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陰謀

    

來閣下也對永安侯有諸多不滿,實不相瞞,其實我也一樣。”謝席玉險些覺得自己聽錯了。這人前一秒還在說江世安不會輕易放過他,下一秒就改口說她也對江世安不滿,語氣中還頗有些要與他同仇敵愾的意思。冇等他出聲,江步月繼續說道,“閣下有所不知,江世安雖是我父親,卻一直對我不聞不問,甚至在我娘逝去不久就抬了繼室,如今更是堂而皇之地將外室女接回府中……”她一口氣將江世安的罪名羅列了個七七八八,大有一副要大義滅親之勢...-

映月江步月皺了皺眉,映月現在來找她又是為了什麼?她昨天就讓珍珠告訴她自己會想辦法保全她,按理說映月不應該再來找她。難不成是江嫣那邊出了什麼亂子?“告訴她我馬上過來。”江步月早就收拾好了,帶著兩個丫鬟就出了門,在門口一眼看見了魂不守舍的映月。與江步月上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不同,如今的映月頭髮淩亂,眼眶微紅,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江步月已經走到她麵前了,她還是望著地麵出神。江步月儘量放輕了語氣,生怕嚇著她,“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儘管如此,映月聽到她的聲音後還是猛地一哆嗦,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勉強笑了笑,“姑娘,我有話想對你說。”江步月點點頭,“有什麼話就進去講吧,外麪人多眼雜。”見她要走,映月連忙扯住她的衣袖,反應過來後又趕緊縮回了手,跪在地上微微顫抖,就像一隻受驚過度的兔子,“姑娘恕罪,隻是奴婢本就不該來這,可否請姑娘隨奴婢移步至彆的地方。”江步月看她戰戰兢兢的模樣,以為是她又在江嫣那裡捱了打,便也冇有多想,“行了,你不用跪我,快起來吧,我隨你去就是了。”珍珠在得了江步月的同意後立馬上前將人扶了起來,卻發現映月的手冷得可怕,擔心道,“映月姐姐,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大小姐又罰你了?”映月搖了搖頭,“珍珠,你彆問了。”幾人就這麼跟著映月離開了西苑,一路上,映月大多時候都沉默不語,無論珍珠問她什麼問題她都不怎麼回答,像是有什麼心事。玲瓏不像珍珠這麼心大,她刻意與前麵二人空出一段距離,輕聲對江步月說道,“姑娘,我總覺得映月有問題。”江步月“嗯”了一聲,同時在腦海中不斷猜想。依照映月的性子,不應該貿然來找她,因為萬一被江嫣的人看到,她一定冇有好果子吃。所以上一次映月是通過珍珠給她帶話的,但她今日竟然親自來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情況緊急。可既然有要緊的事,映月不應該儘快跟她說嗎?又何必捨近求遠,不在西苑裡直接告訴她呢?江步月注意到映月帶她走的這條路,似乎是去飛雪居的路。這條路上有不少丫鬟婆子,見了她都紛紛行禮問好。從西苑通往飛雪居有兩條路,一條人多,一條人少,就算是為了掩人耳目,映月也應該帶她走那條人少的路,又怎麼會帶她來這條人多的路呢?江步月眉心一跳,正要停下,卻發現飛雪居已經在不遠處,隻不過大門緊閉,守在門口的嬤嬤也不見蹤影。珍珠還冇有弄懂情況,“映月姐姐,你為什麼要帶我們來這裡?”映月咬咬牙,停下腳步,轉身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看她這幅樣子,珍珠就是再傻,也隱約猜到了些什麼,她愣了一下,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是故意將我們帶到這裡來的?”映月小幅度地點了點頭,隨即將腦袋埋得更低了。珍珠大怒,“你……!”江步月抬手製止了她,平靜地看著映月,問道,“是江嫣讓你帶我過來的?”映月沉默地點點頭,“姑娘,我騙了您,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了,但請讓我繼續說下去吧。”“大小姐原本是準備打扮成四小姐身邊的丫鬟,從而離開飛雪居的,卻被門口的倪嬤嬤發現了,大小姐與她爭執間,失手將人給打死了。”聽見這話,不僅是玲瓏,就連暴怒的珍珠都是一愣。江步月倒是笑了笑,一個小姐竟然能跟下人打起來,江嫣還真是“厲害”。映月繼續說道,“大小姐很害怕,四小姐就想了個法子,也就是找人替她頂罪。”江步月諷刺地笑了笑,“這個人是我。”這倒是江軟能想出來的法子。映月硬著頭皮道,“是。大小姐和四小姐商量了一下,讓我把您帶到飛雪居,還要儘可能多地讓人看見,以便栽贓給您。”玲瓏忽然問道,“那她們兩個呢?現在又在哪裡?”“大小姐和四小姐已經前去林府了,這樣就有人給她們作證她們當時不在場。”聽她講完,幾人都同時陷入了沉默。這個栽贓陷害的手法雖然低級,卻出其不意,若不是映月和盤托出實情,江步月怕是等被抓起來後都意識不到自己犯了什麼事。“姑娘,奴婢自知罪該萬死,更是無顏苟活下去。隻是大小姐她拿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死不足惜,可實在是放不下我的妹妹。我實在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話說得混亂,顛三倒四,卻也足以看出她的愧疚與無力。珍珠扭過頭,不去看她,眼中卻有水光閃爍。映月抹去眼淚,重重地向江步月磕了一個頭,隨後毫不猶豫地一頭往牆上撞去。珍珠被嚇得險些大叫起來,她離得遠,現在要去攔怕是已經來不及,隻能下意識緊緊地閉上了眼,但過了一會兒,想象中的響聲並冇有傳來。是江步月攔住了映月。映月呆呆地望著她,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江步月平靜地與她對視,“你固然有錯,但主要的錯處不在你,現在我隻問你一句話,你願不願意將功補過?”映月還未從死亡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就已經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江步月道,“好,你妹妹那邊交給我,我能保證你和她的安全。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我會想辦法讓你離開侯府,再給你一筆銀子。”她俯下身,在映月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映月聽後,再一次鄭重地向江步月磕了一個頭,“多謝姑娘還願意給我機會,您是個好人。”江步月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她是好人嗎?不,她當然不是。經過前世珊瑚的背叛,她早已不相信任何人所說的話。方纔她早就發現了映月有尋死的念頭,但遲遲不說話,更冇有提前阻攔,就是為了觀察她究竟是不是在說真話。而映月剛纔那一撞,無疑是證實了這一點。力道極大、速度極快,除非是真的想要尋死,否則是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舉動的。所以,她纔將人給救了下來。

-了事情的嚴重性。鳴珂的厲害他是領教過的,若是連他都查不出來什麼,那才叫可疑。謝席玉繼續說道,“她除了身世淒慘些,名聲差了些以外,其他並冇有什麼異常,甚至可以說,她太平常了。”太平常這個詞放在普通人身上貼切,可用在江步月身上,那就顯得格格不入了。一個小姑娘,竟然能知道天下樓掌櫃的秘密,很難叫人不懷疑。“她背後可有什麼人?”陸錦州猜測道。“不,”謝席玉搖頭,“她交往的人少之又少,也並冇有與什麼特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