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癡男怨女

出去的話，便如潑出去的水，葉素問也不忸怩，大大方方的回道：“是有些好奇。方纔榮安公主說我倆是醜到一起了，我醜是因臉上的黑斑，至於將軍嘛，我聽過許多流言，但百聞不如一見。”許連山似冇料到葉素問會這般作答，眼神明顯的怔忡了一瞬。隨即，他戲謔道：“那你有無聽說，凡見過我真容的人，都死在了我的劍下。”葉素問搖搖頭，“陛下已賜婚我倆，婚期就在三月後。將軍莫非打算戴著麵具與我過一輩子？”許連山不做聲，恰巧這時...-

“等把替嫁這出鬨劇解決了，你自然能得償所願！”皇後掀了掀嘴皮子，話雖是對葉素問說的，一雙眼睛卻如鷹隼般盯著孫雪柔。孫雪柔不知道葉素問說的是和離，隻當她是要借皇後的手除掉自己，再坐穩齊王妃的位置，情急之下便也不裝柔弱了。她挺直了腰板，憤憤然道：“娘娘，葉素問不過一介民女，無顏無錢無權無勢，根本配不上殿下，她隻會讓殿下淪為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您身為殿下的生母，難道就不心疼殿下嗎？”眼見皇後無動於衷，她又淚眼婆娑的補充道：“臣女命如螻蟻，死不足惜，可若因此讓您與殿下之間生了嫌隙，您也不在意？”“你在威脅本宮。”皇後神色淡然，叫人看不清情緒。孫雪柔卻隻當自己是戳中了皇後的軟肋，她裝模作樣的往齊王懷裡縮了縮，委委屈屈道：“臣女不敢。”皇後轉而又問齊王，“你也是這麼想的？”齊王卻隻默默地緊了緊孫雪柔的腰身，那架勢，儼然就是做好了衝冠一怒為紅顏的覺悟！“本宮問你話呢！”皇後厲聲嗬斥道。齊王這才突然受了刺激一般，義正言辭道：“母後若要打殺柔兒，便連同兒臣也一併殺了罷！”“她究竟哪裡好，讓你這般神魂顛倒！竟連陛下的旨意都置之不理了？”皇後捂著心口恨鐵不成鋼。齊王慘然一笑，“多說無益，母後要拿人問罪，抓兒臣便是，柔兒是無辜的。葉小姐非要霸著齊王妃的位置也沒關係，我齊王府不差你這口飯，但本王心裡永遠隻會有柔兒一個！”多感人的一對癡男女啊！若非繼承了原主的記憶，知道這倆人都不是什麼好鳥，葉素問興許都要被他們感動了。“娘娘，小女隱約聽見裡間有咳嗽聲，許是陛下醒了，您可要去看看？”擔心再糾纏下去皇後會被齊王牽著鼻子走，葉素問藉故岔開話題。皇後當即起身要親自去看皇帝，眼見齊王跟了過來，皇後鳳眼一挑，冷聲道：“在外候著！”去到裡間，便見皇帝確然已經醒了，此時正半靠在床頭喝藥。“方纔是何人在外喧嘩？”皇帝啞著嗓子問道。考慮到皇帝大病初醒，皇後並不想他為此操心，有心想要隱瞞，便道：“宮人犯了事，臣妾訓誡了幾句罷了。”皇帝卻不是好糊弄的，“朕怎麼聽到了齊王的聲音？皇後可莫要欺瞞朕。”皇後心知瞞不住，這才仔細把前因後果一併說給皇帝聽。“豎子不可教也！”皇帝氣急，登時又咳嗽了起來。皇後趕忙勸慰，“陛下保重身體要緊，臣妾已教訓過他了。”“此事你待如何決斷？”皇帝又問。皇後思慮良久，之後才斟酌道：“彼時陛下病重，太醫皆束手無策，唯有葉丫頭站出來，說有法子能治好陛下，但卻有條件。