢竟他們甦家冒著性命危險將甦氏養大的啊。

“地契已經是甦強的，我不沾惹這事，你們自己是鬥也好，爭也好，自便。”秦荽對於眼前的老太婆毫無任何感情，說出的話也冷冰冰的。

“至於我母親小時候的東西，你若是有就給我送來，若是冇有便也罷了。你也莫要想著拿那些東西來要挾我，我的母親心軟，可我不一樣，我甚至不會讓你們見到她。”

“另外，你賣我孃的事，這賬我這裡記下了，我娘欠你們養育之恩，你們也不要想著我能還。”

甦老太完全懵了，她拿著這個把柄在甦氏麵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麼這個小丫頭就不怕了呢？

秦荽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冷聲道︰“至於我娘生母的事，你們也毫無根據，誰信？即便是要信，若是有人追究起來，那你們甦家也一個都逃不掉。這一點我決對保證。”

甦老太顫抖著手，指著秦荽搜腸刮肚想要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她，可秦荽的眼神太冷，甦老太橫行了一輩子，居然有些怕了。

外麵再次起了鬥爭，甦老太站起身走了兩步，又回頭惡狠狠瞪著秦荽，似乎想要吃了她一般︰“秦荽，你一個冇有兄弟幫襯的女人，就連你老子都不要你們了，你現在連我們家也得罪完，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人，一輩子都要倒大黴的。”

秦荽站起身︰“我以前未曾和你們做過親戚，以後自然也不會指望你們，若是你們不上門來打秋風，我便是阿彌陀佛了。”

外麵的戰鬥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勢，甦強仗著身強力壯些將二叔按在地上，終於將房契搶走了，而甦強娘攔著黃氏和甦小妙，三個女人打成一團，甦強的父親站在一旁著急跳腳，實則隻是乾吼不動手拉開眾人。

甦老太過去，一人一個耳光，將在秦荽麵前受得氣統統發泄到了兒子孫子身上。

等她製止了這場鬨劇後，這才往地上啐了一口帶著甦家人揚長而去。

不過，稍後甦強又找藉口回來了。

他很擔憂地秦荽將借條交給甦老太或者甦老二，秦荽笑著保證︰“你放心，欠條我絕不會交給除你以外的甦家人。不過，你若是自己擺不平你二叔，那就是你自己冇用。”

甦強若是早先對這個漂亮的表妹還有些癡迷，如今他早就不敢有絲毫那樣的想法。

走出去後，甦強隻覺得這欠條也許是個禍患，他想著乾脆將銀子給了她算了。可一想著幾十兩銀子就這麼交出去又實在捨不得。

甦強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本想著欠款便一直欠下去，隻要他態度好些，不像二叔之前對她們那般無情就好。

-輕輕拍打秦荽的後背安撫她。“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秦荽有些安心地在蕭辰煜的肩頭蹭了蹭，也伸出手抱著蕭辰煜的腰。“自然是想你了，昨夜未睡，乾脆看了一夜的書，等到可以出門的時候我便回來了。”秦荽在蕭辰煜的懷裡笑出了聲︰“以後人家都要笑話你了。”“笑話什麼？我可是新婚啊，誰敢笑話？”說完，低頭親吻妻子，手也從輕拍後背的安撫變成了曖昧的撫摸。秦荽很快便沉淪在蕭辰煜的火熱與柔情之中，她都覺得很奇怪，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