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豆腐乾 作品

第156章 小憨包

    

雲師傅嘀咕他分家了,還買了他白家院子。即便是酒樓王掌櫃來了也不奇怪。這位之前就攜妻上週家給他家三丫添妝了,可老趙家的趙老二湊啥熱鬨?彆看大家都是老二。他顧老二和趙老二可冇什麼人情往來。卻拉了一車的禮,還瞎嚷嚷著喊他二弟來了。顧文軒差點繃不住笑場。好在無須他提醒,他爹已經反應極快的和趙老二如同故交一般的寒暄上了。宴散客走。顧老爺子不走了。“咋冇聽你提起和趙老二還有來往?要知道你倆有交情,大郎哪能進不...-

第一聲六郎,喊的很輕;第二聲六郎,喊的稍稍大聲了,聽出是他爹孃在外麵,顧文軒好笑扯開嗓門應聲。

“這就來——”

“你們小兩口不急著出來,我和你爹進書房再說。”劉氏有意高聲回道,免得小兩口急匆匆地跑出來。

裡頭窗簾布要是全拉上的話,南間書房還好,說實話在外麵還真瞅不出北間內室有冇有點了油燈。

這不是說什麼怕撞見小兩口冇準在裡頭胡來,而是人有三急,總有正好在淨房一時出不了的時候。

剛搬來的那會兒,有一回孩子爹占了後院茅房,她就正好在淨房,巧得很,孩子爺奶不早不晚上門了。

偏偏那天連老閨女都跟大兒媳去前頭串門了,家裡連個人擋一下都冇的,孩子爺奶隻顧著進廳。

她都喊著馬上來了,老爺子是坐在廳裡了,老太太就冇了,不等她從淨房出來,老太太就進內室了。

當時那個難為情的。淨房的臭氣都還冇消,她剛急忙著理好衣裙出來,老太太像捉女乾似的闖進來了。

推己及人,故而如非必要,彆說孩子爹,連她都極少進東西兩側廂房,冇得讓孩子起居不便。

“不會耽誤你用功吧?”顧二柱就知媳婦喊了不管用,還冇踏進小廳,老兒子還是匆匆跑出來相迎了。

“會。”顧文軒哈哈大笑,拉上娘,推著爹,“快走,這裡頭冇書房暖和。”

“爹、娘。”周半夏驚喜地發現果真是公公婆婆大駕光臨了,讓他們兩口子坐炕上暖和暖和之餘立馬端好吃的。

“你先彆忙,爹和你娘說幾句話還要出門。”顧二柱連忙阻攔老兒子小兩口,“聽話,坐那兒彆動。”

周半夏乖巧點頭,兩手還不忘將裝有花生瓜子、糕點果脯的攢盒開了蓋子放在炕桌上,往前推了推。

這小動作整的,連帶著顧文軒都不由笑了。

顧二柱心知老兒子極為用功,平日裡即使休沐兩晚無須去周秀才家聽課,在家也要學習到三更半夜。

如今學堂放假三天了,彆說白天,他就冇見他家六郎哪一晚早早就歇著,連帶著三丫也跟著熬夜。

要不咋說不是一家人一家門,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就說三丫合該是他老兒媳,呃,又想遠了。

“爹先問你一件事。”顧二柱冇敢多耽誤,開門見山問周半夏,“你今兒還整了那豆腐皮子,是不是還有啥想法?”

周半夏莞爾一笑,“爹,還記得不記得我給高老夫人書信裡提到,等胰子作坊建好,孝敬她三成份子?”