臣妾著了她的道，未曾想她是要和離，當眾再三承諾了她，為免寒了臣子的心，便不好反悔，如今隻得駁了陛下的麵子。他二人和離後，齊王妃的位置倒是空了出來，但臣妾觀孫雪柔德行不佳，雖是孫禦史的女兒，又與林兒木已成舟，卻當不得正妃之位，便立為側妃如何？”皇帝沉著臉不說話。又過了許久，宮人來報說禁軍統領許連山求見皇後。“宣。”隨即便見一名身材頎長，頭戴羅刹鬼麵具，著銀色盔甲的將軍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臣見過陛下，娘娘。”“平身。”“說吧，所為何來？”皇帝坐起身問道。許連山卻不急著開口，反而詢問的看向皇後。“怎麼，還有什麼事是朕不能知道的？”皇帝有些慍怒的模樣。“臣不敢。”許連山躬身請罪。皇後也訕笑著打圓場道：“非是有意瞞著陛下，是恐那些醃臢事說出來有辱聖聽。”皇帝冷哼一聲，擺明瞭不願迴避。許連山這才陳述道：“今早齊王府門口發現了一具屍體，引來百姓議論紛紛，按說此事不該臣去管，但恐事情擴散有損皇家威嚴，娘娘便派臣去查死者的身份。”“查到是誰家的了？”皇帝意興闌珊的追問。許連山回道：“死者名喚孟二，住東林巷，家境貧寒，原是孫若方孫禦史府上的下人，因偷盜財物，被主家驅逐。好賭，常流連煙花酒巷，曾於三日前在**閣豪擲千金，所用銀錠刻有齊王府印鑒，但近日未曾聽到齊王府報失的訊息。此外，死因是窒息，卻非繩索所致，手法狠辣，臣猜測行凶者是個高手。”“朕竟不知連山還是個查案的好手。”皇帝似笑非笑。許連山卻說：“為陛下與娘娘辦事，自當儘職儘責。”“此事便到此為止，你無須再插手，退下吧。”皇帝諱莫如深的道。待許連山走後，皇帝便讓宮人把外麵候著的幾人叫了進來。“齊王，你可有話要跟朕說。”齊王心知，皇帝肯定什麼都知道了。齊王妃換了人，他冇有遵旨娶葉素問，已是不忠，可不能再背個不義的名聲。“兒臣知道父皇想問什麼，一切都是兒臣的主意，與柔兒無關。”“你個陽奉陰違的東西，你還有理了？”皇帝怒斥完，便費勁的咳嗽了起來。齊王卻毫無悔改之意，還破罐子破摔似的道：“若非父皇亂點鴛鴦譜，兒臣何至於此？”“好啊，到頭來竟是朕錯了？”皇帝又是猛的幾聲咳嗽，稍緩和後他又道：“既如此，你與葉丫頭的婚事就此作罷，往後男婚女嫁，各不相乾！”“謝父皇！”齊王猜測皇帝隻是氣話，卻還是迫不及待要坐實這件事情。葉素問也覺得皇帝這是在說氣話，畢竟口說無憑，賜婚的時候可是真真有聖旨的，是以她麵上並無喜悅之情，仍舊規規矩矩的立在那。果然，緊接著皇帝又道：“莫要高興地太早，朕聽聞，今早你府門口發現了具屍體？”

-連山聞言，眸光微暗。“臣父母雙亡，幼時居無定所。娘娘不必拐彎抹角，有什麼話直說便是。”早些時候，葉素問曾與他說過，柳妃見到雙魚墜時，神色異常。那時，他心中便萌生了一個想法。也許，柳妃與他父母有舊。隻是不知是敵是友。那墜子，是他父母的遺物。養父說，遇到他父母時，兩人雖衣衫襤褸，可衣服的料子卻是極好的，瞧著就不是一般人家穿得起的。可惜他父親當時已經斷了氣，而他母親在得知他父親身故的訊息後，便神智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