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秘聞

    

還在後頭呢。”若是讓這小丫頭知道江世安不僅今日會護著江軟,明日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稱江軟是盧氏所生的親女兒,這丫頭怕是會被氣死。“拋開今日這些事不談,你第一眼看見她,覺得如何?”玲瓏想了想,發現自己第一次見到江軟時,隻覺得這女子容貌雖冇有自家小姐出眾,卻莫名讓人升起保護欲,而當她落淚的時候,心裡更是揪著似的疼,不知不覺間就能奪去所有人的目光。江步月見她不說話了,好笑道,“你看,連你這樣的小丫頭都挑不...-

大燕的開國皇帝為了褒獎謝氏先祖立下的汗馬功勞,曾賜給他一座華美的府邸,親手寫下了牌匾,懸掛在如今的靖北王府之上。無上的榮耀之下,掩蓋著的卻是無法言說的悲哀。不知是不是殺伐太重,以至於惹上了罪孽,謝家幾代人大都命短且少子,彼時大燕有一位得道高僧,在路過靖北王府時連連搖頭。有人問他為何搖頭,他答,這裡殺孽太重,戰場上的亡魂都盤踞在這裡,經久不散,若非懼怕靖北王身上的煞氣,怕是要將這滿府的人都吞了個乾淨。當時冇有一個人信他,畢竟這是陛下禦賜的王府,龍氣加身,又怎麼會有亡魂?可當謝家的每一任當家人都英年早逝後,人們不得不信了。當時若是父母心疼女兒的,是決計不會讓女兒嫁入靖北王府,畢竟要守幾十年的活寡,可不是誰都能忍受得住這孤獨的。而到了謝席玉父親這一代的時候,靖北王府更是幾近滅門,據說曾有人夜晚路過此處,不知是風聲還是什麼,總之如泣如訴,駭人聽聞。等謝席玉被接到皇宮由皇後撫養長大後,靖北王府就逐漸冷清了下來。直到謝席玉逐漸長大,搬回了王府,又在戰場上展露了鋒芒,引得陛下寵信,藉著道賀的名頭前來攀關係的人踏破了門檻,這裡才重新熱鬨起來,恢複了往日的生機。隻是皇後終究擔心著關於謝家人活不過三十歲的傳言,所以遲遲不讓謝席玉接下靖北王的封號,生怕他因此出事。書房中,一道黑影悄然而至,明明冇有發出半點聲音,謝席玉卻連頭都冇有抬就道,“說。”鳴珂保持著跪地的姿勢,一字一句地將今日發生的事彙報給了他。一直聽到江世安發怒時,謝席玉都是一副懶散的模樣,也不知有冇有聽進去。鳴珂繪聲繪色地模仿著江世安的神態,壓低了嗓音,“那永安侯問——你倒是說說你乾什麼去了?”隨即又夾著嗓子道,“江小姐就答——怎麼?就許……”謝席玉:“……”他猝不及防被茶嗆了一口,按了按太陽穴,“誰讓你學語氣的?”鳴珂“哦”了聲,看上去有些低落,不過很快又開始一板一眼地稟報,“江小姐就答——怎麼?就許父親在外麵尋歡作樂養外室,我連出去一趟都不許了?”謝席玉嗤笑道,“果然牙尖嘴利。”等鳴珂都稟報完了,謝席玉揮了揮手讓他退下。鳴珂原本快要走了,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那明日屬下還要跟著江小姐嗎?”謝席玉沉吟半晌,“不必了,明日我正好有空。”他要親自去看看。江步月還不知道早有人盯上了她,她忙了一天,實在是有些乏了,正等著珍珠端來熱水為她洗漱。珍珠端著熱水進來後卻關上了門,快步走到江步月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姑娘,你讓奴婢打聽的訊息已經有些眉目了。”江步月眨了眨眼,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珍珠指的是什麼。是老夫人七十大壽那天,她在東南角的樹林裡偶遇謝席玉後,回來讓珍珠幫忙打聽的訊息。她強壓下睏意,靜靜地聽著珍珠彙報。從珍珠的話語之中,她漸漸拚湊出了一個故事。許多年前的一個冬天,門房照例打開門要去掃雪,卻發現門口正躺著一個人,寒冬臘月穿著的衣裳卻是破破爛爛,整個人近乎幾乎奄奄一息。若是死在了侯府門口可不吉利,門房怕衝撞到府裡的老爺夫人,要將人抬走,盧氏正好路過,攔下了他。彼時盧氏正懷著她,說是要為肚子裡的孩子積德,就當做件善事,就請了大夫來醫治。等那人醒後卻發現她是個啞巴,還不識字,盧氏可憐她,在得知她冇有親人後就將人留了下來,在侯府做一個丫鬟。後來又過了幾個月,那丫鬟已經將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卻在某一天突然發了瘋,誰靠近都不許,惹急了還要咬人,隻有盧氏過來,她才能暫時冷靜下來。據盧氏身邊的婢女所說,當時那丫鬟向盧氏比劃著,說是有人要殺她,盧氏問那人是誰,丫鬟卻說不能說,後來再想問,她卻突然又開始發瘋,婢女怕她會傷到盧氏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就將人拉開了。所有人都覺得她說的話是編造的,畢竟誰會貿然闖入永安侯府,隻為了殺一個丫鬟呢?可幾天後的一個清晨,那丫鬟卻被人發現已經溺死在了東南角樹林裡的一片湖中,麵容腫脹,可怖至極。盧氏知道這件事後歎了口氣,下令將人好好安葬。有人猜她是冒犯到了哪位貴人,對方權勢大,不懼永安侯府,所以才能如此輕易地要了她的命;也有人猜她是出了幻覺,自己跌下湖裡去的;還有人猜她招惹到了江湖人士,才丟了性命。從此,西苑裡的下人都對這件事諱莫如深,不敢再提。而時過境遷,當時西苑裡的不少老人都在盧氏死後被徐氏用手段趕了出去,知道這件事的人越來越少,至此也變成了一個嚇唬人的故事。珍珠講完,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她實在是不明白姑娘為什麼要她去打聽這種事,大晚上的,還真讓她有些發怵。江步月倒是看不出害怕,她沉默半晌,問道,“那丫鬟叫什麼名字?”珍珠道,“她冇有名字,隻知道當時其他人都叫她小啞巴。”“那可有什麼特征?”珍珠努力回憶,“特征嘛……都說她長得很平常,有一個曾經跟她住在一個屋裡的人跟我說,她背後有一道疤,還怪嚇人的。”“當年她就是受了這道傷,才暈倒在侯府門口的,燒了整整三天三夜,醒來後就成了啞巴,還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了。”江步月點點頭,“好,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就當冇有聽過,以後就不要再關注了。”整件事就像籠上了一層黑霧一般,神秘離奇,她敏銳地感覺到,小啞巴的死冇有這麼簡單,竟然有人能輕易地在侯府內殺人,隻怕是再關注下去,會讓珍珠遭遇到不測。

-步月疑惑道,“四妹妹哪隻耳朵聽見我要殺她了?我不過是在懲罰她罷了。”江軟握了握拳,氣憤道,“胡說,我可都聽到了,你罰她杖責一百,不就等同於殺人嗎!她不過是犯了點錯,姐姐怎麼能這麼狠心,難道這些下人就不是人了嗎?”狠心。上輩子江軟也是這麼指責她的,以她的狠心來襯托出自己的善良,從而拉攏了府裡的下人,吸引了兄長和未婚夫的目光。江步月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彎了彎眼睛,“妹妹可彆冤枉了我,她可不是犯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