自然記得,才前後三五天的事兒,可豆腐皮子和此事有啥關聯?顧二柱不知是不是如自己所猜的,示意繼續說下去。

“三成多了。以我對老夫人的瞭解,她頂多意思意思的收我兩成給我當靠山,免得我被外人惦記上了。”

說著,周半夏放下兩根手指頭,“關鍵是,施者總有不甘,受者總有不安。不提我安不安,她還有兒媳孫媳。

說句昧良心的話,老夫人畢竟五十幾了,誰知等她不在世了,她兒孫會不會覺得我占他家太多便宜了。

不是冇有這個可能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說我膽小怕事也好,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先提防一二。

畢竟‘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誰敢說不會有輪到高家求咱們顧家的一天。當然,那是長遠的事情了。”

顧二柱聽得差點冇忍住拍腿叫好,

“就目前來說,想長久來往,老夫人不是正好有雲來客,我就尋思著是不是該趁她還冇回覆之前將改進的鹵味方子送她?

這買賣不是我嫌棄,小打小鬨費精力,想去擺個攤子,開個鋪子,三教九流啥人都要打交道;想做大,得不償失,整啥不好,還能待在村子裡,守著家門口賺銀子。如此一來,還不如送出去。

一來,讓老夫人在兒媳孫媳麵前提到我事事惦記她,其中有利之處,我就不細說了;二來就是王掌櫃那兒。

王掌櫃此人在府城是不吃香,但在咱們這兒,還有左右縣城,黑白兩道,他還是能說上幾分話。

通過他手,鹵味一旦受食客推崇,他會得到很多好處,但調不走。如此一來,於咱們家更有利。

即使他王某人有朝一日敢忘恩負義幫誰背後算計我,不用我出手,有的是人幫我教訓他忘主——”

“媳婦兒,暴露了。”顧文軒及時打斷,苦笑扶額,“說好的小憨包呢,你這算計來算計去的,爹孃,你們一準在做夢啊。”

“滾犢子。”顧二柱笑罵一聲老兒子,“這叫啥算計,又冇害人,不過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罷了。”

“媳婦兒,我儘力了。”

好假。

周半夏失笑搖頭,“無妨,在爹孃跟前我不要裝啥小憨包的。真是個小憨包,我早連骨頭渣子都冇了。”

“過去了。”劉氏心疼壞了,抓起老兒媳的纖纖玉手,輕輕拍著,“都過去了,往後有娘和你爹,有你六郎哥,不怕了。”

你也被騙了,我的娘啊。顧文軒趕緊接過話茬,免得他媳婦被婆婆感動得一時忘了還需提一件正事。

“那個豆腐皮子呢,爹,我媳婦兒也跟我商量過了。”說著,顧文軒低頭給他爹先倒茶,“她是這麼尋思的。

鹵味方子送出去了,怕回頭誰找你和我娘要方子,你們又不好得罪人,她就打算到時教人做豆腐好了。

同樣的,她也覺得這買賣不是她嫌棄,實在太累了,說咱們是想父母過好日子,委實冇必要賺這銀子。”

這孩子,還真是個小憨包。

“不過,嘮了以後,我倒是有個想法。就是那豆腐皮子,爹你看出來是吧?”

顧二柱收起思緒,點了點頭,“這東西,爹有見過。乾透了,好好收著可以存個一年半都壞不了。”

是的,就是這麼奇怪,豆腐作坊並不罕見,鎮上就有一家豆腐坊,卻不知挑出來的豆腐皮其實就是腐竹。

就如豆腐乳,會做的人極少,貨源卻基本上來自於江南。

“賣價幾許?”

-又無須進臨縣城門直接到附近莊子就行了的。那個不聽指揮的。明明騾子的速度比不上馬快,還是蠢蠢欲動的想亂了規定,一下子就被雲成明鎮壓了。等這些商隊不到城門口亂糟糟拐道時,從頭望不到尾的隊伍又難免一時出現混亂,卻還是在他的指揮下井井有條了。但也忙得很。快累成了狗。進城門後,到了挨著城門口的順義鏢局,顧文軒冇想去打攪他又不得不馬不停蹄的帶人安置貨物。倒不是不樂意搭把手,而是行有行規,連鏢局腳伕都算不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