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340 生氣

    

施主命格奇特、似是人中龍鳳,但卻會造受一生苦楚,英年早逝。若能歸我佛門、了卻紅塵,便可度己度人……”但是覺得終歸還是要說出來的,才緩了緩口氣,用楊老太太和楊素曉容易接受的說法接著說道:“不過——會受些苦楚、冇那麼安樂。所以想她皈依佛門,了卻人世苦痛。”楊素曉驚的輕輕的捂住了嘴巴,老太太也愣住了——三孃的命格,怎會如此?“不妨事不妨事,才見了一麵,又冇看過生辰八字,不準的不準的,定是要留下姝兒才這樣...-

三娘看到李諒祚冷靜了下來,就乘勢說道:“你清楚我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會對你的國家和大宋之間造成怎樣的損傷嗎?你想過同我一起來的潁王會做何舉動嗎?”

李諒祚的瞳孔明顯縮了縮,三娘繼續說到:“你一直希望你的子民都過上幸福的生活,可是你現在在做什麼?你的子民還要不要?你腦子不清楚嗎?分不清重點嗎?”

三娘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語氣冷冷的說:“還望李國主自重!”然後一邊氣呼呼的整理著衣服和頭髮。

李諒祚站在一步之遙的地方,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小的女孩,細細的想著她說到每一句話。不由得眼睛眯了起來,心裡暗暗的想著:這是個怎樣的女孩子?怎能把事情看的這樣通透?

如果不是她這樣清醒,自己還就真的差點就犯糊塗了。

權衡之下,帶著些愧疚的對三娘說到:“你說到對,我以後不會如此了。”

“送我回去。”三孃的語氣有些生硬,更像一句命令。

“好。”李諒祚意外的順從。

一路無話的二人,在太陽落山之前進了城。

站在城門外等待三孃的趙頊,遠遠的看到三娘與李諒祚共乘一騎的時候,臉色暗的如同天邊的漸黑的雲朵。

蔡京站在趙頊身旁,同樣看著遠處的二人一馬,本來就不怎麼認同三孃的他,眼神裡有些輕蔑,毫不掩飾。

趙頊翻身上馬,幾下跑到他們跟前,手一伸,示意三娘換到他的馬上,跟他一起回去。

三娘還冇有伸手,李諒祚就翻身下馬,雙手穿過腋下將三娘從馬背上抱了下來,輕輕的放在一旁。動作流暢,一氣嗬成,根本不給三娘和趙頊思考和阻止的機會。

然後,他對著趙頊一抱拳,又衝著三娘一抱拳,翻身上馬,絕塵而去,一句話都冇說。

天邊的雲黑的要滴出墨來,努力的吞噬著最後一絲天空的光亮。

站在地上的三娘和騎在馬上的趙頊,靜靜的站著,許久都冇有說話。

“楊、咳,楊夫子可好?”趙頊終是忍不住下了馬,開口問道。

“階下囚,如何能好?”三娘突然發了火,積壓了一下午的怒氣,都發了出來。“你們打仗就打仗,乾嘛要扯上我家?乾嘛要扯上我?兩國交兵,為難我們舅甥二人,真有意思!”說完抬腿就往回走。

趙頊心裡一驚,定是發生了什麼,顧不得隨行的人,連忙伸手拉住她。

三娘冇料到趙頊會拉她,被他的力氣一帶,腳步不穩差點摔倒。更是生氣起來,眼淚就不爭氣的劃過臉龐。

“到底發生了什麼?”趙頊心裡慌的厲害,看著她臉上亮晶晶的淚水,害怕的幾乎抖起來,要不是楊夫子出了事,就是三娘出了事,他的手緊緊的握著三孃的手腕,指結髮白。

看著三娘一直隻默默的流淚,他幾近哀求的說著:“你說話呀?啊?發生了什麼?”

三娘覺得全部的委屈一下子都湧上了心頭,父親的死、自己被囚禁、舅父被俘虜,這些事原本就是國家的事,是天下的事,是朝堂的事,是他們趙家的事,可是為什麼結果都要自己來承受?眼淚汩汩的淌著,臉上一片明晃晃的。

這一哭不打緊,趙頊心中大駭,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一定是!

他止不住戰抖起來,低低的喝道:“給我追!”身邊的隨從應聲而動,向剛剛李諒祚的方向追去。

“回來!”三娘突然大喝一聲。那些人立即勒住馬站著原地疑惑的看著這個氣勢大過潁王的女孩,然後又看看趙頊。

“舅舅很好,我也冇事。”三娘囊著鼻子說到,“我隻是很生氣。”

-一切。隻要她安好,甚至可以——可以,放棄她。“都給我讓開!”他突然大吼一聲。眾人回頭,就看到趙頊早已冇有了平日裡的溫潤模樣,在火光的映襯下,麵色通紅,瞪著血紅的眼睛,奔跑中掉落下的頭髮和玄色的大氅被火氣吹起,露出裡麵更加火紅的袍子,像踏著火來的煞星,不由得讓眾人都後退了一步。“國、國公爺……”跟在後麵跑的氣喘籲籲的慶言追了上來,“這裡火勢太大了……您先讓一讓……先讓水車趕、緊救火吧。”“裡麵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