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39 上書

    

去年就定了王家大表哥,也就是王思雅大哥的大兒子。那孩子性子得了王老夫子的真傳,也是最為寧靜正直的性子。前年以十二歲的年紀中了舉人,開了年準備參加春闈。懷蕊、懷萱與靜姝,剛剛十歲,雖然說不用著急議親,但是卻也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許多官宦人家的小姐在這個年紀都已經定好了親,開始備嫁了。可是麵對靜姝的時候,王氏和老太太都犯了愁——什麼樣的人家才能護得了她呢?楊素曉也是一籌莫展。接著,馬上就是年節了,三娘...-

進了臘月,新年的氛圍就濃了。

整個汴河兩岸,皇城周圍,甚至整個汴京城內,到處都是綵棚,買著冠梳、珠翠、頭麵,衣著、花朵、靴鞋,各種好玩的小商品,以及鞭炮禮花等一應過年用品用具。

家家戶戶也都醃著鹹魚臘肉、剪著窗花福字、裁紙新意新鞋,到處喜氣洋洋。

新年之前發生了一件大事——包拯回京了。

這是陳飛遠期盼了很久的事情。但是這卻是大將軍不願意看到的。

三娘想,這就應該是上次陳飛遠與歐陽修、魏巍他們想到的對策了吧,總算實現了。希望狄公能安全一些。

還冇等三娘安心下來,包拯乾了一件事情,引發整個汴京、甚至全國的轟動。

包拯上書官家:“每節假七日,廢事頗多。”建議減少年節休息。

請令一出,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有人讚不絕口,認為包公勤勉;有人麵色鄙夷,認為故作姿態;更多的是憂心忡忡,好不容易盼到的年節卻要減少。

正值這個檔口,陳飛遠被大將軍叫了去。

“飛遠,對此事你如何看啊?我該如何回覆官家?”大將軍坐在榻上,對著泥爐,親自煮著茶。光線不甚明朗,看不清臉色,隻聽到泥爐上咕嘟咕嘟的水沸聲。

陳飛遠坐在下首,不確定大將軍的用意,沉吟了一下,試探的說道:“自慶曆二年,西夏交戰正酣、遼趁機增加澶淵之盟的歲幣之後,我大宋國庫日漸萎靡;加之官員、軍務費用冗大,所謂官員無不屍位素餐,官僚之風日盛。包公之諫,觀之似可略有改善。但,如若不能從根本上改變官員態度,恐怕減少年節之假也是臨淵羨魚之舉。”

大將軍並不著急回答,而是將茶湯一一盛出,讓丫鬟送給各人。

“飛遠兄,那你到底讓大將軍如何回覆官家?”範世謹坐在下首喝了一口茶,追問道。

“某認為應當再增加官員、軍務整理之法一併執行。”陳飛遠跟著說道。

範世謹不再講話,隻看向大將軍。大將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升起的煙霧飄在麵上,眯著眼睛沉吟了一下:“想當年範文正公,也是看出時症,提出慶曆新政,也並未改變局麵。”

範世謹摸了下光光的下巴,望著陳飛遠說道:“想必飛遠兄必有良策。”

“良策不敢,也不敢與範文正公相論,還望大將軍給某一些時日,慎重考慮一下。”陳飛遠一時間汗意涔涔。

“我明日便要回覆官家,飛遠還請儘快之內找到對應之策。”大將軍收起茶匙,微微正坐。

陳飛遠領命告辭。

回到家裡,陳飛遠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他明白大將軍這次是一次試探。

大將軍想要的,無非是證明他如何對大將軍忠心。若能提出治國良策,那麼陳飛遠定是認為自己可以上位、願意為自己治國。若不能,就看範世謹的眼神,就是要逼死他的節奏。

可惜良策談何容易,前有慶曆新政慘痛教育,後有世家壓力不可撼動。千裡之堤,虧空的不是一點半點,要想徹底改變,真是難上加難。

陳飛遠甚是頭痛,以至於三娘走進來的送茶的時候,他也冇有注意到。

“父親請喝茶。”三娘把茶杯放在案頭,看到陳飛遠眉頭緊鎖就問道:“不知父親因何事而煩惱?”

陳飛遠喝了口茶,揉揉眉頭說道:“無非是大將軍要如何回覆官家關於包公提出的減少年節的事情。唉,我跟你說這些乾嘛,你也不懂。”

“父親可是怕大將軍試探?”三娘看著陳飛遠直接了當的問道。

-,忍不住伸手撫摸起來。“你……好些了?”突然身邊傳來了趙仲針的聲音。“嗯,多謝小將軍掛念。”三娘淡淡的回答。“其實,你不必這麼見外……”趙仲針本想解釋什麼,卻一時語塞,隻能轉念說道:“這片麥田長的真好。”“是啊,再有一個月,麥子就接滿了,夏末秋初,就可以收割。”三娘輕輕的說道:“看來今年應該是豐收的一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趙仲針站在一側,看著三孃的側臉安慰道。三娘低下頭,沉思了一下,突然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