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小錦鯉 作品

第59章 林清屏!你懂得挺多啊!

    

那時候的她根本不在乎啊,她隻在乎那些手錶、擦臉油、高檔衣服……現在回想起來,心裏真是很難受。隱約記得有一年,他寄來的對聯裏,橫批寫的是歲月如春,還有一年寫的是年月長久。之所以能記得這兩條,是因爲他總把對聯放在包裹最上麵,她要拿下麵的東西,得先把對聯移開,而她通常都是隨手一扔,對聯必然就散開了,橫批字少,她一眼就看見了全部,問他寫的這兩天她當時看了就覺得怪怪的,誰家對聯橫批這麼寫啊?不都是寫的吉利話...“林清屏!”

顧鈞成一聲嗬斥,把林清屏從呆滯的狀態喚醒。

她一個激靈,發現顧鈞成已經把被子拉上來蓋著了,一雙烏黑的深眸正怒視著她,好像又在斥責她怎麼這麼不矜持,盯著男人的這個部位能看呆。

“毛巾給我!我自己來!”顧鈞成眼裏有種“捍衛貞潔”的嚴肅和警惕。

林清屏覺得好笑,把毛巾遞給了他。

是真的挺好笑的。

自打她重生回來以來,都是她,像貪婪的狼一樣盯著他,追著他,而他卻一直在逃避,在躲……

原本她以爲他是傷到哪裏不能了,原來不是……

原來,隻是他不想罷了……

林清屏靜靜地站在一旁,什麼都不說,甚至一直微笑著。

當顧鈞成把毛巾還給她的時候,她都沒發現,仍然在笑。

直到顧鈞成出聲了,問她“怎麼了”,她纔看見遞到眼前的毛巾。

“哦,沒什麼。”她接過毛巾,趕緊出去倒水了。

再回來的時候,她已經跟沒事人似的了,到他牀邊,給他倒了一杯水,數了藥片給他。

隻是沒有那麼多話了,等他喫完了藥,就隻問了他一聲,“要不要早點休息?”

顧鈞成稍稍沉默,點了點頭。

但,在林清屏打算關燈的時候,他卻握住了她手腕,“不開心?”

他的感覺一向敏銳。

“沒有啊……”林清屏脫口問出。

隻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她有時候並不擅長掩飾情緒,她低落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蔫的,眼睛裏都無神了。

“說實話!”顧鈞成並不瞎。

林清屏沉默了一下,怎麼可能說實話?

她愣愣的,在他的強大氣壓下腦子都不轉了,脫口而出卻又說得結結巴巴的是,“有……有點震驚……一下沒……沒能接受……我以爲……我本來還打算等你好一些了,順便陪你去一下男科的。”

男科這個詞,其實後來真的特別普遍,滿世界的男科醫院廣告,但這個時代男科盛行了嗎?

她不大確定啊……

果然,就聽顧鈞成問,“男科是什麼科?”

林清屏:……

真的還沒有嗎?林清屏簡直想用手機百度一下男科到底是哪一年普及的……

可惜,沒有手機啊!

“那個,你明天問醫生吧休息!早點休息!”她僵硬地轉身,想要關燈。

但她越是這樣,顧鈞成反而越要問清楚,“林清屏你到底說不說?”

有點兒嚴厲了……

林清屏豁出去了,說就說唄!

“就是治男人不行的科室!”

本來她就帶著點委屈和賭氣,這句話蹦出來簡直又快又炸,炸得病房裏都安靜了幾秒。

而後,響起顧鈞成的怒喝,“林清屏!你懂得挺多啊!”

“是你自己要問的!”林清屏快速關了燈,灰溜溜鑽進自己的陪護牀矇住了頭。

正蒙著頭呢,聽見顧鈞成又一聲低喝,“誰?誰在外麵?”

有人在外麵嗎?

“我去看看。”林清屏又爬了起來。

開啟病房門,外麵並沒有人啊……

再左右看看,武團長病房的門剛剛關上。

“沒有人。”林清屏回到陪護牀上,靜靜地躺下了。

還是睡不著,腦子裏繼續構思新的設計,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忽然響起了密集的鞭炮聲。

是零點了嗎?全國人民都在辭舊迎新了吧?

這是一個劃時代的春節,從此以後,農曆也進入八十年代了。

林清屏林聽著炮響,回來時那些十分明確的堅定,有些動搖,她和顧鈞成的未來會怎樣,她也有些迷惘。

也許,有些話不敢說出來,這個時候就當說給自己聽吧,就當新年給自己許的願吧……

她在鞭炮聲裏,小聲說,“我喜歡你啊,顧鈞成,你也……”

她的話,在這裏戛然而止。

因爲,炮聲突然停了,停在她剛剛說完“我喜歡你啊”的時候,後麵五個字,顧鈞成聽見了。

“什麼事?”他在黑暗中問。

林清屏喃喃的,臉上有些發燙,改了口,“顧鈞成,我想說,祝你也新年快樂啊!”

短暫的沉默後,傳來他低柔的一聲,“嗯,新年快樂。”

行,不管怎麼樣,明天都是新的一年了。

大年初一的早上,林清屏還是起得很早,有人比她更早——隔壁的武天平。

而且,見她進進出出就很想來打擾但又不好意思打擾的樣子,直到,她把早上的事都忙完,連顧鈞成早餐的奶粉都喝了以後,武天平才終於來了。

一來,就看著顧鈞成笑。

顧鈞成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你有什麼事你就說。”

武天平看看林清屏,搖搖頭,憋著不說。

林清屏覺得,可能是有話不能讓她知道吧?

反正現在剛給顧鈞成收拾了,一時也沒什麼事,就藉口洗衣服,出去了。

林清屏一走,武天平就小聲在顧鈞成耳邊說,“你……要看男科?”

有一說一,武天平在此之前也不知道男科是什麼分科,得感謝昨晚偷聽聽來的知識,它以一種奇怪的方式進入了他的耳朵。

顧鈞成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我說昨晚外麵有老鼠呢!”顧鈞成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像有刀子。

武天平笑得直不起腰,強忍著,“你如果真的需要,我跟你說,我老家,聽說有個赤腳醫生治這個很厲害,要不下回你跟我回家,我幫你找找去!據說,一貼靈!”

顧鈞成的眼神就更鋒利了,“你看過?”

武天平擺手,笑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你說我容易嗎?我一片好心,你還說我?我一大早瘸著隻腳來給你提供訊息呢!”

顧鈞成現在是靠自己爬不起來,但凡能起來,今天武天平都躺下了!

兩人正鬧著,醫生來查房了。

“武團長來串門啊?”難怪剛剛去病房沒見著人。

武天平笑得漲紅了臉,對醫生說,“話說,我們醫院有男科嗎?”

作爲醫生,在專業上肯定見多識廣一些,雖然醫院沒有,但知識還是有的,看了看武天平,又看了看顧鈞成,好奇地問,“你們倆……誰要看?”,聽見雨聲,還有顧鈞成和誌遠說話的聲音。兩人好像在說什麼飛機坦克,聽不太真切。不知睡了多久,身體忽然騰空。她眼皮沉重,勉強睜眼一看,入眼,是熟悉的顧鈞成的胸膛,她便放心地再次睡了下去。她知道顧鈞成把她抱進了房間,放在了牀上,還給她蓋上了被子。天氣涼爽下來,柔軟的被子裏就是最舒服的,她終於沉沉睡去。再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林清屏有些恍惚,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等她想明白她隻是睡了個午覺,起牀下樓時,...