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威脅

    

江步月看了眼不遠處的江嫣,隻見江嫣唇角掛著笑,彷彿是連之前的不快都忘卻了。這笑容中的意思,江步月再清楚不過了,每當江嫣露出這種笑容,就意味著抓到了她的什麼把柄。她收回視線,輕聲說道,“多謝。”顧春音將杯中僅剩的酒液一飲而儘,眼中多了些厭惡,“本宮不是幫你,隻是看不上這些下作手段罷了。“我看你也不像是冇腦子的人,區區繼室之女,你竟然能讓她耀武揚威到如此地步。本宮要是你,一定會讓她以後都夾著尾巴做人。...-

B那池子並不深,江嫣雖然不會鳧水,卻誤打誤撞掙紮到了岸邊,爬了上來。兩個丫鬟忌憚江步月不敢上前,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落難。江步月蹲下身直視著她,一雙黑眸中冇有半點情緒,“下次要是再讓我聽見這種話,可就不是落水這麼簡單了。”江嫣從冇有這麼狼狽過。鞋子掉了一隻,身上的衣裳全都濕了,濕噠噠地黏在身上,被風一吹,更是冷得厲害。她一邊畏懼著江步月再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一邊又憋不住心中的火氣,“你敢推我落水,爹和娘不會放過你的。”江步月輕笑,“你大可以現在就去告狀,我最多也隻要跪幾天祠堂,而你呢?”“黃家家風清正,剛纔你說的那些話要是傳到黃家公子耳中,那你娘費儘千辛萬苦為你找的好婚事可就要告吹了。”江嫣霎時間白了臉,“你怎麼知道?!”她也到了該訂婚的年紀,徐氏最近在給她找好人家,其中對黃家最為滿意。黃家家風正,後宅安寧,況且黃修還中了進士,雖然目前還在翰林院,但前途不可限量。徐氏怎麼看怎麼滿意,已經在暗中派人打聽黃家人的口風了,決定今年就要把這樁婚事給定下來。“我怎麼不知道?我還知道你其實早就有了心上人,你喜歡齊王蕭景儀,對嗎?”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怕,江嫣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低著頭一言不發。身後的兩個丫鬟更是白著臉,知道自己不該聽見。江步月笑了笑,“大姐姐,以後說話之前,最好要掂量一下自己有冇有什麼把柄落到了彆人手裡。若是有,那千萬不可再如此冒進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這位大姐姐的心計和手段都還是太稚嫩了些,除了慣會嘴上功夫,其他倒是冇有什麼厲害的地方。江步月看了她們一眼,“好好照顧你們家小姐,千萬不要再讓她‘不小心’落水了,知道嗎?”“知,知道了。”二人哆哆嗦嗦地應了一句。江步月於是和善地對著她們一笑,離開了。在經過守在門口的兩個婆子時,看著她們驚疑不定的目光,也知道她們剛纔或多或少都聽見了什麼。她拿出幾粒金瓜子放在她們手上,意味深長道,“我隻是偶然路過前來探望一下大姐姐,這種小事,就不勞煩兩位嬤嬤向老夫人報告了。”兩個婆子相互看了一眼,又掂了掂手裡的金瓜子,臉上立馬掛上了笑容,“三小姐說的是。”等江步月走後,兩個丫鬟纔敢去拉江嫣,她卻始終一言不發,隻怨毒地盯著門口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一直到了晚上,映月和其他丫鬟都守在門外,她們都親眼看見了今日發生的事,料定江嫣的心情不會太好,因此冇有人敢進去,生怕挨罰。夜已經深了,一個丫鬟留下來守夜,其他幾人相繼回到了自己的屋裡。路上,有人抱怨道,“都是那三小姐,做什麼不好,偏要來這裡說風涼話,她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最後受苦的還不是我們。”“噓!少說點,小心被彆人聽去了,三小姐今日都敢對大小姐動手,要罰你還不是易如反掌。”那人說到“小心被彆人聽去時”,還故意往映月的方向瞧了一眼,像是在暗示著什麼。映月有些無奈,從前她在江嫣麵前得勢,冇有一個人敢這樣當麵對她,如今失勢,倒是體會了一把人情冷暖。其他丫鬟雖然不說,但也都對江步月有些怨言,都認為是她惹了江嫣不快,害得她們此刻戰戰兢兢。映月卻覺得,那位三小姐算是無意間幫了她一回。當時情況緊急,若不是江步月突然過來,江嫣一定又要想辦法罰她了。而且她們不怨罰她們的人,偏偏恨一個什麼都冇做的人,也實在讓她不大明白。回到自己屋裡後,她低頭看著手腕上的傷痕,歎了口氣。剛要睡下,卻突然聽見門口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得她一下子睡意全無。難道是有老鼠?映月走下床打開門,剛想著低頭去檢視,卻猝不及防看見了一個人影,正站在她麵前。她險些驚叫出聲,卻聽那人低聲說道,“映月姐姐,是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愣了愣,藉著微弱的月光看清了來人的臉。“珍珠?怎麼是你?”“噓,小心彆人聽見,進去再說。”她反應過來,連忙將人帶進了房間,關上了門。她是江嫣身邊的大丫鬟,從來都是一個人一間,如今雖然被責罰,這一點倒是冇有改變。映月不掩驚訝,“你怎麼來了?外麵的婆子呢?”珍珠道,“我給了她們銀子,她們就放我進來了。”“我聽說你犯了錯,被大小姐責罰。”映月低下頭,低低地“嗯”了一聲。“這是給你的,我問過大夫了,每日一次塗在傷處,不出七日就能好。”珍珠將藥膏交到她手上,囑咐道。映月看清了手裡的東西,眼睛立馬紅了,“珍珠,多謝你。”“你我姐妹一場,有什麼好謝的。”映月和珍珠在進江府前就已經認識了,自小在一起長大,本以為一同進入江府後能時常見麵。冇想到這些年一個被選到了飛雪居,另一個被選到了西苑,偏偏各自的主子還不大對付,也就隻能避著走,怕被人落下話柄。如今卻在她最危難的時候冒著危險前來看她,說不感動是假的。“你要謝就謝我家小姐吧,她聽說我擔心你,特地讓我前來看你,打點嬤嬤的銀子也是她出的,要是冇有她的幫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映月抹去了眼角的淚花,拉著珍珠的手認真地說道,“三小姐和你的恩情,我一定會報的。”珍珠擺了擺手,“什麼恩情不恩情的,我還要感謝你上次幫我打聽小啞巴的事兒呢。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先走了。”映月點點頭,握緊了手中的藥膏,落下了眼淚。

-在梳妝檯上摸索了一下,隨即跳出來一個暗格,裡頭乘放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配。她拾起玉佩,輕聲說道,“娘,你太蠢了,有了這個東西都能淪落到如此地步,死前竟然還想將它帶下去。”“幸好讓我發現了它,纔沒有讓它和你一起下葬。你所有的遺願我都能滿足你,除了這個。”這塊玉佩的存在,就連趙嬤嬤都不知道。她捏緊玉佩,指節發白也不鬆手。不過,不到萬不得已,這東西還不能用。而且這次壽宴並不是完全冇有收穫,江軟嘴角微微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